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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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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铮和苏默的第二次相遇也是纯属偶然。
那时，赵铮大三，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没课的时候一直在一家公司进行实习。有一深夜，他结束工作，背着背包在寂静的街上走。
到了一个拐角的地方，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蹲在那里，脊背一抽一抽的，似乎正在呕吐。
味道很不好闻，赵铮抽了抽鼻子，屏住呼吸，打算绕道而过，谁知一只惨白的手伸出来，轻轻拽住了他的裤脚。
赵铮皱着眉头看着莫名伸出来的手。
“扶我一把。”一个弱弱的声音从一头蓬乱的头发中钻了出来，接着一张惨白的小脸从头发中露了出来。
赵铮浑身一震，莫名地想到贞子。
不过眼前的人与夜色融为一体，显然没有穿一身白。而且赵铮认出这人正是几天前见过的他妹妹赵玫的舍友苏默。
这么晚了，她一个在外面干什么。不过，赵铮可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主儿，他不理会苏默眼巴巴期盼的神情，提起腿就想走。谁知对方固执地拽住了他的裤腿。
赵铮皱了皱眉。
“扶我一把。”裤腿上的手又用了几分力，惨白的小脸上分明带有哀求的神色。
赵铮想了想，蹲下身，一把抓住了那只冰凉的小手，一用力，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苏默只觉一个颀长的身影从上空笼罩了下来，然后她就被一股力硬生生从地面上拔了出去，像把萝卜似的。
苏默没站稳，一个趔趄又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赵铮再一次善心大发，一手揪住苏默脖子后的领子把苏默拎直了。
苏默的个子只到李睿的胸口，被赵铮用力一揪，苏默人往前一冲，鼻子撞到赵铮坚硬的胸口，立刻涕泗横流。
靠的近，苏默身上的酒味更加浓烈，赵铮赶紧后退了一步，便看到她泪眼汪汪的表情。
“不用这么感动吧？”
“是你！我……”你身子是铁打的吗，这么硬。苏默使劲揉着鼻子，怀疑是不是鼻梁撞裂了。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赵铮说完，也不看对方是啥反应，迈开脚步就往前走。
走着走着，赵铮就发现后面的小尾巴了。
他一停，后面的人也停了。
赵铮转过身：“你跟着我干嘛？”
苏默有些赧然：“那个，我钱包掉了……”
所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我也没钱。”赵铮直接了当地拒绝。
“我会还给赵玫的。”苏默以为赵铮怕她欠账不还，赶紧多说了一句。
可惜赵铮不买账：“我真没钱。”
“我是赵玫的舍友……”苏默一副明显不相信的样子，好歹看在你妹妹的份上借我点钱吧。
赵铮把两只裤口袋都掏了出来，都掏到底了，也没见一毛钱，真的也是身无分文。
苏默又把眼神看向赵铮身后背着的背包。
赵铮讽刺地笑了笑：“背包里只有我的专业书。”
鬼相信你背包里一分钱都没有。苏默心里想。
赵铮也不废话，也不管苏默是不是还跟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又迈开大步走了。
苏默赶紧紧走几步跟上，跟着赵铮在寂静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了一栋老房子前。
真的是一栋很老的房子，门是那种很老旧的木板门，门前是布满青苔的几级石阶。苏默有种穿越时空来到民国的错觉。
赵铮吹着口哨，一步直接跨上最上层台阶，掏出钥匙开门，然后把门一关，口哨声渐渐远去。
……
苏默赶紧走上前推门，门锁了。想了想，苏默开始用力拍门。
没想到苏默看起来弱不禁风，力气还不小，隔了老远都能听到她把门拍得震天响。
赵铮没理，脱了上衣就进淋雨间冲澡，老旧的电热水器，烧水的时候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暂时隔绝了外面的拍门声。
洗了个热水澡，赵铮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套了条裤子，裸着上身出来了。
“啊……”突的一声尖叫，把赵铮震得有点懵。
“你怎么不穿衣服！”苏默转过头，满脸通红。
