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红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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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便到了四月底,北京城的天气也逐渐变热.我是个极怕热的人,除了去慈宁宫给皇太后请安,便是呆在景仁宫里当起贵妇,极少去别的宫里串门.而且惠妃的事儿也结束了,皇太后并没有严惩她.只是罚她在宫里思过.看来皇太后还是听了我和康熙的意见的.也是想到纳兰家的势力.所以才没有做出什么举措惩罚惠妃.惠妃也是学乖了,天天呆在宫里不惹事儿.
自上次同康熙和解后,我也开始学会理解康熙.我知道康熙也有康熙的难处.我也不想再要求太多了.康熙倒是经常上景仁宫坐,但是一旦来了就赖着不愿意走了,我也由得他去了.反正保持现状就是了.我也可以有我自己的私人空间,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闲来无事儿也可以逗逗小熙霖,多多培养培养母女感情.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熙霖近来总是爱哭.也不待见我了.总是哭着闹着,手舞足蹈地打人家的脸儿.只是等康熙来了,康熙抱她哄她,小熙霖就会伸摸摸康熙地嘴巴,胡渣,然后就是咯咯大笑.她才不哭.有时侯我还真怀疑是不是康熙给我的宝贝女儿下了什么药,要不然把我的宝贝女儿迷得,见不着皇阿玛就哇哇大叫.当然我也纳闷,什么时候我的宝贝女儿变得喜欢摸男人的胡渣了?这是什么坏毛病?莫非她觉得那带刺的胡渣好玩儿吗?
且每次小熙霖哭,康熙抱她,哄完她后,康熙就会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站在我面前,眼里满是笑意,像是在像我炫耀,"小熙霖不要你这个额娘了,她要皇阿玛了."
当我看到康熙这副表情,我总是气得直瞪眼睛,狠狠地瞪着康熙.我最恨康熙这样了.康熙见我怒了,就会搂着我说"琳儿莫恼,梨儿莫恼.朕错了.朕往后得空多来景仁宫瞧瞧咱们的熙霖公主便是."
此后,康熙每天都会借着"来景仁宫瞧瞧小格格"的幌子,没事儿就来景仁宫"瞧瞧小格格". 其实康熙每次来景仁宫里看熙霖,也只不过是看上一会儿,小熙霖就睡着了,康熙见小熙霖睡着了,心疼女儿,怕小熙霖吹风着凉,便遣奶娘抱回房里睡着.何况小熙霖又是个极喜欢睡觉的,每次一喝完奶就睡觉.所以康熙来,也没见上几次.因为小熙霖总是睡着了.
可是小格格睡着了,康熙便要为难我这个大人了.因着小熙霖睡着,康熙的父爱旺盛,无处消耗,所以就要往我这个当额娘的身上发泄.
发展到现在.连阁老大臣阿哥们有事儿要请奏康熙,公公们也知道,"万岁爷若是不在乾清宫,那便是在景仁宫佟妃娘娘那儿了."
当然康熙也会时常同我聊天,说说他的心事儿,只是有关于朝庭里的事儿,康熙仍然是只字不提,当然我对朝庭中的事儿也是不敢兴趣的.但是现在的康熙也越来越让我感觉,我愈来愈像他的妻子了,而不是一个为他传宗接代的工具.因为他愿意将他的喜怒哀乐告诉我,愿意与我分享他的喜怒哀乐.康熙经常会把我当成回收站,一桶桶的"苦水"拼命地往我这里倒.我也是从这时候才开始感受到一代帝王的另一面,原来坐在金銮殿上的康熙在生活上也有他的苦处,他的难处.
康熙也总是说"朕喜欢你这安静的性子,朕在你这儿就觉得舒心."
因为每当康熙"诉苦"的时候,我总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听,做最好的听众.说完后,他便会觉得心情舒畅了.我也总是喜欢静静地看着康熙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看着他我心里便踏实.而我有时候也会想到我的家,在二十一世纪的家.一想到二十一世纪的家,我便会面露难色,康熙也会问我发生什么事儿了,我也是腋着藏着的不说.康熙见我不想说,也不会勉强我,再追问我了.
过几日便是我爸爸的生日,也不知道我爸爸妈妈还好不好?爸爸妈妈虽然捧着个"铁饭碗",但是当人民教师培育孩子不容易,也不知道他们身体还好不好?健康吗?我"消失"好几年了,也不知道他们会有多着急?我坐在院子里折着叶子叹着气.
"在想什么呢?近日总是瞧见叹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康熙已经来到院子里了.康熙双手环着我的腰轻声问道.也不怕让宫女太监瞧见.噢不,确切而言,康熙与我独处的时候,身边是没有宫女太监的.所以即使康熙做出多过分的举动,也不会有人看见.
我习惯性的将头轻靠在康熙肩上.因为我觉得康熙那宽厚的肩是世界上最舒服的枕头."皇上来了?今儿怎么那么早.其实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些往事儿罢了."
康熙轻轻地刮刮我的鼻子说道:"你呀,每回朕问你,你总是说想起往事儿.究竟是什么往事儿,你竟不愿意与朕提起?"
我仍是搪塞道:"皇上就别问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说出来,反倒是白白地让人不愉快了."
"还是不愿意告诉朕么?"康熙的语气里好象有点儿不愉快了.是的,因为每次康熙都愿意将他烦恼忧愁的事儿告诉我,但我却不愿意告诉他.
