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美人 ...
-
沐浴完已是半夜，景灵戳了戳张良的胸口，“生气啦。”
张良反握住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她的发丝，“当年天下七分，祖父为韩相之时曾教导我，心系天下苍生，我时刻谨记不曾忘，而韩兄不明客死秦国，嬴政灭我故乡吞并四海，暴政统治举国，黎民百姓处于水深火热……”
本来就犯困，他还在那说书授课一样，景灵推他，“好啦，别强行演说，说重点。”
“重点是，夫人要被拐跑了。”
话音刚落景灵心里一个咯噔，呛着了，“咳咳咳，子房你是不知道，刚才我跟刘季独处有多危险。”
看着景灵激动，张良好笑地给她拍着后背，“好了，我知道，不就是他想纳你入后宫吗，然后你当机立断地打晕了他。”
“不是不是，哎，不过也差不多，他想让我进宫，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我打晕了，我现在很担心，万一他颁布一道诏书下来…”
“不会，你是相国夫人，倘若冒然下旨让你以嫔妃身份进宫，成何体统，就算陛下不拘小节，百官也不会同意，”说到这里，张良目光变得更加坚定，随之慢慢柔和下来，他抱着景灵，“最多三个月，待我寻一些能人志士可用之才来填补当下的官位空缺。刘季，不对，是高祖陛下出身农家，深谙以民为本之道，接下去的事就交给他们吧，对夫人抱有非分之想，实在是不可原谅，所以啊，咱们走的远远的，让他一心惦记江山社稷去。”
听到要离开这里，景灵眼睛一亮，生怕他反悔，赶紧点头，“那我多攒点钱方便以后过日子，哎对了，你怎么可以让四姐妹吞金自尽，黄金那么贵重，寻死方法多的去了，不行，我得去把金银首饰拿回来。”最好把之前打赏的东西全拿回来。
说罢就要起身，张良拉住她的手，把她圈得紧紧的，“她们早就逃之夭夭了，夫人快陪子房睡觉，被窝都暖好了。”
……
之后一切如常，刘季既没有追究景灵那晚出手的事，也没再造访相国府，更没让人接她进宫。而这些天，景灵正忙着收拾东西，清点家产，把一些大件玩器都换成钱币。
“夫人，您缺钱？”清歌总算起疑了。
“是啊，你纵观天下，哪有人不缺钱的，就连，咳咱伟大的高祖陛下都需要，征税，你说是不是啊。”景灵一脸坦然。
清歌忍不住替自己主人辩解，“陛下那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
“陛下有先见之明，知道老百姓日后总有缺钱的时候，所以提前替大伙存着嘛，你说是不是啊。”
景灵说得头头是道，清歌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接，景灵八卦地拍了拍她肩膀，“哎，你是不是爱慕（你家）陛下很久了。”
“陛下是九五之尊，真龙天子，清歌一介护卫，身份低微，只求终身为之效力，不敢抱有他想。”清歌楞了一下，随即俯首。
“哦？不作他想…倘若，他还是那个农家玩世不恭嗜赌如命，只知吃喝玩乐的刘季，你也会追随他吗。”
听不得有人诋毁刘季，清歌忍不住出言打断，“胡说，他有情有义有勇有谋，我一辈子都会跟着他守着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激动的失态，对上景灵戏谑的双眸，“夫，夫人，我…”
“这就对了嘛，喜欢就是喜欢，什么天子护卫的，也许你的情意无法得到回应，但并不妨碍你说内心的声音，不然憋着迟早闷出病。”
清歌百感交集，一时无言，半晌后，突然蹲在景灵面前双手捂着脸，有些哽咽，“我…夫人，谢谢夫人…”
“那，我就不打扰你一边享受一边泪流了，还有，完事以后帮我把那些想办法卖了换成钱币。”景灵指了指对面刚收拾出来的几样不实用的玩意。
景灵替她关上门，深深叹了口气，是啊，情意就算得不到回应，也不妨碍说出来，可是有些人，有些场合，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比如刘季对自己的情，不过他要是想说给他那些兄弟死党们听，她也不会干涉。
————————————
清歌再次出现在景灵面前的时候，又恢复到之前的高冷脸，看样子已经调整完情绪了，“夫人，您交待的事已经办好，黄金银两明日会送到府上。”
“你不好奇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景灵靠在床榻上半眯着眼。
“清歌只需听从夫人吩咐，不需要问为什么。”
“哎，你这么好，为什么偏偏某些人眼中就是看不见你呢，”景灵走到矮几前，打开妆匣挑挑拣拣，虽然她的妆匣也素得可怜，最终挑了一根发带，对着清歌招招手，有点哄猫的感觉，“过来。”
一边把清歌拉到榻上坐下一边开始给她束发，嘴上也不停念叨，“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我给你把发带系上，低调又好看，再给你涂一些胭脂，不会太明显的，哎别动，到时候擦花了就没脸见人了。”
在如花美眷的年纪好好打扮，去见意中人，是多美好的事。
一番折腾以后，景灵看着自己的杰作点点头，“不错，水灵清秀，去吧，去告诉你的陛下，把你看到的想到的都告诉他，不用帮我遮盖什么。”
原本清歌觉得如是汇报给刘季情报是理所当然的，可此刻她觉得有那么点愧疚，“夫…夫人，我，”
“没事，例行公事职责所在，你有你的立场，我不怪你，只是不要错付了情，好了，向前冲。”景灵爽朗地拍拍清歌后背。
看着她消失在夜幕中，景灵的表情严肃起来：子房，半个月过去了，我们一定会在三个月之内离开的。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