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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长留山那群熊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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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徒弟让从未收过徒的胡歌十分新奇,像个新手爸爸兴奋且忐忑,回绝情殿的路上,胡歌一手牵着一个,时不时低头询问两个新出炉的小弟子。
长卿话少,往往回答得一板一眼。
林萱从小娇宠长大,平素就是个活泼可爱的性子,不过几句就和胡歌混得熟,连长留饭堂师兄的饭菜常常放她讨厌的青椒,都和胡歌抱怨起来。
她原本就是一时意气,和小面瘫脸争一争尊上,拜谁为师,她倒是没有深想过,此时拜入了胡歌门下,她略是一想,竟然是有些开心。
无他,小姑娘本来就喜欢漂亮的东西,胡歌长得不错且温柔,每日能看看他的脸,就觉得不错,所以说,林萱小姑娘大体在现代也能称得上一只颜狗。
长卿却相反,他一直都想拜入尊上门下,追求道法与修行,对于拜入胡歌门下,他是有些失望,但是他明显能看得出尊上无意收徒。
他早已听门内其他弟子说过,尊上收胡歌为弟子的时候,就扬言此生唯有一位弟子,心中早有准备,被尊上拒绝,他也不觉意外。幸而尊上有意教养徒孙,拜胡歌为师也是算是求仁得仁。
然而,当他面对来自师父的日常关怀,没有丝毫经验的他只有不知所措。
新手“爸爸”胡歌几乎是瞬间放下心中的忐忑,轻松的模样完全不像和两个小孩子刚见面。
白子画听着身旁一大两小一路上叽里咕噜,脚步不知不觉就放慢了,他有些后悔,当年没有陪这个青年这样散步,轻松得如同家人一般。
当年,他在前面走得太快,青年跟在他的身后,步步紧趋,深怕一个松懈就再也没办法跟上他,如此紧逼自己,又怎么会像如今这般闲适开怀。
青年时不时会展开笑容,似是小姑娘说了什么有趣的话,看上去就是很开心,很愉悦。
这样的日子真的不错,他抿了抿嘴,薄薄的嘴唇颜色浅淡得近乎于无色。
胡歌下意识偏过头看了一眼他的师傅,正好看到师尊大人清浅的笑容,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欢喜,也露出笑来。
胡歌收下两个小徒弟的后果就是,原本安静平和的绝情殿快被两个小家伙翻了天。
林萱是上古神族女娲的后人,天生控水能力,对水有异于常人的亲和度,长卿心无旁骛,至纯至性。
换句话说,天分太高的两个人杀伤力也是惊人的,特别这两个还是两个半大孩子,这可苦了来往于绝情殿的一众弟子。
落十一自不必说,他现在已经接替了世尊大部分的工作,甚至于培养了几个弟子帮着他分担门中庶务,也有时间修炼,修为日益精进,长留二代弟子中他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兄。
其他弟子也甚少会上到绝情殿,唯有落十一的小弟子时常会借着帮师傅跑腿的名目上到绝情殿来。
落十一新收的小弟子叫做齐牧,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家中有位长辈是世尊的至交,几年前那位长辈闭关失败,陨了命,只余下这么个小孙儿,便托付给了世尊,辗转拜在落十一门下,他师兄师姐与他年龄相差十余岁,说是师弟,更像是养着儿子般宠着这个小师弟。
他嘴甜面嫩,一张娃娃脸配着他偶尔撒娇的小眼神,深受门中一众弟子们的喜爱,在门中颇为吃得开,在长留山上他最喜欢的就是绝情殿,无他,绝情殿前的药田里种着六界少有的珍惜仙草灵芝,他颇为喜欢这些奇花灵植,时常会去看看,摸摸叶子除除草。
长卿与林萱练习仙术的地方正好在药田前,小家伙照着往常那般,溜溜达达到了药田前,还未走近便被一道水箭射个正着,如不是退得快,就不是隔断一角衣袍那么容易。
他抬眼看去,便一白一紫两道身影你来我往,水箭与剑光齐飞,偶有一两道剑光或者水箭落在药田的禁制上,发出叮叮咚咚的撞击声,煞是好听。
“乖乖,哪个不长眼的怎么在这里动手?这姑娘的鞭子耍得真狠。”随机,回过神来的齐牧大声喝道,“哪里来的熊孩子,竟然敢在绝情殿动手!快把武器放下,双手抱头蹲下,现在认错,小爷还能给你们求个情。”
一阵水球与剑光四溅,齐牧下意识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待巨响停歇,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地面出现一个大坑,像是找回神志,他抚了抚起伏不定的小胸膛,才发现自己竟然后退了十余步,跌坐之地已是药田禁制之内。
待胡歌柔声安慰好受了惊吓的齐牧回了贪婪殿后,还附送了几株灵花灵草,权当做他这个师傅代弟子做的赔罪。
胡歌回了绝情殿,林萱和长卿正跪在阶前,双手举着各自的武器,小姑娘还冲着长卿瞪眼睛,长卿却跪的笔直,相当一丝不苟,倒像是故意无视小姑娘,有些别别扭扭。
胡歌的怒气不由消散不少,这两个弟子还和小孩子一般,他作为师傅一定要好好教导,今日之事他要好好与他们说。
话虽如此,他拉着两个弟子说半天,两个弟子也应下以后绝不伤人,隔天,他们练习法术依旧是风风火火,真的是风风火火加水水。
风雷术,水诀火咒齐飞。
胡歌不知道是多少次躲过突如其来的水柱,而扔在他脚边的火球一次比一次大,虽然一次也没有打中他。
这到底是要哪样?
不知道为师的修为低下吗?
不怕伤到你们可爱的师傅吗?
“这两孩子怎么这么难管?师尊我当初拜入你门下也是这般吗?”胡歌自我放弃地伏在案上,嘟嘟囔囔地絮叨着。
其实,他也知道两个孩子为什么会这样,仙剑大会那一战,小姑娘明显对着自己的严肃师兄有些不服,就像你抢了我一口糖,我虽然因为你是我师兄,我不要回来,但是我也要扯扯你的小揪揪开心下。
长卿自然是不愿意,他把小姑娘的这些行为看成是修为上的较量,十分认真,长留门内弟子们间也时有这样的竞争,他年纪小,自然有些小孩子的执拗意气。
其实,胡歌也知道两个都是好孩子,时间长了处出感情便会好了,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时常去看看。
白子画放下手中的书,将说着说着便睡了过去的人揽进怀里,睡着的青年眉眼和缓,带着一股安乐自在。
白子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
青年却浑身一哆嗦,眉眼还是安乐自在没有半点痛处,手脚却幻化虚无,有些透明,内里有莹白的光芒上下浮动在经脉中。
白子画脸色一变,手中法力汇聚,一颗白色的光球出现在他的手心,待光球聚成,他的嘴唇血色全无,双手甚至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托起胡歌的下巴一送,光球没入胡歌的口中,透明的筋骨重新凝实,青年浅浅的呼吸声重新出现在安静的房间。
“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