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那一年》西洋薇

21、第二十章

　　“喝点水吧。”
　　善美接过矿泉水，坐在我旁边，一手扇风一手擦汗，喘着气说：“真羡慕你。”随即似乎想起什么，抱歉道：“对不起。”
　　我微笑摇摇头，因为先天性心脏病的原因，从小到大，都不可以做剧烈运动，从口袋拿出纸巾递给善美，“这么容易累，亏你还是跆拳道副部长，你看看阿铃，还在练习打排球。”
　　下午热烈的太阳发出刺眼的阳光，阳光照在身上，热烘烘的，又闷又热，坐在树阴下的我也出了不少汗。善美靠着树干，“有什么关系，况且老师又不在，反正这堂只是练习课，下节课才考试。”
　　看着善美懒洋洋的样子，头发顺着汗水紧贴着脸庞，大口地喘气，两人便聊起天来。
　　突然传来阿铃的喊声，我和善美不约而同向阿玲跑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藤井同学一脸愧疚，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阿铃。
　　“啊！”
　　阿铃摇摇头，示意站不起来，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我轻轻地卷起阿玲的运动裤，发现小腿竟然一大片青紫色，不禁令我倒吸一口气。
　　善美轻轻碰了一下，阿铃大声尖叫起来，紧紧抓住我的手，善美连忙反身蹲下，“我背你去校医室。”
　　我小心翼翼扶着阿铃，只是几个动作，阿铃已经强忍着眼泪，脸色是异常的苍白。
　　善美背好阿铃，转头对我说：“你去初三（2），找阿铃的哥哥。”我点点头，善美便背着阿铃飞快跑向医务室。我转身望向旁边的藤井同学，藤井接触到我的目光有点惊讶，然后低下头，脸色不太自然，“对不起。”
　　“这句话你应该对阿铃说。”
　　我淡淡望了她一眼，然后向教学楼跑去。
　　站在教室门口，里面传来老师浑厚的声音，伸手敲敲门，连续敲了几次，却没有任何回应，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打开门，教室里所有的目光顿时集中在我身上。
　　讲台上的老师放下手中的课本，推推眼镜，冷淡地问：“什么事？”
　　我鞠了一躬，“打扰了，我是想找真田前辈，他妹妹真田铃上体育课受伤了。”
　　真田迅速站起来，快速走向我，沉声道：“阿铃受伤了？”
　　我点点头，“这堂是排球练习课，老师不在，善美已经陪她到医务室。”
　　真田转身望向老师，老师挥挥手。当我和真田来到医务室时，竟然发现切原也在。体育课时男女生是分开场地训练，对于切原的存在有点好奇。
　　善美主动给我答疑，“跑到一半时，切原过来帮忙。”善美顿了一下，继续说：“这方面他还挺不错。”
　　我露出微笑，转向校医，“阿铃怎么样了？”
　　真田一边安抚阿铃一边认真望向校医。
　　“骨折了，很严重，建议送去医院检查。”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善美大声质问：“你确定？骨折？怎么可能？！”
　　校医面对善美的态度也没有反感， “我确定，而且我敢说她要躺在家至少一个月。”
　　善美瞬间像泄气的皮球，担忧望向阿铃。
　　阿铃笑着摇摇头，“没关系的。”
　　我沉默望向强颜欢笑的阿铃，不禁紧皱眉头，阿铃骨折不是没可能，光看一大片青紫色，便知道那球多重力，只是身为排球部的主力之一，真的失手了吗？
　　真田拿到请假条便背着阿铃去医院，而体育课也快下课了，我和善美决定直接回教室。
　　“藤井，真的没关系吗？真田同学的伤似乎很严重。”
　　“对啊对啊，我刚刚好象听到骨折了，要躺一个月，你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了？”
　　“哼？这也算过分？我没有让她名声臭已经很不错了，周日竟然和切原两人约会！”
　　“藤井，但我还是觉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初一那件事我看你做得还挺不错。”
　　隔着一块薄薄木板，无情的语言如同一盆冰冷的水向我和善美泼来，浇冷我们本来狂躁不安的心。我低垂着眼，幽幽叹了一口气，紧紧握住善美的手，“她们…….她们竟然……”善美的肩膀不断颤抖着，拳头被握得发出声响，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望向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小薇，我受不了了。”然后狠狠甩开门，冲了进去。
　　“善美！”
　　善美已经听不到我的声音，怒气不可抑制，脚狠狠踹在课桌上，随即发出一阵沉沉的声响，课桌连同椅子倒在地上。
　　藤井面色苍白的望向善美，声音微微颤抖，“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猜猜？”善美嗤笑了一声，拳头用力捶向另一张课桌，我的心也随着那张课桌微微颤抖起来。善美性格直率，重义气，现在她发现藤井连续两次伤害她的朋友，对于她而言，是如何的不甘与愤怒。
　　善美鄙视望向藤井，“原来初一那件事也是你做。”
　　这刻，藤井似乎也意识到挽救不到什么，反而理直气壮地说：“是我做又怎样？我就看不惯她整天找借口故意接近切原，还有真田铃，仗着哥哥是网球部副部长，自己是经理，然后缠着……”
　　一阵清脆的声音回响在教室，善美冷冷地说：“你再说一遍？”
　　藤井用手捂着脸，大声喊道：“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就……切原同学。”
　　善美身体有一丝僵硬，迅速转身，目瞪口呆望向切原，“你怎么在这？”
　　切原直接越过善美，来到藤井面前，眼睛隐隐泛红，原本两个女生吓得连忙逃出教室，只剩下藤井。
　　藤井眼神闪烁，低声说：“切原同学。”
　　善美刚想说什么，我抓住她的手摇摇头，然后担忧望向切原，回想起善美曾说过红眼时的切原是如何的恐怖。
　　“两件事都是你做的吗？”
　　沉默良久，藤井点点头，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望向切原愈发鲜红的双眼，我连忙喊道：“切原，你没事吧？”看着
　　毫无反应的切原，我有点焦急，拉拉善美的衣袖，可惜善美依然是无动于衷的表情。
　　只见切原抬起手来，沉声说：“你……”
　　“切原同学！”我大声地喊想让切原恢复一点理智。
　　藤井却望向我，淡淡地说：“没关系。”然后倔强地将头抬起。
　　重重的巴掌声，藤井几乎是摔向一边，血顺着嘴角流下来。我怔住了，却无能为力。切原慢慢走向倒在地上的藤井，一只手揪着她的衣服，冷酷地笑，“竟然因为我的原因，你竟然敢这样对待真田还有她……”
　　藤井脸色苍白，却意外地笑出声来。
　　善美似乎也意识到严重性，连忙跑向切原，抓住他手臂，“喂，你没事吧？”
　　幸好下课铃声响了，我原本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班上的同学也陆续回来，看到这情景都吓了一跳，然后连忙分开两人，藤井的朋友立刻将藤井扶到医务室，一部分人依然按着切原，直到他逐渐冷静下来。
　　放学后，我和善美走在林荫小道，善美突然说：“切原这人不错。”
　　我无奈地笑，“你这观念转变得挺快。”
　　善美也知道自己吃亏，扁扁嘴。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回想今天发生的事，藤井的伤没有大碍，而她也没有追究切原。第一次看见切原生气的样子，令我吃了一惊，平时的他都是懒洋洋，甚至露出孩子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