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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章 ...
#另一个世界的我
大约是夏秋交替的季节,之所以用大约,是因为这座城市并没有明显的季节感,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模样。
校园里的风很大,吹得人头发散乱,衣袂翻飞。啊!这个词似乎过于文艺,不太适合这样的心情随笔。
教室开着的窗送来了些许清凉,我转着笔,看着黑板上一排排的列式,心情无比沉痛。
……老子特么一个都看不懂(ノ=Д=)ノ┻━┻
讲课犹如念经的老师仍在讲台上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我再次看了看那些粉笔字,确认自己还是看不懂,于是选择了放弃。
打了个呵欠,手一撑,睡觉!
迷蒙间我似乎看到了什么,摇晃的人影,嘈杂完全听不清却一直在耳边萦绕的嗡嗡声,似乎有几张面孔不断在我面前交替,我想要凑上前去,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清。
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乱七八糟的梦?
我从来记不住自己的梦,印象中有的梦境,醒来之后就是一个巨大的转折,那这个梦呢?还是醒来之后就会完全忘记呢?
“你是常岳吗?”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出现。
我有些慌乱,想要看看四方但是却动不了。
这应该不是我的梦境!我做了结论。作为一个控制欲望极强的人,即使是梦境,我也不许它脱离我的掌握。那么这到底……
“你又是谁?”我尝试着在脑中问道。
“我是常岳,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你……或者说,我也是你。”
另一个世界的我?这是什么?新式的恶作剧吗?能够做出这种恶作剧的……丘舒吗?
“丘舒?原来你和她熟悉么,倒是不容易。”那个声音似乎洞悉了我的想法。
这种感觉让我极不舒服,每个念头都在别人的掌控中,会让我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你似乎不爱说话?这倒是和我不像。”
“既然是另一个世界的我,你就该知道我为何沉默。”我回道。
“也是呢。”对面似乎有些笑意,“你根本不相信我的话。”
“……”又是这种透明感。
“我们有些相同的长相、身形、基因、连身体向外散发的磁波振幅都一模一样,但说到底,不同的经历下,我们还是两个人,只是思想上靠近罢了。哦对,我话比较多,这比较有利于我们的交流。”
“确实。”我同意,“那么,你为什么能够找到我?”
“这个嘛……”他叹了口气,“这只是一个偶然。我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不能觊觎的禁令呢……”
对,这很像我,旺盛的好奇心,一切新鲜事物都想要去一探究竟。
“你似乎愿意相信了?”常岳仍是带着笑的,语气是疑问的但却能听出他明显的肯定。
“不,疑点太多。”如果丘舒为了戏弄我而弄出这样一场戏,以她的性格也不是不可能。
“好吧,那便不信吧。”
明明我们拥有着相同的声线,但常岳讲话的方式却带着明显的抑扬顿挫,每个咬字都仿佛是在唱诗。说实话,这种语调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不喜欢我的讲话方式?那真是抱歉,这个我改不了呢。”
“那么你找我……”
“常岳!!”室友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我感觉我的耳膜收到了重击。
“怎么了?”我眨眼,讲台上的老师已经不在了,教室里除了我的室友其他的全是生面孔,他们正诧异地向我在的方向看。
啊……原来是下课了。
“你的日常真是有趣。”常岳独特的语调在我脑海中响起。
“你能看见我的世界?”我回。
“只有一些线条看得出比较细致的轮廓,跟我眼前的世界叠一起,眼睛有点累。”
“哦?那有颜色吗?”
“有一些,几乎透明。所以觉得有趣啊,像幽灵一样。”
“……我有可能看到你的世界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能认识你我也很惊讶。现在换我问你问题了。”
“你问,我尽量答。”
“你是不是对张月新有好感啊?你看着他很久了。”
张月新?那个傻大个?我对他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而且……
“他是个基佬,有什么好看的。”
“啊咧,你看的不是他吗?那是他旁边的向宏?你认识的这个向宏看起来真是稚嫩呢。”
他本就抑扬顿挫的语调再配上那种莫名跑出的粘腻,激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不熟悉。”
“你的焦点明明就在那边,其他地方都是虚的。不是在看男生难道是在看妹子吗……诶诶你干嘛转移视线啊”
“……这边风景好。”
“一盘菜哪里有人好看,话说你吃得也太少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吃饭不看盘子看人能吃?还有,这个份量已经很多了。现在,让我安静得吃个饭。”
若是这个人是另一个我,我是绝对不相信的。啰哩啰嗦,重点永远乱七八糟,看个菜单也能废话一堆,与我到底哪里相像了?
