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妖记》Blue_波娜娜

4、瑾瑶女之天赐娇妻

　　清晨，冯捕头醒来便向着妻子询问昨夜是否有听到院内传来幽幽琴声，妻子将饭端在桌上，听着丈夫发问便是一口否决了。
　　冯捕头听着妻子的回答陷入沉思，难道真的是梦？可这梦做的也未免太过真实，梦中那石琴闪着幽幽绿光，琴音绵长好似天边飘来沁人心脾。剩下便是那如谪仙般的男子又是何人？冯捕头越想越糊涂，这早饭吃的也是没什么胃口，寥寥夹了几筷子便放下了。
　　冯妇见丈夫忧心忡忡便开口询问。
　　“官人一早便愁眉不展所谓何事？”
　　冯捕头叹了口气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拍大腿起身走出屋子，冯妇看此情景也没在多言，便开始收拾饭桌。
　　冯捕头从家中出来，直奔大牢，跟牢头招呼一声，将乔二放了出来。乔二跟着牢头走出牢房不敢在多言生怕在被关进去，刚走出监牢大门抬眼便看见冯捕头在门口来回渡步，便上前作揖。
　　“乔二感谢冯捕头。”
　　闻言冯捕头马上扶住乔二。
　　“走，我与你一同回家，路上跟你说些事情。”
　　两人便迈步向着乔二家中走去。

