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吉良·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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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迎新酒会到了最后，大家都醉成一团，相互搀扶着离场，市丸银在外边等着，吉良井鹤习以为常地去前台结账了。
“谢谢你，松本副队长。”御园萌花对正打算离开的松本乱菊说道，声音很小，像是随时都会淹没在欢聚结束的嘈杂之中。
“谢我做什么？”松本乱菊反问道，倒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她现在虽说没醉到不省人事，可思考却不一定能像平时那样敏锐了。
御园萌花笑了笑：“没有拆穿我在喝假酒的事情。”
“在那个时候拆穿你也太扫兴了吧，另外叫我乱菊姐就行，银那家伙要是欺负你了，尽管来找我，我帮你出气。”乱菊的女豪做派坦荡爽直得让御园萌花止不住微笑，这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举手投足都让人喜欢的人，御园萌花心里暗自羡慕。
——那是她怎么学也学不来的性格特质。
松本乱菊一胳膊搭上了御园萌花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百试百灵的翘班绝技，在结完账回来的吉良井鹤的愁眉苦脸攻势下，他终于成功阻止了新一代的翘班小公主诞生。
玩够了的十番队副队长打了个哈欠就离开了，外面有等着她的人。
一番狼藉之中只剩下了吉良和萌花，两人对视一眼，空气无比安静。
——真麻烦啊，她可一点都不擅长和这种家伙相处。
御园萌花心想，暗自叹息。
“御园三席是要回队舍吧？“
“嗯。”
“……一起吧。”
“好。”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可御园萌花觉得这都是她不作不死。
如果不是她对吉良说了那句入赘来我家，现在他们的相处应该更融洽些的。
可没办法，她看他第一眼就不喜欢，就忍不住想捉弄他。
一路上意料之中的沉默，御园萌花并不如她外貌所展现得那么热情似火。
她用余光瞟了瞟副队长吉良，他的皮肤很白，再加上他那瘦削的身形，看上去倒是比浮竹队长更像是卧床多年的病患。明明是贵族出身，事业有成，长得也还算好看，可就是喜欢无时无刻不皱着眉头，好像天底下谁都欠他五百万一般，看了就让她烦。
像他那样无忧无虑长大的小少爷哪里会懂什么人间疾苦，还不是装模作样地表现出忧郁的样子。
也对，现在好像挺流行这种，女人们的口味也是会变的啊。
“御园三席不喝酒的话，一开始就说不能喝不就行了吗？”吉良突然打破了这默契的沉默，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了。
御园萌花双手抄在死霸装宽大的袍袖里，毫不在意地说道：“要一一和他们解释，太麻烦了。劝酒这种事情你觉得说一两句话就能摆脱吗？”
说的也是。队内的大家虽然说不上是坏人，但肯定也多少会有想看着她喝多失态甚至动手动脚揩油，抱着龌蹉小心思的。
吉良接受了这个解释，但眉头仍然没有舒展开：“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做的。”
你就不能信任我一点吗？我好歹是个副队长啊。
御园萌花的浅金色眸子只瞥了他一眼，吝啬得不舍得多看他一眼一般。
“那不够保险，我酒精过敏——现世的人是这么说的吧。”
明明是一脸笑容，可谁都不信，真是比市丸队长还虚假。
见吉良沉默了，御园萌花又笑道：“骗你的，若我真的不能喝酒，这么早把死穴告诉你不是找死吗。”
“……哦。”吉良闷闷地应了一声，浅蓝色的眸子阴霾重重。
刚才信了她的自己真是傻瓜。
原来她根本不把队友当成是同伴来信任。
“不用想太多，工作上我可不会耍什么小心眼，不会耽误番队正常工作的。”御园萌花说道，“战斗的时候也同样。”
吉良井鹤心中所想全被她看了完全，这种心事完全被猜中的感觉着实不太好。
“那是作为死神的本分。”吉良井鹤舒了一口气，既然对方没打算和他好好相处，那就应该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来才对。
“本分？”御园萌花嗤笑一声，“死神的本分应该是足够听话，别的都是废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御园萌花的话并没错。
吉良年纪虽然不大，可作为副队长，也算是了解不少瀞灵廷内部消息的人了。
可她年纪这么小，怎么会想这么多？
不由自主地开始倚老卖老的吉良开始估摸了起来。
