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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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里。
对于这个地方，托尼在熟悉不过了。
白色的篱笆里是绿色的草坪，一座巨大的榕树立在院子中央。岁月滋养着榕树的生长，黑色的树干几乎支撑不住那巨大的绿顶一般谦卑的弯着。而在弯曲的树干上挂着白色的吊椅，空闲的时候玛利亚会带着托尼在这里讲故事。
在茂密的树荫下，有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水池，水池旁还有一张小小的白色圆桌。霍德华偶尔会在这里看一些高深复杂的书籍。而贾维斯作为一名称职的英伦管家，他会为斯塔克一家准备好下午茶。
当然，准备的下午茶不会是英国的“特色美食”，毕竟孩子还在。有时佩姬也会带着一些小礼物来看看小托尼。
但是现在，小托尼漫无目的地走在这里，这里是斯塔克家的后院，自己的乐园。他试图这样安慰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说实话，托尼很喜欢这里。霍德华和玛利亚会一起在这里陪伴自己，爸爸笨拙粗糙的笑话和妈妈轻声细语的哄声会让他很快陷入甜蜜的沉睡中。这会让他暂时忘却那些突如其来的记忆。
啊，说道霍德华和玛利亚。自从「那件事」后，他们再也没有这样争吵过，像是一对模范夫妇。霍德华和依然在教授托尼那些复杂的知识，带他进入实验室学习。玛利亚也没再反对，父亲出去工作的时候玛利亚就会带托尼来到钢琴室。
他们还和以前一样，仿佛那些摩擦根本不存在一样。
小托尼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不知道到底不对劲在哪里。很快托尼就平平安安的成长到了四岁，也很成功的自己亲手做了一块电路板。
然后，他记得父亲要给他开个庆功会。本来霍德华还想借此对外界公布托尼——这个斯塔克帝国继承人的存在，但是被玛利亚和佩姬反驳了。
再然后……托尼就来到了这里。这里似乎还是平常的那个后院。翩跹的蝴蝶和暖和的阳光让这里看起来静谧极了。
他在这不知徘徊了多久，这里似乎没有时间的概念，他可能已经在这里待上了数十年，也可能只是一瞬间。
“啊啊，终于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再度降临，“我还以为要等上很久呢。”
托尼循声望去——圆桌边上坐着一位女子。她看起来大概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她赤着脚，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微卷的栗色长发柔和的垂下来，挡住了她白皙的皮肤。她长得并不能算是多好看，但是，哦，天哪，那双眼睛。她有着一双十分奇特的金色双眸，让人不禁想起童话中可怕的黑龙，这让她看起来威严十足。
不过她的眼中似乎没有瞳孔的存在，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就像是……嗯，目中无人。
“你是谁？”托尼一点一点的向她走去。
“你能来到这里，就说明你的记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是吗。”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托尼的问题。
托尼停下了他的脚步，低着头，看不出他的情绪。突然，他抬起头来，尽他所能的用凶恶的表情瞪着女人。很难想象，一个四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凶恶的表情——大概是龇牙咧嘴的滑稽面容，所以女人很不时宜的笑了：“噗，这幅表情很不错啊。”说着她还伸出手来，想要捏一下托尼的脸。
“你别过来！”
“唰——”巨大的老榕树挥舞起了它的枝干，紧紧的卷住了女人伸过来的手。
“小鬼头，你还挺聪明的嘛。”女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这么快就明白了，毕竟这是「你的地盘」嘛。”
“是的，我全想起来了，复仇女神——涅墨西斯（Nemesis）。”
涅墨西斯，无限宝石——力量、时间、空间、灵魂、现实、心灵这六块神奇的石头的力量源泉。反派们只要得到其中之一就可以轻松征服一颗星球，甚至可以称霸宇宙一方。集齐六块就基本上无人可挡了。而无限宝石从哪来的，就是从她那来的。宝石实质上是原始涅墨西斯的一部分，在她的某个发展阶段，因为厌倦自己的存在与孤独，她将自我分裂成为数颗宝石。【注】
他想起了过去的记忆，或者说是上辈子的记忆，不过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说起来，记忆的回溯是一件很奇妙的事。这就像是看电影，只不过所有的情节都是第一人称的。偶尔这些记忆会来的很突兀，但是不会让人感觉异常，或许因为这份记忆本来就属于自己。
举个例子，一本自己很久以前看过的书籍，就到没了印象，但是再次阅读时就会马上想起来。这不像是在脑子里直接带东西，而是把记忆上的一层灰抹掉。
他上辈子最后的记忆是扣着的盾牌和西伯利亚的雪地，老实说这样的记忆一点都不美好。
“所以呢，我想起来又怎样？为什么要把我的灵魂带回来？既然让我回来，那又为什么要封存我的记忆？还有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托尼松开了涅墨西斯的手，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这位要是想杀自己，根本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要动。他一开始出手也只是想证明自己的猜想罢了。
“别急，小家伙，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涅墨西斯甩了甩手腕，“不过我得纠正你一下，我并没有带走你的灵魂，我只是把你的记忆带回来了而已。所以现在你即使记忆增加了，心智也依旧是一个四岁的孩子。”
“好，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在小托尼的记忆里，未来的自己虽然自命不凡，骄傲自大，但是自己应该还不值得复仇女神这种级别的家伙来亲自关注。
