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同人原创Burry》板克

10、09：神父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牢笼。
　　——《神秘博士》
　　09：神父

　　沉默。这是华生现在所能想到最贴切的形容词。
　　在被夏洛克小提琴高调刺耳的高音哆叫醒后，一直处在半清醒半睡眠状态的军医约翰华生被同居人拉上了出租车。等他从朦胧的状态脱离出来，他已经和夏洛克面对面坐在了火车上，由此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这该死的沉默。
　　华生抿了抿嘴，思索着该怎么开口打破这种尴尬。
　　“夏洛克，我——”华生低头摆弄着手指，边开口边考虑着接下来的话题。
　　“我很抱歉。”华生愣了几秒，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夏洛克在道歉。
　　华生抬起头，想从同居人的眼中找寻一点线索证明他在开玩笑，但是他却只发现了对方的目瞳里自己的身影。
　　“我很抱歉之前对你说过的话，我的意思是，我很抱歉。”华生发现这个平时说话就像机关枪，能将别人气疯的夏洛克现在竟像个没有措词可以用的小孩子一样。
　　“我只是——害怕你受伤。”
　　“夏洛克，我不是刚出生的婴儿，我是一个上过战场的士兵，我懂得在敌人面前如何保护自己——”
　　“不，我的意思是——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后面的声音被火车驶进隧道的轰鸣和随之而来黑暗吞噬了，等重新见到光明的时候两人之间又恢复了沉默。
　　夏洛克不确定约翰有没有听见后面的内容，但是他并不心急，就像个耐心的猎人，在暗处伏击，等到合适的时机就出现，一击制胜。到那时他那古怪的独占欲就会发挥作用，把那人牢牢地绑在身边不让任何人接近，不许任何人去破坏他们之间的羁绊。
　　所有的人也不能，无论是谁。
　　华生当然不知道对面沉思的同居人在想什么，他一直在回想自己刚才漏听了什么很重要的内容，好像是有关于“失去”的关键词。他看着对面表情严肃的夏洛克，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刚才应该是想说关于线索的问题，难道案件有什么突破吗？
　　于是他尝试开口道：“夏洛克，你想到什么关于案件的事情吗？”
　　夏洛克猛地被华生的声音拉回现实。
　　现在，再等等，还不是时候。他假装看向窗外匆匆掠过的树影开口道：“每一个环节都不是独立的，真正的主犯还没有出现。”
　　“你是说，那个医生并不是主犯？”
　　“他只是一个运输中转点，真正的犯罪才露出一个边角。”夏洛克眯起眼望着窗外。
　　“这仅仅，是个开始。”

　　教堂晨时的钟声穿过那片林场，断断续续传出很远。
　　清晨的祷告已经结束，来这里祷告的村民陆陆续续从这间狭小的教堂拥挤着走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就像冰冷的机器人，遵循他们早已编写好的路线一路前往工作地点。
　　神父曼雷恩缓缓从教堂前面的讲桌后离开。他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思索着是否该换一副新眼镜框，这副眼镜夹的他鼻梁疼。
　　“曼雷恩神父，”他闻声转过身，迎面借过修女递来的电话，“曼雷恩神父，有个人打电话找你，说是很重要的事情，必须你亲自接听。”
　　“午安，阁下，我是曼雷恩神父。”
　　“呵呵呵，曼雷恩神父，你近来过得好吗？”对方的声音沙沙作响，听不真切。
　　“请问你是….”
　　“你还记得你怎样将恶魔之子送入地狱吗？现在保尔德已经在这里与我同行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可怜的曼雷恩啊，胆小的曼雷恩，好好数数你接下来的日子吧。下一个便是你，我们将会在地狱里相遇….”对方扣了电话，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和愣在那里的神父。
　　“曼雷恩神父，曼雷恩神父？”修女从他手中抽出电话，看见他像雕像一样僵在那里，“曼雷恩神父？”修女提高音量又叫了一遍，却发现神父的脸渐渐扭曲甚至开始变得惨白。
　　“曼雷恩神父，你身体没事吧？”
　　“….是他是他…一定是他，是他从地狱回来了。”曼雷恩没有回话，自言自语着，身体愈发颤抖了起来。
　　“曼雷恩神父，谁从地狱回来了….”
　　“不能让他发现我….”曼雷恩慌乱起来，收拾着桌子上散落的纸张和书籍，“必须要逃走，必须逃走！”曼雷恩一把推开站在一边的修女，急匆匆地往侧门奔去。
　　曼雷恩捧着那本黑色硬皮的圣经，急匆匆穿过长廊，曾经引以为傲的冷静被磨灭，他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甚至能听见耳边呼啸而过的冷风声。
　　即使是厚重的外套也无法抵挡寒冷，来自恐惧的寒冷。
　　是他回来了，他回来复仇了。
　　脑海里唯一清晰的重复着这个事情，曼雷恩的嘴唇不停地哆嗦着，他跌跌撞撞拿出钥匙的手颤抖，插了好几次也没能将钥匙插进锁眼。
　　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他几乎瘫软在地上，搀扶着一路摆设的家具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曼雷恩把自己缩在椅子上，嘴中不断念叨着这句话。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猛地站起来拨响了电话，他必须要逃走，逃得远远的，谁也不能发现他。
　　“你说什么保尔德死了？！”宛如天上一道惊雷，曼雷恩听到这个消息摇晃了几下在此瘫倒在座椅上，面色更加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他真的死了吗，你没有在开玩笑吗？”曼雷恩的声音颤颤抖抖，电话那头的青年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跟你开什么玩笑，最近拍卖会又要开始了，你的钻石赶紧运过来。”
　　“不可以，不行，我要订一张离开伦敦的机票，今天就离开，立刻马上！该死的去哪都好，我受够了！” 他急匆匆想扣下电话，忽然感觉得胸口一痛，低头发现一把尖刀穿过他的胸膛，曼雷恩企图开口说话，但一张嘴全是血的泡沫。
　　“你又发什么疯？！喂，曼雷恩？曼雷恩？…..”
　　话筒呯地一声掉在地上，听筒里传来青年的大吼声，但此时曼雷恩神父已经无法回应他，他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伸手想去拿话筒，黑色的神父道袍被血浸湿黏在了地板上，他甚至感觉自己的体温在慢慢流失，手臂艰难的一点点挪向听筒，只差一点点。
　　忽然一只黑色的靴子踩在他的手上，靴子的主人弯腰将听筒轻轻捡了起来，缓缓扣在了电话上。
　　那人蹲下跟曼雷恩对上视线，后者的瞳孔慢慢放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愿上帝与你同在。”他拔出插在曼雷恩身上的尖刀高高举起。
　　刀子插在□□里发出噗嗤的声音，血点溅向四周。
　　“阿门。”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