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吴邪游记》日奈生

5、第五章

　　我马上反驳道：“胖子，你他娘的别胡说八道，我可没什么感觉，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神经兮兮的。”
　　胖子非常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看，像是提审犯罪嫌疑人一样质问道：“你确定？”
　　我被胖子问得有些没底气，心虚道：“死胖子你有话直说，别讲这些有的没的……”我话还没讲完，只见胖子上来就开始撕我的脸，我被拽的生疼，眼泪都流出来了，但气势上不能输，大骂了一声：“你大爷的!”，然后也开始撕胖子的脸。
　　不知什么时候静静忽然出现在卧室门外，这小丫头走路怎么也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和胖子看到静静，扭打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僵在原地，被对方撕扯的脸都有些变形。
　　静静看着我们俩摆着滑稽的造型，不禁莞尔笑道：“别闹了，早饭做好了，赶紧洗洗手吃饭。”
　　我和胖子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静静也太淡定了。胖子忽然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还没心领神会过来，只见胖子噌得一下扑向静静，看他那个架势是想伸手想要去辣手摧花。
　　我想要阻止，但是以自己的身手根本来不及阻止胖子。我心说，完了，这下怎么跟我的师兄交代。我不禁大喊道：“静静，小心。”
　　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胖子被纤弱的静静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投到了地板上，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很是帅气。在体型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胖子半点便宜都没有赚到，一下子被摔懵了，不过缓了几秒马上一个挺身起来，又想反击，这次被静静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就这样瞠目结舌地观赏了一回合美女与野兽的格斗比赛，也不知道自己当时脑海里为什么会冒出这样一个画面，化身为裁判站在中间，一边抓着胖子的手，一边抓着静静的手，然后高高举起静静的手来表示胜利。
　　我看到胖子骂骂咧咧趴在地上做无谓反抗的样子十分搞笑，不过我却努力装作十分严肃的样子强烈指责道：“死胖子，你今天这到底是抽的什么风。”然后又赶紧低声下气地跟静静赔不是，我的脸算是被胖子丢尽了。
　　“没事没事，就当晨练了。”静静笑嘻嘻地说道，她竟然对胖子突如其来的无礼举动丝毫不在乎，我不由得有些纳闷，静静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么沉得住气，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
　　这时我忽然回忆起师兄曾经吹嘘过的一段往事，他号称自己是柔道红带（柔道最高段位），我当年和其他舍友都当他在胡说八道，不过大家心照不宣，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附和着夸他好厉害啊，真牛逼啊。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师兄所言非虚，难道有钱人家的孩子真的是要身怀绝技，以防被绑票？
　　胖子真是自讨苦吃，大概静静也是柔道高手，好在她没下狠手，只是把胖子摁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也难怪师兄放心让她一个女孩子，来招呼我们三个大男人。
　　闷油瓶大概是听到这边的响声，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胖子大吼道：“小哥，我们进黑店了，你快点来帮忙。”
　　静静就这么一直安静着，冲小哥微微一笑，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看来师兄爹妈给她起的名字，还真恰如其分。
　　只是闷油瓶看了看现场的状况，波澜不惊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眼前这一幕女悟空收八戒的戏码，像是不存在一样，然后不紧不慢转身走了，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逐渐远去。
　　胖子一看闷油瓶也没有反应，完全愣住了，身子也逐渐不闹腾了安静了下来。静静见胖子不反抗了，松了手，站身起来。我也愣住了，虽说闷油瓶一直都是这副德性，总觉得他看到这种情形应该说点什么，亦或者做点什么，但具体他到底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我也说不上来。
　　胖子灰溜溜地爬了起来，有些狼狈，尴尬地咧咧嘴：“静女侠，好身手啊。”
