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夏天的声音》八戒八不戒

2、第 2 章

　　莫姬是C大一个平凡的学生，平凡的外貌加上独来独往的性格，就像是一滴水珠瞬间淹没在人来人往的人潮中，从来不会有人去注意。
　　C大是一所重点大学，只是和C大比起来，与C大同属一个城市的音院却更加引人注目。
　　那里曾诞生过乐坛上的自由女神以及女神的绯闻男友，都是乐坛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过不久就是音院的艺术节了，想必音院的学生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曾经那位自由女神还在音院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直到艺术节上那人坐在钢琴前以一首贝利尼《诺玛的回忆》惊艳了全场。
　　贝利尼《诺玛的回忆》是世界上最难演奏的十首钢琴曲之一，意大利歌剧作曲家文森佐·贝利尼在《诺玛》中铺陈出华丽而浑然天成的抒情旋律，以强烈对比的剧情张力，展现爱情、仇恨与宽恕的角力，更提早一个半世纪预告了女性主义的到来。
　　由此可见这首曲子的难度。
　　而艺术节上一曲惊人的女神也从此走上了乐坛的巅峰之路。
　　她在世界各地都举办过自己的音乐会，最后凭着一首李斯特的《帕格尼尼大练习钟》，钦定了在乐坛的女皇之路，也是凭借着这一首，她才能走进维也纳的金色大厅举办一场属于自己的演唱会。
　　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举办一场属于自己的音乐会，是无数演奏者的梦想啊。
　　维也纳金色大厅是维也纳最古老、最现代化的音乐厅。是每年举行"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法定场所。1939年开始，每年1月1日在此举行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后因战争一度中断，1959年又重新恢复。金色大厅始建于1867年，1869年竣工。是意大利文艺复兴式建筑。外墙黄红两色相间，屋顶上竖立着许多音乐女神雕像，古雅别致。维也纳交响乐团每季度至少在此举办12场音乐会。1870年1月6日，音乐厅的金色大演奏厅举行首场演出。1872年到1875年间著名音乐家勃拉姆斯曾负责组织音乐。
　　而如今，莫姬的那对龙凤胎弟弟妹妹就在那所音院上学，据说这次的艺术节让身为学校的校花也是众多学生中佼佼者的莫沫也会上台，从这几天在家里不绝于耳的钢琴曲，莫姬就能听出莫沫的急切心理。
　　嘛，也预祝她有个好的结果。
　　回到家准备上楼的莫姬在路过钢琴室前的时候，又听见隐隐约约熟悉的又带着急切的琴声。
　　拉威尔的《水妖》。
　　莫姬站在门口，皱了皱眉。
　　这首曲子对于现在的莫沫难度太大了，而且她太急切了，音错了好几个。
　　拉威尔，为法国著名印象派作曲家。他的作品大致上都有细致精巧的风格。《加斯巴之夜》共由三首曲子组成，第一首为《水妖》，其后为《绞刑台》和《史卡柏》。这首作品的灵感來自布里诺(Ch. Brugnot)之诗，内容描述一爱上凡人的水妖精，如泣如诉的悲恋故事。

