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特)高地王女》平底锅上的蛋黄

39、博因宫、婚礼

　　安格斯再一次来探望丽芙时得到了康马克极大的欢迎。

　　至于在丽芙的观点来看，爱神安格斯装模作样的拿着一大盒箱子，说是要替她疗伤，接着又意正严词的屏退了包括至高王在内的所有人。

　　没有人会对爱神的举动感到轻慢无理，他的养子迪卢木多甚至是第一个响应的人，这单纯的年轻人认定了养父应然有了甚么重大、不得与外人参入的行动与决议。

　　总而言之，丽芙.妮.康马克做不到的事情，安格斯三两下完成了。

　　她的起居室清静不少。

　　「你现在变成虚弱的小花朵了。」安格斯趁着房内无人时便对丽芙这么说。

　　而此时大开的盒子又一次展现了安格斯内心深处的调皮性格──空空如也。

　　不管如何，面对安格斯，丽芙也确实松了口气。对方精心打扮了，她注意到细致编织的发辫还有崭新的服饰──喔，安格斯的心情也不错，那染上眉目的喜悦是纯粹而不加掩饰的。

　　一方面安格斯不认为她的情况值得堪忧；另一方面，安格斯近期也遭遇了喜事。

　　她的猜想无误，安格斯一旦心情不错便会滔滔不绝，现下便是如此。

　　安格斯继续说：「说起虚弱的姑娘，我想到了萨柏，她是我们的族人，但寻常姑娘都可以伤害她，不过她的魔法……我怕是很难找到像她这样会使魔法的仙女了。」

　　丽芙也禁不住好奇了，「是芬恩曾经的妻子吗？」

　　「正是她，在她还没见过芬恩之前有阵子待在博因宫……看吧，你们姑娘对这点事总是特别上感兴趣。」安格斯环顾四周，「不过我可以谅解你的困窘与无聊，你的家人快要把你给憋死了。」

　　丽芙苦笑，「虽然有些反复，麻烦你替我处理烧伤。」

　　安格斯摇头，「不急于一时，我可以指导你让你自己学会治愈伤口，往后对你有利无害。」

　　「看来我得再忍耐一段时间了。」

　　「会有其他办法的。」安格斯眨了眨眼，「米希利安人总是认为我和族人们身上充满了魔力，这连带也包括了我们的居所。」

　　稍晚，格兰妮提起裙摆小跑步到了丽芙身边。「丽芙、丽芙──我想去博因宫，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格兰妮牵住了妹妹的手，「父亲已经答应要带我们去了，那里的风景很美、我也想去见见诗人们口中的博因宫……过段时间还有盛大的婚礼，安格斯要和仙女芮妮结婚了，到时候一定会很好玩。」

　　丽芙分不清对方是真感兴趣、因着她而表现出兴趣，又或者为了躲避尼奥而增生了兴趣。

　　但她猜出了这便是安格斯所谓的办法。

　　「好啊。」她由衷地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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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殿上下为了至高王与两位公主突如其来的旅程而忙碌着，备上了大量的赠礼以及行装，科普雷与恩雅加上过于年幼的艾尔蓓则留在了塔拉，费奥纳骑士团中也有不少人会跟随同行，其中自然包括了芬恩、安格斯的养子迪卢木多。

　　近百年来，博因宫的安格斯处于半隐居状态，难得有这般盛事，布鲁纳波恩的居民兴奋难掩，各自奉上了家中畜养的羔羊、猪只，对于这片僻静之地下的居民来说，他们生来主宰者便是爱神安格斯而非至高王，前来为婚礼道贺的那位王者也仅仅是客人。

　　婚礼是在至高王大队人马到达后的第二日下午举行，巧妙的时间以及博因宫侍从的手忙脚乱令丽芙萌生出这场婚礼不过是安格斯随兴之举，周围混乱的氛围搅得坐在她身边的格兰妮焦躁，连带的跟在格兰妮身边大半天的她也不想动了。

　　再看周围大口饮酒吃肉的战士们，或许对于他们来说，酒水、肉食不缺就是一个完美的庆宴了，更何况博因宫的仙女们一个个美若天仙、甚是宜人，场面再混乱又何妨？

　　「看看那些战士──」格兰妮丢下了手中的面包，在博因宫里她的光采被夺去不少，可见她是后悔来到这里了。「他们幼稚极了。」视线又转到奥斯卡、凯尔帖那处，那里有三个仙女在与他们攀谈，不知是看上了其中的哪一位又或者都看上了，相较之下奥斯卡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格兰妮愤恨的喷了口气。「那些仙女不过是为了逗他们玩！」

