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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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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便开始吧!”
第一个跃上擂台的人是杨浩天,他缓缓抽出腰间长剑,雪亮剑锋直指闫轻两人,这一战,他必定要赢,一雪前耻,想到前几日的羞辱,他眉宇间闪过一丝冷意。
“今日过后,你们便是我的贴身丫鬟了,我以后会好好怜惜你们二人的!”他刻意咬重了‘怜惜’二字。
这人真是猥琐,鸢儿翻了个白眼,干脆低头看着脚尖。
而闫轻更是撇了撇嘴,嘴里嘀咕着,“那我还说等会儿一万块灵石就是我们的了呢……”
要战就战,废话那么多!远鸿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意,迫不及待地从识海中跑了出来,轻飘飘一片羽毛从眉心处钻了出来,也不知道鸢儿用什么材料炼制的远鸿,它显得极其有灵性,竟还给自己寻了个好去处,窝在闫轻的头发里不肯出来。
闫轻唤它不动,只好顶着蠢兮兮的发型上了擂台。
台下鸢儿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手指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光滑透亮的东西,蔫坏蔫坏地输入了一道灵力进去,这是她最新炼制的留影石,品阶不高,胜在好玩。
闫轻往台下瞄了一眼,只见许多人已经买定离手,默了一会儿,鸢儿听到识海里传来的语音,“帮我多下点注。”
这种擂台怎么可能只是摆出来给人挑战的呢,自然也有一些盈利性质在里面,不管是赢是输,下了赌注,赢了之后才不至于打得死去活来还要白白耗费灵石补充灵力。
“咳……”鸢儿眼角一弯,掩唇轻咳一声,对押注的侍从招了招手,侍从捧着托盘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道,“这位师姐,您压的是”
“闫轻赢。”灵石落在托盘中发出一声脆响,侍从惊异地看了鸢儿一眼,退了下去。
“哼!真是狂妄!”杨浩天抖了抖手腕,便猛跨几步,练气十一层的气势爆发了出来。一点锋芒藏在残影中毫不留情地刺向闫轻。
闫轻皱眉,远鸿落在她面前迅速膨胀,直至一人高时才堪堪停了下来,柔光间一吞一吐,似是在呼吸吐纳,一点一点裹住了剑尖,他的蛟霜剑竟然在那不入流的法宝下落了下乘,杨浩天暗恨,当下不再留手掐了几个法诀,“重土诀!”
只见那蛟霜剑上从剑柄处就浮出了厚重的黄色华光,蔓延的速度极快,不过一个呼吸间就到了剑尖处,陡然灵力凝结成的土墙从地面开始拔高,竟形成了一股吸力,远鸿嗡鸣着想要脱离土墙,闫轻阖眼,双手合十,发丝疯狂地飞舞着,空气中温度渐渐攀高,再睁开眼时,“噗哧”两团拳头大的火团挟着暴鸣声砸向了杨浩天的面门。
杨浩天也不敢硬接,阴冷地扫了一眼闫轻,喝道,“土墙,挡!”
火球的威力不容小觑,闫轻耗费了三年在火球术上,要是一点建树都没有,她也不拿出来现了。
闫轻轻叱一声,远鸿飞回她身边,而她以指为剑,并起两根手指,两个小火球竟在飞驰的同时融为一体,瞬间变大了两倍,径直穿透了厚实的土墙,留下一个头颅大小的洞。
不过,远远还不够,这种程度并不轻易能取胜杨浩天,闫轻心念一动,数十团火球朝着杨浩天呼啸而去,可怜杨浩天好不容易击散了那团巨大的火球,迎面就是闫轻那数十团火球,他脸都绿了。
“土刺!”杨浩天往后退了几步,衣袖一挥,针状的土刺疾射出去,钻着缝便入。
闫轻很是讨厌这种像暗器一样的东西,不过有远鸿护着,土刺也奈何不了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两人灵力都耗费过半了,却还没分出胜负,杨浩天这人当真小心眼,闫轻腹诽着,突然眼睛一亮,手指在储物袋上一抹,顷刻间,手心上翻,便多了一沓符箓。
什么水球火球尽往杨浩天身上招呼。杨浩天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不停向后退去,他举起剑格挡着各种法术,嘴里还不干不净骂些贱人之类的,“哼,无耻之徒!”闫轻轻哼一声,也不同他废话,见差不多了,便嘴唇动了动,“噗嗤”一声,一只全身带着火焰的小鸟突然扑棱着翅膀出现在她头顶上方,指尖向杨浩天的方位一指,“去!”
