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要赚钱坑四爷》楠木叶

139、139章 初露心迹

　　“醋？”楠珺就着一口酒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头也不回地应道，“今儿又不是吃饺子，喝什么醋！”

　　“司晴，去弄点饺子来。”

　　这每一个字像是在如意室炸开的雷。

　　楠珺回头看见胤禛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生生地憋下了一个酒嗝。

　　司晴一双眼睛原本就生得大，此刻只怕要掉出来了。

　　真真和璀儿抿了嘴在一旁偷笑，似乎有种“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感觉。

　　最后，还是小善在胤禛身后探头探脑地戳了一句：“贝勒爷，这么晚了，就别为难司晴她们了吧，饺子做了来，只怕得到半夜去了。且说司晴也不是那能七十二般变化的猴子，能……点石成金的。”

　　司晴一双俏目飞快地扫过去，眼神中不知是感激他为自己解围的娇羞呢，还是恼怒他适才来谎报“军情”的怨怼，总之，那眼神直看得小善一个激灵伴随着倒抽一口气。

　　那桂花酿的后劲，在场的除了真真和璀儿，他们都见识过，似乎只有当事人自己忘了曾经的窘态，还指着满桌的菜对胤禛道：“大晚上的吃饺子不易消食，四爷既然来了，嗯……将就将就吧，这些下酒菜原本就是为您准备的。”

　　胤禛不动声色地与司晴道：“饺子不用了，那醋也少不了。”

　　一旁的小善如释重负，呼了一口气，喜道：“还是贝勒爷想的周到，醋能解酒，醋能解酒。”

　　话音刚落，他瞬间感到有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均表示一个意思：不说话会变哑巴么？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如芒在背，必须赶紧逃离现场，自告奋勇道：“天……天……黑，司晴一个人拿醋多有不便，奴才去给司晴提灯笼吧。”

　　好了，两人走了，还剩两人也不是不知趣的，真真拉着璀儿退到门外候着。

　　楠珺也是个不懂事的，拿起酒壶只给自己斟满酒，却将胤禛晾在一边，酸溜溜地道：“四爷已经在福晋处吃了压惊酒了，我这会儿再斟上倒显得多余了。若四爷不嫌弃，随口吃几筷菜意思意思，早些回惊鸿殿歇息吧，省得福晋挂念，总之我看到四爷平安无事便好了。”

　　这几句话说得是落落大方，一点也找不出岔子，胤禛只笑笑，默默地拿过酒壶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酒，举至鼻前细细地闻了起来，慢悠悠地道：“司晴酿的酒愈发精纯了，这阖府上下，也只有如意室能喝上这桂花酿，惊鸿殿与云霄殿怕是连闻的机会都没有。”

　　楠珺正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却生生地放了下去，故作惊讶道：“哟，这桂花酿只如意室独有，这万万不可啊！这福晋、侧福晋都是四爷明媒正娶的，还有那三位格格，虽然地位不高，也是贝勒爷的家眷，我一个外人怎敢独占这等好，赶明儿叫司晴一家分些去，我可不敢吃这独食，若是被福晋她们知道了，只怕要怨死我了。”

　　胤禛锁了眉头若有所思道：“没想到这一壶酒你也能变出这一番大道理来。她们酒量甚浅，喝不了这酒，你巴巴送去也是枉费心思。”

　　楠珺郑重其事道：“这与酒量不酒量却没多大关系，她们才是这贝勒府的女主人，这上好的东西也该配福晋她们享用，我算个什么，粗茶淡饭也是我该过的日子。我虽暂寄于贝勒府与福晋她们来往甚少，但如今知道了，却也不能坏了这府里的规矩。”

　　胤禛轻轻地抿了一小口酒，浅笑道：“暂寄？”

　　楠珺脑子忽然有些迟钝了，不知怎的吐出“暂寄”二字，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只能继续往下编：“啊……对，暂寄，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野医女，承蒙贝勒爷垂怜收留于贝勒府中。楠珺自当感恩戴德，却不敢叨扰过久以免生出些事端，只盼贝勒爷早日达成心愿，我也能出府另寻去处过上安生日子。”

　　“事端？心愿？出府？”

　　这雷一个比一个响，炸得楠珺差点醒了酒。

　　她似乎忘了适才还因为那桂花酿“高谈阔论”了一番，拿起酒杯一饮而下给自己壮胆，那桂花香伴着酒味在唇边，只听她道：“贝勒爷真是贵人多忘事，这医女的身份还是您编造的。虽然您下令不让府中其他人打扰这如意室，可至今，却也只有东篱格格与暄妍格格还未与我照面。这如意室紧挨着您的书房，想必这阖府上下都知道贝勒爷这般安排的用意，只是碍于贝勒爷的威严，不敢议论罢了，谁知道他们私下又是怎么样传的。侧福晋已知我真实身份，想来我在这府中也待不长了。待贝勒爷渡过眼下的难关，将十三爷救出，只怕我也该隐姓埋名，免给贝勒爷生出其他的事端来。”

