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的阿Q》青春年少

6、第二章：严大位剑走偏锋 沈琼枝趁机干谒（下）

　　阿Q对儒报内部的所谓人事变动和升迁并不在意，对工作环境也没什么讲究。大部分时间都坚守在广告部防区联系业务，对身边人来人往一概视而不见，一幅唯我独尊的姿态。阿Q打心里就看不起那些早他几年来城里混得这些所谓的文化人，没什么出息，也就到此为止了。尽管自己出书凭的是经营上的业绩和人气，可也是过来人。跟儒报这些所谓文化人相比，它觉得自己是处于文化而高于文化。
　　没什么业绩的小D比较看好广告这个行业——出入星级写字楼，整天和经理老板打交道,体面！弹性工作制用不着朝九晚五的受限制，一周一次例会，剩下时间自主支配。唯一让他感到没着没落的是业绩——客户没少联系，也不辞辛苦东奔西跑为客户送报推介报纸，可总是不见成果。最近一段时间，他来报社的次数较以往勤了许多，惦记得到阿Q的指点。万一得到老Q的赏识，给自己争取个底薪，那就他妈妈的有多滋润。
　　“跑广告跑广告，不光是用腿，咱这行是吃开口饭的，必须用脑子思考用嘴表达。”阿Q说：“商场开张新产品上市，肯定需要广告的投入。可满大街都是儒报这类的媒体，人家凭什么就往你这里投广告……。”阿Q不大看好小D，视其为三十晚上打到的野兔子，有它没它都过年。不过唱戏需要主角，也需要举幡打旗跑龙套者，否则便凑不出台戏。何况小D也不是外人，能力不足可谦恭有余，好面子的阿Q自然得应付应付。
　　“真是这么回事，前两天联系一家新开张的商厦，负责对外宣传的一个胖娘们还跟我抱怨哪——这段时间没干别的了，整天应付各类媒体、广告代理公司了。——要不麻烦你老Q带带咱们，跟您老学学。看看您老怎么和客户谈，怎么把业务做大。”小D请求道，算计凭借同书关系套套近乎，得到阿Q指点迷津业绩上一个台阶，进而成为核心成员，如此，离底薪也就不远了。
　　“谁谈都是一个样儿，关键是瞄准了客户找对人。他需要做自然就做了，根本就没广告预算，你怎么谈他也不可能做。”阿Q婉言谢绝，心里暗自磨叨：什么我就带你，到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要是小姑娘还差不多，哪怕是吴妈这样的中年妇女……。
　　想谁谁到，吴妈一脸的不如意推门进来。见阿Q和小D在聊天，便奔了过来。
　　“真是，联系一家，一家说不成，客户像串通好了一样，异口同声回复说：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份《儒文精品市场报》。——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了解咱们报纸的答应考虑考虑，满怀热情和希望，送了三五期报纸，耽误了一个月。人家又是一句‘不行！’打发了事。真憋气。”吴妈说话的语气直率，神情中流露出几分中年妇女特有的娇嗔。
　　阿Q笑嘻嘻地欣赏着吴妈言语神态，在自己身边拉出一把椅子。“先歇歇。”精神头也一下转移到了刚进来的吴妈身上。
　　小D却看不出眉眼高低，还惦记着业务能力。没容啊Q说话抢先搭了腔：“有的客户就是这样，爱搭不理。一说广告合作就说再考虑考虑，一拖就是三俩月……”真诚地盯着阿Q，希望他能说出真知灼见。“有时候觉得这帮妈妈的玩样就是耍戏咱们玩，让咱们大老远跑过去为他送份报纸，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你愿意送！”阿Q不耐烦地说：“纯粹是无用功——他根本不把你当回事，你又何必和他认真。定期寄份报纸，隔三差五打个电话探听消息进展。腾出功夫开发客源……”
　　小D频频点头，满脸的钦佩。
　　阿Q转向吴妈，面带笑意：“无论干什么都讲究个定位，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报纸影响小，咱可以做辅助宣传。不能为品牌服务，咱就找相应的商家合作。就像婚姻嫁娶一样，必得门当户对。十全十美的婚姻不多，可打一辈子光棍守一辈子闺房的也少……。”随意的调侃，阿Q的目光被拴在吴妈周正的脸庞上，在眉眼口鼻间闪烁。恍惚中他觉得自己曾暗恋过吴妈，长久不能释怀。反倒像百年老酒越放得长久，酒香越浓。
　　“看在老乡的情份上，拉我们一把。”迷迷糊糊中吴妈感觉阿Q对自己曾经有特出的好感，大概是上辈子的事。在传承中发展，吴妈觉得有必要利用一下这份非凡的情感。
　　“没问题！”阿Q痛快地答应，注视着吴妈的神情变化。用挑逗的语气说：“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正需要一个情投意合的拍档。能和吴妈联手开发客户可谓三生有幸！”笑嘻嘻的调侃，眼睛不怀好意地注视着吴妈。
　　吴妈用满脸的笑意回应阿Q，目光也变的妩媚温柔起来。
　　一旁的小D有些不是滋味。对阿Q有些怨恨，怨恨他重色情友，同时又有些自怨自艾，自己要是女的估计比吴妈还有优势。更多的是羡慕和佩服——阿Q的确有些道行，后来居上加盟就是主任。还颇解风情，谈笑间轻而易举便把吴妈摆平。羡慕也好嫉妒也罢，自己没阿Q的本事也没有吴妈的运气，只好闷头跑腿。
　　“那，你们聊，我约好了客户，先走了。”小D骚模耷脸的不自在，找个台阶走了。阿Q吴妈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描绘联手展业的美妙，根本没在意小D去留。

