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的情史2016》焰雪炎雪

30、一起去喝酒

　　周末的下午，如柏让我陪他去买些东西，等我和他见了面，他二话没说就将我抓上了车。
　　说是买东西却不是去超市或是商场，带我去的地方竟是一处破旧杂乱的老街。
　　“找了很多地方，但因为量太少都不愿意做，只有前面那家店说试试看。”
　　“到底是什么啊？”我一头雾水，而他走了一路依然在卖关子。
　　五分钟后，我们站在了一家商店面前，如果这歪歪斜斜风一吹恐怕就倒的老房子还算商店的话。
　　我盯着那块吊在门口生锈大铁片，感觉像是一只鞋子，往上看是几个掉了漆的字，“什么什么鞋坊。”
　　如柏神秘一笑，“进去吧。”
　　我被他推着走进了破旧的店，见他冲在前面我忙把他拉回来，“这里好破，会不会塌了？”
　　“塌了也有他这高个的顶着。”正在我们说话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从布帘后钻了出来。
　　我尴尬地笑笑，赶忙打招呼，“老伯伯你好，我们是来……来做什么，如柏？”
　　我并未说奇怪的话，可那老伯却大声笑起来，“真像你说的是个傻乎乎的姑娘。”说着他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我们跟前，“几天时间就做了这么两双，看着如何？”
　　“好漂亮的鞋。”我立刻被那上面的两双新皮鞋吸引住，“但为什么有点眼熟？”
　　如柏面露无奈，一手拿起一双皮鞋，另一只手展开一张纸，“你说为什么？”
　　“这是，这是我画的？！”我捂住嘴巴尖声叫起来。
　　素描画是上大学才开始学的，没想到我这笨人居然很适合这种东西，说不上有天赋却不像学别的那么艰难，难得的得心应手。刚开始因为思念某个人，便提出笔画画 ‘玻璃鞋王子’送来的鞋子，渐渐养成了习惯，每收到一双我就会用画笔将它们临摹下来。再后来就随着自己的想象，胡乱画出了一堆。
　　原本只是在如柏面前献个宝，大言不谗地吹嘘有一天要把它们全都做成真的鞋子。我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他却认真地说会有那么一天。
　　“别家工厂至少要一百双才接单，我找了很多地方，总算找到张大叔答应做几双试试。如何，像不像？”
　　“你最近整天跑得不见人就是为了……为了……”我抓起两双鞋抱在怀里，激动不知该说什么。
　　这让我怎么相信，怎么相信！可它们就是真的，如柏说‘会有那一天’竟然不是说说，他真的用他的魔法让‘那一天’眨眼就变成了现实。
　　“啊！啊！如柏，如柏！”心中的狂喜怎么也抑制不住，我高兴得快要疯了。
　　“好了，张大叔要笑话了，放下来，鞋子还没干，小娇你先……”
　　我充耳不闻，飞快穿上鞋子在屋里屋外又叫又跳，最后一头冲向取笑我的人，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继续大叫，“如柏，我好喜欢这鞋子，我好喜欢你啊！”
　　咦，好像太安静了。
　　呆掉的人倒抽了一口气，“小娇……”
　　望着近在眼前的俊脸，感受到身前鼓动的胸膛，我发热的头脑一下冷却下来。我好像闹笑话了。
　　果然耳边响起几声闷笑，只见张大叔满脸的皱子全笑得挤在了一块儿，“现在的小年轻啊，真会讨女朋友开心。”
　　那双笑窝早已是深得不能再深，“她开心就好。”
　　“不是，张大叔你搞错了……”我这才发现我还‘挂’在别人身上，赶紧松手退开，“你搞错了！”哪是女朋友啊！
　　张大叔又裂着嘴笑了两声，“这姑娘看起来迷迷糊糊的，没想到画的东西倒有模有样。昨天有个小姑娘见了，也嚷着要定做一双。要不这样，这几双鞋我收半价，我用你的画图也给别人做几双。”
　　“给别人做？！真的吗，真的吗？”我抓住头发尖叫，惹得张大叔赶紧远离。
　　如柏摆了摆手，掏出钱夹说，“半价不用就不用了，你能用她的图做生意，她高兴还来不及。小娇等等！”
　　张大叔也在身后喊着，“鞋子先脱下来，还没做软，会打脚。”
　　“我要穿着走！”不管身后的人叫喊，我冲到街上，穿着我的新鞋像个疯猴子一样上蹿下跳。我的鞋，我自己画的鞋，一模一样的，此刻就穿上我的脚上。
　　“当心车啊！”
　　身后的大手抓过来，我转过身一把将他抱住，“如柏，是我设计的，是我自己设计的啊！”泪水在他的衣服上湿了一片，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泪湿了脸。
　　他用手指拨开我的泪窜，抿嘴而笑，“如柏是你设计的。”
　　他故意挑我话里的刺，我被他逗得笑了出来，“你是天才，我可设计不出。”
　　他拧了下我的耳朵，“区如柏就是你设计的。小设计师，You are no different than anybody else is。”
　　唠叨的如柏总是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对我说。我哪里知道几张素描图是不可能做得出鞋子的，是他花了一个通宵才把它们变成了设计图，只是为了告诉我，赵小娇你与别人没有不同。
　　“如柏，我……”我揪住他的衣服，却不住该说什么，“嗯，我要去喝酒！”笨蛋赵小娇在说什么啊！
　　可是，就是有一股冲动，我想一醉方休。
　　“喝酒？！”他先是皱起眉头随之眉梢一挑，“喝酒呀，好，同意你一次。”
　　如柏竟然没有反对？！不过他怎么笑得这么……嗯，有点像黄鼠狼。

