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便宜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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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斗兽场那边打听好了没？那边是怎么说的？”
“好了好了，都好了。哪像你这个臭娘们，两个孩子拿去卖竟然还可以被退回来一个。”
“好好好，我不跟你挣。价钱谈好了没？多少？”
“哪能啊，那边说是要把孩子带过去看了才知道。现在的有钱人个个都是人精，吸人血！”
“上次那个大的才卖了这么点，这次可一定要卖个好价钱了。”
“知道知道，就你话多。你快去看看那小兔崽子还有没有好好呆着？”
“哪能跑啊，这大晚上的。”
“叫你去就去，废话咋就这么多。”
“好好好”有一人骂骂咧咧的打算出来了。
里面的对话透过薄薄的门板一字不漏的传到方小检的耳朵里。方小检是知道卖到斗兽场里要干嘛的，就像富人的孩子生来就知道怎么享受，穷人家的孩子也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了解到那些社会的黑暗面。
方小检那张原本黑黑的脸，这会儿都被吓得泛白了。听到他们说要出来看一下，一个转身慌张的打算跑走，一个声音在心底里一个劲儿的告诉着自己，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自己偷听了他们的对话。可惜，老天爷好像也希望方小检被卖到那地方去。没跑几步，他就绊倒了什么东西，在跌倒的同时，还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带出一堆东西，和他一起摔倒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屋内的两个人听到声响，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推开了门，果然看到方小检倒在了离房门不远的路上，那个干烙饼这会儿滚着滚着竟然滚到了他们面前。
两人一看这阵仗就什么都明白了。
方小检以为他们这次一定要打他了，吓得更是趴在那里不敢动弹。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用从来也没有过的温柔声音和他说道，
“怎么摔倒了呢？这么不小心。来，到我们这边来，让我们看看摔疼了没？”
方小检没有动，这声音虽然有着他从未听到过的温柔，但是他就是觉得害怕啊，整个心脏都一抽一抽的。脑海中也回荡着这两个人说要把他送去斗兽场。
那两人见方小检始终没什么行动，只能够自己过去把他抱了起来。
方小检发现自己被抱在了怀里，突然就挣扎了起来，并且一个劲的大声喊着，
“我不要去斗兽场！不要去斗兽场！别把我送去斗兽场！”
边哭边喊，声音大得分分钟可以吵醒街坊四邻。这个情况让那两人皱起了眉头，虽然卖孩子在穷人中也是稀疏平常，但是将孩子卖去斗兽场这说起来也确实是少的。
现在方小检这样子叫喊起来，让别人听见了，总归觉得抬不起头。
于是他们就边安慰他，边把他抱回自己的房间中，顺便将方小检掉在地上的干酪饼一齐捡起来，拿了进来。
到了房间以后，他们把方小检放在床上，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坐在他旁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大致的意思就是，
我们怎么可能把你卖到斗兽场去呢，那可是进去就会死的啊。虽然我们对你确实不是很好，但是怎么说也是你的父母，自然不会将你往那样子的火坑里面推。刚才我们发现了你在偷听，故意这样子说的，就为了吓吓你。
方小检即使是一个再有心眼的人，那个时候的他也不过是个8岁多一点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亲情还抱有着幻想，他慢慢的止住了哭声。小心翼翼的问他们，
“真的么？你们没骗我？你们不会把我卖到斗兽场？”
那夫妻俩听到方小检都这么问出来，自然也是明白他是相信他们了。不禁喜笑颜开，
“当然是真的啦，我们骗你干嘛。来，我们先把这个烙饼吃了。刚才哭了这么久，一定是饿了吧。”
方小检抽抽噎噎的拿着饼啃了起来。吃了一半，他就停了下来，打算把另一半留着明天再吃。他真的是被饿怕了。
“怎么不吃了呢？还有半个呢，吃完才有力气不是。”
“我想留着明天吃。”
“干嘛等明天啊，难道是怕明天饿着？你放心，这次我们两个运气好，找到了工作了，替有钱的官老爷干事，我们的孩子也只剩下你了，以后一定不会在给你饿着了。”
方小检听了之后没有接话，只是拿着饼又默默的啃了起来。他的心里其实还是抱有一些期待的，希望自己得生活可以过得好一点。
吃完东西不久，方小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自然也没有听到房间里，另外两个人的谈话。
“呼——这小兔崽子总算是睡了。”
“你小声点儿，刚睡呢！”
“如果不是因为有伤痕卖不了好价钱，今天晚上我不抽残了他。”
“哎呦呦~刚才父慈子孝那劲呢，怎么说没就没了，不还说要养他来着~”
“干嘛！你这是在嘲笑我，还是怎样。看来明天卖的钱是要到我一个人的腰包喽~”
“这不开玩笑么，死鬼~来来来，我这给你按摩一下~”
按着按着，两人开启的一段不可描述的旅程。
……
