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牧有H的小zou

32、卅壹

　　31.

　　“大家好！”聚光灯再次亮起，叶修抬起手臂冲大家打了个热情的招呼，“非常感谢今天大家来到荣耀的Live Show，我是主唱叶修。”

　　在再次响起的尖叫声中，聚光灯缓缓右移，定住，漂亮的贝斯手便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大家好，我是贝斯手苏沐橙。”

　　聚光灯再次移动，键盘手笑容温和声音柔和，“大家好，我是键盘手喻文州。”

　　接下来是鼓手，帅气的鼓手同学抬起还拿着鼓槌的手冲下面挥了挥，笑容带着几分腼腆，并未开口，台下的人却能听到声音，“鼓手，周泽楷，嗯，好。”周泽楷一脸莫名朝黑暗中某个人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台下的人刚准备爆发新一轮的尖叫，被这一闹全给笑了一下。更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聚光灯只在吉他手身上匆匆扫过，便很快转回到叶修身上。

　　叶修拿起话筒，漫不经心的介绍，“嗯刚才扫过那一下就是吉他手黄少天了。下面一首曲子……”

　　叶修还没来得及往下说，就被一阵聒噪的声音给打断了，“诶？什么意思，几个意思，我还没开始介绍呢，老叶你不要太嚣张啊。”黄少天说着已经走到了叶修旁边借光，整个人神采奕奕就像一个发光体，他抬嘴一笑就像是要把阳光的能量传递给所有人，“大家好！我是你们最爱的吉他手，黄少天！”

　　笑声中，掌声雷动。

　　鼓槌落在鼓面上，周泽楷借着现场的气氛敲响了第二首歌的第一个音。

　　黄少天被踹回了原位，在鼓声中插入吉他声，小调中不时地加入几个滑音，调皮的就像刚才那场小插曲的延续。

　　叶修唱一句，吉他声的音量就拔高一级，两个声音交替穿插，吵得不可开交，鼓手也忍不住给自己加了个音去凑热闹，喻文州和苏沐橙就站在旁边观望，伴得中规中矩，闹得久了，都习惯了。后来还是叶修给喻文州使了个眼色，键盘手才加了进去把吉他声和鼓声扯了开来。

　　吉他声好不容易规矩一会，又突然消失。众人皆是眼带疑惑看向黄少天，只有喻文州无奈又欣慰。

　　黄少天只是抬起手，拍击手掌。一下两下，一声一声伴随着节奏。然后喻文州也停下了，开始陪着黄少天一起。接着是苏沐橙、周泽楷。

　　一排两排直到全场所有的人都拍击手掌，用掌声为叶修伴奏。

　　最后的哼唱伴随全场的鼓动，有种振奋人心的力量，在心间发芽开花，成就荣耀的最美时刻。

　　这个声音陪伴过很多人很多年，在他还年幼时，就已经在影响那些年幼的人。

　　叶修的声音带着几分低哑的磁性又保留了几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清亮。

　　并不见得有多亢奋，却能在懒散中让你觉得热血沸腾。在鼓动中跟唱，有的人在跟唱中不自觉的落下泪来。那是他们逝去的青春，但他们会迎来更加光明的未来。

　　惊喜总是层出不穷的，而Live才刚刚开始。连队里唯一看起来恬静柔美的妹子都用贝斯弹了一首野蜂飞舞，惊得现场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苏沐橙招了招手，笑得人畜无害，好像刚才剽悍的表现从不曾出现，她还是站在叶修身边那个恬静的贝斯手。

　　所有人都像是兴奋过了头。

　　黄少天甚至在solo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台上就只剩下了他和喻文州。聚光灯在两人身上打出光圈，像是一道结界将他们和周遭的一切分隔开来，但又身临其境像被很多人欢呼与祝福着。黄少天索性跑到喻文州的身边，满脸兴奋的朝他眨了眨眼。喻文州笑看着黄少天，手指抚上琴键。

　　黄少天曲风一转，喻文州也弹响了了键盘的第一个音符，这是他们练习最多的一首曲子，有着最契合他们的每一个音符。

　　黄少天的手法快到让人几乎看不清楚，但他的每一次变化总能被喻文州接上然后融合到一起，分辨不清到底是谁。

　　一曲结束，却意犹未尽。

　　黄少天额角都是金光闪闪的汗珠，他就这么看着喻文州，眼底噙满了光亮。

　　喻文州站近了一步，给了他和他的吉他一个舞台上的拥抱。

　　那一刻黄少天听到了彼此的心跳，震耳欲聋。

　　还没等黄少天晃过神来，叶修就跑到台上来打趣他，黄少天耳尖点起一抹绯红，语带要挟：“老叶你等着。”

