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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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你要来听听么？”素然笑着对素梓招了招手，听得出他此刻颇为愉快。
素梓冷哼一声：“父亲平日里是如何待你的？不薄吧？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在那瞎纠结也是没用，或许是父亲的命数如此。”素然并不为他的斥责所动，“我有些事要去确认，葬礼操办姑且就交给你，届时我会回来的。”
话音刚落，素然竟就放开素玖玖，笑吟吟地拔出佩剑，准备御剑而行。
“站住！”素梓道，“别说素音城如今封了城，你出结界不得，就说今日父亲驾鹤西去，你竟就想着往外跑！你还有一点良心么？”
素然说：“或许，没有吧。”
说罢便踏上飞剑，御剑离开了素家。
素梓气急，刚待去追便被其他素家弟子劝住了：“大少爷，老爷的安置要紧，这二少爷横竖也出不了素音城，现今还是以老爷的事为主啊！您要是也走了，那素家就没有主权人了！”
这才劝住素梓，他耐下性子对出言劝止他的弟子道：“素然身上有安神棺，那可保存亡者遗体，使其生机不散，□□仍保持活性，父亲虽死，却不是没有办法，只待有人献祭复活指日可待，我……”
“瞧瞧我听到了什么？”突如其来的女声打断了素梓的话，“大公子是想让谁献祭呢？逆天改命是这么容易的么！”
素梓一下愣住了，他咬紧下唇：“那您就让我看着父亲去死么！母亲！”
素梓的母亲兰夫人蹙眉：“我希望你变得更加坚强，你觉得你应该是现在这样的疯癫样子么？！素常出事了你难道不是更应该坚强么？”
兰夫人摆袖让周围还围着的弟子们都退下，她用手挽起素常的上半身，是他的身体立起来，她小心检查着素常的身体，神色凝重。
“父亲他……”“你现在别想着把素然找回来，去藏书阁二楼的暗室里拿我之前放在暗格里的药过来。”兰夫人说。
素梓神色变得雀跃：“莫非父亲还有救？”
“问那么多干甚？你去便是了。”
素梓连忙向藏书阁跑去，身影踉跄连可以瞬移过去都忘记了。
定点瞬移是每一个修士或多或少都要涉及到的技能。
兰夫人看着素梓离去的背影，眼神平静。
素梓绝不会想到，在同一天内，他会接连失去他的父亲和母亲……
拿到东西突然发现自己可以瞬移回去的素梓毫不犹豫地就使用了瞬移，只是他没有看见他的父母。
只看见，一片火海。
另一厢的凰歌刚刚达到魔界。
她的法力无法随着记忆的恢复而恢复，之前使用下来的不是前生的力量，而是透支身体的潜在力量而得到的力量。以这副状态示人太没有威力，休养片刻还是有必要的。故而她选择一家魔族的旅馆，准备住宿几夜，调整。
“妖族？”帮她办理入住手续的旅店伙计忽然发现对方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最近妖界也不太平，听说又有一批妖被流放了，途中他们反抗成功在乾州安了一个新都，妖界本来潜伏已久的矛盾一下就都爆发出来了，你来住店的话可以，但是要视察你是否是平民。”
“你需要什么样的证明？”凰歌说。
小伙计长得十分清秀，他言辞温润地道：“露处原形就好了，为了避免引起骚乱，我们要去店后面的小空地，不用担心，我们都是弱者，因为这样才更要团结嘛。”
【说得可真好听。】
凰歌不动声色地在识海里问他：他想杀我？
显然，对于这个名义上的仇敌的第三次出现，她的态度很迷，带着恨意，带着惆怅，带着感激，又带着迷茫……不知道该如何交流，只好就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也不是，只不过是魔族拍卖行一直很缺颜色漂亮的妖修贩卖而已。妖修一向是魔族训练奴隶的最好选择，他们身肢比其他种族都要柔软，柔韧度也高，而且比人类更加坚强，不会轻易被玩坏，对一些有特殊癖好的魔族来说是极好的……呵。纯洁天真如你，又怎会想不到。】
你好像很懂的样子。凰歌微微皱眉。
【经我之手卖出去过的妖族数目可不少。现在魔族搞拐卖都是这么明目张胆啊。挺好的。】
“姑娘你想好了么？”伙计对她犹豫不定的态度显然非常熟稔，“如果是在接受不了，或许你可以去别家再看看。”
“那就去别家看看。”凰歌说，“出门在外的话，选择暂时安身的地方要更加的仔细，不然遇到黑店了，被卖了都傻傻帮人家数钱就不好了对吧，小哥。”
凰歌的话音刚落，便见那个伙计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即使你拒绝了，这魔界，真有你容身之处？】识海里的声音在低低地笑。
你不想我露宿街头吧。
【你在求助？】
不，我不信魔族每家客栈都这么黑。凰歌在心里闷声道。
