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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她对这条大狗是真的没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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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赴晚知道她沾酒之后的状态,跟被气坏了差不多。
所以她平时滴酒不沾,又波澜不惊。
易千森偏偏使坏地看尽了她不想示人的两个模样,眼下,她被他半牵半拉着回到了帐篷。
睡袋被扔出去的瞬间,她还花了一分钟那思考那个东西是谁要来的。
虽然是露宿,背下的感觉却极软,她满足嘤咛了一声,抬手放在了眼前,想遮住亮起的灯光。
易千森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衣袖口的纽扣,回头看了看已经将自己盖住的那一团。他半跪在垫子上,伸手去拉开裹住了莫赴晚的凉被,又被灯光刺激到,她皱了皱眉,悠悠掀开眼,“灯……”
一个字简直要了他的命。
多了些平时没有的软糯,尾音仍然沙沙刮过心口。
易千森站起身,关掉了头顶的小灯盏。他犹豫了半响,才慢慢叫出了早就想改口的两个字,“晚晚。”
整天莫医生莫医生的,他也并不想把自己有病的事情昭告天下。虽然乔秘书没有告诉他到底是什么病状。
比起冷面医生,他还是想把莫赴晚当做追逐的女人。
莫赴晚嗯了声,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猛地被人拉了一把,随即一个身影覆了上来,易千森将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低头审视着她。
那杯酒的后劲,困顿大于兴奋。她两眼半开半闭,似乎想看看现在的情况,挣扎了半响还是渐渐归于一条缝,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那层水光慢慢即将消失。
低头捏了捏她的眉心,易千森用手肘支撑着整个躯体,不至于把重量直接全部交付在她身上,试图唤醒莫赴晚,“晚晚,醒醒。”
她有些恼怒,忽闪了下睫毛,清凌凌瞪着他,没什么好气地开口,“易先生这又是干什么,终于要借酒逞凶了?”
牙尖嘴利,却双颊通红,就像刚出生的小狗嗷嗷叫了两声,对他并没有任何威胁。
完全包围住两人的帐篷就像一个屏障,隔离了外界和这里,只有轻微的风声送了进来,还有易千森浅浅呼吸声,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脖子处,洒落时激起一片战栗。
这姿态给人的感觉太危险,她在心里乌拉乌拉高亮地拉起了警.报,微微抬起了头,本意是从易千森的桎梏中脱离出来,实际上却像是把自己头顶送给他的下巴,天雷地火地重重碰撞了一下。
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齐刷刷地抽了一口气,易千森捂住了下巴,低头看她,黑漆漆的眼睛里塞满幽怨,就是那种还什么都没做就被一竿子打死的埋怨。
逞凶的人还有理了,易大少的世界观永远刷新在莫赴晚前头,还是光速加倍的那种。
她坐直了身子,脑袋还有点胀,懵懵低头,想挽救一点清醒的神智来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事。
然而战斗状态还没激发出来,就直接宣告阵亡了。
这次她直接被易千森抓住双手,背部又重归大地。还好床垫够软,挡住了两个人同时扑下去的冲击力。
莫赴晚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易千森掌心灼热的温度刺着她的眼皮,下一刻,嘴唇就被轻轻咬住。
她对这条大狗是真的没辙了。
被人压得死死的,根本没办法起身,不胜酒力的身体软得跟水一样。
易千森睁着眼,漆黑的瞳孔终于晕出光线,渐渐扩大,视线重只有她那半张白皙的脸,掌心被睫毛轻轻刮过。很痒,那种感觉无限扩大,逼得他动作重了不少,直接闯进她口中,继而缠在一起。
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喝酒的好处,如此甜腻,不自觉就想要更多。
莫赴晚等了半晌,还是被堵得说不出话。
还有越来越热烈的趋势,舌尖被重重含住,根本没有出气的份,窒息的快感从尾椎骨一节节蔓延往上,冲刷着她整个心房和混沌大脑。
许久后,莫赴晚终于被松开。她垂眸,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唇瓣上水光潋滟,一看就被欺负得很惨。
“不逗你了,睡觉吧,晚晚。”
