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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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泉奈一直有一个梦想：他想要个姐姐。
他绝对没有任何对自家兄长不满的意思，在泉奈看来哥哥们都很完美，只是如果你家七口人只有你母亲是女性又是长辈，你也会想要一个不同性别的平辈来陪你玩的。泉奈喜欢那种被人宠着的感觉，喜欢有人带着他玩，就像是隔壁火核家的那个漂亮的火木姐姐一样。
宇智波火木是火核的姐姐，比火核年长整整5岁，而火核跟斑哥同年，所以在火木面前泉奈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孩子。
泉奈经常能看到火木火核姐弟在一起玩耍的场面，也从火核那儿听说了不少关于有一个温柔懂事的姐姐是一件多幸福的事，这着实让他十分羡慕。
自从火核开始训练后作为医疗忍者所以不是那么忙的火木就多出了很多空闲时间，而她把这些时间花在了泉奈身上。问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时，泉奈记得她说就像是在带她的另一个弟弟，说带弟弟是一件非常有趣且幸福的事。说这些话时她的脸上洋溢着快乐，大眼睛弯成了一轮黑月，好像在回忆什么一想就会很幸福的往事，那个时候阳光刚好照在她脸上，使她整个人被镀上了一层金边，正在往外散发出满满的正能量。
好像天使啊，小小的泉奈想道。要是我有个亲姐姐，她一定会对我更好吧？抱着这种想法，泉奈对有个姐姐的渴望更强烈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小孩子都是从水里来的，可能是因为他曾听到族里的医疗忍者说什么水破了然后几小时后一个皱巴巴的小猴子就出现在了那个忍者的怀里，所以几乎一有时间他就会去家里的水池边盯着水面祈祷，仿佛这样就能看见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会出现在水面上似的。
那个时候的泉奈还不能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有一个亲生姐姐的事实，也不知道即使他能有他也祈祷错了对象这么高知识含量的东西，当他大到足够知道自己的想法多荒谬时，那个天使一样的大姐姐已经背生双翼飞走了。泉奈承认他为此伤心了蛮久，那是除了母亲之外给他印象最深刻的女性，他甚至严肃思考过将来娶她呢。
没办法，泉奈只好退而求其次：我要个妹妹，像火木姐那样漂亮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哦还要有一双像她那样又大又漂亮的黑眼睛。
他的要求难道是太过分了吗，泉奈后来想，这个梦想刚出炉就因为……而破灭了。别问他中间那几个字是什么，他不想去回忆。
轻易放弃不是宇智波的家风，更不是泉奈的个人风格，不能有亲妹妹的话就认一个义妹呗。可惜他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人选，这让他有些沮丧。
之前说过了，他宇智波泉奈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他的这个妹之梦不仅没有因为找不到能入他眼的女性而破灭，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完满。
嗯，仅仅是外表漂亮性格温柔是不够的，宇智波家是一个强者为尊的家族，实力也要够强，足以站在他身边。不能强过头，起码要能满足他身为哥哥教导妹妹的愿望。对了，她还要很崇拜我，睁着一双乌黑如黑曜石般发光眼睛，里面装满了崇拜之情，长长的睫毛眨一下就能扇起一阵微风，看上去我见犹怜的那种，当然之前说的那些标准也要全部算上，但实力必须是首要的条件。这些要求不算太难吧，泉奈想，我都没要求她要有多聪明了！
他至今仍没认到一个妹妹，这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已经看多了人情世故的更大一点的泉奈托着下巴，坐在水池边，无聊地打着水想。他怎么能这么蠢，漂亮温柔善解人意眼睛大睫毛长的女孩子虽然稀少但到底还是有的，他自己家族里的女孩哪个不是漂亮眼睛黑而大的？光冲着他的实力就有不少女孩子会因此激动的不得了，这个词还是轻的，应该是投怀送抱，不管是族内还是族外，可他一个都不喜欢。她们中大都是想找一个强大的依附者来提升她们的地位，自己没什么实力所以才出此下策，他的第一个要求就不符合，哪还有心思看其它的。那都是些，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没错，心机biao。