【你好像对我特别依赖。】笃定陈述句拉开了他冷漠的话语的帷幕，【忘记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了么？刚才也那么相信我的话……既然如此，我也有一件事想确定。来，闭眼。】
听到他的话，凰歌不由握紧拳头，显然一副十分纠结的样子，但面上表情却不改。终于，她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
“姑娘？”不明白凰歌为什么突然阖眼，这个伙计有些疑惑地问。
凰歌没有回应。这名侍者微眯起眼，准备就这个机会下手。
【好了。】像蛊惑人心的恶魔成功攻略了心仪人选之后的语气，【睁开。】
“这，这……等等！这位大人，您可以留宿，什么都不用您付，奴这就去给您安排上房。”似乎是看见了什么非常令人忌惮的东西似的，这个刚才还准备弄晕她带走的侍者忽然就散发出莫大的恐慌情绪，他向凰歌恭敬地行礼之后，飞快地离开了。
似乎是生怕凰歌为刚才他的举动而愤怒而要杀他似的。
你做了什么？凰歌忍不住问。
【你没必要知道。】男人的声音冷冽下来，【我对你有些失望。】
凰歌有些愣怔，然而这份恍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她就被周围不断涌上来向她跪拜的人又一次吓到了。
“大人您能来，我们真的很高兴。”领头的是一个看似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从他的衣服看来，是魔族权贵。凰歌的眼神微沉。
“虽不知大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但陛下说过，如果您来了，便请您先行入宫见他一面。”对方开口，“这家客栈又小又脏，根本配不上大人。若您真的看中了，我就做主送给大人，望大人能赏脸收下。”
哈？你们认错人了吧？而且这哪儿脏，哪儿小了，不要说得她原来眼光和水准这么差好不好。凰歌抽了抽嘴角，却并没有脱口而出。
“收下？”考虑到他们态度变化这么大，肯定跟识海里的男人脱不了干系，或许他们是把他认成了她，于是凰歌试着学他的口气说话，“不必。”
虽然话语仍带着不可磨灭的僵硬，不过她真的尽力了。识海里的人简直令人难以揣测。
凰歌眯起眼睛，冷笑：“既然你说它又脏又小还要赠与我……那岂不是在你眼里，我便只配得上这这种又脏又小的住所？”说着，她用轻视的目光扫视着突然就涌进来向她跪拜的所有人，目光重点落在了为首的那个中年人身上和不知什么时候潜回来，跟着人群中，也向她行礼，但是目光闪烁的侍者。
“大人这些年的脾气变化了许多。”那个中年人微微叹气，“虽然很不敢相信您就是那位大人，但既然拥有这双眼睛，那就算不是那位殿下，也是我等不能得罪之人，大人又何必生气？”可他语气中分明带着一丝轻蔑。
【你被轻视了。】男人笑了，【不试着反击？魔族任你有什么血统，没有实力一样会被欺凌侮辱，还以为这双眼睛能暂时震慑他们，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即使是我，也被遗忘得很彻底啊。果然还是当年的我还太温柔了。嘛，不过看来，过了这么多年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他当年还说要改革这样残酷冷漠的魔族，现今这是终于发现魔族本应如此了么？】
欺辱么……不知为何，凰歌一瞬间就想到了沈清迟。那个，在被现任魔王确定为王嗣之前，待遇同样令人心疼的家伙。
于是她皱眉：“既然你还有意维持这表面的恭敬，那么，带我去见陛下！”果然就不该心软，虽然对方隐隐对她帮助众多，但果然仇人还是仇人。至少他是想维持这样的关系。
“……这是自然。”尽管他似乎一副很尽力压抑着自己愤怒的样子，但凰歌还是看清楚了他隐藏的恨意。
这仇恨来得简直莫名奇妙！
不过……这样就提前了见到魔王的时机。诚然，她现在真的很弱——就算见到了，也只会被更加地轻视。
一想到这个，凰歌就忍不住扶额。
什么鬼，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魔王宫。
偌大的正殿里只有王座上坐着一个魔王，他坐得端正过分，相较其他帝王来说。
整个宫殿空荡极了，空气里透着极压抑的味道。
与这沉抑的气氛不同，王座上，黑发的魔王此刻的心情看上去却像是异常得好。
“……嗯。”面具下的魔王陛下眨了眨眼，虽然没人看见他眼中的喜悦，可他周边都快要冒小花儿的欢快气息就知道他现在心情不错，“对了——带他来的人就杀了吧。方才我感觉到他似乎很不悦。”
不是凰歌不悦，而是他。
明明殿中除却他外空无一人，然而还是有一道平静的声音应道：“遵命，吾王。”
魔王都的风吹草动，都在魔王的监视之下。只要他想，没有他看不到的地方。所以，他才能这么快地发现凰歌的讯息。不，应该说是，在那个人刻意透露出自己的气息下，迅速地发现。
作者有话说第40章 第40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