　　结果等叶修站在台前刚准备开唱，黄少天就极其不老实的开始捣乱。

　　不是原定曲目，也不是他们唱过的所有曲目之一，就是一通乱弹。

　　叶修看了眼黄少天又转头去看喻文州，发现对方不管不顾笑得还挺开心，再去看苏沐橙，一脸没事样。

　　心想不会全员状况外了吧，扭头一看，果然。鼓手离开了架子鼓，带着鼓槌和一身的光亮朝他走来。

　　“小……”叶修嘴里一个周字还未出口，周泽楷手里的鼓棒很自然在食指转了半圈然后递给了叶修。

　　叶修顺手接过，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周泽楷笑得一脸不好意思，伸出手索要叶修的麦克风。叶修瞬间会意，使劲揉了一把周泽楷的头，把麦克风交到对方手里。周泽楷笑得眼中流光四溢，他站在台前，最敞亮的光线下，转过身，想让叶修看到最醒目的他。

　　叶修坐在鼓手席，被周泽楷周身的光亮晃得刺眼，深深的感叹，他才是最适合舞台的人，却甘愿在舞台最黑暗的地方稳定的把持每一场的节奏。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换惊呆了，更主要的是荣耀的鼓手实在太帅，湮没在幕后实在太过可惜。

　　“想唱什么？”叶修没有麦克风，只能透过台下的尖叫声冲周泽楷大声喊文。

　　周泽楷却只是对他笑了笑，拿起话筒说：“你定。”

　　对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不成熟的稚嫩，不见得有多迷人，叶修却被这一声迷了心窍。

　　这是一场极为随性的现场表演，所有的演奏者甚至都不知道下一秒应该要谈哪首曲子，却毫不慌乱。只要你想，没有不会的。

　　叶修没说话，他勾起嘴角，极为顺手的敲出一个节奏。

　　只是一会，所有人都明白过来。

　　这是在荣耀还年幼时，最见证其成长的一首曲子。是一首旋律出来，所有人都为之疯狂感动的曲子。

　　见证了叶修的最初和现在。

　　周泽楷第一次在这么多人前，以这样一种形式唱歌。

　　声音沉稳，没有任何的花哨和技巧，但节奏和音调都精准无比。

　　现场气氛很好，但如果单独拿出来可能很多人觉得表现平平，应了气氛，但在叶修的耳朵里却听出了别样的情怀。

　　这样的情怀，也只有他懂。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高潮后，Live临近尾声。

　　所有人像是不知劳累，一遍遍叫着安可。

　　连叶修都疯狂到嗓子渐渐沙哑。

　　满目的灯光像出现在黑夜中的漫天星光，充斥眼球。这是最温暖的时刻，也可能是最后一场的狂欢，所有人都在不遗余力地抓着时间的尾巴，想让它慢点，再慢一点。

　　成员们在台上拥抱，观众们在台下欢呼。

　　想说的太多，想唱的更多，所有人都不愿离场，直到灯火通明，叶修他们不断挥舞着手臂，示意着结束。

　　许多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场。

　　人尽，灯熄。四周一片安静。

　　乐器包裹在盒子里，双手变得空荡无比。

　　身体很累，但总有些意犹未尽，他们需要很多东西来提醒自己这不是一场梦。

　　苏沐橙跑到台下，楚云秀就在那等她。

　　黄少天一直看着喻文州，眼中神色变幻不定，最后索性甩甩头什么都不想，带着满身的热气扑到喻文州怀里。

　　喻文州捏了捏黄少天的后颈，“怎么出这么多汗，要不要去换件衣服。”

　　黄少天一顿摇头，发梢扫得喻文州一阵发痒，他抬起头噙着满眼的亮光看向喻文州的眼睛，难得得不多话。喻文州笑着侧了侧头，迎过黄少天同样热气腾升的吻。

　　周泽楷也是一身的汗，黏在叶修身上。额头相抵，呼吸相触。

　　叶修好不容易拉开了点距离，把人看清，周泽楷还是不说话，抵着叶修一步步往前走，然后把人抵在了墙角。

　　叶修好不容易揪住了周泽楷的后颈卡住人，抬了抬嘴角，笑道：“还是得我来。”侧头堵了上去。

　　未来的变数太多，但至少，现在值得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