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敷》书奴

5、第 5 章

　　直峭的城墙直刺入云，仿佛连天空也为之开阔，而那连绵数里的走势，更让人感觉到帝都依稀残存的皇家威势，虽然如此，却掩不住那破败颓废的气息。
　　身为□□最大的城市和首都，玉京本该是最繁华的地方。但百年之间战乱频繁，城市倾毁，人口减半，以致生产活动完全停止。虽然现在正在逐步恢复，却怎么也比不上南方的富庶。
　　“原来京城就是这个样子。”小叶站在朱雀门边，来来往往的人身上穿的，大多是长袍布衣，不如南方纤巧华丽。她这身简单装扮，却显得愈发异样起来。袖中笼了通关文牒，却被守城士兵拦下：“小姑娘，看来你不是本地人。”
　　她递了文牒，却看那又黑又矮的胖子面上一变：“原来是河阳来的。”
　　另一个廋子却淡淡道：“你这文牒却有些古怪，我们不能让你进城。”
　　小叶淡淡一笑，掂了锭银锞子在手中，便向那胖子递了过去。胖子见了银子，眼中仿佛有火喷出，只迷迷糊糊地去接。
　　只听那廋子一声断喝：“小四，别忘了规矩。”
　　胖子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却还是硬了嘴：“二哥，看她穿得这般齐整，怎么会是难民？”
　　被叫做二哥的人却道：“你莫要忘了，我们兄弟四人要升官发财，还要仰仗那位大人。”说罢，又朝小叶道：“却是对不住姑娘，只是我们实在不能让你进城。”
　　只听远处车声辘辘，由远而近，三人僵持之际，一辆青蓬马车径直由城外驶来，在城门下稳稳停住。
　　那车中的人声音甚是苍老，居然是个老妪：“是我，秦若珠。”
　　那廋子拱手为礼：“原来是秦妈妈，兄弟们当真失礼了。”
　　秦妈妈似是不屑与那廋子多话，冷冷道：“失礼倒没有，只是却耽误了你们发财。”
　　那廋子却不生气：“秦妈妈取笑了，我们兄弟哪有财可以发？不过为主子们略尽一点绵薄之力罢了。”
　　秦妈妈却不多话，掀开帘子，向那车夫说了句：“走罢。”
　　青蓬马车不紧不慢地向城中驶去，那胖子似是不大服气：“二哥，这女人好大面子
　　廋子眼中鄙夷之色微显，却一掠而过：“小四你要明白，这地方有些人我们是得罪不起的。”
　　胖子似是疑惑不解：“王公贵族，朝廷命官也就罢了，只是一个小小奴才，也值得我们低声下气么？”
　　廋子道：“这秦妈妈却不是普通奴才，而是齐将军的乳母。齐将军早年丧母，是这位乳母一手带大，说是亲如母子，怕也不为过。”
　　胖子面上神色阴晴不定，狠狠啐了一口：“他奶奶的，老子哪年发达了，也弄个将军做做，叫这奴才小看咱们。”
　　这两人兀自笑骂，却丝毫没有注意小叶的离开，也没察觉到那青蓬马车底下，居然盘了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