　　整首曲子极具技巧性，用透明而繁复的音乐来诠释水精灵哀怨的爱情，相当传神深刻。
　　想来也是，后天就是表演的时间了，这么可能不急切。
　　莫姬回到房间做了会儿作业，看了看时间准备下楼喝杯牛奶，路过莫沫房间的时候飘荡的依然是那首《水妖》。喝完牛奶上楼的莫姬最后无可奈何的停在了莫沫的门口，听着里面带着不耐的琴声然后推门而入——
　　“你啊，太急切了，弹错了好几个，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放轻松。”
　　坐在钢琴前的莫沫抬着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充满了委屈，“我知道啊，所以我一直不停的练习，可是没办法。”
　　“你让开，喝杯牛奶，我弹给你看。”莫姬将牛奶递到莫沫的手中，最对方难以置信的眼中坐在钢琴前，当她的双手覆盖上琴键的时候，那淡漠的表情还有周围的气息在一瞬间变得认真还有凛冽。
　　指下流淌而出的是流利的就像是从CD里传来的曲子。
　　看着莫姬熟练的指法，在莫姬的讲解中莫沫错愕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
　　“威尔在1908年根据法国诗人阿洛伊修斯·贝特朗(Aloysius Betrand)1830年的诗集《夜之幽灵》创作了同名钢琴音诗。《水妖》是这部组曲的第一乐章。其间运用了许多高难度的技巧,如引子部分重复和弦音的弹奏,极弱的黑键上的刮奏,大跨度的琶音,极艰难的复节奏等等。”
　　“一开始,踩住左右两个踏板。附加六度的三和弦引子要求手腕非常放松,才能够使重复的和弦弹得清楚,手臂应该微微抬高,让力量贯通到指尖。节奏要弹得非常的精准。在音响上要求一个朦胧、黑暗背景,有点诡异的气氛。”
　　“附加的六度音似乎就是在黑暗里面偶尔的光亮。你看曲谱上的第二小节，主题第一次出现了,这是一个有表情的长句子,但不过分,非常清晰而连贯。”
　　“第一个旋律音要手臂自然的下落,力量贯穿在指肚上,依据旋律音本身的上行下行来做微妙的起伏,要特别注意内在气息的连贯。在这里旋律和伴奏同在一个八度音区内,要注意音色上和力度上的差异。”
　　“踏板根据右手的和声变化来更换。第十小节,旋律到了高音区,左右手交叉时注意放松,左手音色比刚开始的时候亮一点,但仍然保持pp。第十四小节音乐变得流动起来,但是更要注意节奏,要很准确,左手大指要突出一点,琶音要弹得均匀……”（以上来自百度）
　　等到莫姬讲解完一整首曲子，再抬头的时候就看见莫沫有些复杂又带崇拜的眼神。
　　“你……怎么会……”
　　莫姬微笑着开始解释：“听你弹了那么多遍觉得挺好听的，然后就上网听了，结果发现有视频就去看了一下，发现挺难的，就想你每天练这一首得多累啊，就去努力找资料帮你，没想到还真的可以帮上你。”
　　“可是你……”为什么那么的熟练，就好像是将琴谱铭记于心一样。
　　“那是因为为了能帮上你，我也在很努力的练习啊。”莫姬的手拂过莫沫颊边的碎发，将它别到一旁，摸上莫沫白皙的脸，“皮肤也有些粗糙了。多休息一下，不急于一时，后天我会去看你的，别紧张，在这之前需要的是一个良好的心态。”
　　莫沫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我就回去睡觉了，如果你想练习的话，再弹一次就去睡吧。”
　　等到莫姬离开房间，莫沫回想了一下莫姬刚刚的讲解还有演奏方式，终于按下了琴键……

