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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一个短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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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最近流行在自家院内树梢挂上千年的老古董,听说最能驱邪避祸,越老越有效,甚者招财进门。
非常时兴,不知从哪传起。
街头巷尾的树上竟都被挂上古物,祖上的烟嘴,爸爸的爸爸传下来的风车,奶奶用来绑发的红绸……
值钱的不能挂,挂上准没。那就栓上念想。
让八月中午时分只一片炎热的长沙多了颜色,傍晚热风吹过也似乎凉下几度。
好热的天,连张家一众人入驻九门都不足以掀起与这样热天同等的热浪。
齐桓与杨七婶坐在皂荚树下摘菜絮叨。
“嘿,我怎么不知道。”
“这样说来咱家是最早开始,上个月咱们可就挂上了,还是千年甲骨。”说完杨七婶就摘完最后一个豆角,起身做饭。
热风吹得皂角树上贝壳甲骨撞出嘭咚声。
“我才和他们不一样。”
“有啥子不一样喽?”
齐桓可是要用这些玩意做事,做大事。还是那种十分灵验的。
齐老爷子临走时,千万嘱咐齐铁嘴,我儿十五岁,夏季可知命。好孩子,别再像爹这样。
依着老爷子,齐桓便在这个夏天,七月初祭红绳,系壳绑甲骨,第三日挂上梢头,迎初日五十天。
成了。
第一卦,
齐府日后会出个顶天立地的Alpha?
壳上显示“是”。齐桓雀跃,总算是争口气,九门中虽不歧视性别,可那霍锦惜隐隐显示Alpha性征,齐八爷虽是下三门却不想输在这方面。
第二卦,
长沙安好?
贝壳颜色更深,慢慢浮现“安”字。
第三卦,
这第三卦,算什么好?
对了,
要大事,人生大事。齐桓定心,这第三卦,
齐桓的姻缘?
明年,七月,张府,十三岁。
真成!多谢老爹。
又逢一年夏日近,齐八爷张府跑得更勤快。
张府门前亲兵道:“难得佛爷不在八爷还常来看我们。”
“嘿嘿,佛爷什么时候回来?”爷可是为了自己的omega来。
“三天后。”
“好啊。”
“佛爷,可算回来了!”齐铁嘴一早上赶来,掐着张启山抵达府邸的点,
“做什么?”无事献殷勤,张佛爷很累。
眼瞅着齐铁嘴念叨“佛爷你看,长沙今年又家家树梢挂玩意,这不我来送铜镜一个,保张府平安。”
“老子不信这个。”张启山分心向亲兵交代“把人带来。”
齐铁嘴又说:“佛爷你什么时候娶嫂子啊?”,不死心地张望,老天没理由骗他。
“佛爷,人带到。”
“进来。”
齐铁嘴目光锁定,哎呦,好个嫩生生的娃娃,就说老天没理由骗他。
小娃娃端正行礼,“佛爷。”
“远山,今后就住在这,跟着我好好训练。”
“是。”
“佛爷,你们怎么能摧残小娃。”才到齐桓腰头的小孩经受得起?
“不小,他已经十三,而且是他自己要求训练。”
十三岁!我的人儿!不行,这下更不能让张启山摧残了。
“佛爷,你可不能这样……”
齐桓对张启山说,十三岁才这么点,可不能像你们那样操练。
张启山说:“那怎么办?”
“这样佛爷,住在我家,七婶炖鸡最补。”
“你愿意?”齐铁嘴在齐府的这段时间,张启山从头到尾在他脸上只看到非奸即盗。
“愿意,愿意。”齐铁嘴越看越欢喜,不愧是我的omega,在东北的黑土地上都能长得这样嫩。
“那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
“佛爷,我愿意。”
张佛爷眉头紧皱,莫不是火车上被调了包?不然张远山为什么一副乖样。怪事,一个两个今天都不对劲。
“算了,随你们。”
不在张府再留一刻,齐铁嘴带着小孩就走,“这是齐府,这是陆伯七婶,这是我的房间,那是你的,这是书房……”
“吃饭。”
“好的,八爷。”
“小远不许叫八爷。”作为Alpha被自己的omega如此生分地称呼,不成。
“那我该叫什么?”张远山歪头向齐铁嘴问道,眼神看软齐铁嘴心头,最后化掉。
“齐桓,我的名字。”
“好,我记下了。”
小远一再坚持,齐桓投降,再三叮嘱,不许累着,张远山每日训练照常。
我家的omega,管着?惯着!
陆知寸嘬着烟嘴“八爷,你这是啥意思?”
“我的人儿,嘿嘿。”
齐桓想,不愧是我的omega,生得好,还当兵,厉害。
一路晋升,张府二把手,张远山张副官要成年了!
长沙最近八卦满天飞,其中两件人们经常谈论,一件是张大佛爷娶亲,另一件齐八爷十八又三年,还不见性别。
齐铁嘴最近非常焦躁,自己三年不分化,养了三年的小远而今压迫感十足,这是要熟了,准Alpha。意识到这点后,齐桓指天,提气,骂道,“孙子,阴我。”
又想起几天前对张远山说,“副官,看来我们只能做兄弟了。”
齐桓被张远山委屈地盯了一顿饭的时间,在他快要扛不住时,张远山终于换岗上班,
可是,张远山已经三天没有回来。
在张启山的婚礼上,齐桓一眼找到副官,干干地笑着,干干地走近,
“八爷!这边来。”与副官同桌的亲兵小满挪出位置,坐到旁边,一众当兵重新热闹起来,说当副官可是八爷的准新娘,羞得齐桓没看到桌上一群兵满脸调笑,
张家孩子,男人必是Alpha,虽然被张副官严令禁止,冠以张家秘密,红笔绝密加印。
“副官,七婶炖了鸡汤。”
“我会回去的。”
好冷淡,他的小远怎么变成了这样!不,现在应该称为齐桓的兄弟……
“八爷,七婶让我送来的鸡汤。”张远山敲门,压住心里一直上冒的感觉。
“进来吧。”
齐桓边喝边说,“味道怪怪的。”
待副官收下碗,齐铁嘴又在副官脸上看到熟悉的表情,委屈,张远山有多久没这样对他笑过了。然后眼前一片乌黑。
“小远,现在是七月吗?”
“不是。”
“那为什么有栀子花的味道?”
“是你信息素味道。”
完了,三年未分化,竟然开始做自己变成omega的梦了。睁眼,搭上张远山的手,心脏骤停,全身涌上热流,完蛋了,这还不是梦。
九门私下聚会,新妇尹新月端上刚做的点心,“我做的栀子花饼还行吗?”
张远山尝了一口,帮齐桓拿一个,眼神深意,说:“很好吃。”
齐桓那天知道了好多事,比如齐家世代多早逝,张远山寻遍名医,有个叫李万封的说他有办法。omega发乂情
太伤身,用药推迟,仔细调理。
再比如,有人那天做了羞事,说尽情话,日后乐此不疲。
张远山念出多少齐桓,两人谁都顾不上去数,张远山说他张家一支侧脉,父母散尽,佛爷收他做兵,到长沙后,有人问张远山愿不愿意去他家,说叫他齐桓就好。然后,张远山便迷上七月,想象无数次齐桓的味道,欢好的样子,不及此刻引人。
齐桓想,这样也不错,张远山还是他的人。
齐府有Alpha,长沙太平,有个张佛爷。张远山在十三岁被齐桓带回。老天给了他这样的三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