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染卿》听雨闻格桑

121、珠宝行被盗

　　121
　　珠宝行盗窃案，是我们华氏兄弟所为，日后还会有惊喜···
　　一张字迹清楚的传真，让墨子卿反复看了许久。沉默几秒，放下那张传真：“所以后来，又先后有别家珠宝行被盗了？”
　　“不错！”张宇贤走过来，拿起那张传真：“这两个月先后有六家珠宝行被盗，作案手法也是一模一样，太相似了。不过华氏兄弟倒是没有再发传真过来，也没有任何音讯。”
　　墨子卿抽着烟，眼神阴郁的看着桌上的传真：“保安系统有没有查过？被盗的珠宝行，是不是同一家保安公司在负责？”
　　张宇贤摇摇头：“这个我们查过了，并不是同一家保安公司，而且这也是唯一不同的地方。”
　　墨子卿站起来走到窗边：“连续作案，手法又一模一样，华氏兄弟一直是做毒品生意的，怎么现在改道儿了？更何况，还要傻到告诉警方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楚亦琳接口：“我看他们摆明了就是向警方宣战，根本没把我们这些警察放在眼里！”
　　墨子卿回头一摆手：“没那么简单。华氏兄弟的确不把任何警察放在眼里，但还没蠢到让警方知道自己的动向···然后被瓮中捉鳖。”
　　“你是说，这不是华氏兄弟发给我们的？”楚亦琳惊醒。
　　“很有可能，不过也不能肯定。”墨子卿掐灭烟头，低下头：“所以你们一直对全市的珠宝行，加以监控是吗？”
　　“不错，但是···真不知道是他们太聪明，还是我们太笨。即使我们24小时打起精神，他们还是会得手，而且每次都是不留痕迹。”
　　墨子卿抬眼，有些意外。
　　张宇贤站起来，走到墨子卿身边：“到现在为止，累计损失已经达到五百万了。这算是大案！上面限令一个月破案，真不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陈彤拿着两个文件盒从门外走进来：“头儿，这里是历年珠宝行被盗的案卷，连国外的案例都有！”
　　“做得好，你马上把国外的案例译成中文。”张宇贤接过一部分中文案卷。
　　陈彤是外语和电脑专家，很多外文资料都由他翻译。墨子卿看到他，就像看到阿坚一样亲切。
　　徐涛整理完资料走过来：“头儿，我看今天先到这儿吧。墨督察也累了，吃点东西去吧？”
　　“好啊！卿姐你喜欢吃什么？北京的涮羊肉是最出名的，不如我们就去吃这个吧？”楚亦琳一听到吃就刹不住车，一扫刚才的严肃，弄得墨子卿有些没反应过来。
　　张宇贤露出了标准式的笑容：“我们亦琳啊~~~什么都好，可你就是别跟她提吃，一说到吃，整个人就像小了十岁似的。”
　　“什么呀？”楚亦琳反驳：“民以食为天，吃是一种文化，是很博大精深的。你不吃饭能活到现在吗？”
　　楚亦琳这张嘴，让她想起了远隔千山万水的尹明珠，真是到哪儿都有这种让她开心的人：“好吧，亦琳，就去吃你的涮羊肉。你这个行家，可要带我去真正好吃的地方呀~~”
　　“放心吧，要是不好吃，你把我涮了不得了？你就跟我走吧！”说着挽住墨子卿的胳膊，转头对张宇贤说道：“头儿，今儿就甭开车了，一会儿肯定得喝酒。”
　　“喝你个头啊！”
　　张宇贤弹了她的额头一下，让楚亦琳撅起委屈的小嘴。
　　他只能宠爱的摸摸她的头： “现在是什么时候啊？案子破不了，局长就得拿我当下酒菜，你们还想喝酒？”
　　陈彤转头冲徐涛撇撇嘴，徐涛立刻会意。这顿酒，算是没戏了。
　　张宇贤懒得理他们：“赶紧通知内勤去吃饭，日后还有大仗要打，完事儿给你们放个假，今天不用回来加班了。明天一早，我要看到所有人都出现在办公室里。听到没有！！！”
　　“是！”徐涛笑着跑出去。
　　···
　　酒足饭饱，众人一一散去。墨子卿被送回酒店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然后忽然想起来，好像有什么事没办，就到处找手机。等找到才发现，竟然没电了。
　　“不会呀？我来的时候充满了电的，怎么会关机了？”墨子卿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找出充电器充电，顺便打开手机：“哇！不是吧？”
　　让她惊叹的是，不是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而是未接来电上显示的数字是54个。她用头发丝儿想都能猜到，这是谁的杰作。哎，要是不给他回个电话，怕是再过几个小时，韩国军方就要跟中国军方取得联系了。
　　想着想着，她就笑了。电话拨通···
　　“到了？”电话那头几乎是刚一接通，就传来了一个磁性的男音。
　　“嗯。”墨子卿也是佩服的不得了：“对不起啊，一直没看手机，不知道你打了那么多电话。”
　　“嗯，没事。”电话那头的柳时镇轻描淡写，但下一句话就是：“就是那几个快疯了。”
　　墨子卿低头笑了：“你怎么还不睡？”
　　“你说呢？”
　　墨子卿眨了眨眼，莞尔一笑：“担心我呀？”
　　“你说呢？”这一次语气加重。
　　墨子卿坐在窗台上，额头靠着落地窗：“嗯···我没事，挺好的，那你去睡吧，都已经这么晚了。”
　　柳时镇努力压制着自己翘起的嘴角儿，看了看周围没人，低低的声音说道：“没有你在枕边，我怎么睡得着？”
　　“又贫？”墨子卿嗔怒，但也跟柳时镇一样，压制着自己的嘴角儿：“好了，你早点睡吧。我洗个澡也睡了，今天好累啊~~”
　　“一起洗？”这爷们儿是谁？怎能轻易放过调戏她的好机会？