易千森已经很满足了,本来只是想浅尝辄止,命却差点在这场纠缠中去了大半,也乖乖不再惹她炸毛了。不过,他才向她靠近了一点,莫赴晚就如临大敌,“滚,自己去把睡袋捡回来。”
听她第一次说脏话,易千森也觉得可爱,笑眯眯看了眼背身蜷进凉被里的莫赴晚,也就真的听话出去把草丛里的睡袋捡了回来。
一个深吻换做一件从没尝试过的事情。
也值得。
他本就是随性而活,游走花丛多年的男人,却从没有心甘情愿这样放低过自己。小小的欢愉,竟然蒙蔽了难以察觉的宠溺。
莫赴晚醒得很迟,或许是因为那杯酒的缘故。
走出帐篷的时候,她看到大本营里的桌上留了一个面包和一杯牛奶,还有一张被压住的纸,上面交代了一行人的行踪。
他们兴致颇好,去了溪流更深处野钓。
难怪易千森带着渔具来了。
只是那字,是真的丑啊。
她拍了拍脸,到一旁去刷牙,想到了易小四上课时随手的板书,都比这狗爬好看许多。
今天过了,就能看到她亲爱的新哥哥了。莫赴晚想到这里,心情开怀了些,连带着看那个火腿面包也顺眼了些。
大清早就吃这么油腻的面食,还真是难以接受。
并没有过去寻找他们的打算,莫赴晚吃了一小半易千森留下的早餐,就扔了,打算在扎营地周围散会步。
没有他的地方,哪里看着都很美好。
活动了下身体,她转身,却看到了扛着鱼竿的易千森,还算淡然的脸沉了下去,不动声色看他一直走到面前,“晚晚,过去看我钓鱼。”
知道她肯定会耍性子,易千森在收获了三条小鱼后,不顾周围人的嘲笑,慢慢走了回来,寻找她。
她定定看了半晌带着草帽的易千森,“等我拿个东西。”
带上病情记录表,她被易千森领着走到了垂钓的地方,看见了在遮阳伞上休憩的那三位女伴。这些公子哥度假的设施,一应俱全,她逡巡了下周围,最后选中了一个无人光顾的吊床。
斜躺在上面,莫赴晚借着林荫的遮蔽,观察着易千森。
他穿着黑色衬衣,一颗扣子也没系上,松松敞开,里头是一件白色短袖,看起来的确很度假。特别是头上那一顶草帽,蔓出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挺直鼻梁和那颗显眼的小虎牙。
昨晚在她得了不少好处,易千森此刻心情大好,也不吝和其他三位垂钓的好友开玩笑,参与平时他哼都不哼一声的话题。
皮相再好,那也是禽.兽。
她低头重重地在记录表一栏里写着,“6月22日晚,愉快耍流氓。6月23日晨,笑得很.淫\荡。”
午饭是烤鱼。
肯定不是出于四位公子哥之手。
莫赴晚才知道他们露宿的地方其实是有服务人员的,而且很专业。不到半个小时,就在临时搭好的长桌上,布满一道道绿色健康午餐。
她被易千森叫过去,坐在他身边,打量着面前的菜,颜色极好,是喝饱了自然灵秀和天地精华的。
她才终于提起了几分精神。
将一个小碟子推到她面前,易千森俨然邀功的模样,“晚晚,这一条是我钓起来的。”
莫赴晚拿筷子戳了戳,象征性吃了一口,眉头都没动一下,十分敷衍地夸奖,“嗯,好吃。”
厨子手艺还不错,至于鱼本身,不做评价。
其余看好戏的人嗤嗤笑了起来,易大少爷吃瘪的模样,还真是值一回票价。
不过易千森的原则一向是遇强则强,他撑着头,大半张脸都对着莫赴晚,笑得很温柔,“好吃你就把它吃光吧。”
完全不知道矜持为何物。
略过了那盘相当于没动过的鱼,莫赴晚淡定吃起了青菜、蘑菇和豆腐,从头到脚的素食至上,虔诚地好像是在吃佛祖赏赐的妙药。
被完全忽视了,易千森耸耸肩,慢慢吃着午饭。
反正好戏不在此刻,先把主角喂饱吧,爱吃鱼的猫虽然可爱,爱吃青菜的小兔子也差不了多少。
饭后,众人闲聊了一会,决定下山。
回到帐篷门口,易千森叫住了莫赴晚,“晚晚,后面有片院子,要不要去看一下。”
她的“不”字才刚出口,就被人圈住了手腕,带着朝后面的小径走去。
“您还真是大男子主义。”可能在易千森的世界里,不要就等于一起去。
他侧过头,放慢了脚步,“王四家的那位出了点意外,反正还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下山,看看又没什么。”
“您就等于有什么。”莫赴晚幽幽开口。
发现她跟他对着干的时候,就喜欢一口一个您的叫人,生怕距离还不够远,直到把人推到天涯海角去才满意。
易千森在她腰间掐了一把,“去了你就知道不会后悔了。”
闭口不言,莫赴晚拿开了他顺手搭在腰间的手,看着两边的景致,认真地就像是在看电影,连字幕上的制片人、出品人乃至打光师,都不放过,一一放进眼中,好让他的身影没有机会再挤入眼中。
走了不到十分钟,一个玻璃花房出现在两人面前。里面玫瑰盛开似海,大红的颜色像是火焰,是冷与暖的完美融合。让人只看一眼,就落入了那个香气浓郁的陷阱。
“进去看看?”易千森含笑看她。
在莫赴晚眼里,那个扎眼的笑容就是他在泡妞时常用的官方弧度,熟练得就像使用了千百次。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她对这条大狗是真的没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