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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冷宫生涯 ...
宫外的春天草长莺飞,桃红柳绿。
而我和萧娘娘还有蔷公主住的静园却晦涩阴暗,终年都没有一缕阳光肯光顾。静园给我的印象永远都只是灰色和阴沉,好像总有一股子煞气。萧娘娘是瑶国的前任皇后,现在她被丢弃在这野草覆盖的冷宫,像是被玩腻了的玩具,她是君王和历史的玩具。她的位置被个漂亮妖媚,善于心计的女人所占据。蔷公主是恭帝和萧娘娘的女儿,美得像是水墨画上的神女。
她们至少有自己所知道的身份,而我呢?哼!说来好笑,我是恭帝和云采皇后的女儿,本该晋封为公主,享受万丈荣光,但是我却在这冷宫长大。听萧娘娘说,在我出生时,天空中骤然飞起无数乌鸦,遮住了半片天,于是我的亲娘亲自说动我的爹爹把我扔到冷宫里。连名字都没给我一个。萧娘娘本可以冷眼看着她的仇敌的女儿被冻死,被饿死,但是善良的她救了我,每天从少得可怜的囚食中匀出一点养活了我,而且称我为薇儿。蔷公主有她亲娘一般的宽广的胸怀,对我虽然常常责骂,但是我知道她是疼我这个“假妹妹”的。随侍冷宫的还有萧娘娘的贴身奴婢洪嬷嬷。她对萧娘娘忠心耿耿,虽然萧娘娘疼爱我,但是她却对我意见很大,时常因为小事情对我大声斥责。
生母的冷酷无情让我的血液也有了几分冰冷,如果有温度,那一定是萧娘娘给我的。
萧娘娘表面上强颜欢笑,但是暗地里却时常借酒浇愁。她刚过四十,却华发早生,满头的银发,憔悴苍白。她常醉卧在冰冷的石凳上,手里的白玉葫芦里总是装满酒。我和蔷公主总是试图抢下她的酒葫芦,但是她却会对我们发火,似乎把酒葫芦看得比后位还重要。我从来都没有叫过她娘,也不敢叫。因为我知道,我的亲娘是她这辈子最痛苦的记忆,是永远都无法消散的阴霾。
这一年,我已九岁。生日这天,萧娘娘用她的旧袍为我改制成了一件衣裳并将蔷公主带着的仅有的一对耳环分了我一个。那是做工极精细的一对玉镶金丝耳环,长长的柔软的纯银丝一直垂到肩膀。萧娘娘亲手把耳环戴在我的右耳,然后温柔地捧起了我的脸,苍白但依旧清丽端庄的脸上浮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薇儿,我的好薇儿,你终于九岁了。长得多么漂亮!”洪嬷嬷在一边撇嘴道:“还不是像她那个狐狸精一样的娘!”“洪嬷嬷!”萧娘娘打断了洪嬷嬷的话,拉起洪嬷嬷往外走。洪嬷嬷的话一下子打断了正沉浸在幸福中的我,我看着萧娘娘怒气冲冲地拉着洪嬷嬷,我知道洪嬷嬷要挨骂了,于是我也快步跟了出去,却见她们在台阶边站下了。于是,我躲在了大红天柱后。
“娘娘,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云采那个妖精把你害得有多惨!这瑶国本是你们萧氏的天下,只因为你是先皇的独女才让恭帝继了位啊!娘娘!为什么要对那个小贱人这么好?!”洪嬷嬷的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义愤。
萧娘娘叹了口气,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也是个宫廷斗争的牺牲品。我们不该苛求她。她已经够可怜了。”
“但是她是个不祥之人呢!你忘记了那乌鸦遮住半个天的场景了吗?”洪嬷嬷还在极力劝萧娘娘仇视我。我的十指绷紧,深深嵌入了红木柱里。我好怕我唯一的依靠萧娘娘也不要我了。是啊,我从小自卑,我是个不祥之人,我的出生伴随着乌鸦的啼叫,伴随着乌鸦的群飞乱舞。我的出生似乎注定了悲剧的开始。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
“那是云采的阴谋。”萧娘娘不情愿地开口了,“当初为了不让薇儿留在她身边,她和她的心腹手下故意放了一大群乌鸦在天上,并派人散播谣言,说薇儿是不祥之人。”
我一下子愣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自己的亲娘竟然把宫廷斗争的狠毒手法用在了自己刚刚出生的女儿身上!这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
同样感到惊愕的还有洪嬷嬷。“但是奕皇子也是云采的孩子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薇姑娘呢?”我还有个哥哥?我的哥哥正在享受着属于他的荣华富贵,是吗?我只感觉眼前一片模糊,我用手摸了一下脸,手上一片潮湿。是眼泪吗?我再也没有力量支撑自己,我的背紧贴冰冷的木柱缓缓滑下,最后我瘫坐在地上。萧娘娘听到了动静,转过头来,然后跑过来扶住我。
