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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彻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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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仿佛看了个天大的笑话,“哦?让我用气刃试试能不能斩断你们的情比金坚。”
说话间,星魂手上凝成紫色的气,渐渐变成一把利刃,眼看就要朝他们的方向攻去,景灵还是用之前的老一套,聚土成壁抵挡。
星魂嗤笑,“哼,我倒要看看你的聚土成壁能不能挡住我的聚气成刃。”
气刃速度飞快,景灵虽然早已最好心理准备,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不是对手,尽管挡住了大部分威力,但气刃还是将壁障戳穿,要不是张良的凌虚抵挡,她的心口应该已经被刺到了。
“我只用了四成功力的气刃,枉费你空有青杳的内力却不会运用。”
景灵摇摇头,故作惋惜,“目中无人,喋喋不休注定你也只能做个护法了。”
星魂也不恼,继续发动气刃,景灵赶紧问他,“你想要阴阳咒术的卷轴,我,我可以给你。”
“先杀了你们,一样可以拿到卷轴。”
“想法很不错,不过,”景灵从袖袋中掏出卷轴,“这上面的咒术我也看过,可是参悟不了,你要是放过我们,卷轴给你,不然,玉石俱焚。”她拉住张良,朝他递了一个往断崖边去的眼神。
星魂虽然看上去不担心景灵的威胁,但神情不乏恼怒,“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杀你们,把你们做成傀儡,一定很有意思。”
“现在是二对一,如果拼命的话,阁下也未必能安然无恙,”张良上前挡在景灵面前,“不妨阁下将卷轴拿去换我二人平安,这件事我们也不声张。”
景灵一边附和,一边拉着他不着痕迹地后退,“就是,不然我用内力把它化成灰,然后我们两败俱伤,谁也得不到便宜。”
“听上去不错,你把东西交出来,我拿到后就离开。”星魂点头。
“你拿到东西反悔怎么办,这样,你往后退点,我把它放在小土丘上,给你推送过去,”景灵施术往地上一点,隆起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土高台,她把卷轴放上去,看着星魂,后者诡异地笑了笑,往后退了不少距离。
景灵看着那个高台,对张良轻声快语道,“往断崖那边退,以防万一。”
卷轴很快到了星魂手里,景灵收力,“东西你拿到了,可以离开了吧。”
“哼,我是说拿到以后离开,可没说杀不杀人。”手上又开始聚气。
就知道,果然会来这套。
气刃朝他们飞来的时候,张良凌虚再次出鞘将气刃的轨道往下压了半截,而他带着景灵往后退了一大步,气刃将他们之前站的地方划开,土地开始裂开,身后是峭壁,他们所站的那一边正逐渐往下坠……
景灵故意做出慌乱的样子,拽着张良往下掉,嘴里骂骂咧咧,“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星魂觉得似乎应该再补刀一下,又朝他们坠落的方向打出一道气刃,然后满意地掂了掂手中的卷轴离开了。
急速下落中,景灵感受到逆向而来的风吹得她根本都睁不开眼睛,而身后的张良似乎将所有力道都压在自己身上,景灵当他担心,安抚地拍拍他的肩,“放心,我们不会死。”
她掌心聚力后崖壁上的土凝聚成一条陡峭的小路延展开来,虽然陡了点,总比不过勉强可以走,对身后的张良道,“我们慢慢走到谷底去,这里上面有树叶遮挡,星魂一时半会摸不清状况不会贸然追来。”
张良只是轻嗯了下,景灵察觉到不对劲,这才发现他的衣衫被树枝划破不少,这都不是事,可为什么嘴角会流血?她一摸背上,一片粘稠鲜艳,“这是,星魂的气刃,你…”