常岳果真在我吃饭的时候安静了一阵,吃完过了没一回就又开始闹腾了。
“你为什么一个人吃饭啊,一个人多无聊啊。我好想试试看你们那边食物的味道呢,这边的东西都不好吃。”
“你感受不到触感?”
“除了你的视角和听到的声音,其他的都不行呢,真是可惜。”
“……”
“不过以后说不准就可以了,等到……”常岳突然停了下来,随即转移了话题,“诶诶你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吗?我好好奇另一个自己会喜欢上什么人呢。”
“没有,你呢?”
“曾经有过一个,不过后来那个人扔下我们自己走了……”
“你们?还有谁?”
“我和丘舒还有……一个不能提起名字的人。”
哦?既然我们拥有相同的人物关系,那么这个不能提起的人,我自然也该认识才是,可惜现在能够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
“真是好奇这个人……也很好奇你的世界……”
“以后会有机会看到的!”常岳似乎一下就雀跃起来。
“你很肯定。”
“呃呃……”
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另一个我,如她所说,若是我们拥有相同的思维方式,谨言慎行必然是我们的原则,这么简单就说漏嘴这种行为……挺蠢。
“安静,让我睡觉。”我把被子一掀,照习惯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很快入睡。
“你为什么生气?”常岳的声音里透着不解。
“生气?我没啊。”
“你明明就有,刚刚你看到那个的表情的时候怒气值很高。”
“……不思进取,得过且过,我不能气吗?”
“所以你还是生气了。”
“你的重点很奇怪。”
“对啊,因为我没有生气这种情绪啊。”
“哦?”
“呃呃……就是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也就是说她知道这种情绪是愤怒,但她却没有这种情感。那么她靠什么知道的呢?除了愤怒,她还缺少血什么?
“嗯……这边世界每个人生下来都没什么情绪的,因为上面说情绪化对人不好……”
“你们的上面还能决定人的情绪?”
“当然……等等这个不能和你说……”后半句话她说得特别小声,但我却仍听得清晰。
也就是说,她能找到我的那个禁令……
就这几天不时的对话来看,我对面的这个常岳似乎不止一个人,第一个深沉的人确实是很像我,但是不是我还看不出来?之后的便是这个常岳,话唠大嘴巴还八卦……
从话语中可以推断她们可能不止两个人,而且她们也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那么就应该有过案例……
啧啧,真是有趣。
“你也很有趣,基本都对。”不同于之前叽叽喳喳的常岳,这个声音明显换了个感觉。
“基本?”
“是啊,另一个我也很聪明呢。”常岳的声音带着戏谑。
“事到如今,也不必再撑着说什么另一个自己了吧。”我冷笑。既然对面不止一个人,那么肯定也……
说着什么另一个世界的我……
“你知道平行世界吧。”我尚未思考完毕,常岳又问到。
“知道。”
“我和她,是两个不同世界里的另一个你,或者说,不分彼此互为表里。”
“你觉得我会信?”
