《U版西厢记（GL）》薛定谔的猪

63、 重逢2

　　红娘在这间暖融融的屋子里觉得越发热了，像是掉进了火炉里，额头都渗出了汗来。莺莺就这样看着她一言不发。莺莺神色冷漠，淡淡地说：“是你呀。”这一句话堵得红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唯唯应了句“莺莺”，声音细如蚊蚋，几不可闻，莺莺轻轻地哼了声，不再做声。也不看红娘那副窘样，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披风出神。

　　崔佑甫不明就里，含笑看着这两位小女儿。前几日就已经接到报告说是红娘带了一队人马回来，心下大为踌躇，一来红娘虽然在西域，但跟在长公主身边定无大碍，不想红娘再涉险回到长安；二来也知自己时日无多，委实是放心不下莺莺，若有红娘在身边，无疑会稳妥些。晌午时已经接到通报说红娘进了长安城，先是兜上几圈再到府里来，不禁感叹，红娘在外历练一番果然大有长进，办事考虑周密。

　　乍一看眼前这人，有几分当年李将军的风采，一身西域客商的装束，白玉腰带束着长袍，踏进书房一走一步，竟有些不让须眉的轩昂气质，崔佑甫看得暗暗称奇。真真是将门之女，看来长公主密信里赞叹红娘上阵御敌并无夸张之语。而站在莺莺身边，虽旅途迢迢，大为困顿，但神采不遑多让。再细看，眉目粗疏，是其父豪壮本色，神情温和，略有其母温婉气质，些微窘迫之意，不失为一位俊俏女儿。这一番心下的暗暗赞叹，让崔佑甫忽略了莺莺的异样神色。

　　方想让莺莺与红儿叙叙，她俩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姐妹，怕是有许多话要讲吧。适才问了些红娘在西域的事情，知道她吃了些苦头，但红娘却轻描淡写不谈，只口口声声问道相爷身子如何，能安睡否。心里更加感慨，不亏素日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看待。料想莺莺也会有话要问吧，莺莺却一声不吭，甩袖就走。恐怕这小女又要耍性子了，记着当年红娘不辞而别这一事呢。

　　莺莺急急地走出书房，候在门口的侍女被唬了一跳，没见过小姐走得这么慌慌张张的，刚想跟过去，被莺莺喝了一声“不要跟过来”，就眼睁睁看着小姐像一阵风一样穿过长廊，她扬起的裙摆隐没在黑暗中，阶边花草似乎跟着也骚动起来，惊得池边蛙叫阵阵。侍女们惊魂甫散，不知道又是谁不长眼地招惹了莺莺小姐，生这么大的气。

　　才回过头来，便愕然见一位公子站在书房门口，望着莺莺小姐去的方向，神色痴痴。侍女们吃吃地笑了起来，是哪家呆头鹅呢。那位公子回过神来，窘得满脸通红，侍女们见他这副傻样，笑得更厉害，以为是哪家公子前来求亲不成，沮丧得很哪。旁边的崔衡崔管家却惊喜地叫起来，急急奔过去。

　　莺莺跌跌撞撞跑进亭子里，其时冷风乍起，夜里黑沉沉的，幸得月上竹梢，阶凉如冰。站了一会儿，怦怦跳的心儿才稳住了，深深呼吸一下，便觉得冷了，真是活见鬼了，方才那是人还是鬼？！在亭子里踏了几圈，有位小婢子提着灯笼过来说请小姐去用饭。莺莺问道，那些西域客商都安排好了么？那位婢女怯生生地回道：“管家把他们都安排在客厅用饭呢，小姐的是要送到房里，还是和夫人一起用饭？”莺莺挥挥手，说不必去麻烦夫人了，就送到房里罢了。

　　往小院子方向没走几步，就让侍女转道望客厅而去。莺莺在窗子边往里瞅了瞅，客厅里热热闹闹的，好家伙，几位大汉席地而坐，碗也不用了，提起酒坛，大口大口地喝酒，送菜的小厮来来往往，恨不得多生几只手才够端菜。再看了几眼，不见那个人。原在厅内陪同吃酒的崔衡走出来跟莺莺小姐拱了拱手，道：“这几位客人都招呼好了，收拾了些客房让他们住下，他们还要自己亲自照料马匹。”诸如此类说了一通，莺莺心不在焉地让他按规矩办了就是。

　　崔衡不敢出声，袖手一旁等着问话。莺莺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似是沉吟了片刻，也没回转头来，弄了弄羊皮小手套，漫不经心地问道：“红儿呢，现在何处。”崔衡被问得一愣，俄而笑道：“小红儿跑到马厩那边去了，说是不放心人家喂她的马儿呢。”崔衡觉着那位许久不见的小红娘有点意思，顽皮的样子不减当年，便说便偷偷瞅了瞅莺莺小姐的脸色，见她面色平和，不见悲喜。

　　莺莺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回自己的院子去了。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数次以为门帘被人掀起，只是风吹罢了。听得外面有脚步声咚咚走过，只是一些婆子来禀告些府中事务，月钱该发了呀，谁家过生日又要送多少啦，那个小婢女不听话要罚啦。秀娘也来了，在塌下的伺候着小姐用饭。莺莺看着众人收拾好碗筷器具，犹自出神。趁奉茶那会儿，秀娘小声问道：“小姐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开怀的么？”这一两年莺莺小姐掌管府中大小事，少不了烦心的，没见过今天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

　　莺莺摇了摇头，叫秀娘把外面的屋子收拾一下，被褥枕头换新的，加层垫的羊毛毯子。秀娘愣了一下，疑惑着又要折腾什么呢。转念一想，那原本住的是什么人呢，冲出而出道：“红儿要回来了么？”莺莺点了点头，不再言语。秀娘心里有些纳闷，话说这小两姐妹小时候感情不知多好，红娘出了趟远门回来了，怎么不见小姐高高兴兴的呢。不过，现而今都长大了，红娘再跟小姐共住一屋似乎有些不大妥当吧。不过……红娘本就是莺莺小姐贴身使唤的，这样也好。秀娘一向把红娘当小妹妹看待，往常红娘惹了麻烦被小姐责罚了也去央着秀娘帮忙求情，红娘这次不声不响出远门，秀娘还伤心了半日，再者见到莺莺小姐也跟着消沉下来，更是难过。如今回来了，这下可好了。秀娘笑呵呵地唤过小丫头开箱柜拿被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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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写的第一篇文，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写完，故事情节老早就铺陈好了，可总是少了什么，没多大的动力把它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