“薇儿,都听到了?”萧娘娘小心翼翼地问。
我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哥哥可以过他自己的日子,但是我却要从小生活在冷宫里,要依靠和我没有一点关系的娘娘来养育我?我除了耻辱和卑微还有些什么?!”我的心有一种莫名的绞痛感觉,只是觉得生命中的所有幸福、快乐,诸如此类的东西都远离了我。
“薇儿,你还有我,你还有蔷儿,你还有洪嬷嬷啊!”萧娘娘抱紧了我冰冷的躯体。而我此时却收起了眼泪。我告诉自己:司徒薇,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坚强,你一定要亲手摧毁那个叫做云采的女人!萧娘娘还没有意识到我内心的改变,她仍旧抱紧了我。而我却轻轻推开她。“娘娘,让我自己去面对吧!我已经长大了。”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子也沉默下来,仿佛还有寒冬的肃杀。可是,春天明明已经来临啊!
“云采皇后到——”这一尖锐叫声划开了沉默。我很快站起身来,萧娘娘和洪嬷嬷也是满脸严肃。我知道她们和我一样都在猜想着她来到静园的目的。不久那扇尘封已久的深棕大门被人推开,吱呀作响。一阵环佩叮当,我的眼睛里突然第一次有了除阴暗外的其他颜色。那是一个镶金环翠的高贵女人。一身水蓝色的宫服,镶嵌着银丝。头上戴着凤冠,那只金光闪闪的凤凰好像就要飞起来。这代表着她的身份。第一次看到如此亮的颜色,我本能地用手挡住了眼睛,这惹眼的颜色让我很不舒服。而且我讨厌这个用华丽和美艳来掩盖内心的诡异和阴谋。
萧娘娘和洪嬷嬷是传统的瑶国女人,心中纵有千般万般的不情愿和想法,她们也还是跪下了,匍匐在那个把她们的青春葬送在冷宫里的女人脚下。
“姐姐和嬷嬷何必多礼?起来吧!”她挥挥手让萧娘娘和洪嬷嬷站起来,然后环视四周。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夜莺的歌声。但是我知道,那就是她的致命武器。我冷眼相看。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原本平静的脸上竟有几分惊喜之情。她轻移脚步,走近我,然后俯身拥住我的双肩。“孩儿……”我小小的双手厌恶地拨开了她的手。她的手指上戴着精美的护指,我相信,每一个护指都比我这个女儿值钱。
“你是谁?”我蹙眉,冷冷地问道。
“我是你的亲娘啊!怎么,萧娘娘没有告诉你么?”她回身给了萧娘娘一掌。
“贱人!怎么,把她当做你的女儿了么?”
她又举起了手,我从她身后扑上去推开她,拦在萧娘娘面前。
“如果你今天是来胡闹的,那么请你滚出去!”云采终于住了手,又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柔声道:“看我,差点把正事忘了,今天不是孩儿的九岁生日吗?娘带你到外面去玩!”说着,拉住了我的手,我狠狠地甩开,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她脚步向后退去,差点跌倒。
“我是个不祥之人,又在冷宫住了这么久,你不怕我一出去就给你带来厄运吗?”云采皇后一时语塞,垂下了头:“这……”
“既然当初选择了不要我,现在就不要来见我!”我回头走进屋里,是没有任何犹豫的。
是的,既然当初没理由地选择了抛弃我,那么就不该再来找我。什么都想要,包括当初遗失的东西,不是太贪心了吗?
门外又是一阵喧哗后终于归于平静。
我一直以为我的一生就这样过了,却不想,不久,真正的灾难正在朝着这个一切都已经奄奄一息的瑶国靠近,而我的命运也就此改变。
第一次写小说,也许写得有点不符合逻辑。而且自己的感觉坏坏的。所以……我想知道大家的意见!不论怎样,我都会坚持写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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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冷宫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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