“你既已信了我,为何不信这宇宙中还有不止一个常岳。”
“不,我没有信过你。”我再次否定了他的判断,陈述了一个事实。近期我都找不到丘舒,所以还没有把这件事问清楚,让她停止这种恶作剧。
“固执得像头驴。”
“彼此彼此。”
“……常岳?常岳!”突然在耳边炸开的声音使我一下有些没回过神来,我迷茫向声源方向看去,那是我的室友,霍秋颜,“你最近怎么了,一直心神不宁的。”
“没……遇到了些很有趣的事情罢了。”
仅有的几次聊天之后,常岳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三天后大概又有两天没有出现在我的脑海,不可否认的是我确实有点失望。然而她的消失也愈发肯定了我的猜测——这果然是丘舒的恶作剧。大约是因为一直不成功,她感到无趣便没有再继续了。
又是周末了,大学在同城的我周末回了家,并约了丘舒在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当天的天气说不上好,只是空气不闷热,还算畅通。这座城市里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太阳的正身,仿佛阳光是它的属下,而它是高高在上的皇,愿意见谁就是谁。
丘舒一如既往地好看,坐在咖啡馆里喝着平价咖啡,那气场仿如老式贵族在自家庄园喝下午茶。当然,这一切都是假象,藏在这仿若贵族的身体里的灵魂,是一个横跨了历史长河的老妖怪。
当然这么说并不是很恰当,她其实也就跟我同龄,我这么说,是因为这个人的能力深及灵魂,而且,深不可测。
“午安。”她冲我笑,眉眼宛若弯月。
“午安。”我是个面部神经几近坏死的人,这种坏死不是生理上的,而且心理上的。简单说,就是不想做表情,因而显得面庞常年毫无表情,让人看着便有些阴郁。
“给你点了卡布奇诺。”她把杯子向我推来。
“谢谢。”我点头。
“好久不见了,不过我想你大概不需要寒暄。”丘舒调整了自己的坐姿,使自己的从休闲状态转到了工作状态。
“嗯。你的恶作剧很有趣。”
“恶作剧?”她有些惊讶,“我最近事情多,没有做什么事啊。”
“……你对我的印象就仅限于恶作剧吗?(我点头)那真是让我太伤心了。”她假惺惺地抽泣,那种贵族与商业精英感瞬间被她破坏殆尽。
“很假。”我点破。
“嘤嘤嘤你果然不爱我了你以前都会哄我的……”她这句话声音有点大,引得旁边几个人看了过来。
我僵硬了一下。说实话我并不会处理这种情况,就只能手忙脚乱地找纸给她擦,一个没注意还弄翻了我面前的卡布奇诺。
旁边一个店员见了,过来帮我们把桌子收拾了,这才重新坐下来继续讲。
“你还是那么不经逗。”丘舒抿嘴,正了色,“你的意思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恶作剧,还让你以为是我做的?”
“不算是。”我皱眉,丘舒在恶作剧上向来承认地光明坦荡,她既然说没有做过,那便是没有。那么谁能有这种能力?
“别发呆啊,跟我讲讲呗。”她绕起了发尾,这个动作显得她格外有女人味。
我不算是个善于讲故事的人,说起东西来颠三倒四磕磕绊绊的,最后倒也是把前几天的事情讲清楚了。
“所以,你苦恼于她的突然出现和消失?”听完了我的叙述,丘舒提问。
“不是苦恼,只是好奇。”我纠正。
“你总是这么在意这些不重要的细节。”丘舒无奈,“那么你还是希望能见到那个常岳?”
“我想找到做这件事的那个人。”又或者是那两个人?不……还有可能是更多。
“我看下……”她刷起了手机,隔了大约十分钟才再回我,“不是我认识的人做的,他们都有事。”
“……那?”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相信那个常岳,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多么难得一遇,我也想知道那个世界的我是什么模样。”
“你小说看太多了。”我满脸黑线。
果然是丘舒的思路,小说看太多满脑子都是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下次那个常岳出现的时候你问问她认识的我是什么样的。”
“……你可以够了。”
“说真的,你还是要好好注意一下自己平时的思维。既然她可以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还能感知你的想法,那么她也可能查询你的记忆,或者在你脑里做些什么手脚……”
“这种事情比我们领域的大触能做到的还要玄乎,所以我可能暂时帮不上忙,我会帮你多问问的,希望这不是一件坏事……”
“那就麻烦你了。”
正事聊完之后我们就开始聊起了各种日常,直到一起吃了晚饭才各自回家。
那日和丘舒聊完后又隔了两天,常岳的声音又突然地出现在我的脑中。她说:“我回来啦,前两天有点事就没联系你啦。”
我不动声色地记下这句话,这应该是第二个出现的“常岳”,比较八卦,话也多,以及……口风不紧。
既然她用了“联系”这个词,那么她的声音能突然能够出现在我脑里就应该是借用了一些器具,这些器具可能如市面上的聊天软件一般是用来和“另一个自己”沟通的……
“欢迎。”我应道。
“……你去见了丘舒啊,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和她成为朋友,(转小声)刚刚我才和她吵了一架……”
正如丘舒所言,他们还可以查看我的记忆。这令我恐慌,也令我心凉。既然前两个可能已经确认属实,那么第三个……
“那个丘舒是什么样的?”不光是丘舒本人好奇这个问题,我也很好奇。
“不就是那个样,外表看起来高贵冷艳一副知性美人的样,内里一肚子坏水以整人为乐要不是……我早就跟她干架了。”她的声音里有些些许鄙夷些许不满,但不明显,这句话里更多的还是朋友间的互损。
我自己讲话的调很平,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多大的情绪起伏,是那种听一句便觉无趣的类型。因而听到自己的声音有那么明显的情绪波动,对我而言还是很新鲜的一件事。
“听起来你们感情不错。”
“谁跟她感情不错啦?”她似乎跳了起来,一下子否定了我的结论,“没有没有,不可能的事。跟谁好也不能跟她好!”
