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dearNick

9、碧清入宫初设

　　这一天是一个周末，是水晶宫建立后寻常的一天。蓝泠像这一个月的任何一天一样忙着和暗源的君主发信号，希望得到一点回应；凤幽蓝这个不靠谱的大忙人照常逃避电话会议，理由是丈夫新丧；莫邪向新来的外阁公主兼大使展开了追求；凤蓝在处理以兆亿计的事件同时不忘偷窥所有人的隐私，哪怕他知道凤幽蓝又会跟他闹脾气。
　　碧清在飞船上，随着其他所有该来内阁的人来了内阁。她凄惨地没钱买卧铺票，没钱买安眠灰。看着桌边昏暗灯光下的白色瓶装安眠药，她觉得要是她真的按着九川的建议吃完了它，恐怕要去了半条命。
　　本来她的位置不靠窗，但由于这个舱里的人实在太少，她得以坐在窗边。其实她并没有在外阁待很久，她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自己渴望逃避魔武大陆的欲望，以及渴望来到水晶宫看一看的欲望。
　　水晶宫其实和水晶没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水晶宫。外阁就是一个由无数有着相互作用力的巨大物质组成的圆环，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王国，有的先进得离谱，有的落后得离谱，外阁人不知道内阁的存在（至少在表面上）。在这片无垠的空间中，有无数虚空，它们有的只是与另外的空间连接，有的可以进入，有的会让人迷失，有的正在形成另外的空间，有的可以互通，有的只能单向通过。
　　内阁在外阁的驻扎点以学院的形式体现，但只有被引导的学生得以进入内阁。当内阁人在外阁挑选人才，就会选择自己希望辅导的对象来成为他的引导人。当然，这种关系是终身制的，这就保证了被引导人的工作问题。一般来说，被引导的学生会是常常引导人最忠诚的下属，引导人则是最稳定的晋级渠道。
　　大家都认为碧清的引导人是凤幽蓝，因为她给了她一个光圈作为标志，于是他们让她上船。凤幽蓝这个制定规则的人，倒肆无忌惮地钻规则的漏洞。当碧清答应凤幽蓝为水晶宫效力的那一刻，她就隐约觉得自己的命运会来一个大转弯。她根本不知道水晶宫是什么，就像偏僻地方的居民对皇权的印象，每个人都知道皇权存在，但那个虚无缥缈的概念又不大能镇压他们，他们也不大能理解它，却无意识地崇拜它。
　　像碧清这样的独行侠，在江湖漂泊多少年，孤傲得没朋友。每当她陷入某种纠葛而孤立无援时，陷入某种痛苦而无法自拔时，她总是想起无数人向她抛来的橄榄枝，又一一否决，凤幽蓝的影子或许会闪忽闪忽。终于，这种对虚无的憧憬日积月累，让她意识到这或许是一条出路。当一个人突然变神经，他就会做出很多疯狂的事，这道理就像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凤幽蓝总是能用她神经质的大脑感应到那些隐藏得很深的神经质，然后把他们拉进水晶宫这个疯子大本营。这是好事吗？谁知道。
　　碧清把玩着手中忽闪忽闪的光圈，它一碰手就凝固，变成玉一样的触感，离手就漂浮在肩头，变成外阁总体的模型。光圈中间忽然弹出一块光幕，光幕上是一个黑头发的女人，柔顺的长发集成一束搭在胸前，东方人的长相，眼睛细长，挺鼻，薄唇，没有刘海，额头光洁饱满，她不耐烦地撇嘴，眼中跳动着冷冰冰的愤怒。
　　“凤幽蓝，你到底回不回来？流云和我给你办了生日宴。。。”对方沉默了几分钟，碧清被盯得毛骨悚然，“Who are you？”蓝泠略带磁性的女声音调略微抬高，爆出碧清听不懂的一句话。
　　。。。。。。茫然的碧清：“什么？”
　　“fuck！”通讯被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