　　艺术节那天是个大好的晴天，万里无云，蔚蓝的如同洗过一般。一阵阵的微风总让人觉得不太过于闷热，音院的人潮涌动，人群不断涌向中央的音乐大厅。莫姬面无表情的穿越人群，听着人声里的谈论才扬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听说音院的校花会上场哎。”
　　“叫莫沫来着是吧？”
　　“这名字我听过，莫家的二小姐。”
　　“哦，莫家啊，那不是个千金大小姐？”
　　“是啊，对了她演奏什么曲子来着？”
　　“好像是拉威尔的《水妖》。”
　　“我知道这首曲子，世界上最难弹奏的十首钢琴曲之一。”
　　“哇，那么厉害啊~”
　　……
　　大厅里早已坐满了人，人山人海的，莫姬只能找到一个靠近走道的地方坐下。她看了看周围，来的大多数是男生，当然也有一些乐坛上有名的人物，音院的艺术节通常是这些人找寻徒弟的时候，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在艺术节上脱骨而出，毕竟代表的也是一个机会啊。
　　想当初乐坛上的女神不就是被人慧眼识珠然后登上巅峰的吗？
　　莫姬在最前排的座位上看到两张熟悉的脸。
　　一个温文尔雅，气质温和。另一个的面孔稍稍带了点白族的血统，有着西方人的白皙，混血儿的面孔显得格外的英俊。
　　这两张脸是经常出现在杂志上，一个月前则是和一个貌美绝丽的女人经常上头条新闻。
　　一个是那个女人的真实男友，一个是绯闻男友。
　　许恙、苏凡生。
　　俩个人谈笑风生的样子代表气氛不错，也代表两人的关系不错。
　　虽然两个人经常和一个女人上头条，但是莫姬却知道两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三个人情同手足。
　　一个挺拔的身影从莫姬身旁路过，迎面扑来一阵熟悉的浓浓的雄性气息。
　　莫姬的表情一变，冷冰冰的看着前方那个抬头挺胸，目光直视前方的倨傲背影。
　　耳边传来属于女生的惊叹声：
　　“是他是他，果然来了。”
　　“没想到可以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他，长得真帅啊。”
　　“家里超有钱的，嫁给他此生无憾了。”
　　……
　　莫姬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人坐在许恙的身边，露出一张充满了侵略性的俊美的面容。
　　清冷、高贵。
　　高高在上的掌权者。
　　莫姬厌恶的别开了脸，目光落在舞台上。
　　兜里的手里震动了下，发出嗡嗡的声响。
　　莫姬拿出来一看——“莫沫”。
　　“喂？怎么了吗？”
　　坐在前座的三个男人突然回过了头，目光在人群里四下搜寻。
　　莫沫的声音很着急，“姐，你可以帮我个忙啊？现在马上来后台。”
　　“怎么了？”
　　“拜托啊，现在啊立刻啊马上啊。”
　　大概是真的出了什么状况，莫姬抿了抿唇朝后台走去。到了就看见被围在人群里的莫沫，还有一旁面露担忧的莫然。
　　莫然和莫沫是同卵双胞胎，莫沫长得不错莫然也是必须的，莫沫成了音院的校花莫然成了校草，大家都知道两个人有个姐姐，只是不知道长相如此出众的两人为什么会有一个这么平凡的姐姐。
　　“怎么了吗？”
　　听见声音，大家回过头才发现这里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莫沫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红肿的手腕，泪眼汪汪的看着莫姬，“姐，我手扭伤了……”
　　莫姬皱着眉，语气严肃，“那就去休息。”
　　手腕红肿，看来很严重。
　　“不行，今天是我的一个机会，我必须要上场。”
　　“你能上场吗？”莫姬语气淡漠的说出重点。
　　莫沫纤细的身影抖了抖，最后将目光落在莫姬的身上，一脸认真。
　　心生不安的莫姬后退了，被莫沫完好的手拉住了衣服，几乎是哀求的看着她，“姐，拜托你代替我上场好不好？”
　　果然！
　　莫姬的目光落一旁看着好戏却面带复杂的莫然身上，“我和你长得不像，让莫然上场也许会更好一些。”
　　“可是莫然太高了啊！”
　　对！莫然身高一米八五，而莫沫只有一米六。
　　莫然面带微笑，“《水妖》对于我来说太难了。”
　　莫姬皱着眉，做最后的挣扎，“可是我们一点……”也不像！
　　“其实挺像的。”莫然开口打断她，目光在她脸上四下研究，“你的鼻子和嘴巴挺像的，眼睛再贴个眼睫毛也是可以的，而且你低着头，被钢琴挡了，也没人能看清你的脸。”
　　莫姬只能鸭子上架一般的被赶进了化妆室。
　　外面的莫然看着莫姬进去的背影，语气淡淡：“你就这么相信她？我可从来不知道她会弹钢琴。”
　　莫沫一脸坚定，“她弹的比我好，而且从来没有错音，一整首下来，就像是让人参加了一场音乐会。”
　　莫沫走进更衣室，留下看着化妆室方向一脸沉思的莫然。