　　丽芙其实也发现到了，来到博因宫之后，她没有耐心去搭理格兰妮，觉得自己姊姊变得更加讨厌了，而这不是因为格兰妮变本加厉，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博因宫的影响远远超乎她的想象，她忍不住说：「奥斯卡对仙女们没有兴趣。」

　　格兰妮反驳：「那他就不该坐在凯尔帖身边，凯尔帖总能吸引女孩的目光。」

　　「就算没有凯尔帖，奥斯卡也足够吸引人。」

　　格兰妮愣了下，从没想过这话会是自己妹妹说出口，「丽芙，我以为你认识奥斯卡这样多年，也应该明白，奥斯卡脾气这样坏──」

　　一旦丽芙较真起来，格兰妮是毫无胜算。丽芙打断，「你刚才不是不肯让他坐在我们身边吗？那么他现在待在哪里在你看来都无理又放纵了。」

　　格兰妮瞪大眼，委屈又受挫。

　　好在新娘适时的出场打破了姊妹俩罕有的争执。

　　湖仙女芮妮的美貌胜过在场的任何一位女性，那一头金发极浅，午后阳光映照下散发着乳白色的光晕，身上披着三名仙女连日赶制出的紫色薄纱──而这鲜丽的颜色恰好正是格兰妮最喜欢的，丽芙确信格兰妮已经被彻底引走了目光。

　　安格斯上前牵起了妻子的手，他们共同享用过酒食、为对方将装着五枚硬币的小囊系在腰带上，到此的仪式都不见任何特别之处，甚至可说轻松且随意。

　　格兰妮还生着闷气，与丽芙吵架可说是前所未有的挫败经验，惩罚的办法便是不再理会妹妹，提起裙摆、离席，便去同其他友人聊了起来。

　　被抛下的丽芙更为自己强烈的得意、与对格兰妮的不喜而惊讶，她思来想去，最为合理的解释便是波安的影响，博因宫的一切太过强烈，她的心情随之浮动，但身体──烧灼的伤口除了疤痕，其余的副作用彻底消失了。

　　不远处，宴会的主角安格斯以及至高王也正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闲谈过后，安格斯总算切入了正题，提议：「如果你愿意，丽芙可以在博因宫多待些日子，这里的天气适合她休养伤口。」

　　「安格斯，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慷慨啊。」但当至高王发现安格斯认真地等候他给出答案时，至高王沉默了半晌，「如果这是出于她的意愿，我不会阻止，她经历了伤痛，作为她的父亲，我不愿忤逆她的心意。」

　　很显然，至高王心底的疑虑不只没有抚平，还又一次的误会了。

　　安格斯的新娘轻笑，以着柔美的语调介入了两人的话题，「我和安格斯可以做公主的养父母。她是诸神的宠儿，陛下亲眼见过了，丽芙公主在大火之下幸存，由我与安格斯指导，她或许可以成为一位女祭司。」

　　康马克神情松动──足以独当一面的女祭司可说是天方夜谭，但很难不让至高王心动。不是人人都像他的兄弟西昂一样有这般机运，但他也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能，或许日后丽芙会成为科普雷最得力的助手。

　　「这事……我晚点再问过丽芙吧。」至高王这么说，其实也没甚么讨论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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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神安格斯的婚礼之后，包括至高王康马克在内的宾客告别的爱神，唯二留下来的便是爱神与妻子前不久任下的养女丽芙，以及负责照护丽芙的长辈墨妮夫人。

　　尽管在博因宫的大段日子里格兰妮、丽芙姊妹都想处的不大愉快，但或许前不久的坏事警醒着格兰妮、不祥的预感又持续缭绕于新，在临行前，格兰妮主动给了丽芙一个拥抱。

　　「要记得写信给我。」格兰妮语气有些不情愿，但主动给了丽芙一个颊吻，「我会想你的。」

　　丽芙淡淡地说：「我也是。」

　　两姊妹不曾想过，这一别时光荏苒竟又过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