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老琴爹带带我，革命崛起了 ...
-
“我们辛德利亚是要救他，但是我并不想把辛作为交易来进行。”
阿娅立马反驳了这种说法，辛巴德对于她是极为重要的存在，如果作为交易的范畴来交涉她是决不允许的。
那是她想要跟随并捧上人生顶尖的人，是不可被污秽的。
“你这个人啊…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固执。”
阿娅对于陆明安的评判不置可否，她坦然的对着他伸出手：“但是我将把自己交付于你们，不管是欺骗也好、利用也好随便你们，只要能够帮助我达成营救辛的目的，就算是把我当成踏脚石来完成你们的梦想也完全无所谓。”
所有的明教都像是佛像般屹立在周围，只有陆明安懒洋洋的摩擦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嗤笑出声：“想要完全斩断我们和辛德利亚之间牵连的可能而用自己来抵偿全部代价吗，真是个极端到绝对的女人，而且你似乎一早就看穿了我们的目的呢…”
连最终目的都被她猜测出来了吗？这样恐怖的人居然跟随在辛巴德那样的人身边，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陆明安看着眼前一派大义凛然的阿娅摇摇头，在他看来这个少女身上纠缠着大量违和的命运线，如果稍有不测。
——就会跌入万丈深渊吧。
“我说你，在打着正义的幌子做些什么下三滥的勾当呢？”
陆明安的字里行间充满了轻蔑，眯起的眼睛像是看待床檐下的昆虫一般盯着阿娅：“你认为的正确真的是绝对的正确吗？用自己作为代价夺回的辛巴德就完全属于自己了，强行将他与自己绑上羁绊，和辛德利亚其他人没有关系——这样的想法你是有的吧？“
“如此丑陋悲哀的内心啊，披着的却是袒护所有人的无私外皮，这种事如果被你亲爱的辛知道他一定会伤心吧。”
阿娅眨眨眼，仿佛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随后将手指抵在嘴唇上做出禁声的手势。
“你错了。”
“我的主是辛巴德，但我并没有将他私吞的狂妄想法，老实说我从他的身上见证了世界前所未有的色彩，那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见到的漂亮颜色啊…只要一想到我就会兴奋激动的睡不着觉！”
“他想要得到的我会帮他得到，他的命运由我来铺垫，只要能够让我目睹他覆盖浸染世界的那一天，就算挫碎我这身贱骨头都无所谓。”
说到这里，阿娅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阵执着到令人沉醉的狂热笑容。
陆明安深深皱起眉头，他现在觉得事情更加难办了。
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她更为致命的是有着睿智的头脑，这种类型的人可是十分棘手。
“上次在竞技场辛巴德会输的事你早就料到了吧？为什么不阻止他往玛德露的火坑里跳呢。”
“啊哈哈，毕竟辛也是年少轻狂的类型呢，多受一些折磨或许会将他的闪光点打磨的更加闪耀哦，而且我也不是没有阻止过他啊，但是他可不听我的，总是唠唠叨叨的女人可是会被男孩子讨厌的。”
够了啊？！你这个根本不知轻重的隐性神经质，你的上司会哭的啊！？
“而且话说在前头，我这不是在去救他的路上吗？”阿娅信心十足的露齿一笑，和最开始踏上威尼斯岛时的惶恐完全不同，她已经找到了更有趣的东西，就没必要再遮掩下去了。
“我可不是狂妄的小姑娘啊，我的价值你应该清楚吧——是的你非常清楚，那么我现在来和你谈条件怎么样？”
阿娅的眼珠转动着囊括围绕所有人，像是拉锯般缓缓开口道：“你们这些人中有奴隶和平民，甚至是落魄的贵族后裔，仇恨使你们团聚在了一起，而你们憎恨的目标正是脚下所踩着的雷姆帝国，可悲可怜啊奈何你们有着天大的本领却人手不足，你们不允许有任何不忠之人加入进来——而玛德露夫人却是个很好的突破口不是吗？她有着你们为之窥伺的资本，那就是大量的奴隶进口源。”
“她的奴隶与其他人所养的不同，是经过洗脑的上等品，很难撬动的铁角，但只要能够为你们所用那将会是一股死忠的强大力量！忠诚的骑士啊。谁不向往呢？”
“好了兄弟们，我们的共同目标已经达成了，你们需要玛德露手下的那些人源，就需要制造一场轰动来打破现有的平衡，而辛巴德正是这个支点！而我，将会利用一切因素诱导玛利亚德尔大量进购奴隶来从外力崩坏它现有的秩序，哈！说不定这将会是你们未来的开章！世界可是在命运线上不断变动的！”阿娅越说越激动的振臂高呼，就连明教们都被她的情绪感染骚动起来。
是啊，这个女孩说的没错！他们压抑了这么久，仰望了这么久，历史的篇章上应该留下他们的痕迹了。
是啊，他们获得力量不是为了躲在黑暗里！为何不战斗！
这些明教互相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燃起的斗志。