“不被打中,他不会死心的,放心,我用凌虚挡住了八成的威力,不碍事。”张良伏在她肩上。
可仅仅是两成那也够他受的了,景灵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心中一痛,很想说,既然如此还不如与他拼命,也未必会输。可看他这么虚弱,她实在不忍心,将心头的话压下去,托着他的肩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下走。
小路陡峭,她走得不甚平稳,可她不能跌倒,张良的伤需要治,还有晚上的林间没准有野兽出没,也不安全。
好不容易走到了山下,她放眼望去,没发现有什么可以歇脚的屋舍,失望道,“怎么连户人家没有呢。”
张良想抬手揉揉她的头,却使不出力,“这里,如此荒凉,怎会有人居住。”
景灵听他说话断续吃力,替他擦了擦额间的汗,温度灼人。
气刃威力非同小可,更甚于普通兵器利剑,伤口这么大,发烧也是情理之内,情况越来越不好,景灵摇摇头,要冷静,“来,我们往前走,你别说话了,撑住。”张良浅浅一笑闭上眼安静地任由她扶着走。
一步一步蹒跚地走着,约摸三四里路,景灵觉得这是她这辈子走过最漫长的山路,深深叹口气,刚抬头擦汗时就看到前方不远处一间茅屋,应该是刚才被树挡住了没看见,有希望了,“前面有茅屋,我们去讨些药再求他们腾个地方歇脚,”却没有得到回应,景灵大惊,赶紧去探他呼吸,“子房,子房,你怎么样?”
还好,有呼吸,应该是失血发烧昏过去了。
景灵架着他走到屋前已经是气喘吁吁,叩了叩门,“有人吗,我们下山路过此地,想讨些水喝,有人吗?”
并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声,景灵说了声得罪,直接推门进去,找了大半晌总算找到了油灯点上,将张良架到榻上,其实只是几块木板拼凑搭成的,非常简陋。
背后的衣衫已经被染红,景灵直接撕开,把前襟那边干净的撕成条……
好在这屋子里有草药,也好在她以前看过一些医书,知道这是伤药,虽然不是治刀枪的灵药,但有总比没有好,景灵直接把草药放在嘴里嚼烂,满嘴苦涩的感觉她也顾不得了,然后敷在张良背上的伤口上用布条包扎。
似乎是感觉到疼痛,张良轻哼了一声无意识地拽了拽她的衣裙,嘴里念叨着,景灵以为他醒了,凑近听,只听他断断续续道,“你说投以…木瓜,报…之琼琚,我依约带着玉佩,你怎么消失了,灵儿,别走,好不,容易找到你了,别走…”
木瓜?琼琚?约定?景灵正疑惑什么时候有这种约定了……
“我每天送你一朵桃花,你天天舞剑给我看吧。”
不对,不是这个!
“我送你一个木瓜,你送我一块玉佩吧。”
对了,是这个!
她想起来了,小时候偷跑出去遇到个清俊小哥哥,有一次背到《木瓜》这篇,他们当时这么约定的,可是那天娘亲对于她的屡教不改生了好大的气,后来她就再也没出去了。
原来竟是这样,她看着昏睡中呓语的张良,自嘲地笑笑,“我真是个傻瓜,”不过现在可不是怀旧的时候,她低头对张良轻语,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我不走,只是去弄点水。”
说完拿起木盆往外走,在茅屋外围设了一圈小小的障壁,这样一有动静她就能立马察觉,然后快步朝刚才路过的小溪边奔去。
一直以为都迷迷糊糊,也不欲深究彼此的心意,一来觉得情爱什么的无所谓,二来他有雄心壮志,她也有仇要报。
原来他们这么早就认识,比她以为的要早的多,这个呆瓜,无赖,居然什么都不说,他总是用他的方法保护她。
罢了,她认了,上心了,喜欢了,爱了……
倘若他待她好,那,她也一心一意待他好罢;倘若他心系国仇家恨,那她便陪着他一起;倘若日后天下平定,他心中另有所属,那么,她便离开。
将布浸湿拧干贴在他额头上,由于张良背上伤到不便躺着,景灵将他枕在自己腿上,刚好可以避开伤口,也能贴布巾降体温。忙完这些,她觉得累极,靠着墙壁本来想小憩会,不知不觉沉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