　　墨子卿果然被雷到了，恼羞成怒：“呀！柳时镇！你这是在哪儿打电话呢？当心隔墙有耳啊？”
　　柳时镇控制着自己的笑意：“哎？我跟我老婆说点儿闺房之事，旁人管得着吗？真是的~~~”
　　“你真是···”墨子卿咬牙切齿：“不说了！挂了！”
　　电话挂掉之后，墨子卿无奈的笑着。在无数次的交锋过后，真是没有一次能赢过他。这男人的脸皮果然比城墙还厚，跟他斗嘴简直是自讨苦吃。
　　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坐在飘窗上，看着从香港带来的资料。白天吸收了五组的情报，她要好好想一想，这来龙去脉，果然有些蹊跷古怪。
　　想着想着，就发现越来越没头绪。心想：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去警队吧。于是穿好衣服，打车来到五组。
　　会议室，所有的资料都被墨子卿看了一遍，也在白板上画了几条线索的关系图。眉头紧锁，但还是没有线索。
　　其间，值班的齐叔知道她是南方人，一定不喜欢喝茶，于是冲了一杯浓浓的咖啡端进来。墨子卿赶紧道谢，喝着咖啡，站在窗边看着夜空。
　　黑暗，被黎明一点点染白。
　　清晨，张宇贤等人上班之后就发现她了，值班的齐叔说她两点就过来了。
　　众人来到会议室，张宇贤拿着一杯刚刚冲好的咖啡：“墨督察，听说你昨天夜里就来了，一宿没睡呀？”
　　“嗯。”墨子卿揉揉眼睛：“睡不着，过来看看资料。”
　　楚亦琳拿着刚买好的早点走过来：“卿姐，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去，先洗个脸，我有洗面奶，然后吃点东西。这革命也得保住自己的身体呀~~”
　　墨子卿笑着走出去洗漱，回来开始吃早点：“好，多谢楚大美女的早餐，谢了。”
　　“别谢我，齐叔买给你的。”楚亦琳终于说了实话。
　　墨子卿拿她没辙，拿着豆浆来到外面：“齐叔，谢谢你的早点！”
　　齐叔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他是那种会把所有人都照顾好的老头儿，就像是父亲那样。
　　“墨督察，要不要带你去现场看看，有个地方前天刚刚发生了这事儿，还来不及开业呢。”张宇贤一边准备材料，一边看向她。
　　“嗯，好啊，现在走吧。”说着放下吃了一半的早点。
　　徐涛笑了：“墨督察真是拼命呀，这才几点？我以为我们五组的人就够变态的了，没成想···”
　　陈彤撞了他一下，示意他别乱说。
　　徐涛忍着笑：“先吃完早饭吧，急也不急在这一时。要是把你饿瘦了，我们怎么跟香港的兄弟交代呀？”
　　“你们五组不光是办案厉害呀，练嘴皮子都不容小觑。” 墨子卿瞬间出手，一个文件夹扔过去。
　　徐涛勉强接住，陪着笑脸：“传得好···”
　　正说着，齐叔匆匆走进来：“老张，有人报案，又是珠宝行！”
　　“什么？”众人同时喊道。
　　楚亦琳撸胳膊挽袖子：“太猖狂了！欺负我们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
　　陈彤将手中的文件摔在桌上：“我就想不明白了，这哥俩到底要干嘛？真当自己牛逼呀！”
　　墨子卿也不插话，只是放下手里的早点，穿上衣服：“走！”
　　张宇贤早就等在了门口，待墨子卿走出后，使劲儿瞪了自己的手下两眼。
　　那几个一看···得嘞~~~瞧瞧人家的临危不乱？再瞧瞧咱们？一个个灰溜溜冲了出去。
　　案发地点，经理正在做笔录。
　　珠宝行上班通常都不会太早，经理早上一来，就发现值班的三名员工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保险柜也空空如也，随即报案。大家又把所有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珠宝行的人也很配合。
　　所有这一切都在进行当中，只有墨子卿站在保险柜前一动不动，单手托着下巴，死死地盯着保险柜。
　　张宇贤看着她的身影，缓缓走过去：“有什么发现？”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陈彤走过来：“昏迷的员工送到医院已经醒了，我现在去做笔录。”
　　张宇贤点头。
　　墨子卿一把拉住即将转身的陈彤：“张队长，让医院对这三个人做检查，查清楚他们到底是中了什么迷药？”
　　张宇贤对陈彤使了个眼色，陈彤点头离去。
　　此时，珠宝行的经理走过来：“张队长，这个是我们刚刚发现的，不知道有没有用。”说完递给张宇贤一张素描，接着说：“这个东西不是我们这里的，我问过所有的员工了。”
　　张宇贤看着：“你确定？”
　　经理回答：“是，而且是在案发后发现的。”
　　墨子卿听到后也走了过来，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发现：“先带回去吧。”
　　重案五组现场处理完毕，收队回家。
　　一路上，墨子卿的手里，始终拿着一个物证袋，里面是那张素描。她就那样盯着，什么表情都没有。
　　如此出神，让身边的张宇贤，也不由得将目光投射到她的身上。目前为止，他还不太了解这个女人，但那种一丝不苟的敬业态度，着实令他欣赏。
　　一幅画，有着自己深刻而独特的主题。一张素描，不过是随手的临摹之作。但在几个涉事珠宝行，都曾经出现过，并且遗留了下来，这又说明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