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悦》pallyooi

2、第 2 章

　　晚风徐徐吹走了白天的热气，然而却是留下了白日的喧闹。瞧！人山人海的张灯结彩敲锣打鼓地奏催舞狮舞龙，正是凡间百姓一年一度供奉上古神祗的日子。
　　许是被锣鼓鸣天过于喧哗吵醒，只见梦儿娃娃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瞅着院子外，随即试探性地伸出手来扯了扯萧恒的衣袖开了开口问道：“外头正在办喜事吗？”
　　“不是。”萧恒轻声说道，随即又是觉得怀里的娃娃动了动，低头一瞧那娃娃依旧朦胧的睡眼正在瞅着自己问道：“那外头正在做啥？”
　　萧恒瞧了瞧怀中娃娃随即开了开口答非所问地问道：“你想去看看？”
　　只见娃娃上一刻仍是睡眼朦胧，如今已是充满期待的异彩。
　　也罢！反正自己与梦儿从未有过如此的时光，即使是相约于花灯节还不是各为其主话中带话个猜心思。如今好不容易有着这样一个机会他自然不会在乎他人的视线，在说怀里的娃娃也很安静，唯独一双明亮眼眸出卖了她对新奇东西的好奇，只见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睛走马看灯似地四处张望，时不时还拉着萧恒给她买好吃的东西。
　　当随着耳畔锣鼓声越来越靠近时，梦儿瞬间便被那江湖卖唱的戏曲内容给吸引了，使得她隐约之间感到了熟悉，然而毕竟是江湖传唱，难免添油加醋的许多，故她回眸瞧了瞧萧恒问道一句：“这故事是在说我吗？”
　　“不是。”
　　萧恒心里微微一惊，暗道难不成她还保留着先前的记忆藏在心中深处吗？
　　“不是吗？”梦儿咬了咬唇像是自言说道，然而那有什么东西欲要在脑海之中呼之欲出时，却又过于庞大无法从细小的夹缝中脱颖而出。
　　就在她欲要细细回想之时，蓦然听见萧恒指着不远处开口说道：“瞧！那是什么？”
　　随着萧恒手指的方向望去竟是一片花灯湖，魅力四射盏盏花灯似乎百花齐放意欲为自己挣得一一艳名，使得原本因银白月色而晶莹的河水更为剔透明亮，顿时亦也拉开了梦儿对戏曲的注意力，继续打量对她无比新鲜的事物。
　　到了此时萧恒方才默默将提至喉间的心放回原处，呀！原来他自己也有害怕的时候，就在刚才他害怕了，害怕梦儿会记起一切会离他而去。
　　好在梦儿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花灯之上，未有发觉刚才他害怕的异样。然而很快她便收回目光有些愣然地看着萧恒，随即开了开口说道：“累了！”
　　“那便回去吧！”萧恒轻声说道，随即抚了抚梦儿的背轻轻拍了拍，顿时梦儿便闭上眼睛闭目而息。
　　然而小孩子的新奇却又使得她时不时偶尔张眼轻瞥眼见事物，突然她瞧见街道一个不啥起眼的角落冷冷清清的摊口上摆卖一些看似古老破旧的乐器。于是她猛地拽了拽萧恒的衣襟说道：“我要那个。”
　　萧恒顺着梦儿的手指方向看去竟是一具古琴，一具被世人称之为“薄琴”的古琴。
　　萧恒心一动暗道：“薄琴，薄琴——难道我是薄情汉便是你内心里的显意识吗？所以才要吗？”
　　于是他当作不知起步继续走，然而不曾想到梦儿却是继续拽之，且是边拽边说道：“我要那个！我要那个！”
　　然而萧恒却是故意没去看怀里梦儿那无比哀怨的眼神，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终于梦儿不在拽着萧恒的衣襟亦也没有什么动静了。萧恒方才低头一瞧竟是又睡着了，萧恒叹了口气，魂魄不稳终究是会有些精神不好，多睡兴许也是件好事。
　　于是他匆匆离开了那里，不过离去前却是轻瞥一眼那古老薄情，一挥手顿时琴身碎裂，使得好好的一副琴就此毁了。
　　梦本为虚然而在那恍惚梦中，梦儿自己好似一个没了形体的人，宛如一缕残魂俯仰天地，风来不觉雨来不沾，亦也不知该往何处去，只能随着天地变换置身与朦胧雾沐之中，白茫茫一片啥都看不清，啥都看不明，唯独那喃喃之语像是在耳畔飘渺似地说道：“如此期待下次之赌，若输了你——梦仙居士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如何？”
　　随着脑海中回响着的一声轻唤中慢慢清醒过来的梦儿，揉了揉眼看了看床顶上那绣着兰花的锦纱好一会儿后，方才从床上爬起，然后光着小脚丫啪嗒啪嗒地直往萧恒书房跑去。
　　萧恒坐在一旁瞧着书本，听见脚步过来的声音睁眼一瞧，竟是梦儿光着脚丫站在门外直瞅着自己。
　　萧恒一瞧不禁皱了眉开口说道：“进来。”
　　梦儿眨了眨眼睛随即往内走进。
　　“给你。”
　　望着碗中汤水，梦儿皱了皱眉问道：“药？”
　　“不！是糖水。”萧恒柔声说道，其实梦儿这一觉睡得很沉，整整睡了两天两夜都未能醒来。原本萧恒是想将她泡在水中，然而一想起她那一双倔强的双眸，萧恒便放弃了这法子，改为将池水熬成一碗碗甜丝丝的糖水哄她。
　　“哦！”梦儿应声道，尔后更是乖乖地低下头来喝了口糖水，随即更是时不时抬头望着萧恒。
　　“什么了？”
　　“我叫梦儿，是你的童养媳吧？”梦儿娃娃放下汤匙问道。
　　“嗯”萧恒应声说道：“没错！”
　　“既然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童养媳，那梦仙居士呢？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吗？”梦儿那看似矛盾的问话，实质却很清晰，使得萧恒心下一惊，是想起一切了吗？那么一天终是到来了吗？
　　看来是那一天的戏曲终究是记在她脑海来了吧？那一天害怕的感觉又一次地围绕着他，使得他有些心颤，然而他仍是不动声色地说道：“不是。”
　　“为什么？”梦儿好奇地问道，随即更是直接地问道一句：“你输了？”
　　“不是。”
　　“那是她输了？”
　　“也不是。”
　　梦儿皱了皱眉随即好奇地问道：“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问题萧恒也不懂。
　　“因为……因为她是一个痴人。”
　　“那你为何还要与一个痴人作赌？”梦儿奇怪地问道，随即顿一顿接着问道：“明知是个痴人还要打赌这不是傻子吗？谁会赢呀！”
　　作赌，自然是赌谁会赢，不过还真被梦儿给说中了，他俩谁都没有赢不是吗？对于自己的天命，自己的执着与倔强，梦儿从来都不会在乎作赌的输赢，要知道梦仙居士永远都保有这傲人的神秘，却又有着悠闲的的懒散，红尘室外向来都是她的资本，是她傲视群雄纳尽天下事的楼阁，使得天下群雄对她只能远敬。
　　所以自己才会与她作赌，为了在这乱世中一争天下的赌注，然而这一切显然不是一个可以用输赢衡量的问题，否则又怎么会有着那一夜就算是你魂飞魄散，我亦也要逆天转命把你给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