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灰姑娘与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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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找到了我？”原本只有一人的准备室因为方才敲门而入的少女打破了宁静。
绘里捏着外套边，脸露彷徨道：“刚才去问过了其他两个人，她们好像是比赛的时候经常搭档，就算是这种临时通知的调整她们也能一起配合演出，所以...所以只能找你了。”
赤司没有再言，而是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绘里裹在那件米白外套里面的装扮：
浓密的金发被高高地盘了起来，别了一顶镶满了水钻的发冠；身上海蓝宝色的舞裙，露肩收腰式的上摆多了一条布料系着脖子；长长的水袖碰及手腕，蓝纱的裙摆一直缀到膝盖的位置；裙外笼罩了一层薄薄的深蓝色纱衣，为这件舞裙点缀了几分梦幻。纯白的丝袜包裹住了裙下露出的小腿，一双简单又不失精致的低跟舞鞋轻踩地面，鞋上系的一丝不苟的丝带沿着脚踝而上，缠绕了几分细腿。
——与辛德瑞拉赶赴王子的舞会那身华丽的蓝色曳地礼服如出一辙。
轻轻地询问，声音无限柔和：“是辛德瑞拉？”那双舞鞋，虽然不能和辛德瑞拉穿的华丽水晶鞋媲美，但从表面上看，真的像是华美的水晶制成的。
还有舞裙，芭蕾穿着曳地裙跳很不方便，所以把裙摆改到了及膝的长度；最精巧的大概就是那层薄纱了，细看是渐变色的，还添有颗颗水钻，为舞裙增添了点点莹亮，做工十分精细。
“嗯……”绘里显然不习惯赤司观察评估的视线，不自然地别过头，手攥紧裙摆，脸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又细看了一会儿后，赤司做出了点评：“很独出心裁的打扮，如果能适当化一点淡妆会更好。”
居然和刚才那个人说的一样？那一会儿还是去弄点妆吧……绘里默想。
无视绘里的思绪飘飞，赤司紧接着开口：“想让我怎么配合？”
“嗯，我是这么想的，一会儿我表演芭蕾，你拉小提琴给我伴奏...可以吗？”绘里越到最后声音越小，她才意识到对方是何等出众优秀的人，会做衬托他人的背景板似乎不是他的风格，自己提出这个要求未免也太无礼了。
但是，这也是目前自己最有把握能表演的东西了。
看着赤司的说不清是什么情绪的神色，她连忙补充道：“没关系，如果赤司君不愿意的话，我还有钢琴能和你合奏……”
赤司沉思了一会儿，道：“我明白了，那么请把乐谱给我吧。”
“嗯...？”就这么简单地答应了？
赤司却以为绘里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舞曲的乐谱，有带吗？”
“没...有？”然后绘里得到了赤司非常无奈的表情。
轻叹一声过后，赤司打开门，逮着了一个工作人员就问道：“请问，可以借几张五线谱纸吗？”
随后，赤司就拿到一沓空白五线谱纸给绘里：“谱子还记得吧？写上去。”
绘里有些发愣地接过谱纸，环绕四周，视线最终定格在赤司摆在一旁的小提琴上，眼睛亮了亮：“赤司君，不介意借你的提琴一用吧？”
“随意。”
于是，绘里把那把做工精致的小提琴架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握着琴弓，凭着对早已烂熟于心的乐曲的记忆，缓缓奏乐。
这首曲子来源于幼年时期常常读到的《灰姑娘》的童话故事，小女孩在听到被继母和继姐姐们嘲笑为“灰姑娘”的辛德瑞拉受尽她们的欺凌时，为丧母又受到如此差别待遇的辛德瑞拉打抱不平。又在听到终日穿着脏兮兮的灰衣裙的辛德瑞拉，在她的朋友们和仙女教母的帮助下，穿上华贵的礼服和漂亮的水晶鞋、乘着南瓜马车赶赴王宫的舞会，最后惊艳全场时，小小的少女心突然就对摇身变为高贵美丽的公主的辛德瑞拉产生了由衷的羡慕。
于是，初懂音律和文词的小女孩，在对故事充满不平和憧憬的两种极端感情中，写出了稚嫩的《灰姑娘之歌》，又在不断成长的过程中不断改进词曲；在μ's成立发展的过程中逐渐完善，最终在μ's解散时完成了全新的《辛德瑞拉》，又结合自己从幼年开始学习的芭蕾，编出了一套配合乐曲的舞蹈，也是她的得意之作。
每每拉了一段乐曲，唱了几句歌词后，绘里就提笔在线谱上写下这一段的谱子，赤司也在认真地听，不时看一会儿乐谱，默默记着曲调和音符。
他们都不知道，有很多人在听到悠扬的小提琴声时，沿着琴声的源头找到这里，然后凑在门外欣赏着。
乐止，一曲终了，绘里在写完最后一个音符的时候，长舒出一口气，按摩着酸痛的手：“完成了，赤司君拿去吧。”