或许……戍吊出来的家伙都比较早熟？
吉良突然想起了同班的阿散井恋次，摇了摇头。
……只是巧合吧。
*
御园萌花是个很糟糕的人，或许说她是人也不太对——她只是一把刀而已。
死后来到尸魂界的人大多会很快忘记自己生前的事情，可御园萌花将生前的那些过往记得清清楚楚。
生前的她是个忍者，连名字都没有的那种。
原本的她似乎是哪个小村庄的普通女孩儿，战争之后被俘虏的她被交给了忍者训练，成为了后备军。
和她一起受训的女忍们大多和她有着相同的背景，但她们死的死，残的残，很快，人就越来越少，只有她凭借着精湛的技术活到了最后。
而作为女忍中的精英，她在战斗能力之外还要学习各种技巧，□□，礼仪，甚至还能接触到不少同时期男人们都接触不到的文化课程。
她是被期待成为最锋锐的暗杀武器的存在，而她也确实做到了。
不管是地方的大名还是备受瞩目的武将，或是下毒，或是在床上近身刺杀，她完成的重要任务很快就连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杀人本身并不是让她难过的事情，难过的是她杀掉的人都完完全全地对她交托了信任，可她却将那些曾经将背后交托给自己的人背叛得不留一丝留恋。
说谎已经成了如同呼吸一般的本能，她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博取别人的信任。
而当她确确实实收到对方的信任时，就如同也将对方的头颅收入了囊中。
每当她扼杀掉一分信任，就离人性更远一步。
她以为她早就是能将世人视作平等的合格刺客了，可心却并没有被大脑中冰冷的条条框框同化为尖锐的利器。
于是饱受折磨的她决定完成最后一个任务之后就消失，谁知道当那柄匕首刺入对方胸膛的时候，才发觉那是自己好不容易才爬到高位，想要拥有更多权力寻找自己的姐姐。
后来她是怎么死的？
大概是被闻讯赶来的守卫捅死的吧。
万念俱灰的她，哪里还有逃生的力气呢？
她死后来到了尸魂界，发觉死后的世界并不如她想的那么平和。
南流魂街七十八区戍吊，这里充斥着各种争夺，强者生，弱者死，不过是换了名义的战争。
接近你的人很有可能只是为了抢夺你的清水，或是你身上的衣裳，更龌蹉的甚至想要占有你的身体。
这种冷酷的生存模式反倒让她感到怀念。
这样也好。
利害关系赤·裸·裸地摆在面上，谁也不用为了背叛谁而痛苦，因为信任一开始就不存在。
但她毕竟是在高等教育下成长出来的精英，让她在那种渣滓聚集的地方生活下去直到去投胎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选择了去当死神。
*
死神的工作并不只是批阅公文到处跑腿，御园萌花所在的三番队更是职责为支援的队伍。说得好听点叫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我，说难听点就是救火队长。
即便蓝染升天又被黑崎一护拽了下来，现世和尸魂界也没完全消停下来。
崩玉那么厉害的玩意儿现世那么久，总会影响不少东西。而著名忽悠大师蓝染忽悠介在虚圈推广的进步思想让虚们有了进化的动力，前去现世捣乱想学一把乌尔奇奥拉装逼的家伙也多了起来。
于是不光是作为净化队的十三番队没能消停，就连负责支援的三番队也很是忙碌。
一听说有变异虚的情报，市丸银大笔一挥就让吉良和萌花去增援了，根本没有给吉良井鹤反应的时间。
两人一路瞬步飞奔向穿界门，若是一般的新人恐怕已经开始流汗喘气了，可御园萌花轻松得就像是在后院里散了个步，面不改色。
吉良井鹤内心给她的耐力打了个勾，心想一会儿的战斗应该不会被拖后腿。
他自己毕竟也是战过破面的人，倒是不怕什么变异垃圾虚，就是担心御园萌花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到时候吓得腿软跑不动路。
啧，他担心她做什么，人家可是市丸队长认定的天才。
吉良井鹤从来都是好说话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和御园萌花过不去。
或许每个人都有一个势同水火的冤家，只不过有些人找到了，有些人没找到吧。
他们很快赶到了目的地，原先的驻守死神因为学艺不精而受了重伤，只来得及交代这虚速度非常快就断了气。
御园萌花一拍脑门：“……谁让你说这个了，用鼻孔都看得出来好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吉良一个瞬步闪开，始解了斩魄刀。那可是变异的大虚，即便只是基力安，钢皮也没那么容易划破。
御园萌花深紫色的马尾一甩，拔出了斩魄刀。
“吞噬它，蚁后。”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吉良·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