看来是真的不错了,果然无论是哪个丘舒,内里都是黑的。
“是嘛……”
“当然!”
“周萱。”
“怎么啦!”她回完我的话,似乎整个人都僵住了,结结巴巴地你你你了半天,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像她突然出现那样也又突然消失了。
啧,玩弄你的室友很有趣,我的好友?
“你们的天空太空旷了。”隔日,那个话唠的常岳又出现了。
“是你啊,周萱呢?”
“面壁思过去了。”她似乎很无奈。
“她是周萱,那你是谁。”
“我是你啊,强调过很多遍了呢。”
“我信过?”
“真是令人伤心。”她似乎还假惺惺地醒了醒鼻子。
“你不可能是我。”我笃定,理由之前就已经讲过,不再赘述。
“看天空吧。我从来没见过这样无垠的天呢。”常岳生硬地转了话题。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与她在这方面纠缠。
“你们的天空?”
“特别小,颜色很深,星星都是规矩的人造序列,一点也不好看。”
“我们的天也不好看。”我记得小时候见的星空,满天星空,仿若诗句中的“疑是银河落九天”,现在的这片天,如同一块布,偶尔被破出几个孔,透着微弱的光。
“……”她似乎笑了,又似乎没有,声音太小我分辨不出。
“真是孤寂的景色。”她似乎一下变成了文艺少女,我忽然意识到,对面应该又换了人。
这算什么?一群玩家开怪打boss吗?
“你想太多了。”这片星空一如亘古,它们那么明亮那么闪耀,散发的光芒迷离莫测、神秘诡谲,一个瞬息就是一片盛景,星空中它们熙熙攘攘争鸣斗艳,又何来孤寂一说?
她似乎一下沉默下来,我察觉到她并没有离开,只是一直没有说话。
这个文艺少女似乎不善言辞?
啧,安静些也好。
“艳艳,陪我去买杯奶茶。”我向走在旁边的霍秋颜说道。
“好。”霍秋颜关了手机屏幕,陪我转了方向。
“艳艳,上课前半个小时叫我起床,我睡会儿。”我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犹如无法翻身的咸鱼。
“成。”霍秋颜挥挥手,接着看她手中的书。
前两天我报了学校一个演讲比赛,一直在写稿改稿,10分钟前我终于全部搞定,一松下来就困得不行。正好碰上午休,困意愈浓,便不再强撑,直接翻上了床。
作为一个素来以睡眠质量为豪的人,闭上眼的两分钟后,我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常岳?常岳?”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到点了吗艳艳?”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我不是才刚刚睡着吗?
“艳艳?霍秋颜吗。”这个声音很熟悉,不正是我自己的声音?而这个缠绵的语调让我一个激灵,终于清醒了过来——但说是清醒其实也不准确,我的眼前似乎罩上了一层什么,这东西有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线条构成框架,深深浅浅的灰色表达了阴影的浓淡。但是,这副图景是半透明的,看个大概可以,想要细究却不太可能——这种无力感来自我的视力,平时上课看看黑板抄笔记是没问题的,再小点的东西就看不清了。
啊,似乎跑偏了。
我想起了不久前“常岳”曾说过她眼中我的世界,莫不就是这般模样?
