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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图书管理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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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的第一天,我就打包好自己去李德全的“大总管职业中介所”找他,他看到我的时候让我觉得自己还真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这才一个月,他就把我升职的事情彻底忘到茅房去了……
只好如此这番的和他说一说那天发生的事,他才反应过来。斜着眼看我一眼:“都会干些什么?”到底是专业的职介,还知道要专业对口。
“小的识得几个字。”我早就想好了,一定要发挥所长,混个白领干干!
“哦?你认识字?那随我来吧!”
跟着他一路左拐拐右拐拐,来到个宫殿前,看到匾额上那几个“文渊阁”烫金大字,什么叫做天遂人愿,什么叫做梦想成真,我在现代的图书管理员之梦终于要在古代中国最大的图书馆里实现啦!(文渊阁好像是后来乾隆年间为了专门编《四库全书》而设的,先借来用用……)。
李德全带我走进大殿,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到一页就让我念。谢天谢地啊,这个时候要感谢大学两年的古代汉语课程,念起之乎者也来一点都不打疙瘩。嘿嘿,不过好像吓倒李大叔了,管你类……李德全简单的交待了我的工作,就是整理整理书,然后有人来拿书的时候帮忙找一下,再做个纪录就好,平时还有两个小公公帮忙做些打扫工作。
兢兢业业了五个工作日之后发现这里好像没有什么人气,所以开始充分发挥自己自娱自乐的优秀品质:先是翻遍所有的书为了找到若干年后会被弘历宝宝带进棺材的《兰亭集序》的真迹,俩小公公看见我找书的蛮恨相大概是吓坏了,所以自觉主动地把《兰亭集序》放在了我面前,并且费了三天试图让我掌握古人万分难以理解的图书分类方法。随着这次靠自己寻找王羲之的任务以失败告终,我决定要彻底整理这个陈旧的图书馆,结果就用去了我整整一个秋天。
那天下午阳光不错,我正在把《史记》当成小说来啃,努力地想从里面发现点刘彻小朋友和司马迁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外面虚掩着的宫门被推开,在扫院子的小帮工一号机抬头发现进来的人,马上一个标准的请安动作“四爷吉祥,给四爷请安!”,无奈我正在努力地寻找“奸情”没听见,等某人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给他请了安,可惜四四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了。我很无奈,好歹您老也说一声您来干嘛呀!
无视我的困惑,他老人家斜眼看了我一眼,就说了一个字“茶?”忘记了,没给大爷上茶。
连忙去泡了茶出来端给他,这下终于拿正眼看我了,又是一个字“你?”
“我?”他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下去吧。”有些失望,下去了不是又没男人可以看了?
过了一会儿,他的贴身小太监同志轻轻地跑来重重地跪下,掷地有声啊,“爷恕罪,奴才愚钝,找不着那套《读通鉴论》。”
完了,莫非他指得是被我拿去垫炕桌的那本《读“通奸”论》,当初因为觉得这本书的名字实在有够不良,所以就……
“四爷,小的知道那本书在哪里,这就去给您取。”说完转身溜出去。
把书拿到某四面前的时候,心里祈祷他千万不要问我书上面那个凹痕是怎么来的,而当他问出口的时候我突然回想起了高中化学老师让人起来回答问题的情形,越是心里想不要问我就偏问我,总不能说看它不良就拿它去垫桌子了吧。
“奴婢看不明白书里写得什么就用手撑着它冥思苦想来着所以……”
“哦,那想出什么了?”
“奴婢资质愚钝怎么想都不明白。”
“那就再好好想想,得空爷来问。”
某人吩咐完之后就甩了甩衣袖走了,可怜我只能盯着这本不良的《读‘通奸’论》发呆,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了吧,好好的你拿人家的书垫什么桌脚啊……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我仿佛回到了当初古代汉语考试前的状态,天天捧着书坐立不安,等我好不容易看明白讲了些什么的时候又开始为要不要说真话心烦,说不明白吧怕某四觉得我没特色将来不待见我而且显然对不起自己的智商,说明白吧怕某四觉得我图谋不轨更加不待见我。所以说你好好的拿人家书垫桌脚干吗……
半个月又半个月过去了,某人没来……虽然不用心烦了但是我~~~不平衡~~~~老天你派个男的来和我七七八八的暧昧下会怎么样啊。不让我和这里的人谈恋爱那我到底为什么穿过来的?