这个词是铃木教给他的，那家伙知道很多乱七八糟的新鲜名词，都是泉奈从来没听过的，也不知她是从哪儿听来的，他才不信是她说的那样，她自己发明的，没哪个创造者会解释不清楚自己发明的东西。
他不介意铃木对他有所隐瞒，或是撒一些小谎，毕竟他自己在一些事上也没对她说实话。
铃木一直不知道，他们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她，之前在战场上，他恰好目睹了铃木大杀四方的场面。
这个词也没用对，大打出手更准确，虽然放倒了那么多人，那女孩却一个人都没杀。第一次看见比千手柱间还天真的忍者。
但实力是真的很不错的。泉奈有些不甘心地承认，自己不如她，即使她看上去比他要大个一岁。
整个攻击方式没有任何章法轨迹可循，完全就是乱打一气，左一棒右一棒，上一棒下一棒，神奇的是这么胡来每场她都能赢，无论她之前挨了多少下攻击，受了多重的伤，不用几分钟她就能原地复活了。
千手的人？不，如果有这么一号人宇智波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且泉奈从不相信千手是什么爱的一族，更不信世仇会培养出这么一个单纯到蠢的忍者。
而且……他没法想象千手的人会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一个宇智波。话说露骨这个词用在当时的场合合适吗？
后来回想起这次见面时，泉奈有一种很古怪的想法，即这个女孩很了解并崇拜他，即使他以前根本不知道她这么个人。他猜对方可能也没见过他本尊，他看得出她在见到他时是很……他不是很想这么说自己，但除了惊艳他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她满脸“是他是他就是他天呀我见到他本人了”的表情，好像看见一个心仪已久的书中人物真的走到现实中来了一样。（男神你太敏锐了）
那个时候的泉奈，对那个单蠢的女孩是没什么想法的，只觉得她很让人印象深刻，这是当然的，无论从实力还是性格方面，但也仅仅如此了。
当他的“妹妹梦”越臻完善后，泉奈才慢半拍地意识到，他11岁时遇到的那个古怪女孩，是最适合做他妹妹的人，因为只有她有他要的第一要素：实力。所以在5年后与她重逢并意料之中地发现她的实力仍然比他强时，泉奈是有点小开心的。
其实那一次泉奈是和火核来打探交战情况的，看看有无利可图。偶遇她之后，泉奈改变了主意，他决定单独行动，跟踪她，不仅为了探知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此地的目的，也要考察考察她是否够资格做他的义妹。
现实永远都比梦想来得骨感，这句话是有例可循的，比如泉奈遇到的这个问题。四天的跟踪下来泉奈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女孩除了实力和崇拜他这一点之外，哪一个要求都不符合，唯一能沾边的也就是一双黑眼睛，一双不会发光的小眼睛。而且五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么幼稚，还是一个人都不杀，单纯到蠢。
难道五年的时间没教会她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件事吗？五年过去了她那软弱的心就跟她的呆蠢外表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如果真的下不了手就别出来啊，她以为辉夜是那么好搞定的啊，她只是恰好无意中借了千手的威风罢了！泉奈有点生气。不好看的外貌可以改变，性格素养也可以慢慢培养，但实力就不是了，有人穷尽一生都还达不到她这个水平呢，他好不容易在这个男性占据绝对主权的乱世里找到了一个强大的看得过眼的女性，错过这一个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个，绝不能在这夭折了，至少在他确定她是敌是友之前不行。于是他出声提醒了她。
没想到她居然主动提出了希望他教导她火遁的提议，这可让他有点惊讶。
