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听风闻雷

18、真假莫相辨（3）

　　稀里哗啦捣腾的巨响房门内传来，还有砸玻璃的声音，张副官想都没想一脚蹬开房门。

　　吴邪跨在张启山身上，分别抓住张启山两只手压在床上，小腿从张启山膝盖下插过去扭住他的腿压制住他。床边挂吊瓶的落地架倒在地板上，药水瓶滚落，张启山手背上的针管都被带出血管，椅子飞到了窗台下脚都断了，玻璃碎了一地，摆在床头柜的铜盆倒扣在地上水淌得满地都是，一片狼藉。
　　“佛爷！”
　　“别过来。”
　　张启山抬眼对上吴邪的双眼，他在试图安抚吴邪。他刚刚才醒来，力量不及，两番交手竟然落了下风，更是牵动腰腹的伤口，血液渗透了纱布和绷带。
　　吴邪慢慢俯下身子，松开右手，他手指冰凉戳碰张启山的脸。他单手撑在张启山耳侧，身子越来越低。
　　双目相对，鼻尖离相碰只差几毫。
　　张启山看到吴邪眼里的迷惘，发红的眼眶聚满泪水。
　　喉咙发出低低的笑，笑得人心口发疼：“为什么……”

　　解九和齐铁嘴出去后，卧室里只剩下张启山和吴邪，吴邪确定大门关紧后他从沙发上爬起来往床边过去。
　　远远能看到床上的人时，吴邪两条腿像灌了铅。
　　张启山往后梳的头发因为打湿的缘故垂放下来，一缕缕贴在额头上，没有了往日的严厉和冷峻。张启山失去意识的熟睡，平日里紧绷锋利的眉眼、平直的嘴角，整张脸的轮廓都柔和下来。
　　吴邪颓然站到床边，脸色煞白。他第一次面对张启山时，那股陌生的熟悉……原来如此。他忽然想起他的手机，不能打电话不能定位不能上网，但还有点别的用途，比如看时间、比如……照片。
　　吴邪翻到那张照片，照片上里很暗，吴邪是趁张起灵睡着时拍的，张起灵不喜拍照。在漫长的九年快十年里，吴邪就是靠这张照片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刻画他的脸而不至于忘记。
　　手机砸掉脚背，吴邪不觉疼痛。他犹豫地许久才伸出手去握住张启山的右手，那只右手和张起灵一样有着奇长的两指。
　　“为什么你会像他……”双手握住张启山的右手，吴邪把脸靠上去，他哭了。
　　“你醒醒……告诉我，告诉我。”
　　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是不是在告诉我……你就是他？
　　不会的，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怎么不可能？你自己看到的怎么有假？
　　他和闷油瓶不一样！
　　不一样？那你现在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些梦，你梦里看到的东西，又怎么解释？
　　梦、梦……梦都是假的，我不相信！
　　为什么骗自己？你仔细想想，把那些梦和你眼前的判断联系起来，一切都迎刃而解！
　　吴邪头痛欲裂，他左右耳朵各有一个声音，有两个人在争论不休，这两个人都叫吴邪，互相争得面红耳赤。
　　鬼使神差，吴邪掐张启山的脖子，他指力渐强，指腹下动脉的搏动越来越清晰。
　　“醒过来……”
　　脖子上的压迫让张启山提前醒来，他一把扣住吴邪的手向侧方扳去要卸掉这条手臂，好在他现在力量不大，吴邪顺着张启山力量的方向整个人翻过去卸掉力道。
　　张启山拔掉手背的针管反手抓住铁架横扫，“哐”地一声床头柜子上的铜盆翻倒在地，铁架末端往上挑起椅子，椅子飞出去砸破窗户。张启山终究力量不济，他动作迟缓，腰腹的伤口疼得他抽一口气。吴邪手臂横在身前挡住铁架反手抓住用力一旋将张启山的手震开，他按住已经坐起来的张启山的肩膀用力一推把推回去，吴邪跨上床迅速抓住他两只手按在头顶，小腿绞住张启山的双膝，居高临下伏在他上方。
　　张启山眼里有了愠怒，但他怔住了，被吴邪身上笼罩的穷极的晦暗和悲痛所震撼。

　　吴邪抚上他的眼睛，张启山闭上双眼。张启山眼皮上点点凉意，是吴邪的眼泪。
　　“吴邪。”
　　鼻尖相碰，距离更近了，吴邪的头发落到张启山前额，他没听到张启山在叫他，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
　　“为什么……”他吐出的气息就打在张启山的唇上。“你为什么会像他呢……”他像在自言自语。
　　“不对，是哪里呢？还有哪里不对劲……”身子抬起来些，手指捻上张启山的头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太短了，对……没错，再长一点，要再长一点，就一样了。”吴邪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只是他笑的时候泪水在脸上划下两道痕，张启山呼吸滞歇，吴邪又哭又笑的沉重压得他透不过气。
　　尽可能地让嗓音温和：“吴邪，先放开我。”
　　这句话奇迹般的生效了，吴邪像机械一样直起身，张启山立即打了个手势，副官马上过来将吴邪弄下来。
　　“有没有受伤？”解九忙着检查他腰腹的伤。
　　“没事，日山，把我隔壁房间收拾一下让他去休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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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6.8
谢谢
昕新心欣 的地雷2016-08-17 20: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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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9修订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