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版西厢记（GL）》薛定谔的猪

49、围城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风夹着沙砾涌了进来，刮得红娘脸上生疼生疼的。与此同时，有个异常清冷的声音在洞内响起：“红儿，红儿在不在？”裹在风声里的声音焦急万分，红娘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直绷紧的弦“啪”的断了，人呆愣愣地仍旧坐在地上不吭不响。张大哥和小六儿都在喊：“谁？是谁？”那声音又喊了一下，红娘喃喃道：“你怎么来了？”宛清扬听到红娘的声音，心底一块大石落在了地上。红娘道：“宛姑娘，是你么？是你么？”背后跟来的李然此刻连忙伸手拉过那两个侍卫转身走出窑洞，吩咐二人到旁边的洞内好好呆着，自己赶紧回去禀报长公主。这个时候已经是风沙起的第二日了，自己想起日前下属通报城西南有条小路，边上似乎是个废弃的小城，或许人在那里也不一定，宛清扬听罢不声不响就直接转过来了。可是风大迷人眼，沙尘中只能凭借摸索过来，费时良久才找到这里。

　　噼啪的一声清脆爆响，宛清扬点燃了随身带着的火折，确定红娘周身无恙之后才开始打量了洞内的情况。红娘久不见光亮，突见光明，眼睛被刺痛得赶紧用手遮挡，透过手指的缝隙眯着眼睛看宛清扬。宛清扬正俯身下去照着洞壁看看有无异样，地上堆满了沙砾尘土牛马粪便，到处都是脏兮兮的。红娘瞥见宛清扬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在红娘的旁边坐了下来，靠着她心里一下子变得很安定，被困苦等多久的郁闷全部消散了。宛清扬取下满是尘土的头套，借着火光，侧过脸来瞅着红娘，也轻轻笑了起来。

　　红娘看见宛清扬满身黄土，一身白衣污浊不堪，待得扯下罩着的头套，更见里面鬓发凌乱。宛清扬见红娘盯着自己看，也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笑而不语。红娘鼓起勇气，伸出手臂去轻轻抱住宛清扬，柔若无骨，不仅腾起一股怜惜之情，风沙这么大，她是怎么过来的？宛清扬也任由她拥着自己，没有说话，将下巴靠在她的肩头，两个人就默默的听着外面的风声呼啸。宛清扬突然轻轻道：“红儿，我身上很脏呢。”红娘不答话，抱得更紧了。待宛清扬想腾出手去抚摸一下红娘的小脑袋，手上拿着的火折掉在了地上，扑闪了几下便熄灭，洞内又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中，只余下两人细细的呼吸声，和洞里偶尔不知道是什么窸窸窣窣的爬动声。

　　过了不知多久，宛清扬觉得浑身有点僵硬了，红娘还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再仔细听红娘的呼吸声，变得更绵长缓慢，怕是睡着了呢。宛清扬轻轻地拨开红娘的手臂，转而把红娘抱在怀里，这孩子这么快就睡着，还真是佩服她了。黑暗中宛清扬默默注视着靠在自己臂弯上红娘，把红娘的面具取下，慢慢地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过了一会儿，也把自己的面具取了下来，心里暗暗感叹，也许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用各自的真面目面对吧。没人看见在黑暗中她的绝色面孔，那双太过于深邃的眼睛里闪动的是怎样的一种无奈和悲凉。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