“为什么？为自己无聊而孤独的日子找找乐子，顺便补偿一下某个原本不该死去的人。”
“恩？”托尼皱了一下眉毛，“如果你说我是个不该死的人的话，那么我想未来很多人会不同意的。”在他印象里，自己未来似乎是个混蛋？
“看来你并没有对自己未来的死亡感到疑惑啊。”她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仔细想想吧，天才。”
托尼抿了一下嘴唇，显然对方是在质疑自己骄傲的天才脑瓜，他可不喜欢被别人这样小看，他顿了一下，开口说道：“如果你是指，我分明已经注射过绝境病毒，却在短短三个小时内就被低温冻死，或者是那个泽莫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他没带上标志性的玫红头套，老实说那蠢毙了。还有那份《索科威亚协议》我记得是叫《超级英雄注册法案》才对。恩，你放心，就算我只是四岁小孩，我也是清楚的。”
“噢，看来还没有蠢到家。”涅墨西斯点头回应，“你的死亡并非偶然，就像我之前说的，你本不该死，不过可惜……遇上了世界相撞。不不，这和你们以前遇上的不一样，以前遇见的都在一个合理的范围之内，不过这次的会彻底把这个范围给撕裂，让世界变得光怪陆离。你死于这份「不合理」之中。”
“唔，这看起来像是宇宙对我的恶意。那你应该去寻找生命法庭或者银河护卫队什么的，他们对宇宙的事比较在行。找美国队长也行，大部分的超级英雄都在他那——复仇者联盟现在毕竟已经分裂了，凭我的恶名声，没多少人会留在我这里。再不济就去找找那些本领很大的超级反派们，他们可不想自己宇宙霸主的地位还没得到宇宙就这么毁了。”
“看起来像是不错的建议，不过还记得我说的「找找乐子」吗？要是这么做了就不好玩了。”
托尼刚开始有些惊讶，然后他又释然了。对方是一个厌倦了自己存在的家伙，而她也足够强，不会顾及弱小蝼蚁的死活，也不会因为宇宙的毁灭而死。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那好，追求愉悦的女王大人，您要小民我做什么呢？”
涅墨西斯像是被这种说法逗乐了，嘴角扯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容——并不是说她坏话，只是无论是怎样的笑，配上目中无人的眼睛看起来都像是嘲讽。她开口说道：“作为一个四岁的孩子，不要知道那么多，这样你天生就贱的嘴会更贱的。”
“是啊，作为一个四岁孩子，突然多出了四十多年的记忆会让我知道很多。”小托尼的精致的小脸上面无表情，很埋怨她的自作主张，这让他无缘无故多了很多痛苦的记忆。
“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尽可能的去找到与这个世界违和的地方，那是时空的裂痕，然后跳进去。”
“哈？”小托尼没明白。
“等你进去你就知道了，我会把一部分自我宝石的力量分给你，然后你就会知道怎么做了。”
“唔，等等，自我宝石？我以为那只是一个谣言。”
“六颗无限宝石不是全部，我的自主意识封存在自我宝石里。包括带回你的记忆，也是依靠自我宝石做到的。我想这下你应该明白为什么不让你一开始就知道，而是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注入。”
“不让人发现这颗宝石的存在。”托尼接着说了下去，“月球上还有一位观察者，虽然他们不参加任何斗争，但是怀璧其罪，有野心的人总会闻腥而来。而这个地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个亚空间，依托在我记忆中的亚空间，所以我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事，我只要没死，这个亚空间就会一直存在，你的宝石也会安然无恙。”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托尼试着把这里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整个房间都挂满了用金花点缀的深红色织锦。在房间两边的窗户上镶嵌着教廷的彩绘玻璃，中间是交叉的两把流转着淡淡光晕的宝剑，剑鞘是镀金的，剑柄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夺目的宝石；从天花板垂下一盏琉璃灯，外形和色彩都很迷人；脚下踩的是能陷至脚踝的波斯风格地毯；地毯中央摆放着象牙白的圆桌，旁边放着两把精巧的椅子；数道门帘垂落在门前，另有一扇门通向第二个房间，里面似乎被照耀得富丽堂皇。非常的华丽，很有斯塔克式的招摇，但是托尼不是这么古板的人，这种古典风不适合他，他挥了挥手，又变了回来。
“聪明，明白就好。还有其他问题吗？”涅墨西斯有些失望了，她似乎很喜欢这种风格。
“最后一个问题，我父母的情绪。”
涅墨西斯惊愕了一下，她没想到托尼最后会问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但她还是很称职的解答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情绪是一直会产生的。这对于人类来说可能会难以想象，这些情绪对我来说就像食物一样。我当时吃掉你父母的情绪是为了你好，要不然你的童年生活可能会更加悲惨。”
托尼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
“别这样看着我，虽然说他们吵架也有我催化的作用……”
托尼用“我就知道”的眼神看着她。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别这样看着我。你好好加油吧，我先走了。”顶不住眼神的压力，女神就这样遁走了。
庆功会结束后，托尼的房间里。
“咳咳，”沉浸在亚空间里的托尼很快就醒了过来，显然脑子还有点迷糊，睁开眼：“是陌生的天花板啊……不对，是我房间的天花板。”
“托尼，我的小宝贝，你终于醒了。”身边传来玛利亚担心的呼喊，“宝贝儿，别做那么危险的事了，吓死妈妈了。”
托尼并不知道他自己做了什么事。然后他从贾维斯哪里得知了自己独自在花园玩耍跌入水塘还着凉发烧的事。托尼表示，这肯定那个混蛋女神搞的鬼。
不过这一下，霍德华和玛利亚越发担心起他们的儿子了。害怕小时候吵架的经历刺激了他幼小的心灵，陪伴托尼的时间更加多了。这让托尼有些无奈，但也非常的开心。
直到涅墨西斯来提醒他，他还肩负使命。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