她想干什么？攻击方式不像任何一个家族的忍者不代表她就不是敌人，泉奈提起了警惕。
深思熟虑了一分钟后，泉奈决定答应这个看似有点突兀的要求。教就教，我还怕你不成？你自己说的，只要入门级的，我刚好借此机会与你接触，探探你的虚实。
这家伙到底是真的不会还是在装傻？泉奈第N次忍住暴打她一顿再打自己一巴掌的冲动。如果是后者，那她绝对是有史以来最棒的演员，他真是头回见到忍术天赋这么差的人，没有火属性的都能表现的比她好！
中途他借口去散心暂时离开了，一来他实在忍不下去了，二来他有必要跟火核交代一下，任务恐怕得让他一个人完成了。
“为什么？是因为那个女孩吗？”火核不赞成地皱了皱鼻子，他一向敏锐。
“这个就别问了吧，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我的。”看火核好像要吐出一大堆责备之语，泉奈抢先开口，“任务拜托你了，还有别跟别人尤其是我哥说，拜托了。”双手合十，面露抱歉的笑容，两只眼睛用力而快速地眨几下，完美！
火核叹了口气，泉奈知道他答应了，他就知道火核和他哥一样，都吃这一套。
铃木很单纯，并不单蠢，泉奈很快在他们的交往中明白了这一点，她只是在很多方面上有些迟钝，但大是大非是分得很清的。
即使近距离接触，他仍然没在铃木身上发掘出另一个跟他脑海中的妹妹相似的地方，怎么看都只有实力这一关能过。可他发现，其实他已经不再在意这些了，那些虚幻的想象，远没有面前这个女孩来的鲜活。
她会因为修炼的进度太慢而沮丧不已，又很快恢复了信心，坚信自己一定能搞定这个“小忍术”，说什么“勇者是不会被这种挫折绊倒的”；他偶尔提到死去的亲人和族人时她会试图安慰他，她的方式就是不停地说“你还有你哥和宇智波呢”、“往前看，大好人生等着你”、“没错千手真是太可恶了！”这种空洞没用的好听话，或干脆想办法转移话题说一些别的事比如“哇今天的月亮好圆星星好多”这样的傻话，这么安慰别人可真是蠢爆了，会让人觉得她心不在焉，但从那双小眼睛里，泉奈明白她只是情商低，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很多时候都迟钝如木头，却很有些做人的智慧，天生的乐观派，好像什么都不能让她烦心，一句话，脑袋里不装事。泉奈不情愿地明白一件事，他很羡慕她这种豁达开朗。
他早就知道铃木很喜欢他，不是男女那种，是很纯洁的喜欢，视他为偶像般。有的时候泉奈故意让她做一些她其实不太愿意的事，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她能容忍他到什么地步。她每次都照办，虽然总是有怨言，明面上的私下里的。
泉奈真的蛮受宠若惊的。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哥哥对他也是无条件好除了千手木头这件事之外几乎什么都顺着他，但如果他们不是兄弟，泉奈不认为他还能得到哥哥这样的待遇；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是有所图的，泉奈很清楚他们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所以应付起来得心应手；但这家伙，这家伙要从他这得到什么呢？
入门级的火遁只要是有火属性的忍者就有资格教她，用不着要宇智波的人；她比自己都强，这是在看到她与辉夜交战时就明白的事，也不会是想要依附他；以她的简单头脑可能很喜欢他的脸，可火核长得不逊于自己，没见她对火核有什么兴趣，而且哥哥长得更为俊美无暇，他相信铃木知道斑哥长什么样，她从没表现出想见他一面的意思；想借助宇智波的威名？有可能，可这要建立在她有一个家族的情况上，而且如果是要勾引他的话，只要头脑正常的就不会让她出手，谁都看得出她根本不是勾引男人的那块料，他也衷心地希望不是。
她对他的喜欢是纯粹的，她只是喜欢他这个人，只是喜欢他身为“泉奈”的那一部分，不是因为他的地位，不是因为他的实力，只是因为他自己，因为他的人格魅力什么的，于是她就视他为偶像，以全身心的热情崇拜着他，并希望能帮到自己。
她崇拜他只是因为他是他。
而泉奈最欣赏铃木的正是这一点，崇拜，又不会因此失去自我原则。
从交谈时她的面部微表情和眼神看，泉奈多少看出了她对一些人的态度，对他的大哥宇智波斑，他的宿敌千手扉间，他最讨厌的人千手柱间，铃木是很憧憬的，就是只想远观，不想近看的那种。不过泉奈不认为她真的怕过哪一个人，即使她的敬畏确实是打从心底里的。她还很努力地想在他面前隐藏这点，在他说千手怎么怎么不好时她连连附和，这应该算是对他的一种讨好吧，很低级的一种，很真挚的一种。