这只小火鸟跟普通的火焰又有不同,夹着一丝火灵的气息,那杨浩天又不是傻子,暗骂一声,不敢以卵击石,只能硬生生被打到擂台边缘。
“闫轻!”一声怒吼在演武场上扩散出去。到底是娇养的贵公子,一直被闫轻压着打,心里憋屈着,杨浩天已然是怒火攻心,便双手举起蛟霜剑,一咬舌尖,一口血箭喷到剑身上,眼见蛟霜剑的虚影像是要活过来一般,鸢儿美目中流光闪过,嘴角浮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这什么鬼!”闫轻眨眨眼,那蛟霜剑本来没有这么大的威力,怎么突然剑势都变了。
鸢儿微微动唇,传音给闫轻,“闫轻,听着,这是一种秘术,虽然杨浩天的精血暂时能让他的修为有很大增幅,但是这种秘术的缺陷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秘术成功施出后,他将会有很长时间的虚弱期,你小心一点!”
闫轻若有所思地盯着杨浩天的面部表情,杨浩天现在看上去,唔,怎么说呢,像是一个丑陋的傀儡。而他的气势节节攀升,果然如鸢儿所说,铺天盖地的剑影向她劈了过来,这一瞬间,仿佛地动山摇,而闫轻的身体如渺小的蜉蝣挣扎在命运之下。
“哈哈!”
杨浩天仿佛已经看到了闫轻匍匐在他脚下,卑微地乞求他的宽恕。想到得意之处,他仰天大笑,面色扭曲道,“死吧!”
谁死还不一定呢,闫轻猛然后退一步,脚尖聚起了灵力,身形一闪,不避反进,“漫天火舞!”
这招式原本是闫轻爷爷的绝招,闫轻只学了个形似,只能发出两三分的威力,不过,也足够了!
一点点零星的火苗在空中四处飞舞,像是鹅毛大雪,只不过这雪是红色的,像是血。
正好一阵风吹来,那火便轻柔无害地四散开来,一瞬间,演武场的植物仿佛都被吸干了养分,萎靡不振,更甚的直接枯萎,化作米分尘。
“咦”演武场内部的大堂里有人发出一声轻咦,那人面上严肃,浓眉下双眼圆睁,身形瘦削却给人一种如山的沉重感,一身玄色罩衫,脚踩麒麟踏云靴,此时双眼异色连连,若是先前那嚼舌的两人在此,必定能认出此人便是吓得他们魂飞魄散的监察使。
“好一个小家伙,今天还真是来对了。嗯,”他沉吟了一会儿,又自语道,“我且先看她一看。”
真的只是弹手间,杨浩天的剑势便被连根拔起,当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兵败如山倒,这下彻底输了,杨浩天不甘地又难以置信地盯着闫轻,嘴里喃喃道,“我输了,我输了,怎么可能!”他转身下了擂台,闫轻见此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杨浩天下去的瞬间,变故陡生,闫轻并没有注意到他指缝间夹着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银针疾驰着身寸向她的面门。
“哗!”看的起劲的修士们一阵哗然,有人自诩正义,便不住唾骂着“小人!”“真是小人!”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宽大的袖袍从演武堂中甩了出来,闫轻只觉眼前一片灰蒙蒙的。她听到“叮!”一声,就全然明白了。那袖袍在解救闫轻的脸以后又向内堂飞去。闫轻往地上一看便是升起了怒意,杨浩天竟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那蓝幽幽的针尖乍一看倒是无害,可那分明是淬了剧毒,能让杨浩天使出来对付修真者的必然是极其阴毒的东西,若是没有里面的人救她,怕是她这张脸都要毁了,杨浩天竟然要置人于死地,这个渣滓。冷冷看了他一眼,闫轻跳下擂台奔向鸢儿寻求安慰去了。
越想越气,闫轻鼓起脸,鸢儿见状,抬手扯了扯她脸上的软肉,笑道,“好啦好啦,别气了,咱们不跟手下败将计较。”
闫轻瘪嘴,“好想揍死那个恶心的家伙!”
“会的,一定有机会的,我听说他好像也参加了大比,到时候……”鸢儿对闫轻耳语。
闫轻听着听着眼睛一亮,感叹道,“没想到鸢儿你这么坏啊!我真是太喜欢了!不过,话说,你压了我多少啊”
鸢儿白了她一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保证你赚个盆满钵满。”
咦,那是多少闫轻抓心挠肝的难受,偏偏这个鸢儿也是蔫坏的人。
“好吧好吧,到你了,就剩下那四个狗腿子了,你可要麻溜一点啊!”闫轻深吸一口气,话是这么说,但是那四个狗腿子也不弱啊……
鸢儿跳上擂台,食指对着杨浩天后面的人勾了勾,挑衅的意味很浓,杨浩天眯起眼,耻辱!真是耻辱,那个闫轻,既然他输了,那个鸢儿也别想好过!
他猛然回头,狭长双眼扫过四个人,嘴角浮起冷笑,“你们四个,一起上!”
这……四个人本来还在互相谦让,却没想到自家少爷真的是无耻到了极点。顶着别人嘲讽的目光,四个人欲哭无泪,他们好歹也是练气十层的修士啊,以多欺少这名头传出去以后,还不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鸢儿笑的开心,“那么,你们四个就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