　　老孔比较重视严大位的举动，找了个机会招呼阿Q在报社附近找了一家清静整洁的饭馆坐了下来……
　　“这个严大位呀，又惦记搞个什么带效益的人物专版……”刚一落座，孔乙己便急切地说，满脸的鄙夷和无奈，也不无忧虑。
　　“没戏！”没等主编把话说完，阿Q便直截了当地下了定论。“有名望的正经人物肯定不会出钱宣扬自己，肯出钱买名气的指定是不够级别的半瓶子醋——严大位针对的就是半瓶子醋，结果是什么？恶性循环越办路越窄。在儒报办这种差事就是一锤子买卖，傻玩样偏当成长久的事业运作，好不了！”阿Q满不在乎地说“你看看策划部那几块料，扑通不出多大浪花。只有沈琼枝有模有样，还让范进挖走独占……。”阿Q说着沈琼枝想到吴妈，话头随即转到男女上：“电视上怎么说的——男人身边没有鸡，不是没钱就是肾虚。这年月，身边有没有女性也算是一个成功与否的象征了。”
　　老孔疑惑地盯着阿Q：“老Q不是也想象征象征吧！？”
　　“肯定的！早晚的事。”阿Q觉得吴妈尽在掌握，心里美滋滋地充满自信。
　　老孔不以为然，也没过多去琢磨，把话头又拽了回来：“说到哪了？嗷，他严大位还有什么长久的事业，不过是打自己的小算盘。仗着范进撑腰糊弄一个记者证，到外面招摇撞骗。”孔乙己觉得自己有责任向阿Q进一步说明严大位的人性。
　　“不好使！现在这些商户根本不尿这些人。”阿Q满不在乎地说：“有影响的媒体对企业而言是婆婆，品头论足高高在上；而像咱们儒报这类名不见经传的小媒体，于企业客户而言就是童养媳，指望人家的供给——还想指手画脚，那不是找揍吗！”
　　“说远了！”孔乙己不爱听别人指责儒报的不是，讨好阿Q道：“我的原则就是：严大位有，就不能少了你老Q的。”
　　“谢了！”阿Q和老孔碰了下杯子“走一个！”
　　俩人相互亮亮杯子，阿Q一边为主编斟酒一边说：“说实话，我老Q还真看不上那些虚头八脑的玩样。在未庄我也是小有文名，早报晚报还有文联都有咱们一号。可怎么来的，圈里人都知道——肯定不会像你老孔——用笔杆子去争取。市场经济，文化只有围绕市场才有效益。”
　　“你老Q的道行高深我是知道，可也不能小觑了严大位——他是个小人，一旦得势，肯定反过来压制咱们……。”孔乙己要体现自己居安思危的远见。他清楚，严大位这段时间也没有消停。
　　“心里有数！”阿Q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这人单纯，到那都一个目的——挣钱！严大位不过鸡鸣狗盗之徒，我搂草打兔子，顺手就给他办了。”没容孔乙己说什么，阿Q变幻出一幅神情专注的神态：“眼下我一直在运作，准备办个末庄专刊。”说话间把一摞资料递到孔乙己的面前。
　　“大手笔！”孔乙己满脸的惊喜。“凭你老Q的能力，在儒报肯定没有严大位翻身的机会了。”老童生有些得意忘形。
　　“没点本事咱敢背井离乡来京城闯荡！”阿Q心里得意，大大咧咧地说：“业务上基本没什么大问题——末庄工商联和驻京办负责联系当地工商企业拉赞助，基本到位。有些企业做到一定规模需要开发京城市场，没有适当的宣传铺垫肯定不行。眼下还有一些零七八碎的手续需要儒报办理——主要是专刊刊号的审批、编辑、排版设计还有具体发行量，得麻烦你老孔和儒林人协商——我懒得和那些婆婆妈妈的人打交道。”
　　“都没问题！”孔乙己看着材料一口答应。“你老Q做执行主编，当之无愧……。”
　　“肯定的！另外——既然是大手笔，我就得要高提成——40%。到时候你和范进打声招呼。直截了当告诉他——我老Q做这单买卖就是冲你老孔的面子——搞定！”阿Q朝孔乙己举举酒杯，抿了口酒。
　　得意之中孔乙己着实被下了一跳。看来老Q的确是个人物：干大事举重若轻，谈大钱轻描淡写，绝对是成功人士的气派。

　　社长范进比阿Q还要急切，得知消息马上找来阿Q商谈。
　　“只要专刊费用到位，其他琐事都不成问题。还有——提成可是按最终纯利的40%！个税自理……。”范进开门见山说。
　　“搞定！”阿Q痛快地答应。事业有成，他现在的心思已然开始蔓延到吴妈的身体上。妈妈的，事业有成再加上吴妈的陪伴，那才叫美满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