好吧,我是说要男的但也是指那种过了青春期的,不是这种看起来没断奶的搞不好会犯罪的好不好,小十六你别爬上来,下去!(按年份算小十六这年应该才3岁,管不了了,拿来用用。)
各位观众不要急,事情是这样的:小十六因为羡慕他的哥哥们可以上书房念书,也想跟着去,无奈年纪太小被排斥了,所以退而求其次让他的小太监带着他到这个“书的海洋”来玩。而我本着自己曾经是个即将踏上人民教师岗位的大好青年看到如此可爱的孩子就把他抱起来逗了一下下,然后这个小鬼就经常赖在这里了,天天让我念一些很难懂的东西给他听,由于念得太辛苦我试图让他像个正常的三岁小孩,努力让他接受类似于“三只小猪”的启蒙故事,可是我无意中看到小十六白了我一眼,所以我放弃了。后来想起古灵大人书里的十六好像是个全才,对于洋文、数学什么的特别有天赋的样子,哈哈,那就陪他玩这些好了,顺便书里小十六的变态性格也培养下算了,哈哈……
那天正在教小十六最简单的图形周长问题,看他一脸的傻笑我就有气,拜托你以后是酷得不能再酷得庄亲王大人,怎么可以露出这么白痴的表情,古大的亲们看见不是要掐死我了……所以忍不住魔爪伸过去在那张粉脸上我捏、我揉、我掐,嘴巴里还在大叫:“把你的白痴笑容收起来,和你一点都不配!”……他四哥进来的时候我和小十六就是这样的状态,希望他们兄弟关系不要太亲密……
给大人请了安、上了茶,回头看见小十六扒在某人身上傻笑,我的心在流血,小十六你镇定啊。
“刚才你和小十六干什么呢?”
这让我怎么答?每次都是这种复杂问题,你就不能问我“吃了没”这种简单问题吗?
“回四爷还没吃呢!”我又搞笑了……“回四爷,刚才是在问十六爷饿了没?要不要弄点奶饽饽垫垫饥。”哈哈,蒙混过去了。
“阿罗骗人,阿罗刚才明明让我不要笑。”抽气,小十六你个小没良心的,第一句台词居然就害我。
“为什么小十六不能笑?”
“那个什么……那个……哦,奴婢是觉得十六爷老是这样笑会失了主子的威严。”
“是这样?”
“就是这样,十六爷老说想像四爷您这样威严大气,有主子的风范,所以奴婢就和十六爷说不能老是笑嘻嘻的。”
某人沉默了。想一想,貌似马屁拍在马腿上了……这不就是在说某人面无表情不会笑吗。算了,敌不动我不动,省得说多错多。
小十六好像有些无聊了,打了个哈欠就让他的小跟班把他抱回去睡觉了。剩下我和某大爷继续在沉默中变态。
渐渐地天黑了,我的脚麻了,颈椎快断了,想着这奴才真的不好做啊,怪不得无产阶级要闹革命,一想起革命埋藏已久的主人翁精神就逃出来了,
“四爷,时候不早了,我们这里要下班了。”
想一想不对……
“是要打烊了”
好像也不对……
“是要关门了”
话一出口就后悔,但是庆幸的是某四在发呆,估计没听见。再晚“食堂”就关门了才是真的,没办法,只好采取曲线救国的策略。
“四爷,您饿了吧,小的去给您拿点点心吧?”
某四终于回神了,“不必,爷这就走,准备好《戒坛经》爷下次来取。”
……怎么又布置作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