　　瑾瑶回来后彻夜难眠，一早开门奔出房间，来到院中便看到树老已将礼品备好，手中拿着拐杖盘点数额，瑾瑶刚想开口，就看树老转身，满是褶皱的手捻着白须笑盈盈的看向她。
　　“仙子昨夜睡的可好？”
　　瑾瑶睁大双眼迎上前去，上下左右仔细的打量着树老，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位老人。
　　“仙子一夜间怎么变的不认识老夫了？”
　　听这话瑾瑶脸上一红。
　　“不是，只是...”
　　话到嘴边咽了回去，目光凝在好似小山的礼品上。
　　“树老，这些都准备好了么？”
　　树老一笑接着看向礼品。
　　“好了，可以启程了。”说着拐杖点地，一步步向着大门走出。门口以备好两台软轿，瑾瑶跟上坐进了后面的轿子，轿夫抬起轿子，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向着乔二家走出，这一路瑾瑶将轿帘掀开，这是她到人间第一次乘坐轿子，心中也是万分的欢喜，没想到竟然这么好玩，在天上的时候，她总是听着那些仙女们谈论人间的事，仙女们说的绘形绘色，她听得也是如痴如醉，总向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来看看这人间的一番美景。
　　进入竹林，延绵的小路两侧是绿油油的青竹，鸟儿在竹林间飞舞不时鸣叫，动物看着轿子走近纷纷退让。
　　就在这闲暇之时，轿子突然一晃，便咣当停在地上，坐在轿子中的瑾瑶一脸无知掀开轿门帘子向外观看。
　　“发生什么了？”
　　话音刚落，下巴就被一只纤纤玉手扣住，瑾瑶下意识反手打掉，闪身离开轿子。怒目凝视那人竟是一妖娆女子，身着一袭淡黄色纱衣，细腰上系着五彩腰带，女人咯咯一笑，眼含风韵。
　　“大胆妖孽，竟敢拦下本仙子去路，好大胆子。”
　　瑾瑶一看女子便知她只是有着百年道行的黄鼠狼幻化，怒意更胜厉声询问。
　　女子却不理会瑾瑶而是转身看着前方停落的轿子开口道
　　“近日不见树老，莫不是偷偷与这小仙子幽会？”
　　一阵爽朗笑声后，树老拄着拐杖从轿中走出。
　　“我有何事难道还要跟尔等小辈告知？”
　　女子闻言面上现怒，手指着瑾瑶开口便骂。
　　“你一仙子，你好好在你天上呆着，倒是下来勾搭男人来了，今天我便要教训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
　　说着抬手，手指指甲瞬间变长，如同五把利刃向着瑾瑶刺来。瑾瑶眼看脚尖点地，身体向后一跃，手摸腰间掏出银铃，哗啦啦银铃响动幻化一张瑶琴，瑾瑶手指勾住琴弦一拉，琴音带着刃风向女子扫去，女子避开，琴风穿过竹林，触碰到的青竹纷纷断裂。树老此情形，手杖往地上一戳，百条树藤从地下涌出将女子缠住喊道。
　　“仙子息怒。”
　　瑾瑶闻声收手，飘飘从空中落下。树老近前。
　　“仙子莫要耽搁时间，还是赶路要紧。”
　　瑾瑶听着树老的话点点头，重新做回轿子，轿子再次被抬起前行，只留下那被树藤捆绑着的女子叫喊。
　　“木寅放开我，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
　　轿子以行远，女子身上的树藤慢慢松动倒退回土里，女子缓缓落在地上，在不敢鲁莽行事，但心有不甘，便远远跟在二人轿子后面，怕被发现。
　　轿子摇摇晃晃来到乔二家的草房门前，瑾瑶先走下轿子来到前面的轿子前，掀开轿帘搀着树老走出，便抬手指着茅屋说。
　　“爹爹，这便是乔雨笙的家。”
　　树老当然知道只是乔雨笙的家，但心领神会这是做戏便笑着拍拍瑾瑶的手。跟着瑾瑶一同前去，站在院外，树老用着中气十足的嗓音向屋内询问。
　　“家中可有人在？”
　　乔老妇听见屋外有人，便从屋中走出，一看二人衣着便知识富贵人家，男的身着锦缎绣福马褂内套长衫手拿拐杖，虽然这脸上须发已白，但却红光满面，女的更是出落的落落大方，娇容上秀眉大眼，一张樱桃小口微微含笑，身着淡青色襦裙，裙摆上绣小花朵朵。乔老妇迎上前去。
　　“敢问二位来此是问路吗？”
　　瑾瑶刚想开口便让树老拦下。
　　“老妇人家中可有一子名叫雨笙啊？”
　　乔老妇闻言有打量着树老脸上的表情。
　　“是有一小儿叫雨笙，不知您寻他有什么事吗？”
　　树老不免哈哈一笑拍拍瑾瑶挽在手臂上的手。
　　“找到了，找到了。”
　　瑾瑶也是跟着一羞脸上瞬间浮上红晕。
　　此时躲在远处的女子听到两人先前对话，那仙子管树老叫爹爹，心中也是明白几分，摇身一变幻化一年轻美妇，又扬手变出与树老他们相同的轿子与轿夫抬着自己来到二人轿子后面，便手掀轿帘走下轿子，远远的唤了一声老爷。
　　闻声瑾瑶与树老回头看女子扭着细腰走来，近身后，女子对着树老一笑。
　　“你未免也太过心急了些，带着女儿将为妻落在了身后。”
　　树老脸上微微有些波动，但只是一瞬便恢复正常继续与乔母攀谈。
　　“老夫人可否让老夫与小女还有内室进屋细谈？”
　　乔母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为人善良听着树老这么一说，便也无法拒绝，打开篱笆门让三位进屋。
　　瑾瑶搀扶着树老前行，女子马上上前扶住树老另一侧手臂。目光仔细的打量院内，进屋后眼睛滴溜一转也是将房间环境看个满眼。
　　屋子虽然简陋，但也是被乔老妇收拾的干干净净。
　　乔老妇把三位领进屋后，让三人坐下。
　　“不知你们寻我儿有什么事？”
　　树老笑着让家丁把带来的礼品抬进院中。
　　“你儿与我加小女在儿时是要好的玩伴，儿时二人便私定婚嫁，但老夫年轻之时各地经商，便搬离了单阳县，这女儿长大老夫想给小女说一家人家的时候，小女便向老夫坦诚，说与你儿定下婚约之事，老夫想两个小娃娃随口一说，没有媒妁之言也是不妥，可小女便不依不饶的非要嫁给你儿，老夫就这么一女，儿时便也是宠坏了，便依着她了，不知老夫人儿子可有婚配？”
　　乔老妇一听，这是天大的喜事啊，怎么就落到他头上了呢？想也是为儿子的婚事发愁，可自己家如此困难又有谁肯嫁过来受苦呢？心中越想越高兴，脸上摊开笑意。
　　“家中小儿并无婚配。”
　　说着目光在将瑾瑶上下打量一遍，感觉瑾瑶是貌如桃花，不施粉黛却能艳压群芳，越看是越喜欢，附又言。
　　“家中小儿虽没有婚配，但你看这家境贫寒，屋中简陋，若是小女嫁过来，岂不是委屈了她。”
　　树老笑盈盈的捻着白须。
　　“老夫并不是看中家势的人，只要你儿能与小女恩爱白首，老夫便无话可说，我已在单阳县为小女准备了一处别院，若不嫌弃，婚后就搬过去住吧。”
　　树老话音刚落，乔二与冯捕头便神色慌乱匆匆进门，乔老妇看儿子回来立刻起身迎上去。脸上掩饰不住的含着笑意。
　　“冯捕头你坐你坐，儿啊，帮冯捕头办完事了？”
　　乔二看着一屋子的人神色一愣，便嗯的点头，目光扫过树老，与他身边的美妇，最后落在瑾瑶身上。
　　“娘，这是...”
　　乔老妇说着拍了儿子一把。
　　“这是上面跟你提亲的，你儿时可与这姑娘许下婚约？”
　　乔老妇话一出口，乔二便想起昨夜自己的梦，一个小女孩害羞带臊的嗯着点头。眉头不禁一皱，难道不是梦？是真的？而又想起牢房疯子说的话。
　　“嘿嘿....你娶了了个小仙子。”
　　乔二有又将目光定格在瑾瑶的脸上，这容貌果真美的不凡，而此时的瑾瑶面带羞涩脸上红的好似能滴出血来。乔二只觉事有蹊跷，不愿就这么接受这门突如其来的婚事，便说。
　　“我家太穷了，怕委屈了姑娘。”
　　这话一出口又想起了牢狱中的疯子，却不料想他疯言疯语中竟透露着他身上将要发生的事。乔二心中越想越害怕，额头渗出豆大汗珠。
　　听着乔二的回绝，瑾瑶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树老也将一切看在眼中。脸上微微一笑，便说。
　　“既然令郎今日身体不适，那老夫与小女便改日再来拜访，也给老夫人与令郎几日考虑时间，若是有意成全这桩婚事，便让媒人前去青竹林以北的单阳县池府提亲便是。老夫与小女就不再叨扰了。”
　　说着便起身，拉着瑾瑶的手走出屋内。女子也紧跟上去。三人出院上了轿子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