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魔短篇合集》玉笛童仙

3、沐雨的向日葵

　　乌云沉沉地压着，压得人透不过气…..
　　回首，铁门已经重重地关上；保鲁夫拉姆呆望了那扇黑色大门许久，眼神尽是复杂的情绪…..
　　远处，男人靠在黑色轿车上，似乎等待了很久….
　　他走过去，却无法给他一个微笑，尽快在对上他黑眸的一瞬他的内心依然不再平静….
　　“走吧….”男人为他打开了车门，他依然和以前一样地温柔只是不再会有那灿烂地笑容….
　　车子在泥泞的道路上行驶了很久，车内的两人却不约而同地一言不发；沉默让原本灰暗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到了…..”
　　咖啡的香气飘散在潮湿的空气中，带着忧伤的味道装点了咖啡厅内的每一个角落…
　　“你瘦了…..”
　　黑发男人垂下眼帘，修长的手中轻轻晃动着精致的汤匙半饷方开口；
　　“离婚协议你都看了吧，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就签字吧….”
　　“好…….谢谢你，有利；现在才提出和我离婚…..”
　　“想吃什么就点点儿吧，监狱里肯定吃的不会太好….”
　　“你还是这么温柔，有利….”
　　“如果不吃，我送你回去吧；我帮你租了房子，以后的生活就靠你自己了….”
　　“陪我坐一会儿可以吗？”
　　有利沉默了，时钟滴滴答答地作响；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地坐着，却再次一同陷入了他们曾经的回忆…….
　　他们相遇的那天，是一个艳阳高照的下午；有利匆匆忙忙地从图书馆跑出来准备参加未婚妻萨拉雷基的生日宴会。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父母定下的婚约，可为了双方家族的关系考虑他还是妥协了….
　　也就在那一天，他遇见了让他沦陷一生的那个人——冯比雷菲尔特.保鲁夫拉姆….
　　这是命运的安排，一次意外地相撞：散落在半空中的画纸，绚烂的色彩勾勒出一幅幅向日葵的笑脸，它们明艳张扬，充满了生命力；
　　“这些都是你画的吗？”有利欣喜地抬起头询问画的主人，却在一瞬间怔住；原来还有比这些向日葵更加让人难忘的美好；
　　“是啊……”
　　“画的真好…..”有利呆呆地沉浸在那双碧眸中难以自拔；
　　“谢谢….”
　　【他笑起来更美…..】
　　“我叫涉谷有利，你呢？”
　　“冯比雷菲尔特.保鲁夫拉鲁…..”
　　“你是德国人吗？”
　　“算是吧，我母亲是德国人…..”有利并没有注意到保鲁夫拉姆表情中那细微的不自然，仍然自顾自地傻笑着；
　　“很高兴认识你，保鲁夫拉姆….”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有利……”
　　“保鲁夫拉姆…..”
　　“不好意思，孔拉德我马上就来….”保鲁夫拉姆收起画纸，跑向了呼唤他的褐发青年；有利望着他们离开的亲密背影，心中说不出的失落，意外地他发现了他遗落在地上的一副向日葵；
　　【看来我们还会见面啊，保鲁夫拉姆….】手指婆娑着柔软的纸张，有利幸福地笑着….
　　第二天，在家里画画的保鲁夫拉姆就接到了有利的电话；
　　“有利？有什么事吗？”
　　“咳咳，是这样….你昨天掉一张画在我这里，我想还给你…”
　　“哦，是吗？呵呵，那好吧，晚上7点在学校外的咖啡厅见….”
　　“好，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有利愉悦地挂上电话，他感觉自己开心地快要飞起来；而电话的另一头，保鲁夫拉姆沉下脸来露出阴郁的笑容。
　　“他上钩了，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保鲁夫拉姆？”孔拉德为站在窗前的他披上外套；
　　“这是我唯一的方法，我不能让妈妈就这样死不瞑目；涉谷胜马….我必须要让他为他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保鲁夫拉姆咬紧牙关狠狠地说道；
　　孔拉德微微叹了口气；
　　“保鲁夫拉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你；只是我更希望你可以幸福…..”
　　“我的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复仇….”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咖啡厅的人也越来越少；有利依旧一言不发；
　　“在想什么？”
　　……..
　　“就是在这里，你把那副向日葵送给了我；我原本以为那天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可其实那只是我噩梦的开始….”有利自嘲地苦笑着，保鲁夫拉姆心如刀绞；
　　爱上仇人的儿子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他是有利的劫有利又何尝不是他的劫…..
　　“你真的要把这画送给我吗？”咖啡厅里，有利激动地握着那幅画；
　　“嗯，既然你喜欢就送给你就当是我们相识的第一份礼物吧….”