刚才的画面太有冲击力了，没想到赵铮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显肉的那种，裸着的上身肌肉分明，看得苏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就我一个人在家，我……”说着说着，赵铮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我记得我把门锁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赵铮突然想到了什么，也不管还裸着上身，从苏默身边冲了出去。
大门的门板像一具沉重的尸体，无辜的躺在地上。赵铮站在一边，周身散发强大的不明气场。
苏默隔老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气。
“那个，我没用力拍几下，它就倒下了。”苏默小心翼翼地挨近，小声解释。
赵铮忽地转过身来，苏默吓得眼睛一闭。
小小的脸此刻倒有些些血色，眼睛紧闭，睫毛忽闪忽闪的。赵铮看了看苏默的小脸，再看看自己的大手，一巴掌怎么也扇不下去。
“哼。”赵铮鼻子里重重出了一口气，转身往屋里走了。
苏默听脚步声远去，偷偷睁开了一条缝，见赵铮是真的走远了，才敢把眼睛全部睁开。
看了看地上无辜躺着的笨重的大门，苏默心里有些小小的愧疚。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赵铮又迈开长腿气势十足地跨了过来。
苏默以为他又要来算账，吓得倒退三步。
谁知赵铮把手里的钱一把拍在苏默手里，冷冷地说了一句：
“从我的地盘滚出去。”
第二天上课时，苏默臂弯里夹着书，在走廊里脚步匆匆地冲向教室，她边赶边看了一眼手表，眼看就快迟到。
这一节课的授课教授是出了名了的严厉，开学第一堂课就明确地跟班里学生明确说过，有一次旷课者这学期期末成绩直接不合格，有一次迟到者平时成绩算零分。
据说，上一届的学长学姐有很多就是死在这位教授手里，至今班里还有重修的学姐学长们没脱离这位灭绝教授的魔掌。
有学姐学长活生生血的教训，班里学生上课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苏默小长腿迈得飞起，但刚一抬头便看到灭绝教授拿着水杯迎面走来。
眼看两人即将撞面，苏默脚一拐，转身进了另外一间教室。
这间教室的一位头发半白的老教授正讲得唾沫横飞，见苏默猫着腰从后面躲躲闪闪地进来，以为是迟到的学生，脸上神情不悦。
“同学，赶紧找座位坐下来。”老教授扶了扶眼镜，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
苏默一抖擞，身子一扭，一屁股坐了下来，从包里抽了本大学英语摊在桌面上，装模作样地认真听讲。
老教授声音迟缓，声调平平，每讲十句话，就要停下来清清喉咙，苏默听了半天，才知道老教授在讲c语言。
苏默当然是听不懂的，可老教授目光灼灼，她实在又提不起胆半路离开。
苏默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点离桌面越来越近，终于头一沉，趴在了桌面与周公会面。
睡得迷迷糊糊时，旁边一沉，似是又坐下了个人，苏默头一歪，拿后脑勺对着旁边人，继续呼呼大睡。
可苏默这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总觉得后脑勺后面有一道灼热的视线，阴风一阵阵刮过后脑勺，苏默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苏默冷不丁转过头一看，果然赵铮一手撑着下巴，正好整以暇地盯着苏默。
苏默惊恐地抚了抚额头：“你怎么在这？”
赵铮耸了耸肩，笑得无辜：“我来上专业课啊。不过，你还是阴魂不散啊。”
“谁阴魂不散了，我只是……”苏默觉得后面的话难以启齿，于是又扭过头去睡觉了。
后脑勺后的阴风不见了，苏默扭过头，看见赵铮认真听讲的侧脸。
赵铮听得很认真，嘴唇紧抿，像是沉入了自己的世界，完全没注意到旁边苏默的视线。
苏默不得不承认，安静时候的赵铮还是挺耐看的。挺直的鼻梁，坚毅的下颌线，还有那微动的喉结……
“你是打算赖账吗？”赵铮突然回过头来，认真地对苏默说。
“赖什么账？”画风变得太快，苏默一脸懵逼的表情。
“上次我可是把全部家产都交给你了。”
苏默这才想起赵铮指的是上次拍给她的钱。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苏默也是一肚子气。
那天，苏默欢天喜地地拿着赵铮给的“一大笔”钱拦了辆出租车回学校。
不过，等苏默慢慢数清后，才发现赵铮所谓拍给她的一把钱实际上只有三十块，根本不够打的费。
出租车司机一听钱没带够，立马摆出脸色，苏默赶紧打电话叫苏默下楼付了剩下的车钱。
“不就30块钱，老娘还给你。”说着，苏默掏出钱包，抽了张一百块出来，学着赵铮上次的样子，一把拍在了赵铮手里。
“剩下的当利息，你也不用找了。”苏默理直气壮，牛气冲冲。
赵铮倒也不客气，大大方方把钱塞进了口袋：“还有我家的大门呢，你什么时候把它装好。这几晚我可一直睡得胆战心惊。”
“……”苏默忍不住爆粗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