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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高中恋情 ...

  •   习惯成自然,高二时安然已逐渐适应了环境。适应了黑暗,适应了孤独,适应了紧张,适应了压力。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安然正值青春年少,看见自己在城里氛围的熏陶下,逐渐变得洋气,时常乐的哼哼歌曲,时不时对着镜子臭美一番,欣赏一番,自恋一会。其实安然本就是美人一个,洁白光滑的皮肤,鹅蛋脸型,柳叶眉丹凤眼,长着可爱的小酒窝,身材窈窕,站如一炷香笔直,走如一缕风轻盈。
      “开学那天的灰姑娘去哪了,你有魔法吗,变成白雪公主了?!”同学们时不时开玩笑夸她怎么变得美如仙子,这使她倍感得意,心里乐开了花。想想开学那天的狼狈样,想想杨云问她的那句调侃话:你是煤矿工人子弟?如此一想,安然就汗颜好一阵子。也正是开学时,安然和杨云的不一般相遇,高一的好多时候,安然见了杨云,面部表情极不自然,紧张慌乱,不敢正眼看杨云。
      她的同桌赵雪儿长相更是了不得,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白白的皮肤还透着自然红,头发恰到好处地自然卷。所以时不时背后有人赞美她洋美人一个。可美丽也也是相对的,如果旁边站着一丑女,赵雪儿就尽显优势,但偏偏旁边老站着个安然,她们是多年的老同学,多年的老闺蜜,现在又是同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俩不光按学习成绩是一类人,按外表条件也是一类人,俩人站在一起,分不出谁更漂亮。
      她俩座位前排坐着的俩男生,一个来自城里,一个来自农村。来自农村的叫王天,中等个头,微胖,傻傻憨憨的样子,有时有股二劲,不时冒出几句傻话,惹得同学们大笑。平时看起来很是刻苦,但每有考试,成绩总上不去。来自城里是大名鼎鼎的杨云,那个让安然心跳的杨云,让安然自感自卑的杨云。说他大名鼎鼎是有原因的,他学习成绩优秀,外表条件优秀,又是城里人,气宇轩扬的气质和聪明的脑袋令多少女生倾倒,是不折不扣的全校女生心中的男神!本来他也是农村户口,但父亲很有能耐,把孩子们的户口都转成非农户,现移民到城里。他父亲虽然是公社的普通职员,可社会活动能量大的很。他母亲是家庭妇女,为人很善良,育有九个孩子,正所谓一母生九子,各不相同。杨云在家中排行老三,上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六个妹妹。这种多子女家庭在当年的中国还是普遍现象。他的大哥杨栋原来是民办教师,去年刚转正,成了一名正式的人民教师,现已结婚。二哥杨状通过当年的非农户招工政策,被招进了县农业银行,现在也已结婚;杨云排行老三,从小就显出过人的聪明才智,兄妹九人中就他学习最好。其余的妹妹们杨红杨丽样燕等都还小,都还上初中的,上小学的。虽然杨云父亲拿着工资吃着皇粮,但毕竟子女多,花钱的地方多着了。况且杨云父亲是独子,还要负担爷爷奶奶的生活,所以杨云不算富有的城里学生。即便这样,也比村里人强多了,因为村里来的住校生每天饿着肚子,杨云至少能吃上土豆白菜稀饭馒头,每天不用饿的少精没神,学校的篮球场上时不时活跃着他的身影。个高人瘦,足有一米八五的杨云,脑袋聪明,反应机敏,不失幽默。老天对他太偏爱,帅气又聪明,男生见他自行惭愧,女生见他心跳如捣!
