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温酒无衣

7、第一章 交易成了

　　“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五十了吧。这人生在世啊，总会遇到一些讨厌的人。这些讨厌的人像苍蝇一样，嗡嗡嗡地惹人烦得很，最好杀了。刚好我有一个朋友，耍刀耍得不错，要不介绍给你？”

　　我如是说着，喝了一口水，瞄了对面的男子一眼，见他面色有了犹豫，趁热打火。

　　“我那朋友时间也不多，你快点做决定。要快哦。”

　　那面色沧桑的男子咬咬牙，点了头。

　　我心中暗喜，下个月的伙食有了着落了，面上却是冷静道：“不过我那朋友最近手头，有点紧。”按理说我说完这句话，我的客户就会懂了，可是眼前这一个却是呆愣着，只是盯着我。

　　“没钱？”

　　那男子点点头。

　　心中叹息，我冷了脸色：“你没瞧见门口那挂的牌子。”因着那些没钱又想要杀人报仇的穷鬼实在太多了，我便在这宅子门口挂了一块牌子，上书“穷鬼和猫不能进”。

　　男子点了点头，又是摇了摇头。

　　我实在没有心思猜测他的意思，挥挥手：“走，赶紧走。”

　　男子却是不依了，开了口，却只能啊啊啊地叫唤，又是离开椅子，跪在了我的面前。

　　乖乖，这么老的人跪在我面前，这可是要折寿的啊。

　　我赶紧跳出椅子，一把抓住男子的后领，拎起了男子，走了几步，将那男子丢了出去，把门关上。

　　每月里，这种事情不发生个十来回，也会有七八回，真是惹人心烦得很。我是一个商人，不是善人，救济这种事，从小到大就没做过。

　　这老哑巴倒是面生，许不是这个监州城里的人。监州城里的人谁不知晓找我钱来多做生意，没钱得滚。

　　听着门被拍得嘎吱嘎吱作响，乖乖，这老哑巴该不会要把我的门拍坏吧。最近城里木头紧俏，我手头可是没了银子，得赔，定要这老哑巴赔个几钱银子出来。

　　这般想着，我已是走到门口处，打开门，却不是老哑巴，而是一个抱剑的男人。瞧了那男人一眼，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人武功不错，故而我立刻扬起笑容：“请进。”

　　来我这里的有两种人，一种是要杀人的人，另一种便是眼前这种人，缺钱的人。

　　有人想要杀人但没能力，有人有能力但没有钱，而我就是这两种人的桥梁。

　　“钱来多？”

　　虽奇怪那人既然来了这，还要用这种语气问我，但我还是应了一声，就将这人引到先前那个老哑巴坐的地方，给他倒了一杯白水，我可是没银子买茶叶了。这监州地处边境，苦寒得很，那风沙可是整日整日地刮。茶叶可是贵得很，还不如买酒喝。

　　“缺钱了？那你是来对了地方，整个大周也就只有我能够帮到你们。在这歇下，还是另有落脚之处？”

　　一般来说，这些缺钱的江湖人都会选择在这里歇下，一是方便，二是安全。我钱来多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个名声，一般人还真不敢来这里找麻烦。

　　“这里。”

　　果不其然，我心中计算着，大概能从这只肥牛身上刮下几斤肉。

　　“我时间不多了，要最快钱最多的单子。”

　　啧啧，这种人我见多了，也不稀奇。江湖人嘛，哪个不心高气傲，但是他要送死，我还拦着不成？

　　“好啊，不过你最好买身衣服。衣着整洁的剑客，价钱比较高。我这儿刚好有几套衣服，要不你买一套？”

　　“好。”

　　我就知道这些江湖人不拘小节，就算缺钱也不会斤斤计较，不过我钱来多虽然喜欢钱，但也不做黑心的生意，衣服虽贵，但也是上好的料子，平日里我自己都不会穿。

　　从客间衣柜里取出一套玄色劲装，给了那人，那人便上了楼换了。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等着。不一会儿那人便从楼梯口出现了。乖乖，难怪说“佛靠金装人靠衣”啊。先前这人衣衫褴褛的，虽干净，但瞧着就是没有精神气，现在这套衣服一穿上，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

　　“哟，这身衣服挺衬你的。怎么样，再买一件不？”

　　听了我的话，那人明显一愣，又是摸了摸自己的衣袖。

　　显然就是没钱惹的祸，但是作为一名商人，我会让银子在我手中白白溜走吗？

　　“不怕，赚了银子，我多拿点不就成了。这一套衣服呢，两钱银子。你要了两套，加上住宿和饭食，总共一两银子，如何？”

　　那人沉默了片刻，而后摇摇头：“一套衣服即可。”

　　暗地里撇了撇嘴，我面上依旧带着笑：“少侠，这是要往哪里去”

　　“现在走？”不知什么时候那人来到我面前，抱着剑问我。

　　我随意点点头，真不知道这些耍剑的，怎么都这么一个臭脾气。要不是斯文有礼，要不就是少言寡语，耍剑就不能好好耍贱吗？

　　一想到这个，我就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我就话多。

　　“你哪里人？”

　　“平壤的。”

　　“平壤啊，那是个好地方。我去过一趟，那里风景很好，有一处幽篁，那里练剑很有意思。风吹着竹叶，飒飒的，剑声要是和上了这个声音，那绝对是美妙至极。你可试过？”

　　“并无。”

　　“那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