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悔不堕轮回》水露

25、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苏小三赤裸着身子坐在水桶里，粗鲁地推开正要为她浇水沐浴的小丫头，大声嚷嚷道:“我自己来，你千万不要靠近我！不然我怕我会把你带到现代，那我就麻烦了！”

　　小丫头只好瞪了她一眼说:“真是个疯女子！”

　　然后苏小三尝试着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她深呼吸，闭上眼，捏住鼻子，一口气沉入水中，一直没有探出头来。小丫头起先是嘟着嘴巴念叨着疯子疯子，但在是看到小三一直没有探出来后便有点着急了，赶忙凑上前去一直盯着水面，也不敢随便波动它。

　　突然，小三猛地抬起头来，水花溅了小丫头一身。小丫头阴下脸来看着苏小三，可苏小三瞧都不瞧她一眼，只是转来转去看着四周说:“怎么会这样？怎么还是这里？”

　　“我就不信邪了！”小三又倔了起来，捏住鼻子，一口气沉入水底。

　　苏小三在水里再也憋不住了，一下子探出头来，发现还是在原地，又不甘心地再次沉入水中。小丫头被她这一沉一起逗得直笑弯了腰。

　　小三再次探出头来，却发现身边的一切依然没有改变。她的眼睛渐渐失去光亮:“我不是因为水才穿越而来的吗？我现在再次回到水中？为何穿不回去？是不是少了什么？少了什么呢？我总感觉少了什么！”

　　“对了！火！”

　　“你疯了！你要干什么？你该不会想一把火烧了这里吧！”小丫头被吓得脸都红了。

　　“就算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去试试看！”说完，小三抓起屏风上的衣服慌乱地穿上，然后跳出水桶，兜来转去嘴里一直念叨着打火机。

　　“你那么笨，估计还没把这里烧到，就把自己给烧没了。”小丫头看着忙碌乱窜的苏小三，心里感到烦躁，便走上去一把拽过小三的手肘，拉近脸放大轻蔑的表情说。

　　小三居然听话地停了下来，正色看着小丫头说:“我终于知道我少了什么了。”

　　“你说什么？少了什么？”

　　“这个。”小三摇摇她空空的手腕。

　　另一边，梁秋生正骑着马着急地赶往他的目的地-----鬼门山。

　　烈日炎炎，他停下来擦了擦汗，喝了口水，正打算继续往前赶的时候，一个扛着柴火的男人路过对他说:“公子，你该不会是想要去鬼门山吧？”

　　“在下正是打算前往鬼门山！”

　　“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去了！怕有去无回啊！”

　　“老伯何出此言？”

　　“这还用问？鬼门山鬼门山！去那里就等于你去鬼门关一趟啊！白天还好，可是一到晚上，那里就会有很多厉鬼出来去挖人的心脏，据说是要做成人心果。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去那里还能生还的！还是听我一句劝吧！别去了！回去吧！”

　　梁秋生笑了笑:“老伯，这也只是传说罢了！”

　　“年青人啊！你可听过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

　　梁秋生举起手来做作揖道:“那我现在就快快前往鬼门山，只要我能在天黑之前赶回来就是了。老伯，多谢您的良言。再见！”

　　说完匆匆驾马离去。

　　老伯摇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梁秋生的背影大声喊:“永别了！年青人！”可梁秋生并没有回头。

　　很快，天就黑了。梁秋生骑马经过一片墓地，那里野草丛生，烟雾弥漫，鬼火不时闪烁，野兽的喘气忽隐忽现，但梁秋生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点也不害怕，继续往前赶路。过了不久，梁秋生又兜回来这片墓地，他感到有些疑惑仍向前赶路，但过了会他还是回到了这片墓地。这时，他终于肯停下来揣摩四周。

　　“真怪异！为何我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片墓地。莫非？那老伯说的是真的？”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梁秋生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忽然，天空下起倾盆大雨，恍惚间看到旁边有一间茅草屋，便没想太多骑马赶到那避雨。进了茅草屋，却发现地上的稻草堆上躺着一个妖艳魅惑的女子，身着紫罗长裙，长得就像一条蛇。她看着忽然闯入的梁秋生，得意地笑了笑娇嗔道:“官人，你怎么可以这么随便闯入女子的闺房呢？”

　　“姑娘不好意思！小生只是单纯想前来避雨，不曾想过这茅草屋里会有人。姑娘，这里应该不是你的闺房吧？这里只有稻草。”梁秋生边擦脸边说。

　　女子撅起嘴巴继续娇嗔道:“官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这里只有我一个女人，不是闺房是什么？”

　　“实在对不起姑娘，那我马上就走。”

　　“别别别别走啊官人，我冷，你把你衣服脱下来给我。”

