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Chapter four-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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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宫冥本来不该死的，或者不会这么早就死了。
楚子言对付的人都是害过他或者害过原身体的。
他只会用慢招去报复回来，却从来没有真正杀过一个人，甚至，打着冠冕堂皇的口号去杀一个人。
当时他就知道，只要暗夜宫冥不放手，最后总有一边是悲剧收尾，但却没想那一刻来的那样快。
暗夜宫冥把他带到了悬崖边，然而前一刻还在坚定与他说不放手的男人，后一刻却被光亮包裹爆炸。
而他最后的触感就是那个男人用灵力推开他的那一股力量，强势却坚定。
而回头瞬间，男人被光芒包裹的脸，眉间朱砂越发凄厉。
“忘了我。”
他嘴唇做出的无声话语，楚子言明明知道，却不想去深思。
没了，大反派就这么简单的挂了?所以说，开什么玩笑?
那一刻，他不知该如何反应。
仅仅只是呆楞的片刻，强大的灵力却突然袭来，楚子言想要侧身避过，却不知为何已然来不及。
“风华!”
是师父的着急声音。
“啪——”
又是谁..为我挡了一剑?
“言，都说要你不要走神...若有机会，下个世界...”
是...系统猫?
你明明为我死了，为什么要笑着说话?
明明我才是那个压榨你的不照顾你心思的人不是么？
我还没有让你修炼，感受神兽的威武呢？
下个世界...许什么缥缈的下个世界呢...都是我的错。睡了二十年，只知道让人担心...
看着怀里的猫雪白的毛上沾满了血迹，上面那把无形灵力融合的剑插在它身上，而它连连话都来不及说。
冰冷的猫尸体渐渐透明，在怀里消失不见，就像是在威胁着他，告诉楚子言只要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死后就会化作一片虚无。
“唔——”
少年失声痛哭。
楚子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狼狈的一天。
他不怕死，但怕别人死。
虽然在这个世界只要死了灵魂随时虚无，但是...无论是暗夜宫冥还是系统猫，他都不想他们为他而死啊！
“正邪不两立，楚风华在魔窟待了二十余年，也不知是不是魔尊的奸细!!”
清明作为清虚长老，既然要来魔尊的地方便需要光明正大的来，所以那清水带着一众清虚金丹弟子也来了。
此刻清水的声音还环绕在耳边，虽是冠冕堂皇的，但楚子言似乎听出了得意。
他心中除了迷茫突然还多出了莫名的愤怒。
是邪是正，究竟是谁说了算?
他楚子言，从来只以谁对他好为标准。
明明，魔尊只对他好不是吗？
明明，清水是想要趁乱暗杀他楚子言不是吗？只是因为魔尊把他推开而没有得手，但却因此来不及避开那几颗爆炸的元丹而...
明明，魔尊交手的对象是清明师尊，不过是清水暗害他所以暗夜宫冥才为他而死的不是吗？...不公平。
而且，系统猫...
若不是清水两次陷害他...他们就不会..
清水......
楚子言从来没心没肺的过着日子，只是随遇而安，对他好的人他回报，对他差的人他报复，他喜欢的人去追求，他不喜欢的人去无视。
如今，居然有人让自己...无法回报，更加无法忘怀。
死就是永生，暗夜宫冥，系统猫，你们这样真狠，让我如何得忘?
明明知道我楚子言最讨厌的就是遗憾...
“刷——”
黑剑光芒冷冷，少年手起剑出，果决瞬间，带起灵力和剑上的血迹。
“你!楚风华你疯了!你居然敢伤我?你绝对就是魔修的奸细!掌门不会饶了你的!众弟子给我作证!”
伤你?不，我还要杀你。
楚子言看着清水尽在咫尺的扭曲面孔，反倒想笑。
他要杀人了。
第一次亲手沾血，而不是暗地间接杀人。
不害怕，反倒有些兴奋呢？
“为你脏了剑不值，但为他值。”
是我的疏忽，若是我没有呆楞...
我既然无法报答暗夜和系统猫的感情，但至少为他们复仇，不然，心里永远难安。
话还未落，他剑修的气势全部放出，一剑就要取清水的元丹。
清水大惊，没有想到楚子言是来真的。
虽然楚子言修为下降了不少，但威压还在，剑气还在，一时他这种丹药嗑出的身体无法阻挡。
既然这样!不要怪我心狠!
清水眼里闪过冷笑，手从衣襟里伸出，再一看，他头顶多出团厚厚的黑色雾气。
......
清明一直在一旁看着楚子言要杀清水，只是冷眼观看，却并不阻止。
他没法阻止风华杀了清水，不然风华的心魔一定会存在。
更何况是清水暗害风华在先，若是清水得手了，那风华就...
想着，他一直无喜无悲的眉间蹦出一丝杀意来。
所以，这是他欠风华的。
也许哪天风华想要灭了清虚，他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吧？
不过，他真的有一丝嫉妒那暗夜和那灵宠了，能让风华如此牢记...
但是此刻他却忽然发现清水的举动不对，心下升起一个疑惑，他大惊，“是夺舍!”
