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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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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二嫂到底是咋回事吗?整天在家里闹,闹得鸡犬不宁,要这样下去,我还怎么嫁人啊!”
钱氏这人的性子就是小气,不过对自己的两个龙凤胎那是没话说的,江娇莲说啥,她都能听进去。
“这跟你有啥关系?”钱氏白了一眼自己的这个老闺女儿。
钱氏四十多了才生了这两个宝贝疙瘩,这一胎还是生了俩,龙凤胎是龙凤呈祥的好兆头,哪怕是十里八村,那也是头一份的。
因此,钱氏简直就把这俩当眼珠子疼。
这重男轻女的心思在江娇莲身上是不成立的。
不过钱氏倒是真的不认为胡氏这么闹会阻碍自己的宝贝闺女儿。胡氏她有这个胆子?
“啥叫没关系?他是一个读书人,这家里要是有这么闹心的亲戚,岂不是……”
江娇莲说完,面色陡然绯红,钱氏一听,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也亮了起来。
“莲儿,娘也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是赵家那是啥家境,你嫁过去是会吃苦的。”
“娘!”江娇莲一听她娘这么说自己的心上人,顿时不高兴了。
“啥叫吃苦?我若是能嫁过去,以后你女儿就是秀才娘子,况且他学识那么好,以后肯定能考上举人的!”
江娇莲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不过因为亲哥哥在读书,所以她耳濡目染的倒是知道这秀才举人怎么回事。
再说,在这穷山沟里面,如果出了一个举人那就是官身了,那可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
听着江娇莲说着,钱氏也有几分意动。
江家也有读书人,那就是钱氏自己的小儿子,也是钱氏的希望,钱氏一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考取功名,给自己挣个诰命回来。
只是十年寒窗,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钱氏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儿对赵家的那个小子有点意思。
那小子虽然年岁大了一些,可是也不过十八岁,十八岁就能考上秀才,这可是李氏的骄傲。
若是自己的闺女儿能嫁给他,也算是一个好归宿。
只是李氏的性子实在是太讨厌了。
钱氏跟这赵家也没啥沾亲带故的,可以说是个外人。江家跟赵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祖辈也没啥交集。
只是住在一个村子里,一点事情都闹得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关于李氏的那个坑人泼辣的性子,谁见了都退避三舍。
自从赵老头死了之后,这李氏还有赵家的几个子女,几乎就跟亲戚们都断了关系。
可是李氏是一个不要脸了,纵然断了来往,可一旦家里有什么事情她一个妇人没法解决,她就会去那些亲戚家里去撒泼耍赖。
大家虽说都是庄稼汉,可都要几分颜面,再者李氏闹腾的也不像话,多半都让她得逞了。
因此李氏在村子里,包括在整个赵家族亲之中,也都没啥好名声。
可是架不住人养出的儿子有出息。
赵承依然是村子里女婿的热门人选。
若是说她闺女儿没这心思,钱氏也就不会想这件事情,更不会想赵承那个后生。
可是现在钱氏知道自己的闺女儿是有这个意思的。
这件事情她还要跟老头子商量一下再做决定,所以钱氏也没有完全对自己的老闺女儿听之任之。
“你个死丫头,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你自己个儿可别来劲儿。”
“娘,我不管,这辈子非赵大哥我不嫁,如果不嫁给他,我就梳起头发在家做个老姑娘!”
望着这张跟自己相似的,却年轻许多的鲜活的面庞,钱氏的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
这倔强的性子可是十足十的像了钱氏的。
“爹娘又不是养不起你,再不济你还有四个哥哥。你若是嫁不出去,往后你就住在这阁楼里面。”
江娇莲一听,顿时不干了。
“娘,你说的这叫啥话?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后娘呢!”
“你个死丫头,有你这么说你亲娘的吗?”母女两人说起了私房话,反倒是把那边江梅跟胡氏的吵闹给忘记了。
可是两人却都没有注意到,就在阁楼的门口猫着一个身影,在听到江娇莲看中赵承的时候,脸上出现了几分得意。
甭说整个临溪村,就在这江家,这看中赵承的可不止江娇莲一个人……
“死丫头,你翅膀硬了是吧,今儿我非要打死你不可!”
“娘,不要打我!我知道错了!别打了!”
