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九十二章 失衡的善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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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原著人物季修然在杂货店里当短期工这件事是板上钉钉了。
虽然这样的发展差点没把尼尔给吓得半死，但至少也不都是坏事。
能把已经不知不觉中走上了剧情线歧路的主角受放在眼皮底下盯着，总好过等着两天后的原剧情中的被动相遇。
季修然并不知道自己被寄予了多大的期望，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做下的这个决定有多么的正确。
早先他就已经计划要来苗山取景，自然也做好了各种的攻略与预算，也好在因为苗山上的公墓实在怂人，导致哪怕这里具体A市不过三个小时的车程，也没能让这里的物价有多少上涨的空间。
也让因为审美奇特、要养着自己亲亲宝贝而手头没充裕过的季修然松了一大口气。
而现在，听了消息提前过来的季修然不仅遇到了自己的维纳斯，甚至还得到了免费的食宿提供——虽然是要留下来打工，但是能够每天遇到激发他灵感的老板，叫他不要任何酬劳免费打工他也愿意！
同时，这杂货店真好坐落在苗山山脚旁，也方便得空的时候随时上山。
“简直……是太完美了！”
“啊啊啊季哥那个不能用力啊！！！”
咔嚓——
……
祁禛看了眼一地的碎玻璃，又看了眼上班还没到一个小时的、自告奋勇要给杂货店来个大扫除的、拿着块抹布的新员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资料分析中就已经知道这次的主角受有个跳腾的青年伙子，但……这上班没多久就打烂了东西，还真的有点像一些七彩文的赶脚啊……
可惜这里不是什么大公司自己也不是总裁，不然又是一段无脑的佳话吧……
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绪，祁禛看着明明有一米八的身高的季修然，却因为做错事而硬生生把自己缩成一米六，无声地叹了口气。
昨天就已经被前辈告知不要有什么负担，可以本色出演的杂货店正牌员工尼尔抓了抓头发，下意识地说道，“老板那个都怪我……是我没来得及告诉季哥那个货柜的玻璃比较脆弱……”
尼尔扮演的杂货店员工是村里一个高中辍学的青年，在剧情里的存在感极低，但又是个难得的好青年。在季修然到杂货店买东西的时候，主角受的开朗性格以及自带的名校光环自然而然地捕获了这个单纯小伙子的好感度。
这个角色的关键剧情也就一个，就是在杂货店老板受袭击的时候，用老板的手机给拥有神奇的队友、可以解决匪夷所思的疑难的季修然打去一个求救电话，然后就彻底消失在了剧情之中。
连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告知的龙套中的龙套。
按理来说这个角色其实应该是龙套局的，不过因为这种没有能力、没有背景，最重要是没有什么潜力以及上升空的角色向来都是爱要不要，一个申请打上去，甚至不需要龙套局高层的经手，程序就已经审批下来同意申请。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这个龙套炮灰角色给尼尔……其实也是多番考虑。
一来是贴合尼尔的性格，让他在扮演中不用过度琢磨，另一点便是……来着玉胖子的哭诉。
【这可是我们炮灰局五十年来的第一个新鲜血液啊绝对不能把他给吓跑啊！！！】
手上一堆悲惨结局的炮灰角色的玉胖子当时就差坐在地上当场鬼哭狼嚎了。
正低头在手上的纸张上写话语的祁禛趁着季修然还没抬头，给尼尔递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虽然谁都有新手期，但如果还不主动行动总要等着指挥，耐心并没有看上去这么好的祁禛可能没过几天就丢下这样不思进取的后辈，专注完成关乎炮灰局命运的S级任务去了。
至于后面玉胖子的哭嚎，那就是后面的事了。
季修然听到旁边小李给自己的辩护，连忙从自责中回过神来，抬头就要解释，“不是的老板！这都是我的……”
聋哑人的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沟通问题。
祁禛抬手就打断了季修然接下来的话，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纸，表示先看完自己写的话再说。
嘴巴说出的话一定比纸上写的话要快得多，所以平常时候的祁禛在纸上写的话语也是以简略为主，或者等所有人说完之后再发表自己的看法。
不过，因为这地方来的人本来就少，平常最多的交流也不过是有关货物的，而这一点有了员工小李的帮助，自然也减少了祁禛出面的次数，像今天这样连着和两个人同时交流，简直是罕见。
祁禛递给了季修然第一张纸，[不怪谁，这玻璃本来就碎了，是我粘好不想换而已。]
然后提笔又写了第二张纸，拍在了感动的季修然的手上，[赶紧收拾好，别伤到了。]
“老板，你真的是太好人了！”季修然小心翼翼地拿着手上这两张纸，“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打扫地干干净净！”
刚刚半个小时的相处中，已经被季修然的开朗性子收复了的尼尔也赶忙拒收表态，“老板你放心！我和季哥一定会把这里干干净净，绝对不会留一个玻璃渣子！”
祁禛看着两个激情洋溢的年轻人，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也没想起这场面是什么时候见过，又因为楼上还有个“祖宗”还需要伺候，祁禛也没再多留，也留点机会给新人接触下剧情人物。
祁禛指了指头上二楼，又扶了下自己的头，明上示意自己要上楼歇息，暗里告诉尼尔如果有什么不妥记得用精神链接告诉自己。
意料中得到了两个点头，祁禛在一声声“老板你好好休息！”、“老板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的！”的声音中踏上了楼梯。
这发展，怎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维平总局著名独行侠摸了摸下巴，总觉得心底一阵无语，却又怎么都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你该好好向剧情人物学习。”
