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无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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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抬起头的我，瞬间血色模糊了视线。
我只能望见无数的生命，犹如枯萎的参天大树上，逐渐湮灭凋零的败叶，摇摇欲坠。
我跪倒在地，痛苦与忿恨的呼喊和尖叫像一把把刀刃刺入我的大脑，死去的冤魂不断地在我的周遭盘旋，像一条又一道的绢布一层层地缠绕着我，将我包裹起来。
“当心！”
一阵光芒耀过，所有声音和动作都消散无踪，只剩下无力倒地的我。
“没事吧……放心，我已经派其他天使去净化那些亡魂了……你撑住……”
耶格瓦拉撒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似乎来自很遥远的地方。然后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昏了过去。
“还好只是昏过去，但是精神上似乎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嗯。”
耶格瓦拉撒仔细地检查着眼前已变为柔弱少女的洛芝铃，确保不会有其他的问题。
“真奇怪，可能和她自身的神质有关吧……为什么灵魂上的冲击会那么严重……”
“帝上，我们赶紧搜寻生还者吧，这里现在已经……”
“啊，就像地狱一样了啊。”
拂面的风中夹杂着四处飘摇的火花，犹如这个夜晚的无数消逝的生命一般。
列恩德，战术指挥实验所，高级会议场所。
格拉多木制的雕花游龙刻木桌，已经被恩萨的怒雷一掌击碎。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真是该死……”
虽然在正面战场的恩萨取得了胜利，但是明显的了解到敌人只用了非常少的舰队进行佯攻。等到恩萨火急火燎地赶到詹福星的时候，为时已晚。
“真是对不住，本来在下是接到了布莱恩阁下的求救讯号就打算准备妥当过来的，结果奥丁他已经……”耶格瓦拉撒站起身来面向恩萨做了个请求恕罪的鞠躬。
此刻恩萨怒火中烧，完全没有将耶格瓦拉撒的话听进去。
“这个您不用放在心上，帝上大人。”阿努比斯赶忙起身打圆场，将耶格瓦拉撒扶回座位。“至少在您的帮助下，我们的伤亡才没有进一步加重。”
“但是，太多的生命在我的面前离去了，作为管理灵魂的我实在是……”
“您无需自责。毕竟他们的手段也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您应该能够通过界视圣池看到的詹福星的情况。”
“这个……”
“你为什么不出手？”
原本沉默不语的恩萨，突然就向耶格瓦拉撒愤怒地发问。
“原本我就和布莱恩大人说明过，我不会参加这次的神的战争，我参与进来已经是破例了……”
“那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会彻底征服这个宇宙吗？他们也会将天堂和地狱毁灭殆尽的啊！你那没有远见的毫无意义的‘承诺’在那些混蛋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恩萨早已对于这些陈旧神灵锈蚀的思想不满已久，这次总算连同对宙斯的怒火也发泄到耶格瓦拉撒身上来。
“够了！”在一旁坐着的炽天使——与布莱恩的圣天使之职不相上下——萨拉弗克格坐不住了。“你没有权力这样逼问我们的帝上！我们已经破例答应参战！你这样是得寸进尺……”
“我拥有这样的权力！”
“不要再吵了！”
突然，布莱恩的话语，随着他扶墙的动作闯入了会场。
恩萨像一道风一样来到布莱恩的身边，小声说道：“老大，我们在开紧急会议，你的身体不应该乱来的……”
一阵惊声，随着窗外的雷鸣响彻会场。
“你给我向耶格瓦拉撒帝上行跪礼道歉，现在！”
仍旧停留在空气中的手的动作，红遍半张脸的掌印，突如其来的沉默。
恩萨转身，默默地走到耶格瓦拉撒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会议的结束，以布莱恩最后的完美协议和成功讲和告终。
人群有序地从会场撤出。阿努比斯望见失神的恩萨，假意从旁边走过，在他耳边小声咕哝了一句：
“你不应该在这里羞辱耶格帝上的。”
群人散去，恩萨依旧坐在座位上，呆呆地盯着桌面，左脸火辣辣的感觉未曾消失过。
“老大……”
“布莱恩大人，恩萨大人他……精神状况一直不太好，希望您能……”阿努比斯在会议结束后，来到布莱恩的病房汇（劝）报（说）道。
“恩萨他……还在会议室里吧。”
“没错。我担心接下来的作战缺少他会……”
“不会的，他不会的。”布莱恩像是在自言自语道。“我会去的。”
“明白了布莱恩大人。”阿努比斯顺势作揖。“那在下就先告辞了。”然后快步离开了房间。
“恩萨……你要明白……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自言自语的自言自语。
瘫倒在床上，将还是红彤彤的脸埋在自己的被窝里，脑子里还回响着那句伤透了自己的话语。
“为什么……”自己明明对他忠心耿耿，而且还对她……一见钟情……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心乱如麻。
突然，门蓦地打开，恩萨心一紧。
“谁啊，进来怎么不先按门铃……”
还没将等从床上起身，背后传来一股柔暖的温存。
柔软如芳，如家乡的苓丛般舒适迷人。
吐气如兰，如家乡的丹兰般沁人心脾。
“对不起……”
那个声音渐行渐远，与自己的理智一同弥散。
“现在……我必须要让你振作起来……然后忘了这一切。”
“……为什么？”
“因为，你会将我遗忘。”
“不，我发誓，永远不会。”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