      杨云座位的前排坐着朱婷和另一个女生。朱婷是官后代,她爷爷就是共产党的官员,爸爸自然成了公社的镇党委书记。这样的出身,养成了她不一样的举止行为习惯。不苟言笑,面部毫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浓眉大眼,高鼻梁,大嘴巴,健康肤色,略施粉黛,就显得白白净净,个子也高,走路特有书生气质,十足的冷艳之美,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贵特质。
      安然跟杨云这样的男神邻桌,对于她而言,不知道是祸是福?是没有足够的自信和杨云搭讪,还是假装清高,假装不屑于和他搭讪?连安然自己也分辨不清。每个人行为和思维都是不一样的。但她的同桌赵雪儿和她不同。人家赵雪儿大胆自信乐观,每天郎朗的笑声带给周围人许多快乐。
      "杨云,这道题怎么回事,我怎么也解不出来!"这个赵雪儿,也不先问问安然,直接就问杨云,分明是找机会和他搭讪,安然甚至怀疑她本来就会那道题,那是一道立体几何题,分明是赵雪儿的强项,杨云的弱项。
      杨云看了那道题半天,看起来有点紧张,额头有一点点微湿,发亮。一会,他掉过头来:"是不是这儿该画一条辅助线、、、"
      "我是这么想、、、"杨云给赵雪儿讲解了一半却感觉那条辅助线画得不对,停止讲了。
      "要不从这儿画一条辅助线,"赵雪儿似乎一下豁然开朗,三下五除二就把那道题解出来,重新给杨云讲了一遍。让杨云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
      赵雪儿的目的达到了,本来她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一言一语一回眸啊!
      慢慢地安然感觉有点不太舒服,当灯泡这种事,虽然照亮了别人,但此情此景别人需用你照亮吗?这种被照亮的感觉,热恋的人愿意要吗?太亮了就碍事,于是安然决定逃避!
      可以肯定安然内心是喜欢杨云的,她完全可以和赵雪儿公平竞争,问题就出在:她的骨子里认为男追女成自然,女倒追男,怕人笑话!说到底是安然不够勇敢,传统的思想太严重,深深地把自己的感情藏起来,或许是家庭出身的原因,让她自卑;或许是自卑于给杨云留下了灰眉土眼的第一印象。人家杨云聪明又帅气,周围的女生排成排,安然的想法一点也不外露,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杨云是不是能想到安然高一以来就默默喜欢他,不得而知!
      安然搬到最后一排靠窗户的一个角落里坐下,一个人坐着,默默无闻,孤独又开始不时袭击着她。好在学习压力山大,紧张忙碌的她忘记身边发生的事,淡漠身边走过的人。
      但不时能看见赵雪儿与杨云或热烈交谈或打闹嬉戏,安然感觉到了心痛,隐隐心痛,偷偷心痛,但是又不能心痛,不能,决不能,女孩的心理活动是绝不能让别人看出来的,更不能让杨云看出来。也不能让赵雪儿看出来,她是安然的好朋友,她要看出安然喜欢杨云,那友谊就会变得微妙!
      安然当时是有恋爱想法的,恋爱期的男女又是自卑的,所以安然觉得自己不够漂亮。大部分时间,大部分情况下,她挺自信的,经常在镜子里久久端详自己,自己欣赏自己。属于那种天生丽质,不需要化妆的自然美人。如果说有什么缺陷,那就是有点微胖,个子不是很高,属于中等身材。家庭贫困,穿戴不洋气而已。
      一个月下来,安然的成绩已明显下降,她不光心痛了,开始焦虑了,考不上大学,这辈子就完蛋了,她的前途就成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又一代农民!
      安然能有的办法就是逃避。但不一定能逃得开,一个班,有太多时候需要交流。交流的结果不是心痛就是心跳!这样的状态让安然既悲哀,又难受!如果有个地缝,估计她钻进去了。
      安然种种不自然的表现,包括见了杨云慌张的样子,调换座位等,杨云是看在眼里的,他对安然是有感觉的,是男女之间那种青春懵懂的感觉。实际上杨云对朱婷更有感觉,他多少次躺在床上时,把赵雪儿,安然,朱婷三个女同学在脑海中过一遍:赵雪儿是洋美女,安然是甜美女,朱婷是冷美女!听同学们说朱婷是官二代,高傲的气质冷艳的美,杨云鼓不起勇气追求朱婷。事实上高中一开学,这三个从凤庄公社来的三美女就引来全校男生的注意,每天中午在操场做课间操时,多少男生的目光都直刷刷往她们三人哪儿瞅。为此学生们私下里给她三起了三个好听的外号:赵雪儿的外号叫桃花,艳而不俗,丽而不媚;安然的外号叫荷花,冰清玉洁,清新淡雅;朱婷的外号叫梅花,冷艳孤傲,高贵美丽。三朵花儿一样美的青春美少女在整个费县一中特别惹人注意。一度成为费县一中楼道教室操场热议的对象:她们那个公社盛产美女?外班的同学都不知道她们真实的名字,只知道她们的外号:桃花,荷花,梅花。一年多来,安然,赵雪儿,朱婷都收到好多男生通过各种方式放在书桌抽屉里的的各种纸条,和通过邮局寄来的情书等等,但她们三人每天都保持镇定自如。不知道是情有所属,还是自命清高,对谁都不屑一看!
