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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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陆与安竟一怔，无法往下接。
但白凰是认真的。
在突然有了对陆与安的记忆之前，她问道的原因是因为沈清迟，他想成为人上人。她亏欠他，所以她陪着他，帮助他，所以见到他不争气会气得打人，想起陆与安之后，她现在的目标又多了一个，找到那莫名记忆的缘由。
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坐正，直视陆与安。
良久，他才淡然道：“……若你自己都已经迷失，又何必来问我。”
“可就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所以，一见到你那突然涌现的记忆，那份突如其来的好奇和绝望，才让我重新找到了方向。”
白凰直直地看着陆与安，用白嫩嫩的手掰正陆与安的头，逼迫他直视自己，陆与安冷冷地扫了她的手一眼，却没有推开，她的话，竟让他心不由一软。
“所以……”“没有所以。”陆与安不等她说完就驳回。
正因为心软……所以，才不能让凰歌再一次重蹈覆辙。
不是自以为是地觉得这是为她好，而是遵守当时的诺言。就算真的想说出口，也不能够。因为她，接受不了，因为誓言无法违背。
白凰叹了口气，似乎是放弃了：“……跟你说不通。”
“你若，真是执念，真是在意——去见他，他会告诉你一切。但你记着，没有人会在一个地方等你一辈子，他现在已经离开此地，前往东海。”陆与安并不为所动，他的态度很坚决，当初是她要他立下的誓言，如今又是她要他违背？不，他不会违背。
这世间，若是真有一人，能不顾当年的誓言再告知她真相，怕是只有一向不走寻常路，又极其了解凰歌的桃夭了。
似乎觉得这样白凰并不会被打动，他又补充了一句：“他知道我知道的一切。”
甚至比我更懂你。
白凰笑了，陆与安果然是一个突破点。
只是一切又回到了开始，桃夭认识的她可能不是她……所以，接近自己的桃夭，是怀着什么目的的？她不太敢想，有一些事，不捅破或许真的会比较好。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无可奉告。”几乎是白凰说完的下一秒他就否定着回她，“你似乎没有左右我生活决定的权利。”
“算我多事。”白凰无奈，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那么好懂，又那么不好懂。
这回陆与安却是看着隔壁的小草屋——那是沈清迟的小屋，他问道：“沈清迟那边，你会？”
年仅九岁，深受沈家教育，与沈清迟从小交好的白凰和恢复记忆的白凰可不同，哪怕这份记忆不完全，但她以前可不是什么玩过家家的角色。他稍微有点想知道她准备以什么态度对待她失忆时的小伙伴。
“自然是一如从前。”白凰下意识答道，晃过神来，她才苦笑，“你看，这已成习惯。”
“若你愿意，是可以改的。”但你不愿。陆与安对此不表示意见，她是她，她的决定，他不需要左右。既然她已有定夺，那随她吧。
然后陆与安就出去练剑了。
走时和白凰交代了一句：“你若还想练剑，可随我来。只是……夜间还是不要随意潜入他人的房屋还好。”这句话遭到了白凰的冷艳高贵的白眼。
如果不是陆与安并没有防备之心，以她的修为，是万万进不了这半步的。
可他会是那么粗心的人么？似乎是明知她会来，故意为之。她深深蹙眉，或许青叶说得并没有错，这家伙心里想的和做的是两回事。
等陆与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白凰终于吁了一口气，和陆与安这边算是摊开了，但是桃夭吗？她，的确寻他无迹，但眼下陆与安给了她一个方向。
只是，他们到底瞒着她什么？
白凰突然嗤笑，她却不是那种多想的人，反正多想也没有用，真相不会跳到面前，与其想这么多，还不如去练剑。
依稀记得，她以前，是有一把长剑的，如今却……
等白凰到习武场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不过还是像以前一样，以陆与安为中心，画一个半径为18丈的正圆内，一人都无。