赤司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拿过提琴，拉动，奏出曲子。
乐曲终了之时，绘里不可置信地看向赤司：“几分钟内学会一首曲子...就算是人类的极限也做不到吧？”开玩笑的吧，就算是一流的音乐家，要在短短几分钟内学会一首曲子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这个人还是刚刚接触乐谱，拉出来的音符居然没有一丝差错？太不可思议了吧？！
赤司一笑，道：“极限这种东西，就是用来打破的。”
学习能力还真是强到让人无法相信啊，还有那么中二的话到底是谁教的？绘里默默腹诽。
这时，在他们之前的那一组选手上场了。
在两人合力表演了一首由她们共同创作的曲子后，有评委评价道：“这首曲子整体来说不错，但旋律有些欠缺，歌词也实在过于肤浅，高雅不足，有成为网络神曲的潜质。不知两位「唱作型业余歌手」的同学，还有没有更加完美的作品呢？”
“这……”弹吉他的女生顿时词穷了，还是主唱的女生说话了：“各位评委老师，很抱歉将我们还未成熟时所写出的曲子在这里表演，我们...我们还有更加成熟的作品。请评委老师们能给我们时间继续表演！”
然后她移了移麦克风，在表情惊讶的女生旁边，低语了几句，女生的表情变为了然，也有几分心虚。
随后，一阵熟悉的旋律奏起，一句句熟悉的歌词也唱了出来。
曲终，那位先前的评委鼓起了掌：“嗯，很不错，比起上一首的确更加成熟完美。”
“谢...谢谢夸奖。”
在她们和评委们照例进行几分钟的交谈时，后台的绘里震惊了：
那是...自己的曲子？！
她听出来这是自己创作的《辛德瑞拉》，旋律和歌词丝毫不差，震惊之余，但她随即又自嘲地笑了起来：
哈...自己真是聪明过分又骄傲过分啊，居然让对手把自己的曲子占为己有；虽然那两个人只演奏了一部分，但如果之后的出场同样演奏了完整的曲子，应该也会被认为有抄袭的成分吧？
赤司自然也是听出了《辛德瑞拉》的旋律，道：“怎么样，被盗了曲子，要放弃吗？”
“不，”绘里轻轻摇了摇头，那抹嘲笑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边，“临场放弃这种事情我做不到，相反，我会让她们知道，什么才是弱肉强食...！”
这世间的生存法则，本就是弱者会被强者打压；没有实力的人，只会被人欺凌，就如同那灰姑娘一样；但是，若是穿上了华贵的礼服和水晶鞋，那么就要把欺凌自己的人狠狠碾压在脚下
就算是柔弱的灰姑娘，也是会记仇并加以回报的！
“现在这种情况，估计也只有重新编写曲子才能吧？还要给我学谱的时间。不过，在几分钟之内创作一首曲子，可是人类的极限。”赤司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似乎一会儿要和一个被盗了曲的人搭档演出的人不是他一样。
绘里笑了，笑的很轻很轻，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语气中却止不住那股绝对的自信：“赤司君不是说过，极限这种东西，是用来打破的吗？”
她闭上眼睛静思了一会儿，然后她睁开眼睛，眼中绽放着异常耀眼的光芒。
然后，她重新拿起小提琴和笔，在剩余的五线谱纸上创作新的曲子，同时修改着歌词，脑中还飞快地思考着等会儿要做变动的舞蹈动作。
最后，在临近他们这组压轴选手上场还有最后三分钟的时候，绘里完成了修改过后的曲子——《十二点的辛德瑞拉》。
赤司不可置否地重新开始学习乐谱，用他打破人类极限的学习力，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完成了曲子的学习。
而绘里，已经梳理好发髻、戴好发冠、化上了淡妆，最后绑好舞鞋的丝带，起身，对着赤司道：
“上台吧，我的骑士，现在是我们的主场。”
赤司会心一笑：“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在他们与上一组选手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两位女生眼神躲躲闪闪地不敢直视绘里，那个自作主张盗取了绘里的曲子的女生，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得意的坏笑。
绘里冷冷一笑，无视了她们，一只手搭在赤司没有拿着提琴的手上，提着裙摆缓缓朝着那璀璨灯光所闪耀的地方走去。
由柔弱灰姑娘摇身变为高贵公主的辛德瑞拉，开始复仇。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灰姑娘与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