      安然找她们班主任郭老师,希望换到别的班,具体原因她是不会说的,只告诉郭老师,她和班里的个别同学合不来,想换换环境,调整好心情,把成绩提上去。郭老师说调整班级,不是他说了算的,得找教导主任。
      "你再适应适应同学,调整调整心情,实在不行,我帮你和教导主任说说!"安然万般感谢郭老师,他留给安然换班的可能。
      又是一天清晨,安然和赵雪儿相跟跑步,跑到小河旁的几株柳树旁时,远远看见杨云在树下缓缓活动筋骨。
      “这等哪位美眉了吧?!”安然和杨云打趣道。还没等杨云和安然搭话,赵雪儿就已经跑到了杨云跟前,安然捷步而飞!
      高二开始,好多同学开始搞对像了,也许是青春懵懂,也许是紧张学习压力下的另一种释放,也许是寂寞孤独难耐!总之全班有三分之一的同学在谈恋爱。这多少对安然形成视觉的冲击和心灵的刺激!
      安然又一次找郭老师帮忙周旋给她换个班,以求获得解脱,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在安然的百般垦求下,郭老师终于带她见了教导主任。教导主任姓周,小小眼睛眯的一条缝,中等个,胖胖的,有一点黑。给人的感觉还算和蔼,安然简单大概说明来意,调班的理由。
      “调班确实挺麻烦的,也希望您能理解我目前比较苦闷。”安然一副求人办事的样子。周主任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我再和二六零七班班主任高老师协商一下,看行否?三天后,你再来找我行不。”周老师还算平和,笑着说道。
      第三天,安然如约找到了教导周主任。
      "你找二六零七班班主任高老师报到吧!已经给你调整好了!"安然千般谢,万般恩地退出了周主任办公室。
      高高兴兴去找高老师报到。高老师是位和蔼可亲的女老师,个不高,萍果脸,不白不黑,健康肤色,也架着一幅眼镜,笑起来白白的牙齿更显得和蔼可亲!
      "安然,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二六零七班的了,你下午上完课,晚自习之前把书本之类的都搬到二六零七班教室,就是第二排中间边上的那个空坐位。改天把宿舍也调过来,调到二六零七班女生宿舍。我和女生宿舍舍长刘芸说好了,让她给你安排一铺床的位子。"安然又是千般谢万般恩退出了高老师办公室。
      安然总算调到另一个班,总算卸下了安然心头一块石头,总算可以安安静静好好学习。更换了学习环境,安然确实高兴了一阵子,成绩也提高了不少,可平静的日子没几天。一天晚自习,她打开一本英语辅导书,准备做做英语题,可书中赫然夹着一纸条:
      你的模样如影随行,
      你的眼睛总在勾魂,
      你的歌声萦绕耳旁,
      你如魔鬼一样附在我身旁,
      日夜驱赶不开,
      弄得我吃不好,
      睡不着,
      求你给个面子,当面理清咱俩的关系!
      今晚自习后九点十五分在操场的东南角,
      不见不散!