　　生平第一次要求喝酒，如柏竟然同意，非但同意还主动带着我去酒吧。生平第一次我见识到酒吧是什么样的，生平第一次我才知道原来女生可以这样主动。
　　“很抱歉，我想和我的女孩单独相处今晚的时光。”区如柏先生又一次这样撵走了上来要求和他做朋友的女人。
　　这是第几次了？大概是第五次吧，
　　而在一旁感觉闷闷的我，咕噜噜灌下两杯啤酒的结果是……
　　“如柏，我好像走不了了，脚好痛。”
　　“流血了？！”他忙把我按坐下去，抬起我的脚一看，果然后跟已经破皮了，“你的鞋呢，快换下……落在张大叔哪儿了是不是？”
　　我干笑两声，转动脚踝又疼得直抽气。刚才只顾着兴奋，只想着穿漂亮新鞋，现在报应来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他转过身在我跟前蹲下身，拍拍肩膀说，“上来。”
　　我提起鞋想也不想就爬上他的背，“我好晕啊。”本就醉得昏昏糊糊，在他背上一阵颠簸，眼前更是天旋地转。
　　“谁叫你要喝，让你喝一杯你偏还要再来一杯。”
　　“嗯？”我歪着脑袋想了很久，“可我记得是你说再来一杯的，说有你在不，不要紧。”
　　他的背脊猛地一紧，“有吗，你记错了。”
　　“是吗？”我看着手里的鞋，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环住他的脖子将手交叠在他身前，“如柏，怎么想起要做鞋子？”原来喝醉了只是身体晕，头脑却很清楚。
　　不等他回答，我就抢了回来，“我知道！嗯，让我想想，马上就想出来了，Mama always said there's an awful lot，you can…… tell about a person by their shoes。”喝醉了的赵小娇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Where they're going，where they've been。”如柏接下了后面的台词。
　　阿甘的妈妈说，看他们的鞋子就知道他们会往哪儿走，他们会在哪儿。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想给如柏和阿跃都设计一双，这样不管他们走到哪里，赵小娇都会知道。
　　“小娇，你说你喜欢，喜欢我……”他突然停下来，没有回头，我也就看不到他脸上的那份紧张和期待。
　　“嗯，我喜欢如柏……”我当然喜欢如柏，怎么会不喜欢呢。我喜欢爸爸妈妈，喜欢如柏，喜欢阿跃，施洋的话，不欺负我的时候也挺喜欢的。“好晕……早知道不喝……”
　　他终于回头了，笑容好像灿烂过头了，“不让你喝，你能说出来？”
　　“我要睡……”换成这个姿势要好睡些吗？
　　强健的胳膊一抓一搂我就被他横抱在胸前。跑跳了一下午我实在太累了，那酒也实在太醉人了，眼睛快睁不开了……好痒！
　　啪！就是睁不开眼我也能打到蚊子，在我脸上叮咬的蚊子。
　　“如柏，你的脸怎么……红的……”虚开些眼看了一下，又再闭上，“如柏，有你在真好……”
　　也知道和他举止似乎太过亲密，只是，长久以来我太孤单了。
　　赵小娇身边从来不缺围绕她疼爱她的人，我有爱我的家人，有亲如兄长的施洋，有月月她们这样亲密的朋友。可总有那么一些来来去去的人，告诉我什么叫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