　　主持人上来通知莫沫该上台了。
　　化妆室里的莫沫握着一脸淡定的莫姬的双手，给她加油打气，“姐，我相信你可以的，请连接我那份儿一起努力。”
　　穿着淡黄色礼裙，带着假发盘起来露出一张精致小巧脸蛋，看起来像个精灵一样的莫姬用那张化完妆以后同莫沫很是相似的脸蛋淡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走上了舞台。
　　莫沫的几个好友连同莫然几个人一同躲在暗处，心提在了嗓子眼处，一脸紧张后怕的看着莫姬一步一步走向钢琴。
　　面色淡漠，脚下却充满了自信。
　　她坐在钢琴前，目光丝毫没有落在台下，只看着眼前的钢琴。
　　当她双手覆在琴键上好，眼神一变，凛冽而锐利。
　　台下原本谈笑风生的几个人在琴声响起的刹那，表情变得极为严肃的落在台上，看见了女人的那张脸以及那熟悉的眼神。
　　几个人当场变了脸色。
　　熟练而华丽的技巧，利落而干练的指法。
　　演奏的不像是一个大学生，反而像是在音乐届奋斗了许久的人。
　　认真的表情，锐利的眼神，像极了那个人。
　　后台观看的几人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随着琴声到了最后，几个人的目光也变得惊叹：
　　“看不出莫沫的姐姐居然是这样厉害的一个人。”
　　“这么厉害，当初怎么不来音院？”
　　就连莫然也忍不住疑惑，是啊，他从来不知道大姐原来会弹钢琴，也从来不知道她钢琴弹得这般厉害，因为在家里的莫姬从来没有触碰过音乐这方面的东西。重点是，为什么钢琴那么厉害的大姐没有报考音院呢？

　　拉威尔的《水妖》。
　　一个爱上凡人的水妖精，如泣如诉的悲恋故事。
　　如同爱上了那个人的她，永远得不到回报，带来的只有越来越多的失望，最后渐渐变成了绝望。
　　琴声中带着的浓浓的绝望和难过在瞬间笼罩了整个会场。
　　得不到回应的爱情、无助的哭泣、最后变成了绝望的感情。
　　会场里变得格外安静，观众席上的学生带着错愕和惊艳的看着舞台上的人；懂音乐的人，看着那个犹如琴声中水妖一样精致漂亮的女人，眼中是浓浓的兴奋以及惊叹；坐在最前排的那群在乐坛上异常活跃的人，看着舞台，只剩下满目的称赞。
　　除了最中央的三人，面色复杂。
　　全场寂静无声，等到琴声落下的的时候，全场才响起了泉涌一般的掌声：
　　“莫校花！你真是太帅了。”
　　“天呐！真是精彩的表情！”
　　“呜呜~这么办，我被琴声中的绝望带哭了~”
　　“呜呜呜~我只想说，亲，你不是一个人。”

　　舞台上的女孩站起身，看着满场的掌声，露出了一抹自信而张扬的笑容。
　　如同那年第一次踏上舞台的女孩，同样的美丽和自信。
　　她张着着唇，说了一句话：
　　“The water demon, desperate love.”
　　台下看过那场演出的人，脸色大变。
　　台上的女人保持微笑，礼貌了鞠了个躬，然后退场。
　　最后的那句英语，却在那些人的耳中不停的徘徊。
　　水妖，绝望的爱情。
　　那个人，在演奏完水妖后，用同样的微笑，同样的语气说了同样的一句话。
　　第二天，那个人就出了车祸。
　　那场私人音乐会，从来没有在杂志中报导过，见过的，只有参加音乐会的几个人。
　　可是，为什么眼前的女孩会知道……

　　莫姬走到了后台，得到了无数人崇拜以及惊叹的目光：
　　“天呐！你钢琴弹得真不错，为什么不来音院？”
　　“啊啊啊啊，表演的你真的好帅啊！！”
　　“能给我签个名吗？”
　　莫姬微笑着说了谢谢，在莫然诡异的目光下走进了化妆室，然后得到了莫沫一个热烈的拥抱：“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莫沫猛地点头，笑颜如花，“哦，是的，当然可以。”
　　卸了妆，换回了原本的衣服，在离开之前还得到了莫沫一个热烈的拥抱，莫姬有些无奈。等到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就听见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属于男孩的青涩的声音：
　　“Hi, my water demon.”
　　莫姬脸色一变，迅速的扭过了头，眼神一凛：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