      赵起名于公元前的某一天就等着你。
      安然看了一眼纸条,立即撕的粉碎,她想起来自己来到这个班与同学相处的种种情景。那个赵起名人长得还不错,中等个子,白净,挺精神的小伙子,只是一副花花公子样子,平时基本上不学习,就连课也不怎么上。听说他是赵县长的儿子,美好的前途自然被老爸安排好了。现在赵县长的公子求爱,如果换做是别的女孩也许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但安然觉得自己和人家不是一路上的人,精神境面不是一个高度,言语就难以沟通。所以想都没想,就撕碎了那张求爱纸条,自然没去赴约。
      赵起名一路走来,顺风顺水,从没有遇见挫折,更没有遇见被拒绝。平时都是他玩腻了抛弃女孩,这次竟然在操场的角落里苦等了一个小时,都不见人影,自然火气不打一处来。“有啥了不起的,牛你妈的!”赵起名气呼呼地走了,话虽然如此,他是不会服气的。
      一连几天,安然都收到赵起名的约会纸条,这次安然觉得当面和赵起名说清楚,省的他老骚扰她。
      那天晚自习上完,安然径直走到学校操场的东南边,就是起名在纸条上写好的地方。安然从没有谈过恋爱,心跳的扑通扑通,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究竟是害羞还是害怕,她也说不清楚。
      “天哪,我在这儿抽烟呢,做梦都没想到,你会来呀?”赵起名一连写了七张纸条,每天给安然的书桌里放一张,今天是第七天,这最后一天,赵起名以为约安然出来没戏了,这个村姑看来没那么容易搞到手。
      “你有意思吗?我一个乡村学生,你堂堂县长儿子,你这不是逗我玩吗?求你以后别逗我了!”安然没好气地说道话。
      “我逗你了吗?我是真心的!要么你摸摸我的心!”赵起名说着想拉安然的手放自己心口。
      安然使劲把自己的小手从起名的大手中抽出来,连连后退:“我觉得咱们之间好像既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又缺乏了解,咱们还是交个普通朋友更好!”
      “谁说的?咱们不试一试恋爱,怎么知道咱们就不会爱上彼此呢!?”赵起名说着一把拉住安然并仅仅地抱住疾风暴雨地狂吻着安然。
      安然连喘气地机会也没有,不用说大喊救命了,况且她也不敢喊救命,那样招来一群同学,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名声扫地呢。
      好在赵起名只是吻了安然,并没有再做出过分的举动,安然跑着回了女生宿舍。
      从此,安然见了起名再没说过一句话。被赵起名强行吻了,应该很气愤,但她没有气愤也没有恶心,安然只是觉得彼此不在一条道上,精神境面不在一个层面,言语都无法沟通,并没有觉得赵起名多坏,多不好。安然甚至有时想起来那次被吻事件,内心还甜蜜蜜的,但她不爱赵起名,知道赵起名也不爱她,只是逗逗安然这个村姑而已。
      高二后半学期,赵起名的县长官爸就给他办好了出国手续,起名去了英国留学。
      安然现在在二六零七班,一般情况下是见不上杨云的,所以她有时故意站在杨云上学必经的路上,只为了能远远看杨云一眼。或者在放学的时候,趴在自己教室的窗户上,也能远远地看见杨云回家。安然觉得杨云走路都和一般人不一样,极富节奏感。真是爱他爱到骨头里。
      转眼就放暑假了,假期里大家都希望好好补补课。
      赵雪儿的村里每年办补习班,实际上赵雪儿的村就是一个镇,那时还叫公社,叫凤庄公社。安然是坪村的,原室友朱婷是沙河村的,她们俩人的村都属于凤庄公社。安然,赵雪儿,朱婷都报了名。各自报了数学,物理,化学,英语。上课的地点是凤庄初中,培训占用这儿的教室,培训教师都是外地请的。
      每天骑半小时自行车到赵雪儿村里上课,课间在那儿打打乒乓球,日子过得简单而快乐。
      过于平静也会起涟漪。那是一个烈日高照的艳阳天,她们刚下了课,三个人一起在院子里,准备活动活动筋骨。远远看见杨云推着自行车,站在学校门口,赵雪儿高兴的像鸟一样飞过去!
      安然和朱婷也走到学校门口和杨云打招呼:"杨云,辛苦了,骑自行车来我们这儿累了吧?!"
      "不辛苦,路不太好,一路上好多地方推着走,有几段路还在修,所以真不太好骑车!"杨云笑着说道。
      "看赵雪儿高兴的,心里保准比吃了蜜都甜!"朱婷说着,可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尤其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给人的感觉怪怪的,至少对于杨云的到来不是友善的,不怎么欢迎的样子。
      "咯咯、、、"赵雪儿笑的合不拢嘴。
      “雪儿,笑多了,脸上容易长皱纹啊!善意的提醒一下!我们回教室了,不便打扰你俩了!”安然说着拉着朱婷朝培训教室走去。
      “怎么了,朱婷,我怎么看见你不怎么高兴!杨云刚才说话惹你了?!”安然拉着朱婷的手问道。
      “我没有不高兴啊!我怎么看见你不高兴呢!难道赵雪儿说话时不注意惹你了?”朱婷的内心活动难免表现在脸上,但被安然看出来,那朱婷是很恼火的,所以她反问安然。也正是这一问,让这一对特别聪明的女孩都敏感起来。
      朱婷想:难道安然也喜欢杨云?