她会为了讨好他而隐藏她对一些人一些事的想法，会去做一些有点过分的事比如明知道她爱睡懒觉还故意凌晨5点叫她去跑了两座山帮他买丸子吃分明他也不太习惯一大早吃那么甜的东西，但她绝不会因为什么人违反自己的原则，比如杀人。
铃木对这件事的态度是随便你怎么说我反正我就不杀你能把我怎么着吧，他在这几天里给她灌输了很多不杀缺点杀人优点理论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他都用上分道扬镳这招攻心计了，到战场上依然是她自己那一套，千辛万苦加上耍阴招放倒了尸骨脉拥有者然后就拍拍灰尘走人了，把旁观的他狠狠地囧了一把，想来那个受害者的三观可能也碎了一地，第一次见到这种奇葩吧。
说来铃木实力那么强为啥感知力那么差？他每次跟踪她她每次都发现不了，还是说只是装的？
结束了，他看着撤退的千手想，任务结束，他也要回族里去了。
铃木怎么办？泉奈还没忘记之前的猜测：她背后有一个家族，可能性很小，是的，但不是没有。泉奈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带回去，先交给审讯的人审问，确定不是间谍后可以为宇智波所用，利用铃木对他的喜欢很容易就能办到。
事实上泉奈清楚这没可能。他不知道铃木有没有什么目标理想要去实现毕竟她从没提到过，但她不会干违反她原则的事。泉奈隐约察觉到她对宇智波不是很有好感，为一个没有什么好感的家族效力恐怕是她不愿意的吧，而他……他不想强迫一个用那么信任的眼神看着他的人，他明白一个非宇智波在宇智波这个吃人的家族会落得一个怎样的下场。
他问她，你接下来想干什么。
铃木毫不犹豫地说，回家。
这个词触动了他心里的一块疤。家……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他的家人只有哥哥了。铃木呢？她家里也有人在等她回去是吗？
他回头看向她，铃木仍用那种完全信任的眼神看着他，带着一些疑惑，为他今天的反常。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信任我呢？你不是个傻瓜，你没想过我可能会把你卖了还要你帮我数钱吗？我到底哪里值得你这种毫无保留的相信了？
“你……”为什么如此相信我。
铃木仍然保持着刚才那种眼神，不同的是其中多了一些担心，对他的。
我不想这样。
“你一直想叫我什么？”
在她离开之前泉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铃木链子，真的是你的真实名字吗？”
“当然是了，你觉得哪个家族会出一个像我这样连方向都不会认的忍者哦。”
听了这话泉奈觉得疑神疑鬼的自己有点好笑了，是啊，哪个家族会出这样一个忍者啊。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泉奈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她对自己会这么特别，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容易被她动摇，为什么会在一开始就对她有一种多余的信任。不仅仅是因为他那个梦想，还是因为铃木身上的干净气息，那让他想起了曾经干净的自己。
她不傻的，她一直明白在忍者世界里不杀人意味着什么，所以就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到没有人能杀了她就行了。他也有过这种想法，只是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染上了血的颜色。他现在懂了她那句话的意思：“我从不认为不杀人就代表我懦弱胆小，恰好相反，那证明了我的强大。”
看到干净的异己灵魂时有人想染黑它，有人想保护它的纯真，他属于后者。他想也许这样做，内心的那个曾哭着寻找干净的自己的小男孩，就能死而瞑目了。
对他们这种时时刻刻刀口上舔血的人来说，铃木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本领，让人相信她不会伤害他们，不知为什么，就是相信。
这才是我想要的妹妹啊，崇拜我，单纯不单蠢，有不为他人改变的原则，独立不依附，因为她自己，就是强者。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