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夜十五天阶》司青启

12、危机

　　天色已沉。
　　白倾乐步伐沉重，从乱石岗走回兵器店。她还未将倾夜错收起，左手持剑很不习惯，战斗便力不从心。虽然寒氏兄弟已退，但他们彼此都清楚，那是因为有人暗中相助。
　　追杀失败，那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以她如今再次加重的伤势，战力难免有所下降。如果下一次来的是更麻烦的对手，泽拉甚至是那一位……
　　正思及此，白倾乐顿住了脚步。她突然感觉到一种异常强大的、熟悉得几乎让她绝望的威压。当那个身影映入眼帘的一霎，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那个男人站在不远处，赤色长发一如既往的耀眼。只是轻轻站立，都仿佛是君临天下的帝王，带着不容违逆的威严。暮色昏暗，白倾乐却能看到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笑意，嘴角却轻轻勾起，带着残忍与薄凉。他说：
　　“好久不见，小杀。”
　　毫无征兆。
　　白倾乐淡淡道：“六天而已。”
　　“本想让他们两个直接杀了你，不想中途出了些变故。既然如此，就有我来亲手了结。”征羽缓步逼近。
　　“那我还真是荣幸。”白倾乐看他风轻云淡的样子，握着剑柄的手不由紧了几分。两人此时相距不过短短几米，周围渐渐卷起冷风。强烈的威压伴随着能量波动，无形却迅速地扩散开来。倾夜错在昏暗中发出幽微的寒光，刹那间杀气四溢。
　　寂静的空气被撕裂，征羽的身影一瞬间消失。倾夜错剑光轻闪，虽用左手，但这次的攻击比刚才对付寒氏兄弟时更为凌厉迅猛，剑气划过，地面上出现数条裂缝。征羽并未攻击，只游刃有余地闪避着，似乎在饶有兴味地看一场表演。几回合过后，略带嘲讽地开口：“你现在，到底是在追求什么？”
　　“追求和你们在一起，无法得到的东西。”白倾乐停止攻击，退后一步，持剑横于身前，紧紧逼视那双毫无感情的赤色双眸，声音冷冽。不过几次攻击，她左臂竟已微微颤抖。再这样纠缠下去，恐怕最后会连剑都拿不稳。征羽看出她力不从心，嘲讽意味更浓：“就凭现在这样，你还能追求什么？八年来你真是一点都没变，真让我失望啊，小杀。”来不及反应，征羽的攻击以惊人的速度破空席卷而来，周身猛然风尘四起。
　　倾夜错剑花一挽，一道寒光闪出。白倾乐就着征羽的攻势迅速后退几个身位，挥剑挡下一小部分冲击波，借势躲过。
　　但还未停止，紧跟而来的是几道来势更猛的冲击。白倾乐继续后退，抬剑在空气中划过交叉十字，剑气与冲击波相碰撞，发出爆鸣声。而此时躲过一劫本该迅速退下的白倾乐，持剑的却已成了右手。
　　“嘭！”
　　随着一声爆炸声，一片烟雾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浓烟挡住了视线。征羽闭上眼，耳边拂过轻微的移动声，片刻之后身形一闪，一掌已经朝着某个方向打出。
　　白倾乐重重地撞到墙上，吐出一口鲜血。未等动弹，征羽冰凉的右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颈。倾夜错掉落在地，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连最引以为傲的速度都下降了，竟然还妄想逃跑。”征羽不紧不慢地说着，毫不费力的他，呼吸都还是平稳的。反观白倾乐，一片狼狈。
　　可是这种时候，她却还冷笑了一声，不无嘲讽地开口：“征羽，你现在……废话变多了……呃……。”
　　手上力道猛地加重。

作者有话说

　　旧坑从拾，黑篮也在填……恩，讲真比起黑篮我还是更喜欢打打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