      安然想:难道朱婷也喜欢杨云?
      有多少人喜欢杨云,那也只是她们自己的内心活动而已,与杨云没形成情感的互动,都是枉然。她俩现在共同羡慕嫉妒恨赵雪儿,因为赵雪儿疾足先登,在她俩看来,抢了杨云。
      杨云已然来到赵雪儿的家乡,周围的亲戚朋友邻居尽人皆知,她们的恋情也成了公开的秘密,两家家长都知道,并且也认可。有时见他们漫步沙滩,有时见他们手挽手逛街,有时也见他们相约看电影。
      暑假开学就是高三,高三的学习忙碌而紧张。现在安然是二六零七班的,这个班是普通班,大概智商情商都不及二六零六班,人们顾不上搞对象,每天死气沉沉,学的昏天黑地。那时候,人们普遍理想是"跳龙门"。农户的唯一出路是经过高考这个"独木桥",考中后,国家包分配,一生衣食无忧,过着村里人仰慕的城里人日子!
      高三这一年安然过得简单而平静。简单的只顾学习,平静的忘记了二六零六班那些优秀生轰轰烈烈的恋爱,他们的倩影刺激得她少点。
      高三转眼即逝,又是一年"黑色七月"。每年的七月七,八,九号是高考的日子,高考的录取率仅为百分之五,百分之九十五的考生是要落榜的,所以称"黑色七月"。已经说过了,高考是农户考生的唯一出路,所以考生的压力可想而知。那个年代甚至出现了人们戏称"高九"的学生,也就是说补了六年的高考生。补了六年也未必能考上,更有甚者,个别屡考不中,心理承受能力弱的考生精神恍惚或精神分裂。
      七月七,八,九号是安然终生难忘的日子。压力过大,前一个月天安然就开始睡不着觉了。也不是她一个人压力过大,其他人也一样。区别就是每个人心理承受能力不一样而已。开考的第一节课,好多考生的手不停地抖,无法放到课桌上写字。第一节课考语文,作文的题目是《给亲人的一封信》,她洋洋洒洒写了上千字,人家要求绝对不能写上名字,否则一扣到底,作文记零分。安然竟然落款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接下来的心情可想而知,她感觉天都要塌了,心情沮丧到极点!
      看到赵雪儿高考时高高兴兴,她的父母都是教师,一起来陪她高考;杨云的父亲是国家公职人员,也天天陪杨云高考,两家家长碰上会非常高兴地打招呼或交谈一会!朱婷的官爸也来陪她高考,显示出官员子女也是参加激烈竞争,不走旁门斜道。高考一直是中国相对公平的最后一道防线,只是后来高考市场出现了陪考,替考更有甚者可直接拿别人的录取通知书上大学!
      安然有点小自卑,只有农民爹陪她!她虽然不嫌弃她的爹是农民,但爹若是农民,子女就会有太多压力。因为除了高考别无出路!
      高考完回家等待分数出来,安然几乎夜夜惊醒,睡着睡着就一跃而起。
      “孩子,你怎么了?”她妈问。
      “没事,梦见考试,一看卷子,啥也不会!”安然心跳的厉害,过于担心自己的高考成绩了。
      "好孩子,别怕,好好睡!"安然一摸头,全是汗。
      这样的担心害怕一直持续到高考发榜。安然竟然考中了,这也出乎她的意料,她总以为她作文成零分了,考大学没戏了,现在还过了本科分数线。全家人高兴的欢呼雀跃,安然本人喜极而泣。这意味着她的人生彻底改变,意味着鲤鱼跳龙门,意味着她从此告别农村生活,意味着从此再也不用挑水担粪,意味着再也不用"锄禾日当午,汗滴和下土"。这都与安然本人一直以来的不断努力分不开,她志向挺远大的,在八九岁时,就梦想当科学家。小孩子家,不知天高地厚。这源于当年班主任刘老师的启迪、肯定,赞美,鼓励。没有老师的充分肯定,也许安然就不会坚持不懈,发奋图强,也就不会有她后来的高考得中。所以说,小孩被鼓励是多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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