　　“可是我衣服是湿的！”

　　“那就更要脱下来啊！”

　　女子突然柔软地贴到他身边拉住他，梁秋生对她正色道:姑娘请注意你的言行，我已经有妻子了！”

　　女子贴得更紧了:“妻子？真的假的？”

　　“还未过门，但我心里已经把她当做我的妻子了。”

　　“还未过门那就不是你的妻子啊！官人，你说，我比较漂亮还是她比较漂亮？”女子在他耳边轻呼热气，调戏道。

　　不料梁秋生竟把她一下子推开，她一屁股地坐倒在稻草堆上。但女子装作摔得很疼的样子，咿呀咿呀地叫喊。梁秋生心生愧疚:“姑娘，对不起！我这就扶你起来。”

　　可梁秋生一靠近，女子就勾住他的脖子让他伏倒在自己身上:“官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比较漂亮还是她比较漂亮啊？”

　　梁秋生推开女子，从稻草堆上站起来生气地说:“当然是我的妻子！她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你与她怎能相提并论？”

　　“哼！你也不过如此！你也只是贪图她的美貌罢了！”

　　“你不了解我，你也不了解她！我爱她天真无邪，毫无心机；我爱她气质清秀，与世脱俗；我爱她笑不露齿，温文儒雅。你与她简直不能相提并论！容颜终将有老去的一天，爱一个人若只爱外表那是不能长久的。姑娘你怎么能如此肤浅，我爱的是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但她依然会陪在我身边的信念。”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你怎么知道她就愿意陪在你身边？”

　　“因为我们会一生相守，不离不弃！姑娘，你要知道，爱的力量是伟大的！请不要小看它！”

　　女子谄媚一笑。梁秋生拍拍粘在身上的稻草平静地说:“雨已经变小了！打扰姑娘了！告辞！”

　　“哎哎哎别走啊！说不定待会就变大了呢？”

　　“男女有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对姑娘名声不好！况且我已有家室！请姑娘三思！告辞了！”梁秋生毫无表情举起手来作揖道，却未想到女子从口中吹出一缕气，梁秋生立即昏靠在她肩膀上。

　　女子把他扶到稻草堆上躺下，然后起身到门口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道符镇压住茅屋。茅屋外面漂浮着许多厉鬼，有一些厉鬼藏还在野草丛中一直盯着茅草屋，但它们都不敢靠近。

　　然后女子微微一笑，用手一挥，雨就停住不下了。最后她摇身一变，竟化为何春萍。

　　“我就知道你能通过这关考验！算你满分！不过只是第一关。”

　　何春萍回到稻草堆上，高兴地看着梁秋生熟睡的脸庞说道。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看着看着，何春萍不自觉念叨这几个字起来。她温柔地看着他的脸，跟他的嘴欲近欲离，可还是不敢吻下去。

　　最后反而轻轻一笑，吻了下自己的手指头，再用手指头轻轻地点了下他的唇。何春萍脸红耳热，傻笑着又从旁抱起些稻草来盖住他的身子，再靠在他的胸膛上香甜睡去。

　　第二天，梁秋生被射进稻草屋里刺眼的阳光弄醒。他揉揉眼睛，讶异道:“怎么只有我一人？那位姑娘呢？难道，是梦？”

　　见外面阳光晴朗，他没想太多就上马去赶路了。很快，他就走出了那片墓地，来到新的树林里。

　　“看来传说终究是传说，人言不足以为惧！驾！”

　　梁秋生专心地骑马赶路，并未注意到在他身后有一只粉蝶一直悄悄地跟着他。

　　“奶奶，她来了。”

　　另一边，小丫头正带着苏小三去拜访妓院的老鸥。

　　苏小三一见到那慈祥的老太太，脸变得更黑了。而老太太却微笑着上下打量苏小三:她一身绿袖长衣，青鸢粉黛，翡翠头饰，脸嫩白无暇，唇红齿白，让人眼前一亮。苏小三经过一番打扮后，好似出水芙蓉，完全不似几天前在街上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女人。

　　“你决定好了要留在这里了吗？”老太太微笑地看着苏小三。

　　“我可以陪酒，但我不要做苟且之事。”苏小三把头别过去一边不看她。

　　“奶奶！千万不要让这个疯女人去陪酒！她昨天就是自己都喝醉了还拼命灌客人酒，客人都被她吓跑了！让她去陪酒，简直要人命啊奶奶！”小丫头在一边忍不住说道。

　　苏小三白了她一眼。“那我不留在这里了！我是宁死都不屈的！”说完，苏小三转身想走。

　　“且慢，你有什么长处？会弹琴吗？”

　　苏小三一听这话，表情就明朗起来，独自暗想:她这么说，难道是要让我做那种清白的艺妓？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