只见清水突然五官狰狞笑着，而他头上冒出的那一团黑气，渐渐凝聚成一个实体，那实体对着楚子言狂笑道，“这少年的身体不错，本座就笑纳了！”
楚子言秀眉不由一棱，心下瞬间明白，这就是原著里清水所依靠的魔修。
似乎是...化神后期的魔修。
就是这魔修在捣乱吧？所以清水才会有元婴期的元丹用来爆炸，还有偷袭他的那道剑气也十分迅猛和强悍!
不过，这魔修又如何?化神后期加上见不得人的手段也不见得能赢了他!
一时间，愤怒占据胸口，楚子言只顾迎着上前，没有一丝后退的想法。
清明见楚子言没有后退，就知道他的决心，心中一紧，赶紧上前加入战斗。
那魔修本以为楚子言这少年不过是元婴期，一举就可以拿下，届时那些人珍惜少年身体，反而不敢轻易朝他下手，然后他只需要吃了清水就可以法力大增从而逃离!
但没想到少年竟然能抵抗他化神后期的神识!
而这厢清水一时听见清明说“夺舍”二字，心下惊疑不定，大问那魔修，“你居然要夺舍?”
那魔修对付不了楚子言，却又见清明参战，一时陷入困境，不由大怒，“本座作甚与你何干!”
楚子言见他们内部起了矛盾，不由嘴边浮起抹冷笑。
“众人得见，清水便是勾结魔修之人，乃清虚叛徒!”
楚子言说完，剑气更冷，一剑达到化神初期的修为，就要斩杀清水于剑下。
那魔修显然比清水更急。
他附身一半于清水身上，清水一死，他若是不赶紧夺舍就很快灰飞烟灭!
但见清水突然痛苦的叫唤起来，显然是魔修在夺舍。
面对清水的后悔与不甘，魔修的得意与猖狂，楚子言只是冷冷一剑就批震碎了清水的金丹!
而清明借机紧接着一剑，就将那夺舍的魔修斩杀于剑下!
......
清水一死，楚子言就像失去了力量，一下子软了下来。
“风华。”
清明喊住他，欲言又止，似乎只是想要唤回怀中少年的神智，也似乎在对少年说着抱歉。
少年似乎听见了，也或者没有听见。
但见楚子言缓缓回头，双眼有些迷茫，他手中的剑上还沾着血，配着他白皙的面容，越发诡异。
他之前本来可以一剑解决对方，但是他却偏偏让对方先受伤，让自己的剑沾了血。
他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死对于他来说，是生，但是对于魔尊和系统猫来说，死了，或者被爆了元丹，那就是连灵魂都没有了。
没有重生...没有下一个轮回。
所以，他要用清水的血...来祭奠。
...
景...
他回头，终于双眼开始渐渐缓过来，但却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那个白衣似雪的男子。
他知道景是最了解他的，不会阻拦他的决定，但是——爱情是一回事，愧疚是一回事。
他爱景，但对暗夜宫冥和系统猫的愧疚他也同样不能忽视。
他明明可以回到清虚再慢慢去陷害清水报仇的，但他不想这么懦弱，不想对不起暗夜宫冥他们。
不过也还好，他直接杀了清水，反倒暴露了清水与魔修勾搭的事实。
但是，谁知道清虚的老头子们会原谅他么总之——他不能回清虚了。
但他也不能强求清明随他一同叛出门派不是?
清明是清明，景是景，是不一样的。
“抱歉，师尊，弟子风华要叛逃师门了。”
少年破烂的黑衣，忧伤却又决绝的面容，让人不由心疼。
清明心下为他伤心，却不语，只是来到楚子言身边，从怀里掏出那个翡翠玉簪，纤长却冰凉的指尖灵巧的帮他挽了一个清爽的发型。
这熟稔的动作，温柔的表情，就像是看待自己的爱人那般。
“风华，等我。”
楚子言知道清明的记忆是这个世界的，并没有穿越的记忆，是以在清虚待了数千年，无法一时割舍。
虽然清明回去会被清虚治罪，但他还是要回去。
本来自己也就唏嘘一番清明的选择，但当清明真的说出口这样幻想中出现的承诺时，楚子言反倒有些激动了。
清明为了他，退让了。
清明可以舍去清虚宗，只需要给他一点时间。
这对他楚子言来说，何尝不是莫大的纵容?
原来，清明还是喜欢他的。
“好，我等你，师尊。”少年眯眼笑了，掂脚嘴唇擦过白衣男子的耳畔，“届时，我有话要和师尊说。”
清明忍住心中的悸动，看着这样调皮的少年，无奈却又宠溺温柔的缓缓摸了摸少年的头。
明知此后就是长久分别，还未来得及重聚就又分离，他本该伤怀，但他却从未这样开心过。
他已经猜到了少年要说的话。
“师尊届时也有话要对你说。你可要好好修炼不许再落下。”
说完，白衣男子便先转身离开，留下个看似决然的背影，至始至终都不愿再回头。
楚子言知道清明所说的落下是指自己如今身体的修为倒退了。
他看着白衣男人的身影，不知是感动多一些还是伤怀多一些。
景总是那么聪明，什么都不说却又默默的关心着自己。
明知道自己修为倒退定是有什么原因，却不说破，只是希望自己能好好的爱惜自己。
而他先自己一步走的决然，不过是为了以免自己为离别感到伤感，从而拂去离别的伤感罢了。
此生被你爱上，何其有幸，死而无憾。
.......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Chapter four-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