我并没有作答,康熙也沉默了一会儿,不断地呼出热气,传到我的脖子上.我又忽然地想起了以前我刚入宫的时候,心系四阿哥,我怕康熙以为我说的是这件事儿.又忙解释道:"皇上就别多想了.反正不是你想的就是了."
康熙在我颈后轻轻一吻便说道:"朕知道琳儿必定不是为了那件事儿而烦恼.只是朕想知道,究竟是何事烦扰着琳儿?告诉朕,朕替你处理."
我苦笑,替我处理吗?我的烦恼,在这世上怕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帮到我了.如果把我的事儿告诉你,你会相信我吗?但求你不要把我当成妖精杀了抑或是发配宁古塔就很不错了.我如今在宫里生活虽然过的不错,又得康熙宠爱,还有我的小宝贝儿.可是我每天守着这个不能说的秘密过日子却又是辛苦.我总是生怕哪天有人拆穿我.唉!我心想道:总言而之,这个秘密,我是不能告诉你的.
康熙见我出神了,又问道:"怎么又走神儿了?朕唤了你好几声也听不见.罢了罢了,不愿意告诉朕,不说便是.待往后你想说再告诉朕吧."
我讪讪地笑道:"谢皇上.皇上方才想说什么?"
康熙拉起我说道:"琳儿你也在这儿坐了好一会儿了吧?朕饿了.传晚膳吧.心里也别再记挂着不愉快的事儿了."
"好,传晚膳,皇上不说,琳儿倒不觉得饿.皇上一提起,琳儿倒是饿了."我也随着康熙回花厅里用晚膳.
花厅里,玉龄早已准备好晚膳.
康熙今天像是真的很饿了.饭量比平常大了很多.但尽管如此,康熙还是动作很优雅地用膳.
酒足饭饱后,康熙忽然向我提道:"琳儿,朕有事儿想同你商议."
我不襟好奇.康熙究竟是要同我商议什么事儿?我又不是朝庭里的人.我的事儿向来都是与康熙的事儿扯不上关系的吧?莫非是我那位阿玛出了什么事儿?
我点了点头.康熙便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前阵子胤褆来朕这儿,想向朕讨一个人.还指名道姓的,是佟母妃身边的吴雅氏芸枝姑娘.想讨去做福晋.请朕赐婚.这事儿因着你前阵子身子不好,后来朕想与你提起,又出了惠妃这么一桩事儿,朕也搁着好些天了.朕想趁着今儿晚上问问你的意思.琳儿你意下如何?这芸枝丫头,你是愿意给胤褆还是不愿意给?"
我看了看旁站着的芸枝.早已是羞红了脸,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
我楞了楞.大阿哥想向我讨人?而且还是芸枝?我蒙了.怎么我这个景仁宫净是为阿哥们出女人呢?而且都是我的贴身宫女.先是太子和宝兰.这会儿是大阿哥想要芸枝了.下回是不是也要轮到三阿哥四阿哥也都来向我讨人?
但是想归想,如果芸枝能有个好归宿,那也是不错的.当宫女得到二十五岁才能放出宫去.芸枝年龄也不大,现在离着她出宫的日子也还早着呢.哪个宫女不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能让康熙宠幸或是嫁给阿哥宗室贵族?
我想了想便应道:"此事于芸枝也是不错的.只是我不了解芸枝的想法,若是芸枝本人同意.那我便将她交给大阿哥.芸枝能有个好出路,也不枉芸枝跟在我身边伺候了这些日子."
康熙还没说话呢,芸枝便是"扑嗵"一声跪在地上羞怯地说道:"奴婢谢皇上,谢佟主子恩典.只是奴婢出身低贱.怕是配不起大阿哥."
说着芸枝的脸早已像是熟透的红富士了.芸枝的心思,我也猜的差不多了.便打趣儿地问凹:"噢?配不起?那皇上,依琳儿看,这事儿就算了吧.皇上您就告诉大阿哥.芸枝说她配不上.若是她不介意,他佟母妃愿意为他再寻一好女子."
说完我便看看芸枝,芸枝显得有点儿不知所措.想答应,不好意思,想拒绝,不甘心.
康熙大概也知道我的意思了,便直接了当地问道:"芸枝丫头,朕念在你伺候琳儿的份上,便再问你一遍.朕将你嫁与胤褆,你是否愿意?只是朕也要把话挑明说了.你若是嫁给胤褆,只能是侍妾."
我在一旁笑着.芸枝想了好一会儿,便鼓足勇气说道:'奴婢谢皇上,谢佟妃娘娘恩典.一切,一切但凭皇上,佟妃娘娘作主."
有芸枝这句话,我和康熙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看来她是愿意的.原来芸枝早就暗地里跟大阿哥相好了.我正想再逗逗芸枝,但又想到女儿家害羞,还是算了.
康熙斟酌了一会儿便说道:"嗯.朕会给你们寻个好日子.只是在回娘家待嫁前,还是要好好伺候你佟主子.朕的话,可是听明白了?"
"奴婢明白.奴婢谢主龙恩."芸枝说完后又是磕头.
想不到,我竟然也当了回红娘，真是太有趣了.只要芸枝将来幸福，我也替她开心。
忽然康熙问道："琳儿可是饱了?"
"嗯."
"饱了,便陪陪朕."说完康熙便将我抱回房里.
我知道又一个幸福的夜晚即将来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红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