怪不得那个文艺少女这般感慨。
“常岳?”这次呼喊的声音大了,清晰了,我便终于想起了——这分明就是那个每节课讲课都让人昏昏欲睡事实上也确实瘫倒一片的邱八老师的声音吗!
“先生万安。”我感受到自己向他鞠了一个躬,还有从这个人心中传达出来的、满心满意的敬。
我因视线的关系只能看到他齐整妥帖的裤脚和擦得澄亮的皮鞋。这也足够使我清晰得认识到这绝对是两个人,眼前这人绝不是我认识的邱八。
“万安,常岳。”这个邱八声音暖而柔和,微有些沙,是听着非常舒服的类型,“上周你提交的报告我看了,有些地方很不错,有的地方还需改进,我都帮你标注了,你下周再给我一份更修改好的,可以么?”
我似乎感受到了常岳纯然的欣喜,在邱八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后,她小步跳了起来,幼稚得像个小学生。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满脑子都是“啊啊啊啊啊啊啊男神跟我说话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神夸奖我了啊啊啊啊吧好开心好开心!!”
……我绝对不承认这个傻缺一样的人是另一个我!真是太丢常岳的脸了!
“你给我停下——”我忍不住吼了一句,接着我就感受到常岳抱起了双臂还一副冷到了的样子。
她似乎……听不到我的声音?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那个常岳又这么看了我多久?
我突然如我看到的这个常岳一般,一阵寒意自脚底生出,迅速攻城掠地,令我忍不住一个哆嗦。
我记得我曾说过,我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而这种不在掌握的情况会让我心慌,然后忍不住要去探究,直至它能被我掌控,或者毁灭。
邱八似乎有些意外常岳的反应,他印象里她每次见到他虽然永远面颊泛红,但反应还是很快的,怎地今天……
“常岳?”他迟疑地叫了声。
常岳从那股寒冷中回过神来:“好的先生,我会尽力做好的。”
“最近要开始评优了,以你的表现肯定没问题,你准备一下材料吧。”邱八拍了拍她的肩。
常岳的心跳一点一点加快,她自己可能没听到,在我耳边却异常清晰,不知何故。
“是!我会努力的。”她大声答道,但又觉得自己太大声了一时有些羞赧。
邱八冲她和善地笑笑,又离开了。
我能感受到常岳接下来的步伐都是飘着的。她步伐虚浮地回了教室,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粉红色中。
如果这样一个充满了少女心与不现实幻想的人也是所谓的另一个我的话,那么之前那两个人确实可以说是另一种性格的我……
我随即否定了这个设想,既然已经有一个周萱,那么其他两个一定也是我认识的人。
那么眼前这个世界又怎么解释?
“常岳,到点啦,快点起来邱八的课。”霍秋颜的声音从床下传来,我转身朦胧看去,她已经收拾好东西了,看来是在等我。
“起了,马上就好。”我一把扔开被子,利索得下了床。
“你最近有点心不在焉的,失恋了?”
“恋都没有哪里来的失恋啊。”我无语。
而这之后,我的生活又回到了平静,没有什么另一个我突然在我脑里发出声音,当然我也没有再去见到那个少女心泛滥的常岳。
我曾在某个周末想要约丘舒出来,但既然许久没有出现,我想这场闹剧就该这么结束了。
大学的课好混的很,下面玩半节课手机,抬起头听两句天书,随后又不感兴趣地接着玩半节课手机,这节课就这么过去了。
不知不觉这个学期就这么过去了,写完期末考的最后一门,我随手把笔扔进包里,爽快地交了卷,走出了教学楼。
寒冬腊月的,真冷。我搓了搓手掌,又立即把它们缩回了袖子里。
“你们这也冬天了。”这个柔软的语调让我一下就知道了这是哪个人。
“……是你啊。”虽然不曾承认,这个人的声音从我脑海里出现的时候,我还是有那么点高兴情绪的。
“看来你很想我们。”常岳笑起来,笑声里满是轻松,我感觉到她的语气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
“看来你遇到了什么好事。”我也挺开心的。期末考结束,卷面成绩看起来也会不错,我自然声音里也都是笑意。
她顿了顿:“是啊,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终于不说什么另一个我了?”果然还是某种恶作剧吧。
“不,这个是真的,我确实是另一个你,但他们不是。”
“哦?”