　　“谢谢你保鲁夫拉姆，不过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向日葵呢？”
　　“因为我希望他可以带我走出我的深渊….”
　　“你的深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深渊；可即使陷在黑暗里也依然渴望阳光，这就是我喜欢向日葵的理由…”
　　虽然有利并不明白保鲁夫拉姆话里的意思，但那瞬间他已经决定要守护他；他确信他爱上了他……
　　有利和保鲁夫拉姆的感情自然受到了来自涉谷家的阻挠，涉谷胜马无法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穷小子成为他儿子的另一半….
　　保鲁夫拉姆在涉谷胜马面前表现得不卑不亢并承诺不会在与有利来往；爱人的决绝让有利彻底失了分寸。为了能和保鲁夫拉姆在一起，有利甚至不惜和萨拉解除婚约与家人决裂；当他狼狈地出现在保鲁夫拉姆家门口时，保鲁夫拉姆的心被撼动了，情不自禁地给了他最真切地一吻；从那时起，他就明白他将会万劫不复……
　　最终涉谷胜马还是妥协了，在与保鲁夫拉姆谈话后；以有利回到家族企业为代价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新婚后的两个人过得异常甜蜜幸福，保鲁夫拉姆的聪明让有利很快适应了公司的工作对他也越发的依赖。只是爱人偶尔会露出的狡黠与深沉却让他感到陌生……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放心，涉谷胜利已经落入圈套；他天生就是个赌徒，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他不可能把持得住。恐怕在过几个月，他的股份就会全部赔进去….”
　　“很好，我想涉谷胜马知道结果后，一定会非常的‘惊喜’….”
　　“保鲁夫拉姆…..”
　　“什么？”保鲁夫拉姆侧过脸庞，孔拉德看到了他还未来得及掩饰的矛盾情绪；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这句话触动了保鲁夫拉姆的神经，他回身揪住孔拉德的衣领怒道；
　　“你知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你爱他，不是吗？”
　　保鲁夫拉姆的手松了些力道，眼神也变得悲伤起来；
　　“你好不容易被涉谷家接受，就这样忘记一切；牢牢地抓住幸福不好吗？”
　　“我做不到，涉谷神马摧毁了我的童年；我永远都会记得妈妈被电梯绞死的那天！！！我承认我爱上了有利，所以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我都无法去看母亲的脸。我必须报仇，哪怕我会一无所有…….”
　　“保鲁夫拉姆…..”
　　如果是是上天摧毁了保鲁夫拉姆童年的幸福，那么他的仇恨就是摧毁他一生幸福的刽子手…..
　　保鲁夫拉姆复仇的那一天，也是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
　　“咚咚咚…..”
　　“进来….”
　　“爸爸….”
　　“有什么事吗？”
　　“公司的账目出现了一些问题，不知您是否知道？”
　　“哦？拿来我看看….”
　　涉谷胜马接过文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我所知，是大哥…..”
　　“什，什么？！！！”听完保鲁夫拉姆的叙述，涉谷胜马只感觉心前区痛的厉害；
　　“您没事吧”保鲁夫拉姆并没有去扶他，声音也变得有些阴冷；
　　“这件事连有利也参与了吗？！”涉谷胜马扶着桌子勉强站住；
　　“有利只是为了帮大哥….”
　　“什么？大哥把自己的股份都压进去了？”有利惊愕得差点将茶杯扔掉；
　　“是啊，我已经尽量不让爸爸知道了，可不知能够瞒多久….”保鲁夫拉姆面露难色；
　　“这要怎么办啊？”
　　“不如我们帮一下大哥吧….”
　　“怎么帮？”
　　“先用咱们手里的自己帮大哥补一下资金缺口，你说呢”
　　“你真的同意我这么做吗？”有利欣喜道；
　　“当然，他是你的大哥自然也是我的大哥….”
　　有利感动得拥住保鲁夫拉姆；
　　“有你真好；我真的好幸福…..”
　　用力回抱住有利，保鲁夫拉姆突然很想哭泣；因为他欺骗利用了他最爱的人….
　　“有你才真好，是我幸福才对；我爱你，有利….”
　　【可我不知我还可以幸福多久…..】
　　“把他们给我叫过来！！！咳咳…..药，我的药呢？！”
　　“快，快给我…..”
　　看到痛苦的涉谷胜马，金发男子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向后退了几步；
　　“你是在找这个吗，爸爸….”保鲁夫拉姆手中拿着药瓶笑着，他特意在“爸爸”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你….你要干什么？！”涉谷神马恐惧地看着变了脸的保鲁夫拉姆，对方却异常平静；
　　“20年前，一个年轻的女人带着孩子到你新开的商场去买东西；也就是在那一天电梯发生了事故，将女人卷了进去，她在最后一刻推开了她的孩子自己却惨死在电梯下；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涉谷胜马先生….”