　　“放心，我不是孙二娘，也不贩卖人体器官。”静静揶揄道：“其实啊，还是小胖的反应比较正常。”
　　被这样一个小姑娘给摔了个四脚朝天，一定是胖子此生最大的污点了，已经够我嘲笑他好几年的了，这下又被对方称为小胖，只见胖子的脸色极为难堪，我暂时还是别找他的麻烦为妙。
　　静静顿了顿又接着对我说：“吴邪，你从一开始就没问过我是谁吧，而且也没给我哥哥打过一个电话来确认，这样轻易地信任一位陌生人真的好吗？更何况，你跟我哥哥也已经好多年没有联系过了吧……”
　　我被静静说得惭愧极了，头越埋越低，本以为自己这些年来也长了些见识，怎么这会连最基本的防人之心都没有了，只是因为觉得对方是自己师兄的妹妹，就一点怀疑都没有了，就算真是师兄派来的人，多年没见，谁知道他现在在干些什么。怪不得自己总是被骗，这怨不得别人，我陷入深深地反省中。
　　好在这次自己走运，对方真的是师兄的妹妹，而且对我们没有恶意，也没有因为胖子的冲动而生气，如果换做是我，绝对会把对方赶出家门的。本来还想笑话胖子，结果我又被静静给说教了一顿。
　　静静见我有些难为情的样子，就没再继续说下去，吩咐了一句，“洗洗手，先吃饭吧。”就先离开了。胖子伸着脖子确认静静走远后，问我道：“天真，此事你怎么看？”
　　我白了胖子一眼，不满地说：“你问元芳去。”
　　静静准备的早餐比较简单，海鲜打卤面，每人再加两个荷包蛋。面和卤子分别盛在两个大盆里，还真是够豪迈的北方料理。桌子上对应着座位各摆着一套餐具，大家随便找了个座位就这么安静的坐着，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静静最后一个坐下，先盛了一碗面，然后浇上了卤子，本来想先递给坐在她旁边的闷油瓶，但犹豫了一下，最终把碗放到了自己面前，笑笑说：“接风面，大家请自便。”然后动了第一筷子。
　　这个举动明显对客人很不礼貌，静静大概是为了消除我们的戒心，不过这么做很有效果。胖子马上也开始往自己的碗里盛面，舀卤汁，然后分别帮我和闷油瓶弄好。我心怀感激地尝了一口，这可是富家千金亲手为我们准备的，就算再难吃也要把这碗面吃干净。没想到汤汁鲜美，面身爽滑筋道，味道真没的说。
　　餐桌上看起来夸张的两个容器里的食物，很快被我们几个风卷残云般地吃了个底朝天，饱腹感满满，很是舒服。我主动要求帮忙洗碗，却被静静拒绝了，她说一会有阿姨来帮忙，让我们先消化消化食儿。她要去溜二黄，等回来带我们四处走走。
　　静静临走前帮我们泡了一壶崂山雪芽，说是崂山以北再无茶，让我们尝尝当地特产。如果不喜欢，茶柜里还有其他茶叶，让我们随意。
　　胖子端详着手里的紫砂茶具，咂了一下嘴，道：“可惜啊，怎么就不是件古董呢。”
　　“师兄家的古董早就让□□给砸了，你那么多毛病干什么，就算不是古董，这茶具也不便宜，你有的喝就不错了。”我不自觉地开始替师兄说话。
　　“胖爷我这不是发表下感慨嘛。”这时胖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冲着闷油瓶埋怨道：“小哥，你也太不仗义了，刚刚竟然见死不救。”
　　闷油瓶品了一口茶，淡然道：“没必要。”
　　“小哥，你这话我就不懂了，什么叫没必要。”胖子依依不饶道。
　　闷油瓶道：“对方显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不用出手你也不会有事。”
　　“当时那种情形，你怎么就确定他不会害我，难不成小哥你看上那小娘们儿了？”胖子越说越离谱，我差点喷出一口茶。
　　“我应该见过她。”闷油瓶平静地说出了一句让我和胖子都喷茶的话：“但我记不清是在哪里见过的了，我问她有没有见过我，但是她说没有。”
　　闷油瓶还真是直接，换做我的话肯定不会直接跑去问对方，会被当成是故意搭讪的危险分子。
　　“难道是你前女友？你把人家给忘了，肯定跟你闹情绪。”胖子挑挑眉，试探性问道，然后可能是怕挨揍，身子往后退了退。胖子也真会胡说八道，闷油瓶就算真有个前女友，估计也不会这么年轻吧。
　　闷油瓶摇头否定道：“肯定不是，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就算忘记了，再见面应该也会重新喜欢上。”
　　胖子见闷油瓶没有翻脸，还一本正经地回答他的问题，便大胆了起来，开始肆无忌惮地胡说八道：“难不成是你私生女，或者是孙女，外孙女一类的……”
　　闷油瓶面无表情地看着胖子，胖子被小哥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怵，不敢继续说着没边没际不着调的俏皮话。彼此沉默了一段时间后，闷油瓶忽然道：“我记忆已经恢复了。”
　　“咳咳咳。”我的姥姥，闷油瓶连续语出惊人，我这次是彻底地被茶水呛到了，不停地咳嗽着，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刚刚在阁楼上。”闷油瓶道。
　　“你真的全都想起来了？”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继续追问道。
　　闷油瓶点点头，道：“只是有一部分记忆很模糊。”
　　胖子接着问道：“小哥，你是真的确定静静没有问题吗？这小姑娘怎么看都不简单。”闷油瓶回答说：“静静对我们没有恶意，但是她应该是对我有所隐瞒。”
　　胖子问：“你的意思是静静说谎？”
　　“不像是在说谎，不过若受过特殊训练的话，我也很难判断出来。”闷油瓶道。
　　胖子眼珠一转，道：“我倒是有个主意，说不定能从静静嘴里问出些什么来，不过天真可能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