哗啦——
祁禛转身接住被抛过来的物件，在铁环碰撞的哗啦声中看向了还躺在躺椅上没动弹的庄绍。
他看了眼手上的智力环，又看向庄绍，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先问哪个问题。
祁禛晃了晃手上的智力环，还是先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为什么？]
心里想着庄绍做一出是一出的祁禛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换成其他人都不知道他问的是手上的玩具还是上一句话。
“他那种样子才是真正的迷弟状态。”庄绍非常自然地回答了祁禛的问题，强大的精神海让他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轻易看到楼下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不好奇你手上的是什么？”
显然，比起调侃祁禛上个世界那被他看破的迷弟行为，他更关心祁禛对于他送上的玩具的看法。
祁禛眉头一跳，忍不住又晃了晃手上的智力环，[不好奇。]
“真可惜，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它。”庄绍双手一摊，“昨天我见外面有小孩玩这个，也买了一个给你。”
祁禛坐回旁边的位置上，脑袋想着应该开始任务方面的讨论，但手上却是忍不住动了动智力环。
哗——
这个也不知是哪家人从外面批发回来的智力环带着流水线的粗劣，但翘起的边角也不知是不是卖家细心地磨平了，没让这东西一入手就划伤玩的人。
祁禛张了张嘴，到底是竖不起身上的尖刺了，[……我挺喜欢的，谢谢。]
这可能是祁禛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在庄绍面前承认喜欢一样东西，而非挂着原著人物的一张皮。
难得得了祁禛感谢的庄绍，心里却没有任何的激动或是开心的情绪。
不自觉的低头——很难想象上个世界几乎是正面刚主脑的人会有这样不自信的动作。
从拿到智力环后手就没有放开过——如果按照祁禛表现出来的性格，哪怕是再喜欢，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抓在手里不放，而是反手丢回来或者放到一边。
身体也隐隐绷紧缩起——这是下意识的警惕与自卫举动。虽然祁禛和庄绍这对貌合神离的拍档的确是暗地里互相警惕着，但在现在这种日常时候并不会表现得如此明显。
庄绍脸上笑容不减，但没有一点笑意的双眼却是将祁禛的所有样子都一一看在眼里，然后在脑里快速地分析着。
末世的魔方，还有异世的九连环。
别说炮灰人物，哪怕是主角的资料也不会细化到他喜欢的所有东西。
这些边缘化的、不影响人物性格的资料是可以随意修订的——当然，一定要符合人物本身的性格。在这基础上，高级的维平人员就喜欢利用这一点丰富自己的形象，让自己扮演的人物更加饱满。
很多时候，为了贪图方便，有些维平人员会在合理的基础上代入自己本身的喜好，或者设计一套通用的喜好直接套入。
所以，祁禛的行为可以归结为这是他让本就资料贫瘠的炮灰人物形象饱满，而代入自己喜好的下意识举动。
但，违和的是祁禛的行为。
有谁对于喜欢的东西，会同时表现出开心和警惕？
就像是个努力了很久终于买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开心之余又担心警惕意外会夺走他的东西。
祁禛并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什么，或者说这些下意识的小动作连祁禛自己都不知道他告诉了别人什么。
他爱不释手地划拉下智力环，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什么玩闹的时候，他才终于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了旁边。
等祁禛抬头，庄绍已经收敛了眼中的冰冷，完全让人看不出他的用心险恶。
“不再玩玩？”庄绍用着宠溺的眼神看着祁禛。
[麻烦你收收自己的表演欲。]庄绍总有千万种方法让祁禛瞬间收拾好波动的情绪，[正事要紧。]
庄绍也终于坐直了身子，以表示自己的认真。
庄绍不再作妖，祁禛也总算把话题放回正轨上。
祁禛说，[季修然提前过来，是因为学校论坛上的一个帖子。]
大学的论坛从来就是个众说纷纭的地方，上面有正经的消息，也会有吐槽的树洞，当然也会有各种异闻。
而作为信息时代的大学生，季修然少不了就是个爱逛论坛的网络青年。
审美观偏向暗黑的季修然的素材从来就很缺乏，也是因此他非常喜欢上网查询各种异闻，而剧情中过来小镇这里，自然也是归功于什么消息都有的论坛消息。
但，这一次的剧情偏离，也是因为这个论坛。
“我查过了。”
不同于手上只有个落后的连个通讯功能都没有的R型系统的祁禛，标配是高级S级系统的庄绍也没祁禛面上那么无厘头。
在光明正大地偷听了刚刚祁禛和季修然的对话后，庄绍就快速上网搜索了让季修然做出如此行动的帖子。
庄绍让系统将隐藏的屏幕具象化，然后朝祁禛招了招手，“过来。”
祁禛嫌弃地看着庄绍那仿佛是招小狗的手势，[干什么？]
庄绍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屏幕，“不坐过来你怎么一起看？”
祁禛动都没动，[主脑大人，虽然我没有S型系统，但这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都什么时代了，多屏互动这种简单的功能S型系统能没有？
庄绍耸肩，接下了祁禛的嘲讽，“祁禛，我希望你记得，我是你的追求者，当然要创造一切机会和你近距离相处。”
祁禛不为所动，[但是我不想。]
庄绍微笑，“所以这就是我要努力的方向。”
祁禛肩头上的R型系统小七光点看看对面的主脑大人，又看看自己的主脑，弱小无助的他忍不住往主人的颈窝里缩了缩。
小七：大人谈恋爱是这个样子的吗？为什么小七觉得主人和主脑大人都好可怕啊QAQ是小七的错觉吗？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失衡的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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