　　“你，你，难道…..你就是那个孩子….”
　　涉谷胜马的表情更加惊恐；颤抖地指着保鲁夫拉姆。
　　“没想到吧，涉谷神马先生；我竟然会成为你家里的一员！当年，你为了推卸责任硬生生地将我的父亲赶出门去，我们几乎被你逼入到了绝境。在走投无路地情况下，他最终选择了在你的大厦顶楼自尽，这些你都忘了吗？！”
　　“你，你究竟想要怎么样？！”涉谷胜马按着胸口吃力地望着保鲁夫拉姆，汗水完全浸透了他的衬衫；
　　“我想怎么样？”保鲁夫拉姆冷笑着；
　　“我想让你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让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是怎样在绝望中孤独度过的！！！”
　　说着保鲁夫拉姆愤怒地拧开手中的瓶盖，将里面的药丸全部倒在地上；涉谷胜马在看到最后一丝生的希望时拼尽全力地爬向了他，然而就在他伸手即将触及到那白色药片的一刹那，仅有的希望却被傲视他的人踩得的粉碎…..
　　最终，他瞪大双眼，却再也发不出声响；保鲁夫拉姆看着他恐惧绝望的眼神不禁仰天狂笑，泪水却如决堤般地涌出他的眼眶；这一天他等了许久，可他真的快乐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窗外的雨在电闪雷鸣之间与他一起呜咽…..
　　在完成复仇后，保鲁夫拉姆在警察的见证下将真相与有利合盘脱出；有利当时几近崩溃的样子他一辈子都会记得，那写满绝望的眼神铭刻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原来，你从来没有爱过我….”这是他进监狱前有利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雨还在下，
　　“有利，你恨我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好了，我们已经停留了太长时间，走吧…”
　　“有利，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真的爱你，你相信吗？”
　　保鲁夫拉姆没有动，倒是已经起身朝外走去的有利在听到这句话时停了下来；两人就这样背对背地站在，窗外的雨水打在玻璃上发出“噼啪”的响声….
　　“离婚协议签好的话就给我打个电话，我会派人去取；下个月我就要和萨拉结婚了，希望不会因为这个耽误…..”
　　“啪….”保鲁夫拉姆的调羹掉到地上，心像被揪住一般痛着抽搐着；
　　“恭，恭喜你…..”
　　“回去吧…..”
　　是啊，原本他就不属于自己；萨拉，那个同样拥有金色发色的美丽男子；曾经他出现在他们的婚礼上，大方地对着自己送出祝福。原本他真的以为他会祝福他们，直到他走近监牢的那天，他对他说；
　　“我早就知道你们会有这么一天，我根本不介意有利有过婚史；因为他早晚还是我的。不谢我吗？我可是帮你成功设计了涉谷胜利啊，美丽的复仇王子…..”
　　原来自己在算计他人人生的同时也在被算计着，这算是报应吗？
　　自从出狱后，保鲁夫拉姆就独自一人居住在小公寓中，不停地画着向日葵….那天以后有利再也没有来看过他，他时常会做噩梦；梦见她远去的母亲，梦到涉谷胜马惊恐的表情………曾经，每每当他从噩梦中惊醒，有利总是会抱着他不停地安慰；那份温暖也会让他很快甜甜地睡去….可如今他只能独自面对着冰冷的墙壁，不断地咀嚼着回忆….双手环抱住膝盖蜷缩在角落中不停地呼唤着….
　　是有利，是母亲还是救赎？
　　每每看到这般光景，孔拉德都只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心痛地说道；
　　“保鲁夫拉姆，和我走吧….忘记过去的一切忘记他，让我来照顾你….”
　　“孔拉德，这是我应该得到的惩罚；而且，我根本忘记不了他…..”
　　一个月后，又是一个下雨的傍晚；
　　“你真的要去吗？”看着忙碌地包着油画的保鲁夫拉姆，孔拉德试图阻止他；
　　“我必须去….”
　　“可外面下雨了…..”
　　“我想把这个送给他，我，很想看看他….”
　　“可就算你去了，也未必见得到啊？”
　　“就算只能远远地看一眼，我也知足了….”保鲁夫拉姆眼里含着泪水，让孔拉德无法再说出阻止的话….
　　这样的天气里让车子行驶地更加艰难，无奈之下保鲁夫拉姆只好只身赶去婚礼现场。孤单的身影奔跑在雨中，被打湿的金发贴在面颊；尽力护住怀中的油画，保鲁夫拉姆只想快些到达目的地。却忽略了已经变红的交通灯….一道远光射过来，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挡…..
