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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天牢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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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虚弱的道:“哥哥……”喘了口气:“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哪敢接受你的道歉啊,你琅琊姑娘聪明伶俐,连武者都无法发现没有武功的你混在人群里,我这个哥哥真是,大开眼界啊。”
“哥哥……”琅琊想起身,刚刚一动,就牵动了伤口,痛得皱着眉:“嘶。”
“别乱动!”检查了下她的伤口。
“对不起,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敢瞒着哥哥,瞒着府里的人偷偷的出去,让哥哥和大家担心了。”
“唉!”长苏不忍心继续和她呛声,叹了口气:“好好养伤,我去找晏大夫他们。”说完就轻轻的放心琅琊,出去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琅琊眼角落下了眼泪:对不起,哥哥,我不能失去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伤而无动于衷,如果真的是你躺在这,那么琅琊就会躺在暗无天日的棺材里,如果,再来一次,琅琊依旧会这么做的,原谅我,哥哥!
不一会,门口传来匆匆脚步声,飞流带着蔺老阁主、晏大夫和素老谷主进了屋,看到他们,琅琊想起来,他们拦着:“好好休息,不要起来。”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你啊。”素老谷主叹气:“怎么总是给我们这么大的惊喜啊?让我们心惊胆战,提心吊胆了好多天。”
“对不起。”
“唉,你这个孩子啊。”蔺老阁主摇头,3人给她把了脉之后都松了口气:“还好,好好休息,我们先去给你开药。”
琅琊点头没一会就又睡过去了他们走出房间,看到长苏在门口等着,素老谷主笑笑:“这人醒了就好,最凶险的算是度过了,自主睡眠和昏睡不同,前者养神后者伤身。”
素老谷主点头,接过去说道:“这几日万不可再费神,我们再开一副药饭后让她吃。”
因为是箭伤,不管是什么人都会得破伤风后发烧,不同的是健康的人发了烧,退了就好,可是,琅琊不是健康的人,可以说她的身体是像筛子一样的,烧了三日才退的烧,伤口也开始结痂。
下午,誉王带着邪火怒气来到苏宅,悬镜司首尊夏江回京了,皇上只是收监谢玉但并没有真正下旨处置,誉王看着梅长苏开口道:“我知道苏府因为苏姑娘负伤,大家都很担心,我也知道她需要静养,我本不该此时来劳烦先生,惊扰到姑娘养伤,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本王着实有些没有头绪。”
长苏道:“昨日我请殿下让卓鼎风列出历年诸事的清单不知列好了没有。”
“我今天带来了,先生请看。”
展开看了看道:“如殿下所说,夏江本和谢玉没什么交情,此次却力保谢玉。”弹开清单,抽出一张说道:“殿下看过名单,有没有想过,这里有些人似乎和谢玉并无多大关系,比如这个。”
“李重心?”
“开文十七年所杀,距今有十二三年时间,一个教书先生,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殿下有没有想过,这里有些人是谢玉为别人所杀。”长苏挑眉。
“先生是指?!”誉王皱眉,长苏将名单往誉王面前晃了晃,他顿时明白了:“对啊!先生真是神思敏捷啊!夏江和谢玉有什么交情!一定是夏江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谢玉手里,夏江保谢玉性命,谢玉就缄口不言!这是交易!对!这绝对是是他们在天牢见面时的交易!”
“殿下先不要激动,我也只是臆测,若要查实我必须要去当面问一问。”
“你想自己去问谢玉?”
“殿下在牢中有一些势力,可否帮我安排?”长苏点头。
“这倒是不难。”誉王思索一番才点头同意,然后就离开了。
等誉王走后没多久,长苏提笔写了封信,等字迹干了便折好交给飞流道:“上次来府上的夏冬大人还记得吗?”飞流拿着信点头:“飞流去偷偷的把信交给夏冬大人,别让别人看到,能做到吗?”
飞流猛点了下头又大大的“嗯”了一声,想要起身的他却是像突然听到了什么,不吭声嗖一下就不见了,没等长苏疑惑太久,门就被推开了来人开口道:“梅长苏!飞流呢?!”来人正是蔺晨。
我说道:“你还得正好,我跟你说,明日我需要去趟天牢看看谢玉,我想问问你,琅琊那里你去看了没有?”
“看了!”蔺晨点头:“你想带琅琊去?”
“我想。”长苏点头。
蔺晨皱眉:“梅长苏,你难道不知道琅琊她……”
“我知道,可是我怕啊,我怕,琅琊再来一次,偷偷的跟着我,没有人发现。”长苏叹气:“我真的怕了,我怕,还没有等到给父亲他们洗清污名,琅琊就倒下了。”
“需要多久?”
