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心动》莫嘟嘟

11、消息

　　年假只有短短几天，在不断的做客和拜年之后，就已经走向了尾声。甚至都没有时间让莫夏理好纷乱的思绪，她就已经踏上了归途。
　　多天没有人居住的小公寓，除了些许灰尘之外，也不用多加打扫。莫夏是用不惯钟点工的，即便她的经济能力足够支撑，领地意识让她下意识的不喜欢外人的进入，虽然黎清是一个意外。
　　上班之后原以为会有的尴尬也根本没有时间酝酿，因为不知高层究竟如何安排，竟让黎清全权负责S市的酒店建设，就是那一块从竞标开始就波折不断的土地，即便是现在，可以顺利开始施工，还是时不时要停工进行检查。所以，这对于黎清来说，是一种机遇，也可能是一场危机。如果是原先还不知道黎清的真实背景的莫夏，可能还会认为这是供黎清一步登天的云梯，那么现在，知道黎清只是个孤儿的莫夏，却不得不为黎清捏上一把汗。在这个社会，没有强大的背景，除非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才能保证你在竞争不至于任人宰割。莫夏不是不相信黎清，只是S市这件事实在吉凶难分。一旦酒店未能如期建成，莫夏这样的小助理其实是不会有人关注的，倒霉的只会是黎清。更何况，莫夏总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不过看着黎清丝毫不见担忧的样子，莫夏也松了一口气。
　　一周的资料整理与大概的了解，莫夏就与黎清踏上了S市的考察之旅，至于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黎清的解释是S市那边有专门的负责团队，何况这次只是调研，不需要太过兴师动众，而莫夏则自动脑补为黎清不太相信其他人，所以只带了她一个，好吧，不管他们怎么想的，飞机很快就降落在了S市的土地之上。S市的团队似乎对于黎清非常重视，光是来接机的就有好几个人，晚上的接风晚宴也是定在高档酒店，至于住宿的地方更是不用说。
　　不过莫夏倒是在这几天里看到了一个几乎完全不一样的黎清，他可以西装革履的在工地视察，他可以讨论时事股价，也可以讨论建材价格，或者说，他是一个方方面面都有所涉猎的男人，走到今天这样的地位，原本背后的艰辛就不是常人可以明白的。
　　这样的工作里理所当然是无法免去应酬的，所谓酒桌上谈事也不过如此，端的事喝了酒好说话。这样的场面莫夏并不少见，推杯换盏，喝了酒便可称兄道弟，莫夏是女助理，自然帮黎清挡不了多少酒，不过黎清也没想让她挡就是了，几乎来者不拒，颇有些千杯不醉之风。
　　酒席过半，莫夏看着一个个喝得微醺打着官腔的人，还有混在其中的黎清，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便想着出去透透气，跟黎清说了一声便走了出去。莫夏也没想走远，只是去洗手间洗个手醒个神，快走到的时候，莫名觉得有个背影非常眼熟，似乎有点像楚梓晋。可是莫夏前几天还听丁亦说楚梓晋跟着医疗队去了G市出公差啊，应该也不会在这里。
　　莫夏觉得肯定是自己酒量变差了，明明没喝几杯酒，就连人都认不清了。也没多待，马上就回了包厢。等到酒宴结束，她又扶着黎清回到酒店，已经快要深夜了，他们的S市的考察也可以告一段落了，大体的事情也都了结了，现在的莫夏只想冲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特别是回去后一定要申请假期，这段日子她真的都快累倒了。
　　似乎是存心不想让莫夏休息似得，等她洗好澡出来，却看到手机上有她爸爸的5个未接来电，酒席上莫夏就关了铃声，刚才也没想起来开。莫名的，莫夏有一些慌张，明明晚上她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还没什么事，现在却。
　　没有多耽搁，莫夏马上打了回去，却听到一个几乎让她伤心欲绝的消息。
　　靠在黎清的肩膀上，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可是莫夏已经来不及考虑那么多，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跟黎清说的要回家，黎清又是去哪里弄来的汽车和她家的地址，莫夏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从她听到她奶奶去世的消息的时候，她就满脑子一片空白，灵魂甚至没有办法驱使身体去做什么，全靠本能。可是莫夏不知道，她的本能就让她在最为无助的时候去依靠着黎清，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任与依赖。
　　夜晚的高速公路上本没有多少汽车，一路疾驰，在莫夏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黎清已经到了她家所在的小镇，询问莫夏具体要去哪里。等到车子驶进医院的时候，莫夏才终于反应过来一般疯了一样的冲了进去，如果不是黎清扶着她，可能出车门的时候她就要摔上一跤。几乎所有亲属都已经围在了医院，但是莫夏已经无暇去向她的父母解释黎清的身份，或者说，此时的莫夏，几乎已经忘记了黎清的存在。她甚至不敢去掀开白布，尽管她听说她的奶奶死于心肌梗塞，很安详，几乎没有任何痛苦的在睡梦之中死去。
　　可是莫夏一点也不想承认，她的奶奶去世的时候，她还远在另一个城市，觥筹交错，却唯独不能陪伴她亲近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