陆明安暗自咋舌阻止了骚动，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叫阿娅的女人简直就是降临在这个世界上蛊惑人心的妖魔塞壬。
真不知道她以前都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可阿娅根本不让他消停，甚至抛出了重磅炸弹：“当然这不足以表达我的诚意，我想陆明安小先生是知道我身份的，那么我现在就要说——只要你有足够的理由，我可以让你想要杀死的人毫无防备的在你面前自刎，比如：那个维持着雷姆根基的magi莎赫扎德。”
陆明安的瞳孔在一瞬间骤然收紧，满眼清晰的倒映着少女的身影，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在那番刺激下放出了洪水猛兽。
这回换做来阿娅逼问他最真实的想法了。
“那么现在告诉我，你想要这个国家怎么样？”
无数双眼睛紧盯着陆明安，似乎在给他下达最终判决。
——————————————————
傍晚，陆明决回到自己的房间，意外的在自己的破床上发现了死鱼一般的弟弟，陆明决不动声色的关上门走到床前动作干脆利落行云流水的掀起陆明安身下的床垫将他抖到了地上：“这是我的床。”
陆明安龇牙咧嘴的躺在地上揉着屁股：“我知道是你的床！给我躺一下又不会死，有毛病吧你！”
“你脏。”
“你他妈才脏呢！老子给你出去办事碰了一鼻子灰回来你还嫌我脏，是不是人！？”
“说正事。”陆明决可不管他怎么撒泼，伸脚踢了踢他：“你找到她了吧，谈的如何。”
“我的老哥你可别提了，辛巴德他那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之前听辛巴德说的好听，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情人眼里出西施？”一提到阿娅陆明安的神情就像是便秘一样，随后他抬手拎起一撮头发有模有样的学着辛巴德的语气模仿到：“阿娅是我最信任的同伴，她有着别人都不曾拥有的光辉，请你去找到她吧，我想她会给你想要的答案，你们会合作的很愉快！”
“合作愉快个屁！老子差点被她给玩死了！”陆明安咬牙切齿的将叼在嘴边的小鱼干摔在地上，随后觉得这样不对又把鱼干捡了起来，赌气的转过身去背对陆明决坐着。
于是他根本没有发现背后一直板着脸的老哥终于憋不住破功笑了出来。
陆明决走上前揉了揉闹别扭的弟弟的一头软毛，低声安慰道：“那个长歌不是个简单角色，这次让你去有些勉强你了，但你做的很好。”
陆明安迟疑：“真的？你不是在唬我？”
“不，我在肯定你的能力。”
陆明安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万里无云，连笑起来的时候都灿烂的露出两颗小虎牙。
对于双生子的他来说，就算再怎么吵架，也没有什么是比获得哥哥的肯定更让他开心的事情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既然外力已经借到了，外面的事情就靠那个长歌吧，她有足够能制造混乱的能力。”陆明决下了定论后沉思了一番，翻上窗子：“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接下来玛利亚德尔内部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了解~”
随着陆明决的身影消失在窗口，陆明安生动的笑容逐渐回归淡漠，看起来就像是他哥哥一样。
陆明决和陆明安在对外的公用身份只有[陆明决]，只有明教内部和少数人知道他们其实是两个人。
因为是双生，甚至不用模仿，他就让别人认为他是另一个陆明决。
——毕竟当初他们为了把自己区分开，连性格都是随便决定的啊。
不知过了多久，辛巴德终于成为了玛德露的[孩子]，他低伏下高傲倔强的头颅屈服于玛德露的[母爱]之下，发挥着他优秀的头脑与能力为玛德露所用勤奋的工作着，玛德露对他爱不释手，她觉得自己掌握了强大的力量开始自鸣得意起来。
这个女人的偏爱成功引起了有些人的嫉妒，在玛德露商会工作的狂热追捧玛德露夫人的奴隶长——法提马现在极端觉得辛巴德十分碍眼。
碍眼碍眼，碍眼之极，区区一个无能奴隶却抢走玛德露夫人的目光，自从这个辛巴德出现后玛德露夫人已经很久没有夸赞过他了。
法提马凶狠的凝视着正在认真对照货表的辛巴德，恨不得现在就将他碎尸万段。
直到有一天——在法提马还没有找辛巴德的麻烦时，麻烦已经找到他身上了。
临天即将出售的奴隶在隔夜间全部被人放走，掌有牢笼钥匙的只有辛巴德与法提马两人而已。
不是我！！
法提马想要这般大叫，嫉妒恼怒的火焰燃贯了这位奴隶长的全身并烧毁了他的理智，他想既然他会被涉及到嫌疑为何不将这份罪全部推卸到傻瓜的辛巴德身上呢？当然他在回过神时已经将手指向了辛巴德。
“是他放走了全部的奴隶——！哈哈哈哈、他仗着玛德露夫人的宠爱就这样肆意妄为，明眼上顺从了但指不定内心在想着什么鬼勾当，辛巴德，你的好日子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被指着的辛巴德一脸茫然。