　　“你可是在怨我接你入府许久却未给你一个名分？”

　　楠珺已不再动筷了，又倒了一杯喝了个干干净净，道：“名分？楠珺怎敢妄想？”

　　不知怎的，她却忽然记起了那些大火中丧生的姐妹，她们曾几何时也在自己身上寄托着这种希望，找个如意郎君嫁了，有名有分，不至在这世上飘摇。不知不觉中，壶里的酒去了一大半，楠珺眼前开始出现重影了。

　　她也不是说的气话，对于皇亲贵胄来说，她一个在别人眼中的“青楼老鸨”想嫁入这贝勒府，确实是妄想了。

　　可这话在胤禛听来却是有些置气了，他伸过手，按在她正要举起酒杯的手上，浅浅道：“慢些，这酒烈。”

　　楠珺盯着酒杯道：“嗯？这酒烈么？我觉得挺好喝的。”说着，挣脱了胤禛的手，又喝了一杯。

　　胤禛不禁哑然失笑：“认识你这么久了，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我……很高兴。”

　　楠珺的头开始感觉有些重了，一边扶额，一边道：“我什么样子？你高兴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喝酒，有什么高兴的？”

　　胤禛将身子前倾了些，伸手抚上她那略带红晕的脸颊，在烛光映衬下，愈发显得明艳动人。

　　“以往你每次与我说气话，都会唤我‘贝勒爷’，可今天的气话，我听着却很高兴，因为，你喝醋了。”

　　他手心的温热与脸颊的燥热两相辉映，楠珺只觉得有股力量在托着她那颗沉重的脑袋，便顺势倚了上去，嘴里还不住狡辩道：“谁吃醋了？你回府可以和任何人报平安，独独我这里是不用的。呵，我也是，瞎操个什么心呐，明知道贝勒爷您会安然无恙回来的，如此，还显得我矫情了些。”

　　胤禛看着那张醋意满满却又死不承认的脸，欣然道：“你知道么，你这个样子最可爱。”

　　这突然来的一句肉麻之语只惊得楠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慌忙掀开了胤禛的手，猛地站起身来。估计是用力过猛，她站起来的一刹那，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胤禛也在摇摆不定，饶是如此难受，还是强撑着扶着桌案丢下一句：“贝勒爷，时候不早了，福晋还在惊鸿殿等着您呢！啊，我想，这小别胜新婚，今夜之后，您那‘不育之症’也该痊愈了。”

　　她撇下胤禛开始迈步走向她的卧室，哪知没留意脚边还横着一条凳子，她就这么大步地踢了上去，“哐啷——”凳子被踢了底朝天，她也顺利倒在了胤禛怀中。

　　门口的真真和璀儿见状，急急地跑了进来，想从胤禛手中接过楠珺，胤禛却道：“她喝醉了，让她睡吧。”

　　楠珺一听，不乐意了，浑身软绵绵地挣扎了两下：“谁喝醉了？我没醉……”

　　璀儿扶了楠珺一把，道：“贝勒爷，夜已深了，还是由我们来照顾珺姐吧，您刚回府，当好生休息才是。”

　　她转头对真真道：“今夜轮到我陪珺姐睡了，你们都去歇息吧，有我就行了。”

　　“陪/睡？”乍一听，胤禛也纳闷了。

　　真真解释道：“贝勒爷，是这样，自高升楼失火后，珺姐每晚夜不能寐，总会梦见那些在火里奔跑求生的姐妹们以致被惊醒，所以我们三人轮流陪着珺姐，以求安眠。”

　　胤禛的手将楠珺抱得更紧了些，低头看着她的脸愧疚道：“这件事在你心里怕是不会这么轻易根除，都是我不好。”

　　他搂着楠珺向床榻走去，对真真和璀儿道：“你们去吧，今夜我来陪她。”

　　真真：“……”

　　璀儿：“……”

　　两人的表情亮了：这……这就水到渠成了么？

　　胤禛又道：“让小善去守着书房。”

　　真真与璀儿两两相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虽然觉得此事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不妥，但是，她们心里是无比开心的，那为难的样子也稍纵即逝，应了一声便去了。

　　此时的楠珺居然还没睡着，觉得自己在移动中，迷迷糊糊地睁了眼，瞧见是胤禛，又嘟囔了起来：“我没吃醋……福晋担心了这许久，您向她报平安是应该的，还有侧福晋……还有青卓格格、东篱格格，还有那什么……暄妍格格，对，她们都担心的紧，你快去看看她们……我不生气，不，我没生气……”

　　胤禛的嘴角越来越弯了，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倒盼着你能与我生这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