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修有些难以言表的兴奋,叶青找他喝酒了!
天呢!!!叶青叫他晚上去喝酒!!!
回到房间,褚修兴奋的坐立不安,心中倒腾着喜悦,美滋滋的总想要做些什么。褚修对着镜子,整理了许久的衣装,不断变化着神情,越来越觉得沮丧。
他没有什么好一点的衣服,也没有好的容貌,最多算是清秀的脸,并不能为自己添什么光芒。
夏渠看见褚修反常,为数不多的衣服扔满床铺,纳罕问道:“这是怎么了?”
褚修忙将夏渠拽到身边,一件件比给夏渠看,问着夏渠的意见:“你看,哪件更好点?”
“已过立秋,快到冬天了。你还要穿着春装去吗?”
夏渠内心油然而生不好的预感,却又抓不住闪过的念头。
“这是前朝祭祀用的青铜器,改朝换代后,本朝不兴用青铜,皆是用瓷器,这东西流落民间,机缘巧合倒是被我得到了。”叶青的神色中带着难以言说的得意。
褚修为叶青发自肺腑的高兴,同时又有些失落的想着,原来叶青喜欢古玩,可这样值钱难寻的古玩,他如何……
看着叶青如数家珍一样的向自己展示着珍藏的古玩,褚修的话越来越少,神情越来越僵硬。
叶青说的每一个字他明明都懂,可是连在一起真不知是什么意思。
他和叶青,真的不是一样的人。
八月对月推杯换盏,褚修本就话少,还拘谨,任叶青怎么带动气氛,褚修都是有些放不开。索性喝酒了,不过三五坛酒下肚,褚修的面色微红,已然有了七分醉意。
主子…太能惹是生非。
自小和主子一起长大,褚修当然明白主子的恶劣程度,能在江湖上引发波澜动荡,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人人欲出之而后快也是能够想象理解的。
褚修不过是平心而论,听在叶青耳朵里便不是那么回事了。
叶青皱眉,他不喜欢听这些话,任何人嘴里说出来都是。何况,还是地位卑微,如此的一个小侍卫。
“你心里竟是这样想兆云的。”叶青冷哼一声,重重的放下酒杯。
喝的醉眼朦胧的褚修,连叶青的神情都是看不清的,如何能读懂叶青此刻阴沉的神情。
“你可以这么说自己,但是你不能这样说他!”他的露出轻蔑而鄙夷的神情,还带着些许恼怒。
“主子真的很冷血。”褚修没有看叶青的已经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色,自顾自的继续说。
“庄内兄弟不管有什么事情,主子都不会管。庄庄内人情味太淡漠几乎没有,很大一部分随了主子的性格…”
“住嘴!”叶青恼怒不已,伸出手重重给了褚修一个耳光。
褚修被打的发蒙,捂着脸不知所措。
“你有什么资格评判他?你是何人?你不过是一个卑贱杂役!”叶青气红了眼睛。
褚修猛然有些醒悟,他有些越规有些放肆…以为…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褚修苍白了脸色,心里无数个问题闪过,最终试探性的说出口。
“你,喜欢主子?”
叶青并不答言,褚修的心沉了下去,换了肯定的语气陈述道:“你喜欢主子。”
“关你什么事?”
叶青眉宇间写满了不耐烦,转身回房。
褚修想要喊他,想张口说些什么叫住叶青,却是想不到合适的词语,只能哑口无言,失魂落魄的看着叶青重重的甩上房门。
难怪…难怪他甘心屈居在庄里…
褚修的心里被委屈占满了,说不出的委屈卡在了心里。
他和叶青熟络的太快,让他产生了幻觉,大家本该如此,却忘记了原有的本分和限度。他以为他们会顺理成章了,只不过是他以为,心底曾经奢望的双宿双飞,不过变成了笑话一场。
他的人生中从未见到过如叶青一般的人,所以他沉迷不可自拔。
而叶青,看惯了他们所在最底层的人,并且,嗤之以鼻。
叶青之前的尊重礼遇,反而让他失了分寸,以为大家都是生而平等的人,却未曾想,大家何曾平等过。
主子便是叶青软肋,任凭谁说什么,翻脸也是在所不惜的,何况是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