穿着繁杂蕾丝长裙的玛德露夫人一声不吭的注视着眼前的喜剧，随着短暂沉闷的寂静之后，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辛巴德面前宠溺的轻抚着他的脸颊，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法提马一眼。
直到玛德露夫人和辛巴德嘘寒问暖够了，将他吩咐回自己的房间休息，才将注意力转到法提马身上。
漆黑不夹杂质的瞳孔宛如地狱恶鬼般让一直狂热追随着她的法提马都为之一颤，宛若自己身处冰窟。
“哎呀。法提马，我正好有事要找你谈一谈，你和我来书房一趟吧。”
法提马无法拒绝这份命令，只能下意识挪动自己的身躯跟随着玛德露夫人离开。
——书房内，两人面对面对峙着，法提马的神色从未像现在这般绝望过。
就在刚才，玛德露夫人拎出了一串钥匙放在面前的桌上，这串钥匙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那些被放跑的奴隶们牢笼的钥匙，也是他污蔑辛巴德的要证。
“忘记告诉你了呢，辛巴德只不过是奴隶主辅佐罢了，所以每次工作结束后都会把钥匙交给我保管。”
涂满暗红色的指甲接触到法提马冷汗直流的脸颊，玛德露夫人的笑容宛如一位真正的母亲：“我的孩子，不要这么紧张，你是我最为骄傲的资本，只不过是太过焦急而迷失了自我而已。”
“玛、玛德露夫人……！”
“嘘……”玛德露的手指轻放在他的嘴唇上阻止了他下面的话：“好孩子，我都知道的，为了母亲你什么都会去做吧？”
是的！为了您我什么都会做！
法提马神色狂热的憧憬着眼前的女人，虽没说话想法却传达的一清二楚。
“那真是太好了。”玛德露夫人提起裙摆款款站起，从屏风后的贵宾房推出一位老人。
老人半边脸的肌肉都丑陋的萎缩起来，整个身子都畸形的瘫在轮椅上，可目光却裸露贪婪的注视着眼前的法提马，喉咙中挤压出嘶哑的难听笑声，他询问着身边的女人：“喔喔…玛德露阁下，是要将这孩子给我吗？”
“这要看两位的相性如何咯……呵呵呵。”
听着他们旁若无人的谈论声，法提马还没有从中反应过来：“玛德露夫人，这、这是什么意思？”
“这位可是雷姆的贵商，泽乌提乌斯大人喔，是我们商会屈指一数的贵客，我想让你今·晚·来·陪这位客人。”
“…唉？”
“他可是我们相当重要的客人呢，我只能拜托你了，你是个好孩子，一定做得到吧？”
法提马望着眼前这个他奉为神明的女人，最终合上眼帘。
“是的，如您所愿。”
如果这是您所期望的，法提马必定办得到。
——————————
夜晚之时的客房内，法提马赤/裸着身体跪在老人面前，忍受着在自己身上到处游走的枯槁双手，他努力的克制着喉咙内想要往外呕吐的冲动，不断像自己一遍遍提醒着这是玛德露夫人的重要客人，不能将秽物吐到他高贵的身躯上，就算遇到这种事情也是他的荣幸。
真的是荣幸吗？法提马控制不住这样想。
他想要颤抖，想用手臂环抱住自己，但他知道如果这样做只会引起这个老虫子的兴奋。
到底为何必须要如此低头…从出生起他的头颅就仿佛黏在地上，需要祈求上位者的怜悯才能得以苟且。
神啊——我只求你这一次，我不想就此停步于此，我还有着野心！
“唔唔唔嘎啊————！”
□□被刀具切入的声音骤然响起，刚才还对他亵玩不止的老头已经从轮椅上摔到地面，眼睛瞪大狰狞的伸着舌头，身下不断有鲜血蔓延出来，似乎还尚未断气身体正一下下痛苦抽搐着。
法提马的头脑一片空白，身体下意识的站立起来，伸手抓起旁边桌上的一根黄金烛台对着地上老人的脑袋猛砸了下去，直到尸体不再痛苦的挣扎了，脑壳也被砸的支离破碎，他才将手里的烛台丢到一边，跌坐在地上大笑起来。
天知道他此时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吗？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蹲在老人的轮椅上目睹了全程的白袍男孩，此刻悠闲的伸出大拇指擦拭掉沾在自己弯刀上的血迹，目光居高临下落在法提马身上。
法提马恍惚间呢喃着：“你是……那个异地的战奴？”
“奴隶是指你们这种，不要囊括我，留在玛利亚德尔商会只是因为这里是个歇脚的好地方。”陆明决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在烛光的倒映下映出一片阴影，他竖起被黑皮革包裹的食指在唇边，法提马忍不住随着他的动作紧盯着他的嘴唇。
“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我需要这个商会的一切信息，你作为原奴隶长是了解的吧。”
许多年后的法提马回想起这一刻，他还是认为自己遇到神了，不过却是位死神。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老琴爹带带我，革命崛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