“一两个时辰。”
“……”蔺晨沉默片刻叹气:“唉,你们啊,我也管不了了。”拿出一个药瓶,放在他面前:“两个时辰,不能再多,去完之后静养的时间延长十天!”
在蔺晨开门出去之际轻声道:“谢了。”回答他的是一声冷哼和重重的摔门声。
蔺晨来到了琅琊的房间,说了长苏的意思,也说了给了他药丸,看到琅琊低头静静不语,他知道,长苏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如果真的不让她去,她一定会偷偷的跟着的,长长的叹了口气,放下碗道:“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我也知道,劝不动你,你和你哥哥一样,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拿出一个药瓶:“但至少,我也求求你,做事不要那么奋不顾身,好歹留我这哥哥一命成吗?我蔺晨,一辈子的好友至今为止也就这一个,妹妹也只有一个。”
琅琊垂下眼帘,道:“好。”
“这个药丸你服下,可以御寒2个时辰,你哥哥那里有药丸可以镇压你的伤势和病情,无力的时候,记得服一颗。”
“谢谢哥哥。”
“你啊。”蔺晨点了点她的额头。
天牢这个地方,并不是世上最陰森、最恐怖的地方,但却绝对是世上让人感觉落差最大的地方,天牢所囚禁的每一个人,在迈过那道脱了漆的铜木大栅门之前,谁不是赫赫扬扬,体面尊贵,而对于这些刚刚离开人间富贵场,陡然跌落云端沦为阶下囚的人而言,明明并不比其他牢狱更陰酷的天牢,无异于世上最可怕的地方。
“小心脚下。”走到转弯处,长苏提醒琅琊了一句。
“恩。”
安锐笑笑:“谢玉的监房,还在下面一层。”
扶着琅琊的手臂,迈下十几级粗石砌成的台阶,到了底层,朝里走过两三间,来到比较*内的一间牢房外,安锐一抬手,示意属下打开牢门。
整个牢室大约有六尺见方,幽暗昏黄,只有顶上斜斜小窗户里透进了一缕惨淡的陽光,光线中有无数飘浮的灰尘颗粒,令人看了之后,倍加感觉此处的塞闷与脏污。
“苏先生请自便,我在上面等您。”安锐低声说毕,带着两个牢头退了出去。
我们在门外略站片刻,缓步走进牢门,大概已经听到外面的对话,谢玉从墙角堆积的稻草堆里站了起来,拖着脚镣挪动了一下,眯着眼睛看向来访者。
“谢侯爷,别来无恙?”长苏扶着琅琊的手松开了,站在琅琊的前面一步,冷冷地打了一个招呼。
谢玉看着这个闲淡的年轻人,心中况味杂陈,其实自从知道他就是有麒麟才子之名的江左梅郎之后,自己明明一直都在努力防他,各种各样的手段都试过,一举一动也倍加小心,可最终的结局,居然仍是被逼至绝境,落到了这间湿冷囚室之中,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时运不济,才会凑巧被揭发出来的倒也罢了,如果竟是这位江左梅郎一手炮制出来的,那么静夜思之,未免有些毛骨悚然,心下惊栗,想不通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怎么?才半月未见,谢侯爷就不认得苏某了?”又刺了他一句。
谢玉忍住胸口翻腾的怒气,哼了一声道:“当然认得,苏先生兄妹刚到京城时,不就是以客人的身份,住在我家里的吗?”
“没错。”琅琊坦然道:“记得当时第一次见谢侯爷,您还是丰神如玉,姿容潇洒,朝廷柱石的威仪,简直令人不敢仰视。”
“苏先生和苏姑娘今天来,只是为了落井下石,讽刺我几句,这个格调……可不够高啊。”谢玉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我今蒙冤落难,是命数不济,先生追打至此,不觉得是副小人嘴脸吗?”
“原来谢侯爷竟还知道世上有‘小人’二字。”长苏冷嘲道:“你落难不假,何曾蒙冤?你我心中都明白,卓鼎风所控桩桩件件,无一不实,你厚颜抵赖,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可惜铁证如山,黄泉路近,你这一番徒劳挣扎,何尝能保住自己的命,最多不过保全了夏江而已。”
谢玉目光微动,唇边浮起了一丝冷笑,果然不出所料,这么快就提到了夏江,如果不是因为夏江,这位江左梅郎大约也不会尊屈来到这肮脏之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