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歌尽琉年

11、身份

　　日头稍稍偏西，宛千落也和春芽混的熟了，便把想问的问了出来: “春芽，言楚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公子人很好的，对奴婢这些下人都照顾有佳，若是对心仪的姑娘就更……”春芽说到一半，看了看宛千落停了下来。
　　宛千落感觉怪怪的，也没叫她继续说，反而问起这宅子。
　　“这宅子啊，是公子家祖上传下来的，平时没有人住，也就时不时差丫头婆子来打扫打扫。”春芽可谓知无不言。
　　宛千落想着再问该问到人家的私事了，便没再问下去了。
　　而此时的叶府里，叶寒拿着宛千落的亲笔信，因为上面满是简笔字也不怕别人看到，所以他把信放下便准备出门。
　　叶棠似是监视着他似的，每次总能在关键时候出现。“寒儿，你去找宛姑娘？”
　　“是。”叶寒不避讳地答道，“她现在有麻烦，我得去帮她。”
　　“你为什么要处处帮着她？”叶棠问道，“真的只是朋友？”
　　“我……”叶寒噎了一下，不知说什么好。
　　叶棠眼睫微动，确认了自己心中所想。“寒儿，母亲那边你不必担心，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你姐姐。”
　　听到这话，叶寒倒是真的感动了，他虽不是真正的叶寒，但叶棠对这个弟弟是真的很好。
　　或许叶棠当初嫁给晋王是对的，她很适合做一个当家主母，既心思细腻能察言观色，又当断则断不拖泥带水。这样的性格在王府生活刚好，而不适合在更深的地方。
　　“多谢……”叶寒感激地说道，便走出了叶府。
　　叶棠定定地站着，微风吹动她的青丝，庄重而不失妩媚。“宛千落是个好姑娘，但愿吧……”
　　——————
　　言楚还未踏进房间，便听到宛千落和春芽的笑声传来。
　　“你们说什么呢？笑成这样。”言楚看着笑意盈盈的两人，也笑了起来。
　　春芽看见主子，一下子止了笑，而宛千落忍不住，看见言楚笑得更盛。
　　“你……哈哈……”宛千落刚想说话，却又笑起来，差点没呛着。
　　“没想到啊，你还有这样的黑历史……”好不容易停了笑，说出一句整话来。
　　言楚一听跟自己有关，来了兴趣。“什么叫黑历史？”
　　“呃……”宛千落怔了怔，“就是，不太美好的过去……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你倒说说我有什么黑历史？”言楚一脸无辜，坐了下来。
　　宛千落道:“我可不敢说，万一你觉得我知道的太多杀人灭口了怎么办。”说完还耸了耸肩。
　　“哦？这么严重？那我倒真要听听了。”言楚好奇道。
　　“我可不会说的！春芽你说吧……”宛千落赶紧推给春芽。
　　春芽一脸惶恐，“奴婢……”
　　“行了，春芽你说吧，我不怪罪你便是。”言楚睨了宛千落一眼，对春芽道。
　　“……是。”春芽不得已。
　　“这些奴婢也只是听那些嬷嬷说的……”春芽正准备说，突然门口闪出了一个人。
　　““叶寒！”宛千落眼尖，噌得站了起来。“你怎么进来的啊？”
　　言楚正背对着门口，宛千落用余光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
　　叶寒看了看言楚，回答道:“门外没人把手，我便进来了。这是……”
　　此时此刻，言楚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都有了。为了不引人注意，他特地没让那几个人守门，只他一个人进来的。而宅子里又没几个下人，自然没人给他通报。
　　宛千落正想说话，只见言楚慢慢起身，转过去说道:“叶寒，好久不见了。”
　　宛千落只看见叶寒惊得睁大眼睛，连眼神似乎都要惊呼起来，然后说出了令她万万不敢相信的两个字——“皇上！”
　　言楚歉意地笑了笑，是对宛千落。
　　“你是……皇上！？”宛千落大惊，这辈子她还没这么惊讶过，心都要跳出来了。
　　“是，没想到叶寒你还记得朕呢。”言楚，不，应该是墨亦宸说道。
　　叶寒只是凭感觉说出的那两个字，记忆里依稀记得，小时候他们曾经是一起玩的好兄弟，但近些年他不常进宫，也就见不到了。
　　宛千落还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竟然是自己印象里面临危机重重的皇帝。
　　“怪不得。楚贵妃娘家姓言……”叶寒呢喃道。
　　他口中的楚贵妃就是墨亦宸的生母言氏倾墨，这个女子可谓倾国倾城，进宫后直接越级封为美人，封号为楚。
　　叶寒幼时曾见过楚贵妃几面，只是红颜薄命，楚贵妃还未等封后便殁了，只在死后追封为楚鸾皇后。所以便有传闻说，言倾墨是被当时的皇后萧氏所害至死。
　　这个萧氏就是是当今大将军萧巍远的嫡亲姐姐，若不是当时萧氏的势力，萧巍远也不至于现在的富贵。
　　屋里的几人都沉默了，春芽早已识趣地悄悄退了出去，此时真的是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
　　宛千落深呼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内个……我……”
　　“宛姑娘，你什么也不要说，更不要问，这几天你就在这儿住着，过些天会有人送你回去的。”墨亦宸道。知道了他是皇上之后，宛千落似乎觉得他倒真的有当一个皇帝的威风了。
　　“皇上，我能跟她谈谈吗？”这句是叶寒说的。
　　墨亦宸道:“朕也该回宫去了。”随即便侧身离开了房间。
　　只剩下叶寒和宛千落两个人了，气氛缓和了许多。
　　“那天在忆心亭也是他？”
　　“是。”宛千落还呆着，有气无力地说。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宛千落回忆了一下，道:“有一天宛千然来花店找麻烦，我就是那天遇见他的，他来店里问我要走了被那朵花。”
　　叶寒神色凝重，不再言语了。
　　“怎么了？”宛千落见状，问道。
　　叶寒看了看她，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宛千落急了:“到底怎么了嘛！”
　　“我觉得，皇上可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