方小检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笼子里，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他就不该对这对禽兽夫妻抱有什么希望。
他打算站起来，但是发现笼子实在是太小了，连坐起来都显得勉勉强强。
方小检现在显得异常的冷静，完全不像是昨天晚上那个且歇斯底的样子。好像一下子就对命运低了头。是呐，他现在一个小孩，再发疯能有什么用么。
他坐在那里听着他们像卖一样商品一样讨价还价。什么不能再高了，不能再低了。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人生，好像从有记忆以来一直都活的很痛苦。每天死命的干活可还是要被打，饭也没得吃，这样子的日子总是重复又重复，完全看不到一丝丝的希望。这样子想想，死了或许会更好。想开了之后，方小检脸上就一片淡然，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味。
突然“砰——”的一声，这个房间里的门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
屋里所有的人都随着那个声音看向了门口，只见一个小孩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随从模样的大人。那小孩站在那里扫视了这房间里的一切，而那个大人则说道，
“梵少爷想在这寻一个稀奇玩意儿，谭老爷你可有什么推荐啊？”
方小检也朝那边看了过去，原来是个少爷啊。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两岁，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羡慕。
随后他就发现站在那里的小孩不知怎么的竟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还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看着自己。
方小检现在可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害怕不害怕了，他觉得自己反正也是个快要死的人了，于是也尽情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人。
唔——真漂亮！
“呵——有趣。”
随着这个‘有趣’一出口，原本正热火聊天的讨论有什么新奇玩意儿的两个人集体噤声。均把注意力转移到方小检身上。
“少爷的意思是要他？”那个随从模样的人，不确实地问道。
方小检感受到大家的视线都看向自己这边，内心说实在的还是有点怯怯的。他垂下眼睑看向笼子的一个角落。
梵百可完全不为所动，就像没有听到问话一样。他张口说道，
“你把我这鞋子舔了，我买你做仆如何？”
说完还把自己的脚往笼子里面伸了伸。
方小检猛地抬头看向梵百，就像是在确认他说的可不可信一样。他只觉得前面的小孩的脸上好像只带着嘲弄的笑意，一副完全就在耍他玩的样子。方小检有点纠结，他纠结的不是舔了鞋子伤他自尊这种矫情的东西（这个时候的方小检或许都不知道自尊是啥玩意儿）。他纠结的是那小孩子说的是不是真的，虽说之前一直告诉自己活着也是受苦，但是其实他的内心还是盼望着可以活下去的，活着才有可能不是么。
方小检的纠结只持续了很短的一会儿，因为他马上就意识到了。
真不真的又怎么样？看他的鞋子，大概都要比自己的舌头干净了吧 。
在方小检的舌头离梵百的鞋面只有小小的几公分的时候，梵百抽回了自己的脚。说道，
“你还真舔啊！方毅，就要这个了。你直接给他带回去，不要忘记了，让他洗澡换衣服。”
……
回忆到此结束。
方小检现在觉得无比的幸福，每天可以吃饱饭，也不用干很多的活，甚至在少爷上课的时候还可以趴在窗户那边，默默地偷听。方小检一直都很想很想上学的，之前没跟着少爷的时候，那对禽兽父母也只想着怎么把他卖个好价钱，自然不怎么可能去上学。现在跟着少爷了，方小检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有哪家的仆人还需要被供着上学的啊。
不上学也没关系，只要能跟着少爷就好啦~
“喂！干嘛呢，在后面拖拖拉拉的，快跟上来！”
梵百发现不知怎么的方小检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又被拉开了，回头看了一下，只见自己的小仆人正不知在想什么东西，嘴巴咧得都要到后脑勺了。
有一个脑洞惊奇的小仆人该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哦，哦，哦。”
方小检快步的赶上在前方走着的人，和之前一样，落后一步的距离跟着。
这个时候的焚城很热的，即使这主仆二人一直有在树荫下走着。但是没过几分钟，梵百就受不了了。那些阳光透过树叶落下来，亮闪闪一道一道的。梵百看着心里就很焦躁，他现在就想立刻马上回到家。
梵百其实是会一些小法术的，他念了一串咒语强化了自己的腿部力量，这样子能够让他跑起来像一般三级魔兽这么快。他给方小检留下一句‘我先回家了’，就一溜烟的跑走了。
方小检望着梵百快速离去的身影，不知怎么的内心竟然有点难过。其实在大太阳下抱着书行走，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的，他是一个过惯苦日子的人，再说作为一个仆人，也没资格这么的娇气。
方小检觉得很奇怪，但是也没有仔细的去思考，这份空落落的难过也被他迅速的揭了过去。
难过啥呢，方小检。现在这个生活可是你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便宜仆人