哎哟,简直是造孽啊,这同是女儿,这差距咋就那么大呢!大家都知道胡氏是有两个闺女儿,这大闺女儿人都还没有笤帚高的时候就帮着胡氏干活了。
按理说这懂事的丫头能亲娘的爱护和心疼才对,可偏偏胡氏根本就不把这丫头当人看。
对她那是非打即骂。
而那小闺女儿,据说出生的时候身子就不大好,养的就跟城里员外家的娇小姐似的。十指不沾阳春水。
若不是当初胡氏怀孕大家都知道的,孩子出生大家也都知道,大家说不定都要怀疑这江梅丫头不是胡氏生的,反倒是胡氏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了。
江梅看上去似乎十分凄惨,可是心里却十分得意,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胡氏虐待她,不把她当人看。
胡氏的脾气不太好,平时在家里指桑骂槐的欺负她,或是背着人打骂她也是有的。
所以村子里住在江家附近的人家其实都是清楚的。
也只有胡氏自己自欺欺人,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腊月让她去河边洗衣服,一年到头割猪草,这事儿全村谁不知道?
不过大家都觉得江梅是胡氏的亲闺女儿,自家亲娘不心疼,她们这些外人自然就更不好说啥了。
只是可怜江梅这个懂事的孩子,在家竟然被自己的亲娘这么折腾。
这会儿这么一闹,闹出的动静就更大了。
钱氏原本也不想管儿媳妇儿跟孙女儿这糟心的事情,钱氏这人有些自私自利,也十分的小气,反正不是涉及钱的东西,她都无所谓。
况且胡氏打骂的还是她自己的闺女儿,她这个做奶的也懒得管,可是见这动静闹大了,她也不好不管。
那边三房又传来了哭声。
“吵吵吵!整天就知道吵!”
“死丫头你说啥?你娘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胡氏一听三房的丫头江荷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望着自己,脸上顿时五颜六色的,恨不得把江荷一起打了。
这会儿三房的龚氏听不下去了,胡氏你自己管教你自己的闺女儿,就算是打死了,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我的闺女儿啥时候轮到你来管教?
况且要不是胡氏吵吵闹闹的,自己的儿子也不会被吓得大哭。
“二嫂,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咋教孩子是我的事情。你还是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吧。江梅这孩子打小就帮你干活,你要打她是你的事情,你为啥每次都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的?”
龚氏是一个老实人,她样貌不算好看,但是胜在端正。这会儿脸色不好,语气也不好听。
胡氏一听,自己的弟妹这么说自己,顿时不依了。
“我咋闹得鸡犬不宁了?我管教自己的闺女儿关你们啥事?不乐意听就分家!”
胡氏见钱氏,龚氏都过来了,长房的蒋氏却迟迟没有出现,这句话出口之后,她的心里陡然明亮了起来。
其实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摩擦多也是正常的事情,胡氏早就已经看不惯了。
比如说蒋氏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可是胡氏总觉得她假得很。
至于龚氏就是一个透明人,她在家没啥存在感,她基本都在自己的房子照顾儿子。
谁让她没好命,只生了一个病病歪歪的儿子,谁知道能不能养的大?
三房住在一起,家务是一起承担的。
二房那一份基本都是交给江梅的,长房那边的活儿自然是长房的长媳陈氏来做,蒋氏啥都没做,还总喜欢说漂亮话哄两口子开心。
在胡氏看来,这就是哄着老俩口的私房银子。哄着那两个老东西偏着他们长房,因此怎么看都不顺眼。
而三房两口子都忙着照顾那个短命的,平时有啥活儿也是交给两个闺女儿。
但是因为三房就一个病病歪歪的男丁,胡氏就有点看不上龚氏。
既然今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恨不能分了家单过了才好。
“说啥呢?要想分家,除非我死了!”
江老汉不知道啥时候从屋里走出来,整个人佝偻着身子,声音却格外的中气十足。
“老二,把你媳妇儿给领回去,从今以后不许再打孩子了,外人看见了像个啥样子?”
江梅望着这一大家子,以前不管胡氏怎么打她,怎么骂她,都没人出声帮忙。
可是为什么今天江老汉就忽然开口帮她了呢?
这并不是江老汉良心发现,而是他们这一大家子都是要面子的人,其实也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若是说胡氏在家里打骂她江梅,蹉跎她,让她干活,旁人哪怕是看在眼里也不会说啥,可是胡氏把事情给闹大了,外人瞧见了可就不好看了。
老江家不要面子?
这要是在外人看来,岂不是说他江老汉跟钱婆子无能,连儿媳妇儿跟管教不好,亲孙女儿跟捡来的一样被亲娘虐待,而他们这两个做亲爷爷亲奶奶的竟然冷着心肠不管不顾?
这传出去多难听?
家里可还有未出嫁的孙女儿,还有没娶妻的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