大家都知道他的剑法，是范围性的，波及力极大，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就被打的吧。见着白凰来，大家都有默契地让了一条路给这个小师妹，虽然她的修为只有练气九层。
在他们看来，能有胆子去挑战或者是接近练剑时的陆与安的，都是值得钦佩的好儿女。但还是有一些人隐隐为她感到担心，因着他们并没有见过她，以为她是不知道陆与安的名头，见他站在那好玩才去的，毕竟不知道她的实力究竟如何，还是怕她被伤到。
但尽管如此，还是没有人出口，白凰一路畅通无阻地站到那个无形的圆里，与陆与安比剑。
“此刻，你心不定，杂念使你看不清剑的方向。”依旧黑衣清冷的陆与安皱眉，“何时调整好，再来与我一试。”
与白凰被迫持剑，之后懒得改了一直持剑是不同的。这个人与他的剑，是一种很特殊的关系。他不允许和他比剑的人心有一丝的杂念，这是对他，也是对剑的不敬。
白凰无奈地摇头，但还是听话地退到一边：“打一架，我会比较开心。”
周围围观群众：
“这个小师妹是认真的？看着眼生，估计是不知道与安师兄”
“难怪这个小师妹一来就朝与安师兄走去，原来又是一个战斗狂……”
“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与安师兄不应战，这个小师妹应该可以躲过一劫。”
白凰听着不由觉得好笑，这些师兄弟姐妹们还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听着这些话，心底还是有一点温暖，也不知为什么，这大概就是家的感觉了吧。
沈清迟小时候，从不跟她主动亲近，直到发生那件事，他才很黏很黏她，这种情况，多半是她照顾沈清迟，因为他有时候脾气一上来就要闹的性格同龄小伙伴只有她受得了。
王玖禾更是令人糟心，不谈那熊孩子以前也罢。
这九年，倒是不记得有那么多人给过她关心，沈家的下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用一种很敬畏的眼神看着她，却从不接近。
陆与安已经开始挥剑，轻轻一挥，银月一般的剑光便凌厉展开，最后波及到地面，碎开一个好大的口子……习武场，每天都需要维修，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家伙。
“啊。”白凰轻巧地腾跃在空中，避开了来自陆与安的剑气，然后就是在空中借力，素脚轻踏，似是把虚空拟为实物轻踩，越到更高的地方，然后，掏出桃木双剑，倾注一丝冰灵力，握紧，倒挂身体，朝着陆与安的方向极速下降，“此时，我心静。我诚心求战，你可敢一战？”
虽然实力还是差了一大截，但是，这是剑术之间的比拼，心诚，向剑，即可一战。
“好。”
听得陆与安这声清越的答应，周围师兄弟们都不由屏住了呼吸，这两个月来，他们每天都在打，每天比的都是剑术，每次都是平手，观看高超的剑术比试，不仅能有体悟，还能有灵石赚——某些人总是会喊押注。
一开始大家都压陆与安赢，后来都压小师妹赢，结果次次没有收获，这次他们也开押了，到底谁会赢呢？还是又一次的平局？
以白凰选择的高空冲降的速度，陆与安躲过的几率是百分之百。但他为什么要躲？既是比剑，他绝不会退，哪怕前路是死，他心依然明澈。更何况，以白凰的剑法，他不会死。
在白凰的剑尖落下时，陆与安左手由左向上举剑，疾风剑气凌厉向上，白凰暗叫不好，侧身躲开，可惜还是被波及。
“唉。”她叹了一口气，准备落地时，受到陆与安挑剑一刺，你几乎没看清他是怎么下挥剑，他的剑便已至你的脖颈。
“嗷！小师妹危险了！”
白凰向后下腰，躲过陆与安的剑，然后翻了几个跟头，收起一把桃木剑，半蹲撑着手，似乎在等待着机会冲刺。
“你在分神？”
仅仅只是刹那间，陆与安便从原来那处的位置，移动到她的身后，微微皱眉，似乎对她只会躲的态度有点不满。
“是吗？”白凰朝他笑了笑，只见寒气从她撑着地面的手出开始散发，渐渐整片区域都被冻结，当然连带陆与安的脚一起，陆与安却无动于衷，。
在陆与安面前的白凰不见了，她撑着地面的手一使力，是她从地面腾跃上空，然后以在虚空中拟了一条直通陆与安方向的冰轨，顺畅地滑下来，在半空中她拿出收起的桃木剑，地面还有一个冰柜，供她站着，她现在可没有陆与安高，抵着陆与安洁白修长的脖颈，然后在他耳边笑着：
“呐，师兄，你说到底谁厉害？”
“你的剑，”陆与安突然说，“碎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11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