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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相见不如怀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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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夏如第五次望向苏杨的空座位时,这才确定苏杨今天是不会来了。可是他并没有请假,怎么回事?
等到下课时,赶忙找了隔壁班的陈子墨商量对策。得出的结论是: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家里他是早搬了出来,这陈子墨知道,好几次看他回家的方向都不对。该找谁?谁会知道?
“木容家?”
夏如一说出口便觉得不可能。
“不可能,他们都分手了怎么还会知道。大有相见不如怀念的意味。”
陈子墨毕竟是陈子墨,分析得头头是道。
“那你说怎么办?万一他真出了什么事?”
“诶,我说,我这当好兄弟的都没你那么猴急,死不了,死不了。”
“要是他真死了怎么办?”
夏如大声地吼着陈子墨,不知道眼前的陈子墨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夏如,你没事吧?”
陈子墨小心翼翼地探着。
“没事,我只是很担心。”
一场谈话无疾而终,徒增担忧而已。
—***—
早上十点,陈子墨终于打听出,苏杨前段时间在花都打工,这让陈子墨甚是不解,好端端的,怎么又跑去打工了。
而当天中午,在软磨硬泡之下,花都的一个男生终于肯带他们去找找看。
凭着记忆,男生推开门,果真看见苏杨躺在床上。正迷迷糊糊地不知说些什么,被子落了一半。
夏如飞似地跑去:“苏杨,你怎么了。啊,怎么这么烫。”
苏杨感觉是夏如,但是实在没有力气。有气无力地问着:“你们怎么来了。”然后便倒头又睡了。
“陈子墨,你快去买些退烧药,还有你,叫什么来着,帮忙拿条湿毛巾过来。”说着,夏如便开始重新给苏杨捂被子。两个男生分头行动。
苏杨啊苏杨,你能不能振作点,一个木容家把你整成什么样了。
夏如整理着床铺,想着想着,鼻子便酸了起来。又想起那天晚上。那个明明生日却抛下所有人独自离开的苏杨,他竟然一直等在木容家家的楼下。看他这么痴迷,为什么两个人还要这么折磨彼此?他以为他这么默默关心她她都不知道么?他和陈子墨的谈话,她都听到了,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从来看不到自己?
—***—
夏如临走前,再三嘱咐苏杨过三个小时后要吃药,让他不要硬撑着,对自己好些.
有那么一瞬,夏如觉得好象代替了木容家,做着本应该是她做的事情,说着本应她该说的话,照顾着本应她照顾的人。
有那么一丝小甜蜜。
陈子墨回去的路上,变得异常沉默,好久,挤出几个字。“要告诉木容家么?”
夏如猛地一惊醒,是啊,刚才的小甜蜜只可能是在木容家不知道的情况下,如果她知道了,她一定会赶过来,可能苏杨会更有精神。但是,内心有那么一股自私,告诉她,不行,不行,就这一次,只此一次!
陈子墨没有听见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平时看木容家的眼神都有一种莫名的疏离感,可是,他也不是那种说长道短的人,又怕自己的擅自主张害了事情。
然后,两个人就一路无言地去了餐馆吃饭。自然而然的,聊到了苏杨和木容家。夏如仿佛知道很多。
夏如:“我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他们很甜蜜。”
陈子墨:“你们以前一个班的?”
夏如:“恩,高一的时候,高二的时候,木容家就转文了,然后就分手了”
陈子墨:“为什么分啊”
夏如:“谁知道啊,看他们还藕断丝连的,或许有什么误会吧。”
陈子墨还想问着她是不是迟了一步,然后想想又觉得不好,于是便作罢,认真吃面。
夏如说:“你怎么认识木容家的啊?”
陈子墨耸耸肩,示意不知从哪里开始说起。
好久,夏如才开口说:“我们是好朋友,”然后又轻笑一声,“但是,好象很不凑巧,喜欢上同一个人。”
陈子墨抬头看看她,“她知道么?”
“或许吧。很久没看见她了,怪想她的。”夏如放下筷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很莫名其妙?”
陈子墨笑笑,觉得真是有些伤感。两个人讨论着别人的事情,然后,又知道了很多关于她的事。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餐馆。夏如一心想着给苏杨打个电话,看看他是不是好多了。
陈子墨掏出手机,一看,有木容家的短信。
短信内容叫他把所有的文字都删了,留下符号。陈子墨小心翼翼地照做。最后,俨然拼成了一头猪。奇怪,怎么一眨眼间很多事情都变了?
然后,一束阳光不偏不倚地照下来,有些许温暖。陈子墨一个字一个字地打过去,从未有过的坚定:
苏杨发高烧,你去看看他吧。寺后路175号。
陈子墨不知道怎么一下子许多记忆都涌上来。好像很久很久没有睡个安稳觉一样感到困乏,突然回忆起很多片段,断断续续,然后一点点地盖过心里最角落的地方。
木容家,你会去么看他吗?会去么?那个你心中最温暖的苏杨。
—***—
你不应该告诉我的。
木容家看见自己手指轻快地按下这几个字,然后发送。中午刚吃过饭,似乎有些饱,然后拼命地遏制住想吐的念头。可是,可是,这么疲惫,还是要想起他,想起他一个人高烧的样子,想起他以前的笑容,想起他拉着自己的手,认真地看自己,想起他在耳边说爱你,想起分手的时候,他小孩子一样无辜的表情,想起生日宴会上他说你来拉,进来吧。
想起很多很多的事情。可是,怎么办?明明都走得没有退路了。
这时候,被叫去了办公室。然后才断住了挂念。
“木容家,你看,元旦大联欢,团委老师希望你留下帮忙组织活动。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李雪梅放下手中的笔,拉了拉木容家,这个削瘦的女孩,总有一股让人想保护的冲动。
“我……”木容家此时想得更多的是母亲。她要休息,她需要人陪。
“如果有不方便的,也没关系,只是想征求下你的意见。对了,你妈妈刚刚联系我说,元旦有事要出差,让你好好照顾自己。”李雪梅看看她,“如果家里没人,不妨留在学校,同学也多,一起迎接新年也不错。”
“哦,那听老师的。”
木容家从来没有像此刻那样不知所措。母亲又出差么?每年的元旦好象都有事情。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打她的手机和她说?放心不下,然后干脆到厕所播了号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