“之前说的那个人是我们研究室的主任,负责的就是人脑的研究。你是人格研究的产物。”
“你们的科技已经这么先进?”我有些吃惊。
“是啊。”常岳苦笑,“科技大爆炸的结果就是我们只能生活在钢筋水泥里,连天都看不到。”
……所以那个时候那个人才这么说啊。
“那一开始你也可以直说。”
“你并没有信不是么,即便是现在我在与你坦诚,你也并没有相信。”
“是啊,你又知道了。”
“因为我就是另一个你啊。”
“既然是告别,坦诚与否……也无所谓了。”
“好歹信我一下呢。”
“那就假设我信了吧,接下来你想要说什么。”
“主任因为各种原因被撤职了,这个项目也停止了。”她似乎挺怅然,“你也将被从我脑海移出了。”
“所以你再也不会出现在我脑海里了?”
“是你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了。你是我想象出来的副人格。”
“告个别开这种玩笑?”
“你没发现你所有的记忆都是模糊不全的么,在我的刻意影响下,你忽视了这一点。”
“人类是无法想象自己没见过的东西的。”我回想了一下我们的对话,开始思考怎么反驳常岳,“你没有见过的这一切,都是我真实经历着的。”
“记得你曾看到的别人的世界吧。”
“记得。”那个少女心爆棚满脑子不切实际幻想的小姑娘。
“那也是我的副人格。”
“所以呢?”
“她的世界你是觉得真实的吧。”
“……”对,这一点我确实是无法否认。
“你认为的真实,只是我的虚幻而已。你没见过所谓真实,我的幻想就是你的真实。”
“……差点就被你说服了呢。”到了这里,我仍是不相信她的话的。但我的知识已经不够我再继续辩倒她。
对我而言,这只是一场发生在日常的,可有可无的争论而已。而我本人,可能正在吃饭、正在睡觉、正在啪啪啪……
“无论你信与否,我们都是永别了。”她淡淡说道。
“再见。”不论如何,我的生活都要继续下去。
再后来,我的大学生活就要结束了,我也没有再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连丘舒都不怎么联系了。
我也就忘了,我的脑海中曾经出现过一个另一个世界的我。
常岳把覆盖在脑部的仪器取下,霍秋颜替她解开身上的束缚带,将主控电脑关掉,也宣布着这个项目的彻底结束。
“你最后还是没有消除她,这么心软不像你啊。”她开始换掉身上的衣物。
我们是同事很长时间的搭档,彼此坦诚相见的时间并不短,这些事做起来毫不避讳。
我使劲晃了荒脑袋,感觉头部的沉重感消失了之后才回话:“也不是心酸,就是觉得她就这么消失了挺可惜的。”
“她要是哪天醒悟过来,说不准就要替代你了。”霍秋颜开了个玩笑。
“她醒不过来的。”她太过于自信了,而且对那个世界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她只会紧紧把世界攥在手里,直到她们共同走向死亡的那天。
“随你。”她收拾好自己,见常岳还没开始,就帮她把东西拿了过来,放在常岳坐着的实验台上,自己又开了一瓶饮料喝,“晚饭想吃什么?”
“难得早下班,明天也没事,走远些吧。去万江吧。”万江是距离这里挺远的一个大型综合商场,东西还挺全的。
“那你快点。”
在万江吃饭的时候,常岳的东西忽然停住了,就定定停在那里许久。
“常岳?常岳!”霍秋颜声音稍大,终于唤醒了发呆着的人。
“啊?不好意思,走神了。”她不自然笑笑,又接着吃了起来。
“又不是在跟副人格聊天,发什么呆。”霍秋颜埋怨了下,倒也没有真的多说什么。
就在常岳发呆的那一会儿,有一个和她一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的脑中。
——你是常岳吗?
这个故事来自我的日常,所以写的东西也很日常(x
本来是想多写些的,然而……坑太多的痛苦。
下次估计会写个末世文的小短萌文吧,嗯估计。
以后大概会修?
更大的可能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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