　　一切仿佛在此刻定格，牛皮纸被划破露出了油画的一角；金色的向日葵被鲜红的血浸透……..
　　会场中
　　“？！”
　　“怎么了，有利？”萨拉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可能是有点醉了…我们去那边吧….”有利揉揉太阳穴，牵起萨拉的手走向了另一桌的宾客….
　　雨水打在保鲁夫拉姆苍白的脸颊上，周围的喧闹都好像属于另一个世界….他喃喃自语着；没有人听到他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向日葵呢”
　　“因为我希望他可以带我走出我的深渊….”
　　【有利，到最后是我自己放弃了走出深渊的机会….】
　　END
　　“你约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面对有利淡漠的反应，孔拉德握紧了拳头；青色的脉搏强有力地搏动着克制住想要揍对方的冲动，低声道；
　　“我只是不希望保鲁夫拉姆带着遗憾离开；他一直都想让你知道他对你的爱…..”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孔拉德再也无法忍受对方的绝情，挥起一拳打在了有利的脸上；出乎意料对方并没有躲闪，而是回过头来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所以你要把你的错误发泄到我身上吗？”
　　“你说什么？！”
　　“是你没有照顾好他，你现在要来责怪我吗”
　　“真是一个混蛋！！！”说着孔拉德再次乱起了拳头而这次却被对方挡下了；
　　“我不会在让你打第二次….”
　　“我真没想到保鲁夫拉姆用尽生命去爱的人竟然对他这样的无情；没错，我是该怪我自己，当初就不该让他任性地和你在一起；如果他选择的是我，我不会让他经历那里多痛苦更不会让他这么悲惨地死去！！！”
　　“保鲁夫拉姆是欺骗了你，可你父亲和你的家族对他仁慈过吗？！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父亲他会健康快乐地长大而不会一个人在孤儿院里受尽欺凌！”
　　“你爱他？”
　　“是，我爱他；从他第一次出现在福利院门口我就爱上了他！可惜，他始终不爱我….”
　　有利看着颓废的孔拉德，半饷没有做声；
　　“如果你对他还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就去看看他吧…..”孔拉德无力地说道；
　　男人没有回答起身离开了……
　　在寂静的墓地中走了很久，终于在角落里他发现了保鲁夫拉姆的墓碑；照片上的金发天使带着笑容，仿佛在说；
　　“有利，好久不见….”
　　放下手中的向日葵，指尖抚上了他熟悉而遥远的笑颜；
　　“保鲁夫拉姆….我来了….”
　　“真是个笨蛋，从前你经常骂我是笨蛋；其实你才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那时你问我恨不恨你，其实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只是没办法面对你，面对那么多让我根本无法接受的事实….”
　　“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用这么残忍地方式告诉我你对我的爱；你真的是很笨啊…..我相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我们永远不可能再在一起…..我的家族毁了你的家庭而你又害死了我的父亲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泪水打在向日葵的花瓣上，金发天使的笑颜也变得模糊起来….
　　“我真的希望这一切从没有发生过，哪怕我们永远不可能相识…..”
　　“为什么不努力让自己幸福呢？你这个笨蛋！！！”
　　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利抓着墓碑放声痛哭…..他哭了很久,直到双腿发麻，站也站不起来，只得坐到地上….
　　“呐，保鲁夫，今天的天空很蓝，你看到了吗？”男子靠在冰冷的石碑上，仰望苍穹，几只飞鸟在他的视野盘旋了一会儿便消失了；动了动干裂的嘴唇，似乎还有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的声音才将他召回现实；萨拉的名字在屏幕跳动着，轻蹙眉头，他挂断了电话；回过头望着保鲁夫拉姆的照片，勉强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我要回去了，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过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笨蛋；别指望我会向你道歉，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因为，你带走了我唯一的爱…”
　　走出墓地，有利驱车再次驶入了城市的喧嚣；电话的铃声又一次响起，这次他不得不接了；
　　“萨拉….”
　　“有利，你到哪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哦，今天有点事情没有进公司，我一会儿就回去….”
　　“那好，我等你!”
　　“嗯….”
　　放下耳机，有利的表情更加漠然；其实就是没有孔拉德的实言相告他又何尝不知萨拉对他们做过的事情，只是为了涉谷家的事业，他必须妥协。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个人不在了，他的心也死了，还有什么是割舍不下的…..
　　……….
　　“保鲁夫拉姆，和我结婚吧！哪怕我一无所有，我也会尽全力让你幸福！！！”
　　“笨蛋！笨蛋有利，大笨蛋!!!可我好爱你，笨蛋…..我们永远不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